張龍初可以想象金秀珍夢想成爲一名超凡者,卻無論如何都預料不到,她竟然還有進化至傳奇位階的野心,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張張嘴巴,感覺直接實話實話的打破女友這種異想天開的妄想,雖然是最理智的做法,卻未免太傷感情;
可如果支持她的話又等於是在拿金秀珍的性命,去做成功機率微乎其微的賭博,不由左右爲難的無法抉擇,最終只好苦笑着婉轉的說道:“秀珍啊,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1你看我這麼簡簡單單就蛻變到了傳奇位階,所以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爲生命進化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其實呢現實可不是這樣…”
“我知道這很難、很難,”金秀珍不等張龍初支支吾吾的把話講完,就輕聲插話道:“但一步一步走的話,機會再渺茫也有成功的可能性。
總比像普通女人那樣,無助的等待着年華老去,30歲過後就開始慢慢衰老,60、70歲就變得滿臉皺紋,要靠整形維繫虛假的青春要好的多…”
她說話間,懸浮在空中,不斷追蹤鏡頭的座椅突然緩緩下降,很快便落在了地上,緊接着就見早就等在一旁的喜羅快步上前,壓低聲音恭敬而簡潔的向張龍初稟告道:“陛下,首相閣下已經到了。”
“是嗎,那讓他去3樓的小客廳等我好了。”張龍初聞言點點頭說,之後不等喜羅退下便站起身來,扭頭望着金秀珍道:“金小姐,你的問題太嚴肅了,我覺得還是都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再做決定的好。
我現在先去見見劉峻山,他有很重要的事情稟告”
“去吧,正事要緊,”聽了這話,金秀珍體貼的答道:“不過我的問題真的不用再考慮了,剛纔說的就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是嗎,那我知道了。”張龍初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不自覺的嘆了口氣,轉身快步走出了影劇院,乘過電梯,通過一條筆直的走廊,來到了水晶宮三層的小客廳中。
房間名爲小客廳,但實際面積卻足有1000平方米以上,只是通過室內栽種的密密麻麻熱帶雨林植物,區隔空間,營造出一種隱秘的氛圍。
跟在侍從的身後沿着鵝卵石鋪成的窄窄步道,漫步來到一顆粗大的椰樹旁,揮手示意閒人退下後,張龍初朝鞠躬致敬的劉峻山擺擺手道:“好了峻山,我們就不要那麼多禮節了。
說吧,到底是有什麼事,那麼急着見我?”,徑直坐在了樹下的華式搖椅上。
“陛下,我們可以已經推測出了紅國人突然派出艦隊,武裝干預我們接管非洲政權的目的,”劉俊山臉色陰沉的答道:“如果推想屬實的話,未來可能造成的惡劣後果,很可能將不堪想象。”
說着他將手中的平板智腦,遞給了張龍初,語速緩慢,留有思考空間的繼續說道:“不過這個猜想最初其實並不是我們海華智囊團推斷出來的,而是來自於一個不斷向國土安全部,在網上公開的情報徵集郵箱,發送信件的神秘賬號。
當初因爲它刻意使用了很多敏感字眼,很容易就能引起智腦篩選系統的注意…”
“一個神秘賬號爲智囊團提供了最初的猜想,”手指在智腦屏幕上不斷滑動,瀏覽着種種訊息的張龍初,打斷了劉俊山的話,“那我看到的這些印證推測的證據,也是它提供的嗎?”
“不,陛下,”劉俊山搖搖頭道:“那個賬號只是運用天才的邏輯推導能力,層層漸進的推斷出了結論,其中雖然也有一些支撐猜想的證據,卻都是來自於網絡、電視臺等諸多官方媒體的新聞。
您現在看到的情報,則是來自於海華諜報機構的收集。
只有散落的線索,去推斷正確的結果是件非常困難的事情,可有了結果之後,用以前掌握的情報去進行驗證卻要簡單10倍、百倍,所以智囊團得到那個神秘賬號發來猜想的啓發後…”
“可這樣先有結論,再進行印證的做法也很容易造成疑鄰盜斧式的誤判吧。”張龍初臉色漸漸凝重的插話道。
“是的,陛下,”劉俊山沉默了幾秒種,繞口令似的開口答道:“所以這也只是一種可能性,不過是可能性最大的可能性。”
話音落地,張龍初沉默着繼續瀏覽了一會智腦屏幕,聲音變得稍有些沙啞的說道:“既然這樣,我知道了。
嗯,有句諺語叫,一千萬個普通警探也比不上一個福爾摩斯,有時候數量的堆積在質量面前是毫無意義的。
去仔細查查那個主動給我們傳遞信息的,神秘賬號的主人是誰,也許從他嘴巴里我們會得到更多、更有用的推斷。”
“遵命,陛下。”劉俊山聞言恭敬的說道:“那我們是不是和地球大議院、中央政府溝通一下…”
他的話還沒講完,便被眉頭深鎖的張龍初打斷道:“不用了,這個推想如果是真的,以地球大議院和中央政府現在的軍事力量,除了改變態度,像我們海華示好,抗議、抗議紅國人的歹毒外,又能做些什麼呢,根本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打草驚蛇;
如果是假的,就等於給了他們輿論攻擊海華的話柄,總之是有害無利,還不如就這麼讓大議院和中央政府的政客們和紅國人繼續爾虞我詐的糾纏下去,等有一天…”,說着他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亮光,轉變話題道:“現在海華境內的形式還穩定嗎?”
“陛下,我們有足夠的軍事力量鎮壓國內的反對勢力,”劉俊山冷酷的回答道:“手段又足夠強硬,所以境內局勢非常穩定,不過就是多造了幾座監獄和刑場而已。”
“很好峻山,”張龍初臉上終於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現在的對策就是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相信我,僵持下去,勝利總有一天會屬於我們。”
“對這一點,我毫不懷疑,陛下。”劉俊山雖然不知道張龍初憑什麼有這麼強的信心,但過往的種種經歷卻讓他語氣堅定的盲從着應和道,贏得了張龍初一個讚許的笑容。
之後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劉俊山便識趣的匆匆退下,張龍初則在目送他漸行漸遠後,坐在椰子樹下,嘴巴里喃喃自語着,“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唯一剩下的那個可能性無論多麼荒謬,都一定就是事件的真相。
難道紅國人武裝干預地球內政的目的,真的是爲了可以竭澤而漁,毫不顧忌連鎖影響的盜掘非洲前沿地帶那幾十個輔位面的資源嗎…”,漸漸陷入了沉思之中…
其實無論事件的真相是什麼,相持的敵對雙方,實力明顯較弱者一般在形勢還留有餘地的情況下,都不可能主動挑釁,因此接下來的日子,張龍初雖然操控着海華政府,接連發布幾個聲明,反駁地球大議院、中央政府和紅國人的種種譴責,表現出有別於前的強硬態度。
但其本人卻始終老老實實的呆在海華政權體系,最爲穩固的東南亞地區,苦熬着渡過奇物世界的時間急流。
時光就這樣在緊張卻又始終沒有爆發任何實質性衝突的氣氛中緩緩流逝,轉眼兩個月過去了。
這天清晨,悄然來到曼谷,打算避開已經全家在中婆羅洲定居的金秀珍的目光,和許久未見的蘇曉蔻碰面的張龍初,正在市中心一座標誌性觀光酒店頂層的客房,心分二用的吃午餐。
突然他那沉浸在奇物世界,以神靈的視覺俯瞰衆生的那一半意識發現,星海上飄蕩的15個已經許久沒有擴展的硅基世界單位,開始一個個膨脹起來。
與此同時,冥冥中一種感悟在張龍初的心中升起,原來作爲被吞噬的其他吞星者奇物的殘骸,硅基世界單位之前一直都沒有真正和自己的奇物世界融爲一體,只是受到某些強大法則力量的約束和支配,強制性的爲他所用。
而現在,經過奇物世界近千年時間急流的洗煉,它們終於徹底化爲了張龍初奇物的一部分,厚積薄發之下又突破閾值,滿足了進入成長最後階段,分裂的機會。
“竟然突然發生這樣的驚喜,真是太幸運了,”自然而然的瞭解了硅基世界單位異變的原因後,張龍初臉上浮現出厲害到合不攏嘴的笑容,“15個硅基世界全都一分爲二的話,一下就能變成30個。
就算剛剛分裂後的世界單位,達到成長閾值的世界單位那麼強的武裝產量,2比1也絕對合算,更何況硅基世界單位本來就受奇物世界時間規則的影響,在時間急流之下,分裂後的世界單位也一定能很快就擺脫初級階段。
就是每次分裂都需要上千年的醞釀、催化才能進行是個大遺憾,就算有時間急流的幫助,也要奇物世界幾次成長,才能等來硅基世界單位的一次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