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氣一如既往的晴空萬里,開羅的吉薩港,人來人往的碼頭上,韓烈正與歐康諾在閒聊着。
自幼就是孤兒,四處混跡的歐康諾見多識廣,而韓烈更不必多說,兩人之間天南地北的胡扯着,倒根本不虞沒話題可談。
日上高頭,肺部乾燥的氣息逐漸灼熱起來的時候,伊芙琳和喬納森終於來到了港口。
韓烈朝他們揮了揮手,然後跟歐康諾迎了上去,他伸手接過伊芙琳的行李箱,同時笑道:“伊芙,你今天的打扮可真是清爽幹練。”
扶了扶帽檐,又整了整上衣領結,伊芙琳微微轉了個半身,笑嘻嘻的回道:“是嗎,謝謝。”
歐康諾見到兩人親密的表情,心中略微感到些不舒服,但很快壓抑住,跟喬納森打了個招呼:“哈嘍,喬納森。”
喬納森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胸脯,說道:“你好,歐康諾,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非常適合冒險,不是嗎?”
點了點頭,歐康諾配合着笑了笑,回道:“是啊,的確是個好日子,不過我更擔心……”
話說到一半,他伸手摸進了自己懷裡,將錢包掏出來仔細看了看,確認沒有丟失任何東西后,這才小心地放回懷中。
喬納森妙手空空,擅長於在不經意間偷取別人的東西,故此歐康諾對他表現得特別戒備。
尷尬地笑了笑,喬納森無意識地擺弄着手臂道:“別這樣,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我不會打你的主意的。”
伊芙琳面色古怪地注視着他們,悄悄往韓烈身邊靠了靠,扒着他的肩膀,輕聲地附耳問道:“韓,你確定這個人真的知道哈姆納塔的位置嗎?”
韓烈順勢摟上她的肩膀,笑呵呵地回道:“別擔心,你也說過,那個六棱盒子的確是三千年前的古埃及產物,他不會吹牛的。”
沒有任何不適應,伊芙琳十分自然地依偎進了他的懷抱中,喃喃道:“好吧,希望一切順利,不要有壞事情發生。”
嘴角彎起,韓烈心道:“親愛的伊芙,看來現實註定不會如你所願了,接下來,我們將迎來一連串的意外。”
待四人上船後,韓烈拉着船長來了一次短暫而親切的私密會談,於是四人包攬了頭等艙位。
在去客房的路上,伊芙琳有些不可思議地問他道:“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我們支付的英鎊可是不夠住四間頭等艙的。”
韓烈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我比較擅長交朋友,船長先生也是一個很豪爽的好朋友,自然不會虧待我們。”
狐疑地盯着他,伊芙琳無奈地點着下巴道:“好吧,你說的倒是沒錯,你的確挺會交朋友的。”
得意一笑,伸手抄住伊芙琳的纖腰,韓烈打趣道:“不然的話,怎麼能認識你呢,伊芙。”
這時,走在前邊的喬納森回過頭,叫道:“我們到了,你們先把行禮放下再調情吧。”
擡起頭,見喬納森和歐康諾正在注視着自己,伊芙琳登時紅着臉掙脫了韓烈,搶過他手上的箱子,急忙忙鑽進了客房。
輪船在碼頭停泊了大半天,直到下午才載滿客人,緩緩駛出吉薩港口。
當散發着幽藍色光芒的明月升上頭頂的時候,韓烈敲開了伊芙琳的房門,咯吱一聲,門被拉開了一條縫隙。
披着溼.漉.漉的頭髮,伊芙琳傻傻地問道:“有什麼事情嗎?我在洗頭,這些天空氣太乾燥了。”
韓烈用右手撩起她的髮梢在鼻尖聞了聞,笑道:“長夜漫漫,伊芙你不出來坐坐,觀賞一下月夜美景麼,換好衣服快出來吧,我就在甲板邊等你。”
說罷,他又俯下身子,低頭在伊芙琳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旋即轉身走向甲板。
啪的一聲脆響,門被用力地從內部關上,過了好一會,又緩緩打開,重新盤起頭髮,化了些淡妝的伊芙琳從裡邊走了出來。
走到甲板上,伊芙琳有些驚喜捂住了嘴巴,原來,韓烈正在那裡擺弄燭臺,搞起了一個簡陋的燭光晚餐餐桌。
韓烈回頭望了眼,放下燭臺,上前牽着伊芙琳的雙手,將她拉到桌子旁邊微微用力摁了下去。
已經處於半呆滯狀態的伊芙琳沒有抗拒,任由韓烈擺弄着她,兩人相對而坐,一言不發。
爲彼此分別滿上酒杯,韓烈微笑道:“船長那裡沒有紅酒,只能用龍舌蘭來代替,我想你不會介意的吧?”
伊芙琳舉杯用舌頭小小地沾了一口龍舌蘭酒,不好意思地說道:“這種我可喝不了太多。”
韓烈攤攤手,“沒關係,反正只是用來烘托氣氛的,伊芙,來,我敬你一杯,感謝老天讓我們相遇。”
在燭光的映照下,伊芙琳的視線慢慢變得有些迷離起來,她癡癡一笑:“我也非常開心能夠認識你,韓,你是二十多年來,我見過最令人着迷的男人。”
在韓烈刻意營造出的羅曼蒂克的氛圍下,伊芙琳很快與他親暱起來,雖然仍舊保有女性的矜持,比之初見卻主動了許多。
正如她自己之前所言,她的酒量的確不怎麼樣,兩杯龍舌蘭下肚,雙頰就各泛起一團酡紅,說話開始有些言語不清。
甜言蜜語哄騙着伊芙琳跟自己來了一次交杯換盞後,韓烈忽然間感到心神一動,神識隨之擴展開去,四周情況頓時盡入他的觀察中。
片刻後,韓烈收回神識,朝伊芙琳道:“看來我們的晚餐得暫停了,伊芙,我送你回房。”
伊芙琳還有些迷糊,呆呆地問道:“爲什麼要回房去?我還沒喝夠呢,我們繼續來喝交杯酒啊。”
望着她那放浪形骸的模樣,韓烈無奈地搖搖頭,酒量淺的女人還真是經不起逗,想了想,他直接抄起伊芙琳的腰,將她側身扛上了肩膀。
瞬間體會了失重是什麼感覺的伊芙琳覺得有些難受,雙手胡亂地拍打在韓烈的肩膀上,叫喊着:“你想幹嘛?快放我下來!”
韓烈不耐煩了,左手把住她的小腿,右手狠狠在她那渾圓豐挺的翹臀上打了一巴掌,激起一陣肉浪波紋。
伊芙琳登時“啊”的輕呼了一聲,雙眸似乎被他這一巴掌打得快要滴出水來,不敢再亂動了。
就像征服者擄掠屬於自己的奴隸一樣,韓烈大大方方地扛着伊芙琳走向她的臥房,途中對正在船尾清點武器歐康諾喊道:“有敵人來了,做好準備!”
沒錯,在韓烈神識的觀察中,原故事裡那批黑衣人,哈姆納塔的守墓者,法老王侍衛的後裔們,已經按照故事的發展如約而至。
歐康諾楞了一下,旋即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相信了韓烈,立刻從武器袋中抽出兩柄手槍,又抓起一根霰彈槍。
他瞥了眼韓烈肩膀上的伊芙琳,然後大聲問道:“敵人在哪?”
韓烈指了指欄杆外邊的河面,回道:“尼羅河上!你先去找喬納森,我跟伊芙去拿地圖跟那個六棱盒子。”
點點頭,歐康諾背起武器袋躥進了船艙,急匆匆該跑向船頭,韓烈則扛着伊芙琳轉身拐進了客房。
剛剛跨進門,一道寒光劃破空氣!
冷鋒直直勾向他的脖子!這是一次無恥的偷襲。
眼見齒刃就要劃破韓烈的皮膚,襲擊者嘴角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已經開始想象得手後,韓烈在痛苦中死去的模樣。
不過,僅僅這種程度的襲擊,又怎麼可能奈何得了韓烈。
襲擊者笑意還來不及褪去,腰間突然一痛,一股偌大的勁力直透臟腑,他旋即感到兩側景物飛速向後。
剎那間,襲擊者便猛地倒飛回去,身體撞破了門板,急速跌落河中。
眼睛瞪得如牛眼,襲擊者在落水的瞬間,就已經失去呼吸。
至死,他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另一邊的窗戶突然被打開,又出現一個黑衣人,韓烈扣指一彈,無形氣勁立刻擊破他的胸膛。
短促的一聲疾呼,第二個黑衣人也步其同伴的前塵,撲通地跌出船邊欄杆,墜入河水。
與此同時,從船艙外不遠處傳來了一陣陣槍響聲,船尾開始冒起濃煙。
見伊芙琳嚇得有點傻了,韓烈馬上將她放下,然後捲起地圖跟盒子,又抓了一件行李箱攤在桌子上,大聲道:“收拾下衣服,我們得離開這!”
打了個激靈,伊芙琳這才醒悟過來,手忙腳亂地將牀上剛剛纔擺出來的幾件衣物塞進了行李箱,嘴裡問道:“要去哪?”
韓烈哈哈一笑,提起行李箱,肩膀輕輕撞了她一下,又再次把她扛上了肩膀,“當然是要去哈姆納塔!”
伊芙琳這次沒有再反抗,而是雙手抓緊,死死地扒在了他身上,叫道:“哇喔,你得保護好我!”
聞言,韓烈側過腦袋,隔着她的裙子,在她屁股用力地吻了一口,大笑着回道:“當然,我的女士,我願爲你而戰!”
話音未落,他閃身衝了出去,此時船上已經遍佈大批的黑衣人。
不同於原故事中那寥寥兩條小船,十來個人,現在,來襲擊的人數足足有五六十個,將整條小船團團包圍住,四處都在喊打喊殺。
韓烈剛一出門,便有三隻槍同時朝他開火,子彈飛射而出。
叮!叮!!叮!叮!十幾聲脆響過後,子彈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按原路折返,直接命中幾名朝韓烈射擊黑衣人。
卻是他右手連連飛舞,在吸收掉子彈動能的瞬間又發勁將其彈射反擊回去。
十幾秒後,韓烈一路開着無雙,在船頭與歐康諾和喬納森會和。
還沒開口說話,船尾又傳來兩聲轟隆悶響,船體頓時一歪,韓烈連忙說道:“這船快沉了,我們得上岸!”
歐康諾一個踉蹌險些歪倒,抓穩船柱後,他一邊舉槍不停地還擊,一邊回道:“那還等什麼,走吧!”
嘿嘿一笑,韓烈扛着伊芙琳率先出發,右手提着一根折斷的木棍,如同風車般揮舞轉動起來。
在歐康諾與喬納森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將一個個黑衣人如同甩泥巴一樣車飛擊倒。
回頭丟了個眼神,韓烈喊道:“愣着幹什麼?跟上來!”
兩人這才如夢初醒,面面相覷過後,只得暫且放下心中震撼,跟在韓烈的身後,向船沿邊衝過去。
此時,整個船體已經漸漸被濃煙與火焰所包圍,望了眼漆黑如墨的尼羅河水,韓烈笑道:“大家都準備好了嗎?”
愣了一下,歐康諾回道:“當然……”
喬納森呆了呆,然後跟着問道:“準備什麼?對了,我們要上岸,怎麼上…啊……”
他話還沒有說完,歐康諾直接彎腰撇着他的雙腿,將他扔下了河面,說道:“游上岸,我的朋友!”說罷,也隨之跳下船。
伊芙琳倒掛在他的肩膀上,慌亂地問道:“我們得游泳嗎,那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行!”
韓烈呵呵一笑,“大可不必,我的寶貝,你乖乖別動,我帶你飛過去!”
伊芙琳傻傻地問道:“你在說什麼?飛?什麼意思…………”
捲起斷棍,洞穿最後船沿邊最後兩個黑衣人的身體,韓烈腳尖輕輕一點,落在水面,旋即如羽落鴻飛,踩着河水,幾下縱躍,跳上了河岸。
爲了不表現得太過非人類,韓烈並沒有憑虛御空直接橫跨渡河,而僅僅只是運用蜻蜓點水的輕功。
不過,僅此而已,對於伊芙琳、喬納森和歐康諾來說,卻也也足夠驚世駭俗了。
在岸邊落下時,伊芙琳還張着嘴巴,最後一個“思”的尾音這才落下。
(感謝“腳步印痕、¥琉璃¥”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