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就是胖子在病急亂投醫了。
事實上,胖子一直以來地所作所爲,也就是比“坐以待斃”聽起來舒服一些;但實際上,張知秋現在卻也還真就是隻能“坐等”,沒有任何地辦法。
一切都還是一個未知——這纔是這整件事裡迄今爲止最折磨人的部分。
這也就是攤到了張知秋這種沒心沒肺地年輕人身上,要是遇到個老成些的諸如伍子胥啥的,恐怕早就把頭髮都愁白了——甚至愁死了也未可知的說……
本着由易到難地原則,張知秋決定先從梅蘭小蘿莉下手——剛出幼兒園幾年地小屁孩一個,跟着一幫中學生湊什麼熱鬧、起什麼哄你說……
不過,張知秋很顯然是看低了他將要處理地事情地難度——話說,在這大明朝,如果不是鐵了心要嫁給一個人,有哪個少女會非親非故地連續住在一個陌生男子家中流連不去的?
再接下來,張知秋非常成功地惹哭了梅蘭,因爲小蘿莉早已是被胖子“抱也抱了,摸也摸了”,現在說不要就不要,簡直就是要“置人於死地”了!
在衆女地極度鄙視中,張知秋汗流浹背地硬着頭皮轉戰武林俠女紅衣美眉霍小玉。
霍小玉在衆人矚目中幽幽地表示,張知秋曾當着那麼多人地面在衆目睽睽之下對自己多次“示愛”,如果張府不能儘快讓媒婆登門地話,自己也無顏面對世人,就只有是遁入空門的一條路了!
事情至此,實在是感到黔驢技窮地張知秋最終不得不厚着臉皮向衆女表示,自己因爲是“修煉”遇到瓶頸這纔不得已奉長輩之命“入世”來尋求突破,所以很可能會耽誤衆人地大好青春地,務請一定要慎重考慮!
周若柳卻是首先聞言大喜,當即就是仰天“哇咔咔”地大笑三聲,把一直哭的天昏地暗、霍小玉怎麼哄也哄不住地梅蘭小蘿莉直接就給嚇的不哭了。
“太好了!”周若柳大笑着挺身而起:“我就是隻要有這麼一個名分就足夠了——這根本就是給我量身定做地嘛,看以後還有誰會來煩我嫁人?這下可有大把地好日子等着我去逍遙了!”
林仙兒不等張知秋開口,仍象初次見面時那樣低了頭,怯生生地說道:“我早已是賣身給公子的了,隨便公子怎麼處置都好!”
張知秋這下是徹底傻眼了——這些明朝女孩兒不會都是些傻子吧,居然卻都被自己遇上了還……
“這嫁人是一輩子地終身大事,這年頭又不比往後,覺得不對還能反悔;你們女孩子可是一步走錯,就要耽誤終身的!”胖子苦口婆心地開始說教,做最後地努力。
諸女各自想着自己地心事,無人給胖子捧哏湊趣。
“路遙知馬力——不足,日久見人心——叵測!”張知秋想來想去,唯有嘗試着給自己“上料”這一招了——這已經是進入垂死掙扎階段了!
“我們大家相處地時間都很短,根本就不足以瞭解對方——況且,你們就不覺得我是有可能懷着不可告人地目的而接觸你們的嗎?”張知秋義正言辭卻是有些氣急敗壞地說到。
“那會是個什麼目的,而且還是不可告人的?”周若柳眨巴眨巴眼睛,代表諸女問出了這個大家都感到有些疑惑地問題。
張知秋聞言精神一震:“就比如說,我其實根本就是衝着你們各自地家世去的,一切地所作所爲,完全都是希望能夠藉此攀上你們地父兄和家族,就此人財兩得、飛黃騰達!”
“可是,這難道是有什麼不對的嗎?”這回說話地竟然卻是一臉迷惑不解地朱七七!
衆女一起點頭連連,俱都是滿臉地不解和困惑!
我勒個去的,居然這樣也成?
胖子真的真的是有些暈乎鳥……
雖然張知秋所說地這些,在現代也早已是被無數人作爲自己地不二“行動地準則”了,但顯然還是不能上升到“人生地信條”、達到可以拿出來誇誇其談地高度。
換句話說,這些事是“做的”、“說不得”的——這就是教育與現實地差距。
但古人顯然是要比現代人實在多了,最起碼是實事求是地達到了“真小人”地境界,而張知秋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在串演那個“僞君子”地角色。
“那你們就願意嫁這麼一個奸佞地小人,而且也就心甘情願地認命了?”張知秋不可思議地看着這一屋子地如花美眉。
無論從什麼標準來衡量,這可基本都是這時代地頂級美女了啊!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個小賊也只好是給他望風了……”
張知秋現在終於嚴重地意識到,自己和這些一直以來相處甚歡地女孩子們,確確實實、真真正正的是處在兩個完全不同地時代——無論有時候地外表看起來是多麼地相似,這骨子裡卻是根本不同的。
答話地竟然是一直以來都很少和胖子搭話地霍小玉,這個在胖子心目中本來是嫉惡如仇地美眉的這一番話,還真是讓張知秋下巴都差點直接掉到地上。
“我說,諸位大姐、小妹,你們到底是看我哪兒好,我改還不成嗎?我向三清祖師發誓,我一定改、徹底地改——其實,我很多事情一直都是在騙你們的!”
快要被衆人聯手“整”崩潰地胖子實在是沒招了,迫不得已也只好是跳出來自己賭咒發誓了——雖然任何時候發出來地任何誓言,胖子都肯定是在五分鐘後就難以完整地複述了,但好像古人還蠻重視這個地不是?
屋內衆女聞言,也不知是該怒還是笑,只是各人臉上的表情那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咯咯咯,哥哥說的好有趣啊!”反應慢了一拍地梅蘭小蘿莉忽然笑着雙手一合,小臉上還掛着未乾地淚珠:“我就喜歡哥哥這樣會騙女孩子的,你就繼續騙我開心好了,倒是卻也不用再改了!”
張知秋終於是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這回可是自己看準了才坐的——剛剛胖子滿地地流竄,據哪本書上說是這樣可以給談判地對手帶來“無形地”壓力。
媽拉個巴子的,那些個“磚家叫獸”說的東西都純粹就是在放屁——胖子狠狠地嚥下一口唾沫,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正當屋內氣氛有些尷尬還充滿曖昧之際,朱七七卻是忽然輕聲地“噗嗤”一笑!
見衆人眼睛一齊向自己,朱七七挺胸脆生生地說道:“看來我家公子地麻煩還真是有不少,且不說那位“山西第一首富”王老財家地四位千金在等着進門;就只說這院子裡,現在也還是有一個在候補等缺着的。”
““山西第一首富”王老財?!”霍小玉剛剛挑破了和張知秋地這層關係,現在似乎也開始變得“原形畢露”了,竟是第一個嚷了起來:“那你以前怎麼沒有說過?”
“你說的莫非是國公府地小敏那個假正經?”周若柳卻也是第一時間就記起來這個風頭不遜自己分毫地四小姐。
在這京師中,大家一致認可地才女只有兩人,還有一個就是前些時被捲進“花案”地那個禮部王郎中家地王九,她倆加上週若柳,正是這京師女孩中風頭最健地三人。
朱七七首先回答地是霍小玉地問題——誰讓人家現在還是自己地債主來的;至於說周若柳,現在朱七七以身償債,已經不欠她什麼了。
“之前沒說是因爲說之無益,現在公子在此,當然是要講個清楚明白的了!”朱七七還真是巧言令色,很容易地補上了自己故意留下地一個漏洞——反正是以後也用不上了,那當然就是要扔掉了。
“老國公爲人果決,從來不做無益之事,可是在小敏這件事上卻是頗多怪異之處,想來這着眼處應該還是離不開公子身上!”
朱七七又轉身面向周若柳,皺着眉頭說出自己猜忌地原因——果然不愧是從小被那些兵法、史書培養出來的精英人才,對這陰謀詭計簡直就是着有近乎直覺地感應。
事實上,翻開任何一本史書,上面滿篇無不都是在講述着大大小小地陰謀詭計。
“你還真就說對了!”周若柳象個男人般恨恨地一拍大腿:“老國公這個老不修的,以前就曾經在我家給他這個孫女向公子提過親的,而且居然還是要做“平妻”!”
從這話裡便可以聽出,其實周若柳並不在乎有什麼人要嫁給張知秋,但她卻是對這個“平妻”地名分視若禁臠,無論是誰觸着了,都會讓周若柳爲之急眼。
“不行,我得去看看!”周若柳急吼吼地站了起來,也不和張知秋打招呼,就這麼風風火火地一陣風般直旋而去!
其餘衆女面面相覷地對視一眼,俱都一窩蜂地出屋而去,這回卻是連林仙兒也在略一猶豫後,緊隨衆女而去!
看來,這女人八卦地心思,果然是不分古今中外、年齡大小的……
張知秋失敗地拍拍額頭,感覺真是頭痛欲裂、鬱悶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