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時間激流的影響下,奇物世界的1年便等於現實中的12小時,不知不覺間,張龍初已經在農莊雜物棚裡呆了接近20天的時間。
因爲是冬天,農場的活計並不繁忙,再加上大部分的牲畜已經出欄,所以期間雖然經常有人進出雜物棚,但都是搬起幾捆儲存的牧草便離開,絲毫都沒有發現倉庫裡有藏人的痕跡,讓他的膽子不知不覺變得越來越大。
因此眼前的景物不斷變幻着由壯麗山河轉爲草叉、破舊的播種機發動機、牧草堆後,張龍初在橫樑上坐起身子,透過狹小的通氣窗望見室外已是夕陽西下,竟毫無顧忌的向前一縱,****的身軀像是長了翅膀的蛇一樣軟綿綿、悄無聲息的穿過了窗子,落在地上。
環顧四周,眺望見幾輛貨車正排着隊從不遠處的公路上緩緩駛過,他彎下腰肢瞬間躲進了雜物棚在夕陽餘暉下的影子中。
之後等到貨車駛遠便馬上利用常人難以想象的跳躍能力,在農場各棟建築物的陰影中穿梭前進,不一會便摸到了主人家的後廚窗外。
此時木製的農舍,窗戶緊閉着還明顯鎖了起來。
張龍初把耳朵貼在牆上聽了聽,確定沒人,站起身,伸手按在玻璃窗的暗銷處,將體內的靈力透過皮膚的接觸滲透進了窗櫺內裡。
兩、三秒鐘之後,便有‘啪’的一聲極爲輕微的聲響,傳進了他的耳中。
“開了。”張龍初臉上浮現出一絲竊喜之色,嘴巴里喃喃自語的吐出了兩個字來,手掌像是有粘性一般的輕輕一劃,將窗戶無聲的拉開了一道寬縫。
頓時一陣濃郁的食物香氣和溫馨的米黃色燈光透過窗縫,朝他撲面而來,令其忍不住深呼吸着聞了聞,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是土豆牛肉湯和海鮮煎餅的味道,今天吃的很不錯啊…”,一邊像是沒有骨頭似的順着窗戶縫隙,鑽進了廚房中。
電鍋裡燉着番茄土豆和牛肉,旁邊放着的幾個餐盤裡碼滿了香噴噴的煎餅,一切都和張龍初想象中的一模一樣。
只見他連一秒鐘都沒耽誤便用湯勺挖起了濃湯嚐了嚐,露出陶醉的表情砸了砸嘴,然後便速度極快的大快朵頤起來。
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填飽了肚子,張龍初順着窗縫跳回了室外,剛將窗戶關好,正想要抽身離開,就聽廚房裡隱約傳出了一陣叫嚷,“媽媽,媽媽快來看呀,今天的食物又少了很多,窗戶明明是關着的難道真是幽,幽靈乾的嗎…”;
“別胡言亂語了莫爾莉,這世界上哪有幽靈,我都說了是黃鼠狼或者浣狗偷走了我們的食物,沒關係的,這些可憐的小動物過冬並不容易…”;
“哦,親愛的莉薩,這世界上哪有能撬開窗戶偷東西吃的浣狗,能做這種事的只有一種動物那就是人,雖然不知道是哪種混蛋會來荒郊野外偷吃的,但看來不給他點教訓是不行了…”。
對於農場主人一家的對話暗自一笑,張龍初彎下腰悄無聲息的走到農舍影子邊緣,雙腳在地上輕輕一蹬,飛身躍起一米多高,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牲畜棚背光的陰影中。
之後正當他想要繼續跳躍着返回雜物倉庫時,突然間遠遠看到有一輛軍車在公路上疾行轉彎,駛進了農莊中,停在了主人居住的農舍外寬敞的空地上。
汽車停穩,兩個身穿着筆挺軍裝,表情肅穆的軍士推門走了出來,樣子雖然不太像是執行戰鬥任務,卻還是觸動了張龍初那敏感的神經。
“難道聯邦調查局聯合軍方力量搜查我嗎,不可能啊,就算是b9實驗樓的事情暴露,可我又沒把核燃料偷走,沒什麼嚴重的後患,米利堅情報部門除非發了瘋,否則絕不會興師動衆的大範圍搜捕我…”他躲在暗處,臉色陰晴不定的心中想到。
而就在張龍初胡思亂想的同時,那兩名米國軍士漫步走到農舍門前,‘叮咚、叮咚…’的按響了門鈴。
很快,房間裡傳來了男主人粗聲粗氣的問話:“誰,是誰在敲門?”
“我們是米利堅合衆國國防部辦公處對外聯絡官,請問您是斯密斯.威爾頓先生嗎?”軍士中爲首的上尉聲音沉重的回答道。
話音落地,突然就聽農舍裡傳來像是有人跌倒的‘噗通’聲,緊接着一個小女孩的聲音響了起來,“媽媽,你怎麼了媽媽…”
聽到農舍裡的聲響,門外的軍士們並未着急也未催促,更沒有露出絲毫不耐煩的表情,神態反而變得更加凝重,靜靜等着房門被人拉開。
之後望着站在米黃色搖溢燈光中的一家3口,那名身材高大,有着典型米國男人方臉面龐的上尉,行了個標準的軍禮,肅聲說道:“威爾頓先生、夫人。
我很遺憾的告訴兩位,你們的兒子傑夫.威爾頓中士在陸軍第9集團軍司令部服役期間,不幸因一場突擊戰中壯烈犧牲。
他是從軍後表現優良、傑出,品行高貴,是我們全米軍人的楷模和標尺,米利堅感謝你們整個家庭所作出的巨大奉獻…”
那軍官說的明顯是套話,但聲音卻顯得無比真摯,可還沒講完便被農舍女主人哀嚎的痛哭流涕聲所打斷,“不,不,不,傑夫不會,傑夫不會死的,他是負責基地維護的工程兵,是不用上戰場的…”
“我很遺憾和抱歉,夫人,真的很遺憾、抱歉。”望着中年婦人悲痛欲絕的臉孔,軍官聲調無比沉重悲痛的說道。
聽到這話,站在中年婦人身旁,孔武有力的男主人臉色鐵青的一手扶住妻子,使其不至於癱倒在地上;
一手從軍官手中接過國防部發出的陣亡通知書,嘴巴里生硬的說道:“沒關係的上尉先生,沒關係的。
我也是軍人出身,曾經在綠羽鳥位面上過戰場,知道戰爭,戰爭這東西有多殘酷,我兒子只是運氣不好而已,誰都不怪。
不過,不過他死的時候,沒有什麼,沒有什麼痛苦對嗎…”說到最後一句,這個剛強的男人終於壓抑不住內心的痛苦,聲音變得嘶啞起來,眼角也有一滴淚水,緩緩的滑落。
面對此情此景,即便根本就不可能知道那個名叫傑夫.威爾頓的中士的死狀,但軍官還是毫不猶豫的撒謊道:“傑夫中士犧牲的非常突然,絲毫都沒有感覺到痛苦就停止了呼吸。”
“那就好,那就好。”斯密斯.威爾頓深呼吸着點點頭,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上尉,感謝你們登門把傑夫的消息告訴我們,雖然這消息不太好,但軍人會有這樣的歸宿,有時也是在所難免。
對了,各位應該還吃晚飯吧,剛好我妻子做了番茄牛肉湯和海鮮煎餅,她手藝棒的很,你們就留下來一起吃吧。”
通知死訊之後留在別人家裡吃晚餐這種事,只要是思維正常的人誰都不會幹,聽了他的邀請,軍官自然是臉上露出感謝表情的謝絕道:“非常感謝您的美意,威爾頓先生,但我們還有任務在身,抱歉。”,立正再次敬禮後,轉身率領着手下上車,離開了農場。
遠遠看着這一幕,躲在陰影中的張龍初悄然鬆了口氣,心中默默想到:“這些大兵果然不是來搜捕我的…”,等威爾頓夫婦相互攙扶着關上了房門,悄悄溜回了雜物棚中。
之後因爲急於渡過時間激流,將奇物成長的成果徹底消化,他根本沒有思考一個在米利堅陸戰集團軍司令部服役的工程兵竟然離奇的死在了戰爭之中,意味着什麼,便躺在橫樑着轉動心念,進入了奇物世界中,開始宛如神靈般將一場場恐怖的暴風雪,降到印甲汗國土地之上。
本來無論是疆土面積、物產財富,還是社會經濟穩定、繁榮的程度,印甲汗國與初龍族相比都已經相差甚遠,可以較量的只有同樣彪悍的民風、強悍的騎士兵種以及和術士一樣掌握超凡力量,只是修煉體系不同的薩滿。
現在持續不斷的天災毫無徵兆的不斷降臨,連基本的溫飽都不能保證,再兇悍的戰士、超凡者也驅散不了飢餓帶來的陰影,在無法衝破以逸待勞的敵人,鋼鐵般穩固的防線,無法靠掠奪渡過饑荒的情況下,整個印甲汗國很快就變成了,諸多部族自相殘殺的絞肉機。
就這樣毫無憐憫的鳥瞰着奇物世界土著國家上演的一幕幕慘劇,張龍初懸浮在空中耐心等待了足足十幾年的時間,感覺敵人已經像是熟透的桃子一樣,伸手就能摘下,而初龍族也終於在吞併的原大印王朝土地上建立了有效的統治,終於感到時機成熟。
藉着20年一次下達神諭的機會傳喻信徒,對印甲汗掀起了滅國之戰,而短短旬日內,初龍族7路大軍便將印甲汗國幾乎所有的抵抗力量屠殺殆盡,在象徵着王廷威嚴的聖山珠瑪碧亞合流,逼的印甲汗至高統治者鐵特達跳崖而亡,輕而易舉的吞下了敵國全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