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兩年後,夏元前19年(公元前240年,《秦時明月》的時間如果跟歷史去比,亂的一匹,我曾去對照過)。
這一日,某個地方,一處路口站着兩名持劍青年,一人頭髮灰白髮、穿着華貴,一人一頭黑髮、穿着平常。
這二人正是蓋聶和衛莊,兩人站在路口佇立了良久,也不說話。
從路口處分了兩條路,兩條路通往兩個不同方向,似乎也在預示這對師兄弟將要走上兩條不同的路。
“小莊,此一別,恐會有很長時間難再見,保重!”
最先離開的是蓋聶,他對衛莊道了一聲“保重”,便踏上其中一條路,腳步毅然而決然地遠去。
衛莊並沒有回話,只是看着蓋聶遠去的背影,直到蓋聶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衛莊才朝着另一條路走去。
這兩條路,一條往山谷營地方向,一條往韓國新鄭方向……
沒錯,蓋聶準備到山谷營地一展他的抱負理想。
對於這兩年中,七國對山谷營地做出的種種限制,蓋聶是知曉的,但他還是選擇了山谷營地,他依舊認爲山谷營地或者說大夏人統一天下,是對這天下蒼生最好的選擇。
曾經衛莊想要勸他不要選擇大夏人,說大夏人對平民這麼好,是一種虛僞,是僞善,大夏人也有爲惡的地方,他們的商品就將許多人逼入了絕境……
蓋聶到現在還記得他當時給衛莊的回覆是,即使大夏人對平民是一種虛僞,是僞善,但只要他們一直這樣下去,僞善又何嘗不是真善?而大夏人的商品讓許多人受害,這是天下在因大夏人而發生變革,變革總是有人會犧牲的,只要這種變革最終對天下蒼生有益。
從那次爭論之後,衛莊再也沒勸過他。
看着已不太熟悉的街道和建築,蓋聶想起兩年前和衛莊同來這裡的時候,而現在衛莊已和他走上了一條不同的道路……
想到此處,蓋聶眼神一定,堅定地進入了山谷營地第四區,他還沒告訴山谷營地他的身份,表明加入山谷營地的意思,他準備再仔細看一下山谷營地這兩年的變化。
地盤擴大了,建築變多了,來這裡的商人依舊不少,卻沒以前多了,但在這裡的人變多了,而且人們臉上的幸福依舊……
在山谷營地觀察了幾天,蓋聶想着怎麼加入山谷營地,他已瞭解到,來歷不明的人想要加入山谷營地,很不容易,而像那種大才隱於世,讓大夏人主動來找自己,他覺得也不靠譜,萬一大夏人不來找自己,咋辦?一直等着?
最關鍵的是,蓋聶很鬱悶地發現山谷營地的運行自成一套體系,除了他這身武藝,似乎沒啥要用到他的地方。
蓋聶決定直接報出自己身份來歷。
他到了山谷營地外交部特別設置的對外辦公中心,對接待的人員直接道:“在下蓋聶,爲鬼谷弟子,想加入貴方,煩請通稟!”
“你是鬼谷弟子,可能證明?”
蓋聶早先便想到了這點,拿出一塊牌子,上面畫着鬼谷派的印記,他將牌子遞給接待人員,“這是我鬼谷派印記,貴方若有認識的人,一看便能明瞭。”
“請你稍待,我會馬上通知上面!”
以往都是別人見鬼谷弟子,還難得一見,可到了這裡,自己送上門來了,還要等一下,要是衛莊,恐怕早拂袖走人了,蓋聶的性情比衛莊平和多了。
而且,他也想走出一條不同於歷代鬼谷先輩們的路。
沒讓蓋聶等太久,一個臉上有刀疤、佩着兩把劍的男子朝這走來。
男子還未靠近,蓋聶便皺了皺眉,“好強的劍意,這人不簡單!”
待男子靠近後,接待人員對蓋聶笑道:“蓋聶先生,這位是魏先生,是上面派來對你身份進行驗證考察的。”
“你好!”蓋聶起身對魏先生道。
魏先生其實就是魏玄,曾經的“羅網”天字級殺手玄翦。
魏玄拿着蓋聶給的木牌,看了看,對蓋聶道:“鬼谷印記是真的,但並不能證明你就是鬼谷弟子。”
“那請問閣下,我該如何自證。”
“聽聞鬼谷派有縱橫劍術天下無雙,我想見識一番。”
“好!”
蓋聶爽快地同意了。
魏玄將刻有鬼谷印記的木牌丟給了蓋聶,笑道:“木牌,你自己收着吧。現在跟我來!”
蓋聶跟着魏玄到了一處空地,魏玄道:“此地寬敞,適合你我交手。作爲一名劍客,我會拿出我的實力尊重你,希望你也能尊重我。我名魏玄,請指教!”
魏玄對蓋聶行了一禮,蓋聶亦是還禮道:“蓋聶,請指教!”
“哧”
魏玄佩戴的兩把劍瞬間出鞘,一藍一紅被執於魏玄左右手中,魏玄右腳一蹬地面,身影爆射而出,手中的藍紅雙劍好似兩道交織穿梭的藍紅虹光向着蓋聶殺去。
魏玄年齡增長了,但他的武功比之於幾年前大有進步,因爲山谷營地給他提供了許多資源,像藥材資源,武功秘籍資源。
藥材資源使得魏玄身體比以往更強,而武功秘籍資源使得魏玄的武學造詣更加深厚。
當然,資源不是白費出的,魏玄對大夏的武學建設也有巨大的貢獻,如在檢查他身體時,採集了他身體變化的數據,如魏玄將他領悟到的武功心得貢獻了出來,如有魏玄在,擋住了多次針對山谷營地的暗殺,如魏玄指導山谷營地小孩們劍術,爲培養大夏後備武學人才貢獻力量……
正是有魏玄這些人在,大夏對武學的研究纔在這幾年突飛猛進。
大夏現正在製造的第一代基因藥劑試樣,也正是有魏玄他們,才縮短了許多研發時間,這種基因藥劑可激活大夏人體內的基因,使得大夏人也具有習武可能。
見到魏玄這一出手,蓋聶心生凝重,手中長劍出鞘,身影一動,手中之劍化爲一道白光,他未選擇防禦,而是也攻向魏玄。
“好!”
三道顏色不同的光芒撞在一起,劍氣從劍上迸射向四周,打得周遭地面飛沙走石。
兩人在空地不停碰撞,蓋聶明顯感到越大越費勁,魏玄卻依舊如故,他現在的功力比蓋聶強出太多。
尋了一個機會,蓋聶和魏玄分開,他手中劍斜指地面,眼神認真,對魏玄道:“小心了!”
話落,蓋聶的劍意飆升,內力狂向劍上凝聚。
魏玄的精神意志感受了一種別樣的世界,那世界裡顏色奇少,且只有他和蓋聶存在。
“百步飛劍!”
蓋聶手中之劍以極高速度飛出,向着魏玄射來,而在那個別樣的世界中,一條白色的龍猙獰着衝向魏玄。
“有意思!”
魏玄也爆發出強烈的劍意,在那個奇特世界,一頭灰毛人立的巨狼在魏玄身後形成,咆哮着衝向白龍,似要將之撕得粉碎,而在現實裡,魏玄手中的藍珀與赤璇二劍亦是衝着蓋聶而去。
“他們不只在進行現實中的交鋒,還在進行精神上的交鋒。”焰心悅看着交手的兩人,給情報部門的人員講道。
經過幾年的研究,大夏對這世界的武功已有不錯的瞭解,自是知道達到一定境界的高手不僅能發出現實的攻擊,還能發動超出現實外的精神攻擊,那顏色寡淡的奇特世界其實就是蓋聶和魏玄精神交鋒所看到的世界畫面。
藍珀與赤璇二劍,乃是大夏用此方世界的神奇礦物配合現代工藝所造,蓋聶現所佩之劍雖也不差,但哪比得過藍珀、赤璇?
蓋聶佩劍帶着濃烈的劍氣與藍珀、赤璇狠狠撞擊在一起。
“轟”
恐怖的氣勁形成狂風吹拂,劍氣射落地面,在地上留下道道劍痕,風吹卷沙塵,掩沒了交戰的蓋聶和魏玄。
待沙塵散去,蓋聶半跪於地,以一把斷了半截的劍撐在地上,在他面前是另一半劍身,他正大口喘着氣,看着站在離他不遠處的魏玄。
藍珀和赤璇已回鞘,魏玄走到蓋聶面前:“你很不錯。我在你這個年齡,絕對不如你。你的劍已告訴我,你沒有說謊,你的確是鬼谷傳人,歡迎加入我們。”
魏玄對蓋聶伸出了右手,蓋聶看了眼地上的斷劍,抓住魏玄的手起身。
“劍斷也許是一件好事,失去曾經的劍,我們才能磨礪出更鋒利的劍。走吧,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你!”
蓋聶再看了一眼地上的斷劍,將之拾起,默默跟在魏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