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攸關的關鍵時刻,有時一個不起眼的選擇便會帶來截然不同的兩種後果。
蒙面人改變姿勢,高舉匕首耽誤了零點幾秒鐘的時間,讓張龍初順利得以將身形拉長,口鼻不斷延伸,手腳化爲利爪的開始了變身過程,因此雖然他的當胸一擊,如願的貫穿了獵物的心臟,但卻沒有將其置於死地。
不過在沒有完成變狼全過程的情況下,胸口就被利刃穿透的張龍初,雖然僥倖保住了一命,但也是身受重創,禁不住‘嗷…’的一聲慘叫後,嘴巴里噴出一股股黑紅色的濃稠鮮血。
好在狼性兇殘,變身後獸性大發的他劇痛、重傷中不禁沒有畏縮,反而不顧一切的在牀上翻身而起,嘴巴還涌着血水的一口咬向,被眼前發生的異變驚駭到呆滯的蒙面人,將其脖頸叼在了血盆大口中,之後用力一揚腦袋便將蒙面人撕成了兩截。
而那蒙面歹徒並非孤身刺殺張龍初,月色朦朧臥室裡,圍在鵝絨牀周圍的他那幾個同伴看到蒙面歹徒悽慘的死相,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再也顧不得會引發周圍農莊的騷亂,扣動手中長槍的扳機,朝張龍初掃視起來,一時間整個莊園中槍聲大作。
此時張龍初已經完全化爲了狼形,雖然心口插着把匕首令他痛苦難當,但被普通長槍子彈擊中卻最多隻會皮開肉綻,連傳統意義上的輕傷都不會負。
於是硬頂着稀疏的彈幕,張龍初先是一個飛撲,臨空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暴徒當成肉墊撲倒在地;
緊接着便張口血盆大口,噴射出一股夾雜着冰霜、風刃的颶風,搖晃着腦袋輕而易舉的將臥房裡的其他歹徒掃射着變成了骨肉橫飛,只剩半邊殘骸的青色凍屍;
之後他從容的咬斷腳下哀嚎掙扎的暴徒的喉嚨,將死去所有敵人的靈魂一一吞噬;
最終藉着月光朝落地窗外的草坪上望了望,猛然發力,撞破玻璃窗,從三樓一躍而下。
半空中。化成巨狼的張龍初把自己操控冰霜元素的力量毫無保留的施展出來,將方圓上百米範圍內空氣中的水汽化爲冰雪,以狂風攪動着從天而將。
轉眼間,停在別墅正門草坪上四輛黑色越野吉普車周圍幾名守在屋外。起到防止被害人逃脫的兇徒由獵手變成了獵物,在零下七十多度的嚴寒中,穿着清涼的他們驚叫着射擊了幾槍後,便毫無徵兆的被凍僵着摔倒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着白色巨狼奪去的自己的生命。
以訓練有素的普通武裝分子對付生命能量6級的超凡者還有幾分勝算。但如果讓他們去殺死一個掌握着元素操控和超強自愈能力的9級超凡者,未免就是以卵擊石了。
就這樣,清除完別墅主臥室內的歹徒之後直接跳窗,殺死了室外作爲接應的暴徒,然後從正門衝進別墅,將已經情知不妙,但措不及防之下連躲藏都沒來得及躲藏的其它兇徒一一擊殺;
從驚覺有人潛入刺殺,到將所有殺手的靈魂吞食一空,張龍初總共也不過用了2、3分鐘的時間而已。
之後他變回人形,臉色慘白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打開別墅一樓大廳的吊燈,衝向浦新一家和廚娘住的傭人房。
連開幾間房門,張龍初驚喜的看到下人們連同家屬並無一人傷亡,只是被綁住了手腳,嘴巴里塞進了枕巾,驚恐的瞪大眼睛,被丟在了地上。
長鬆了口氣,他先走進了浦新的臥室,在牀上掀了張被單裹住身體,用歹徒帶來的匕首割開了綁住管家夫婦的繩子。
“老爺。老爺…家裡,家裡來了一羣賊人…”雙手一得解放,浦新便慌忙將嘴巴里的枕巾拽了出來,激動的小聲說道。
張龍初勉強笑笑打斷了管家了話。“已經沒事了,浦叔,一會你把其他人都放開,然後馬上報警。”站起身離開了房間。
這次如果不是運氣好的出奇,莫名煩悶之下從奇物世界脫身而出,只怕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境遇之險可以說是身經百戰,幾次死裡逃生的張龍初最最接近死亡的一次,難免令其心有餘悸。
除外張龍初的心臟在沒有完成變身的情況下被匕首完全刺穿,表面的傷口雖然已經平復,但隱患還是留了下來,至少也要好好修養個兩、三週纔可能痊癒,所以一番激戰之後他救下浦新便感到再也無法支持,急忙走回客廳,倚坐在沙發上閉目歇氣。
不知過來多久,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的張龍初耳邊響起一個顫抖的聲音道:“老,老爺,我已經報警了,屋裡,屋裡死了十、十五個,外頭,外頭草地上死了,死了9個…”
睜開眼睛見是浦新在講話,環顧四周又看到在他身邊,粗手大腳的老婆楊嬸;
浦新夫婦引爲驕傲的兩個平時在大學住校,只在年節假日會回莊園的雙胞胎孫子、孫女;
還有肥胖的廚娘以及三個高矮不同,卻都身形精瘦的打掃女傭,全都膽戰心驚的圍成一圈站着,張龍初安慰的笑了笑,輕聲說道:“不用怕,我可是有銀質位面開拓者徽章,單打獨鬥摧毀過奧薩丁位面奧杜羅國正規軍騎士戰堡的人。
只不過就是二、三十個不知死活的武裝暴徒而已,又是他們先入室預謀殺人的,死了就死了。”
‘奧薩丁位面奧杜羅國正規軍騎士戰堡’這樣的話浦新是聽不懂的,不過銀質位面開拓者徽章他卻知道,雖然只是個榮譽象徵,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但無論是靠財富、權勢運作;
還是真真正正靠浴血奮戰,只要能獲得這種徽章,就代表着擁有者具有着不容忽視的某種力量,絕不是任人揉搓,好招惹的人物,緊張的心情不由放鬆了許多。
而接下來警察出現後那謹慎的態度也印證了浦新的想法,二十幾具全副武裝卻死相離奇悽慘的屍體,以及受害人不滿十八歲卻獲得了‘銀質位面開拓者徽章’的身份,讓傳聞中最爲貪腐的警員們全都盡心盡力,沒有一絲刁難的履行了自己的職責。
收拾好屍體,臨走時,帶隊的警官甚至還一再向張龍初保證以後將通知古晉南城警署,加倍注意對莊園所在這一區的巡邏;
而張龍初又並非是那種食古不化的人,這時便入鄉隨俗的悄悄硬塞給了那帶隊警官一疊令吉,請大半夜辛苦出勤的‘兄弟們’吃個宵夜,更是贏得了警員們告別時的加倍恭敬。
以後的日子,張龍初放棄了春節前再進行一次位面探險的計劃,留在別墅的客房中休養身體,每天早晨他誇獎幾句忙忙碌碌找人修繕別墅,努力爭取在春節前將變得破破爛爛的落地窗、牆壁、樓梯修復一新的管家後,便在室外的草坪上曬曬太陽,看看落雨;
中午午睡完之後吃點點心、水果,散散步活動一下筋骨;
晚上則開車去古晉北城看場電影,消磨時間,被迫享受着難得的閒暇時光,卻沒注意自己已經莫名其妙成爲了整個馬來西亞轟動一時的新聞主角。
轉眼間,時間已經到了正月28,這天起牀後,張龍初動作了一下身體,猛地深呼吸了幾口,感覺昨天還有的那種胸口微微發悶隱痛終於消失的無影無蹤,知道自己終於沒有一絲隱患的完全恢復了健康,心中不由一陣輕鬆。
換上了加裡曼丹島特有樣式,雖然談不上美觀,但穿在身上卻異常寬鬆、舒適的細棉白衫、黑褲,踩着厚底橡膠拖鞋,他漫步走出了已經修繕一新的別墅,看了看正在院子裡帶着一大堆人,給徹夜唸經的和尚們送水的浦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之後雙手合十的朝那一堆僧人所在方向行了個禮,張龍初走上草坪,來到太陽傘下坐下,遠遠看到浦新匆忙跑了過來,點頭哈腰的說道:“您起來了老爺,今天的早飯是清粥油條。
入了年28一直到初5迎財神,除了守歲那天,都是要節食惜福…”
“行了,清粥油條也很不錯了,我也是吃過苦的,浦叔。”張龍初笑笑打斷了浦新的話,看了看遠處的和尚,壓低聲音問道:“那些僧人念得什麼經啊,真這麼靈嗎?”
十幾天前的襲擊事件莊園裡總共死了二十多名的歹徒,讓在貧困而傳統的環境下長大,又沒受過多少現代教育的下人們極爲害怕有會兇鬼誕生。
因此別墅修好之後,在浦新的建議下,張龍初便找了附近一座叫‘法能寺’的和尚來念經驅鬼。
而因爲死人太多,開的是晝夜道場,要連續念24個小時的經,中間只能飲水,不得進食,張龍初雖然沒有宗教信仰,但因爲要在奇物世界鞏固、轉播自己的教派,所以對現實世界的宗教儀式極爲注意,所以這時纔會饒有興趣的發問。
卻沒想到他話音剛落,不等浦新回答,一輛銀灰色中古小貨車突然停在路邊,緊接着一個意想不到的熟悉身影,闖進了張龍初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