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狡辯!”陸偉良氣惱地叫道:“你沒綁架她,可是你卻用這事要挾湛東把弄好的協議送給你,這和你綁架她有什麼區別?陸均遠,就爲了一個協議,你都能做出這樣的事,要是再留你,我陸家還不被你毀了?”
陸均遠就說不出話了,心沉沉地落了下去,一時茫然失措,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能挽救這個敗局。
“常韜,把他們先帶回去,葉容錦沒回來之前,不允許他踏出房門半步!”陸偉良厭惡地瞪了一眼陸均遠,讓常韜把人押了回去,陸均遠的手機通訊工具全被收了。
陸俞文看着陸均遠被送走,才憂心忡忡地問道:“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他真的綁架了葉容錦嗎?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陸偉良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現在才關心這個孩子不嫌太晚了嗎?她可是懷了你陸家的孫子,要出了什麼事,我看你怎麼向湛東交待!熨”
陸俞文苦笑,半天才說:“讓湛東趕緊救人吧,對方要什麼條件都滿足他,只要人好好活着回來就行了!”
蔡菡和顧安弈對視了一眼,都擔心起葉容錦來。協議都簽了,鍾褚還會提什麼條件呢?
陸湛東一直等着,可是太陽都落山了,也不見鍾褚打電.話來,他越等越焦急,眼看夜幕慢慢降臨,天一點點黑下來,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飆車去鍾褚的別墅。
纔到半路,江南就打電.話過來叫道:“陸少,我剛纔得到消息,鍾褚早就離開了別墅,他去了郊區他一個女人的別墅中,霖哥和我正趕過去,你趕快過來吧!”
陸湛東一聽就掉頭往郊外開,正開着,郭子他們也打電.話來,告訴他葉容錦被關押的地方,說警方正要去營救。陸湛東叫道:“你們晚一點,讓我們先去,人多了我怕鍾褚狗急跳牆傷害我老婆!”
郭子急道:“你別去了,交給警方和我們吧!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人安全地帶回來!”
陸湛東一言不發地掛了電.話,他怎麼可能不去呢!不親眼看着葉容錦沒事,他怎麼放得下心呢!
車速都到了近兩百,他也不在意,只害怕晚了一點葉容錦會像葉媽媽一樣,如果是那樣,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別墅,鍾褚讓人準備了一桌菜,擡到了三樓,還點起了蠟燭,要和葉容錦吃燭光晚餐。
他走進去,葉容錦一見他就站了起來,叫道:“鍾褚,果然是你,你到底想做什麼?”
鍾褚笑了笑說:“別急啊,過來吃飯,咱們邊吃邊說!”
“我媽放回去了嗎?”葉容錦哪有心情和他吃飯,怒視着他說:“你想要多少錢才肯放我?你開個價,我一定會給你的!”
鍾褚見她不願意吃,就自己在餐桌邊坐了下來,一邊吃一邊說:“葉容錦,你覺得你值多少?”
葉容錦愣了一下,慢慢冷靜下來,看着鍾褚遊刃有餘的樣子就慢慢說道:“鍾褚,其實你根本不想放我對不對?所以你纔敢露面?”
鍾褚聳了聳肩說:“可別這樣說,我不過就是求財,只要陸湛東出得起價錢,我自然會放你!”
葉容錦搖了搖頭說:“一億還是兩億?這麼大一筆錢你怎麼拿呢?你拿了就坐實了綁架的罪名,你不會這麼傻的!你一定另有陰謀!”
“哈哈……不愧是我鍾褚看上的女人,聰明!”鍾褚拍起手讚賞地笑道:“那你猜猜,我要是沒有什麼好處,我爲什麼綁你來?”
葉容錦想了想說:“陸湛東手上的協議,還有我……你還記恨陸湛東打你那一拳,想羞辱我,讓他在a市再也擡不起頭來!”
鍾褚笑起來,搖頭說:“葉容錦,女人太聰明瞭真不是好事,可惜我沒早幾年遇見你,否則,你就是最適合站在我身邊的人!你比孟寶瑩和範思妤都聰明得多,毀了你我還真覺得有點可惜!不過……你要是現在離開陸湛東,跟我走,我還是會網開一面的,怎麼樣?考慮一下,想不想跟我?”
葉容錦淡淡一笑說:“鍾少是和我開玩笑嗎?你就算不在意我嫁了兩次,難道還能不在意我肚子裡的孩子嗎?”
鍾褚似乎這時才發現她微微凸起的肚子,眼裡閃過了一抹陰冷的光,擡眼卻笑道:“孩子算得了什麼,這一刻是孩子,下一刻就是一灘水了,我和一灘水計較什麼啊!”
葉容錦心就寒了,看着鍾褚說:“你不覺得很可恥嗎?你和陸湛東有仇,卻不敢和他交手,和我一個女人計較,你配做男人嗎?”
鍾褚哈哈笑道:“葉容錦,你別廢口舌了,激將法對我沒有用!我可沒那麼迂腐,陸湛東讓我丟臉,我用你讓他丟臉,這很公平!更何況,我已經給你老公機會,是他自己不願意用他換你的,所以,你要恨就恨自己沒找個肯爲你犧牲的老公吧!”
鍾褚推開餐盤,打了個響指,外面的人就進來收了飯菜,把桌子搬到牆邊,有個人還拿了照相機進來。
葉容錦心就涼了,靠牆站着問道:“你想做什麼?”
鍾褚活動了一下身子,才說:“飯後本不該激烈運動,只是我沒時間了,就勉強運動一下吧!葉容錦,來吧,把你侍候你老公的招數都使出來,侍候得好,我就饒你一命!侍候得不好,呵呵,那你就去陰間找範思妤教你幾招吧!”
阿啓瞥了一眼葉容錦,面無表情地擺弄着照相機。
葉容錦見鍾褚丟下外衣向自己走來,被嚇了一跳,四下張望,想找個防身的工具,只是房間裡除了牀和桌子,什麼東西都沒有,她看見旁邊的洗手間,就不加思索地往那邊跑去……
突然頭皮一疼,就被鍾褚扯着頭髮拖了回來……
“葉容錦,你就別掙扎了,乖乖的也少受點罪。”鍾褚獰笑着,一把將她甩在牀上就壓了上來。
“你放開我!”葉容錦掙扎着,躲閃着他的脣,鍾褚抓住了她的手往上一擰,另一隻手一把撕開了她的衣服,就咬在了她的鎖骨上。
葉容錦慘叫起來,一邊掙扎,一邊曲起膝蓋去頂鍾褚,鍾褚一偏身,半擡起身一個耳光就甩在葉容錦臉上。
“賤人……上次你打我的一掌我還沒還給你呢!你還真當你是國色天香了?老子告訴你,老子想玩的女人就沒有玩不到的!”
他說着跨坐在葉容錦身上,脫下襯衫幾下就把葉容錦的手綁在了牀頭上。
雙手一用力,葉容錦的衣服就被他扯開了,露出了裡面粉色的胸罩。
“長得還挺有料啊!”鍾褚惡意地捏了捏她的胸,起身就將葉容錦的長褲扯開。
葉容錦拼命扭動着,大叫道:“湛東,救命……鍾褚,你放開我,陸湛東知道你這樣對我,他一定會殺了你的!”
鍾褚笑起來,意味深長地說:“他怎麼可能爲了你殺了我呢?葉容錦,你別太看得起你自己!這世上誰沒有了誰都一樣過,你信不信,你要死在這,陸湛東不到半年就能把新人娶回家!”
“不……”葉容錦感覺身下一涼,長褲已經被鍾褚甩到了一邊,她拼命扭動着身子,不想讓他碰到自己。
鍾褚脫下褲子,葉容錦拼命踢腿,無意中踢到鍾褚的命根子,鍾褚疼得一縮,回頭一個耳光又甩在葉容錦臉上,咆哮道:“賤人,敢踢我,信不信我把人都叫上來輪了你!想想,就算陸湛東趕來,以你這殘花敗柳的身體,還配留在他身邊嗎?”
“不要……”葉容錦這次真的被嚇到了,鍾褚這樣心胸狹隘的人,說的出做的到,她無法想象那些男人真上來了,自己會怎麼樣!
鍾褚將她的腿拉開,上來脫她的內褲,正要拉時,一股血嘩地就從葉容錦腿間流了出來,頃刻就染紅了身下的牀。
葉容錦感覺到了熱乎乎的東西從自己腿間流出,肚子一陣陣地抽疼起來,她被嚇到了,夾緊了腿叫道:“鍾褚,我肚子疼,我的孩子一定出事了,你快送我去醫院!”
阿啓在一邊看到都睜大了眼,這還沒有所動作就弄成這樣,鍾少怎麼辦啊?
鍾褚愣了一下,雖然想玩玩.孕婦給陸湛東戴一頂很大的綠帽子,可是不代表他就喜歡浴血作戰啊!何況這樣的血還代表晦氣……
“你還真幸運,這孩子救了你!”他厭惡地起身,可是想到汪瑋蘭的囑咐,眼一轉就走了出來。
汪瑋蘭對他還有用,陸均遠那笨蛋也不知道能不能當上陸氏的總裁,所以汪瑋蘭這顆棋子他還不能放棄。如果助汪瑋蘭坐上陸氏少夫人的位置,以後陸氏還不是任自己爲所欲爲。
想到這,他叫來一個手下說:“你進去,做做樣子強.暴她,讓阿啓照幾張照片拿給我!”
“好!”那手下進去,看到牀上已經一灘血,他也被嚇了一跳,有心想走,又害怕鍾褚,只好繞過那些血,撲到葉容錦身上亂啃了一氣,估計差不多了,就和阿啓出去覆命了。
“行了,大家都撤吧!”鍾褚見事情辦妥了,就帶了阿啓走了。
“救命……”葉容錦感覺身下的血越流越多,就掙扎着往上移,領帶勒得手都腫了,她也不放棄,一點點移上去用嘴咬開了領帶。
她休息了一下,掙扎着爬下牀,摸到自己的長褲穿上,血很快就淌溼了長褲。
眼淚無意識地就滑了出來,她有些絕望,這次這孩子一定保不住了,她不要啊!
“救命……”她找了件衣服穿上,才扶着牀起身,更多的血就從兩腿間流了出來,她感覺一陣眩暈,就軟倒在地。意識模糊前,聽到了外面有槍聲響,她一喜,掐了掐自己的人中,掙扎着爬到門口。
拉開門,門外沒人,她爬了出去,從樓梯口往下看去,就看到陸湛東和江南一起衝了進來。
“湛東……”葉容錦更多的眼淚涌了出來,聲音細如蚊蠅,下面的陸湛東根本沒聽到,和江南一人往一邊搜索。
“湛東……”葉容錦動了動嘴皮,手透過欄杆伸了下去,卻軟軟地垂了下去。
“沒人……難道信息有誤?”陸湛東轉過一圈跑回來對同樣無所獲的江南皺眉問道。
“不可能,這是霖哥的內線不怕暴露送出來的情報,應該不會錯!難道他們得到消息跑了?”江南擡頭看看,說:“再上去看看吧!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嗯”!陸湛東往樓上跑去,江南也跟着上來,看上面還有一層,江南舉着槍跑了上去,才跑了半層就看到葉容錦垂下來的手,他倒吸了一口冷氣叫道:“陸少,上面!”
陸湛東就跟着跑了上來,一見到葉容錦的樣子,他頓時紅了眼,傻傻地盯着她身上淌出來的血。
“……”江南跑近,看到從房間出來,一地都是血,站在外面都能看到牀上那麼多血。
“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
陸湛東發出了一聲狂吼,跑過去抱住了葉容錦叫道:“容容,老婆……你別嚇我,你一定沒事的,對不對?”
他把葉容錦抱在懷中,感覺到她還有心跳,就一把抱起了她說:“她還活着,江南,我們趕緊把她送去醫院!”
“好。”江南掃了一眼屋裡,趕緊跟着陸湛東下樓,兩人才到樓下,郭子、瞿霖他們帶着警察趕來了。還有一些記者也聞訊趕到,一見陸湛東抱着一個血人,那些記者就拼命照相。
陸湛東火了,吼道:“誰敢發,我告訴你們,我老婆的事誰要敢報,我第一個就饒不了誰,不信你們就試試!”
郭子上前說:“我來處理吧,你先走!”他讓毛振他們用警車開道,把葉容錦送去醫院。
“再快點!”陸湛東緊緊抱着葉容錦,一邊催促道。
江南油門都踩到底了,聞言只抿了抿脣不發一語。
陸湛東腿上都印上了葉容錦的血,溫熱的血貼在大腿上,他心都涼了,一邊顫着手撫摸着葉容錦的臉,一邊喃喃地貼着她的耳朵說:“容容,堅持住,你一定會沒事的!”
瞿霖坐在後面的車上,幫着打電.話聯繫了醫院,人一送到就被送進了手術室。
很巧,張景蘭也在,她一看到自己要手術的病人竟然是葉容錦,心就涼了,難道這就是天意,這一關自己怎麼過也過不了嗎?
給葉容錦做了檢查,孩子已經沒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鎮定地讓護士準備給葉容錦刮胎,一邊讓人去準備血漿輸血。
陸湛東渾身顫抖着坐在手術室外,孩子已經沒了,剛纔護士出來告訴過他,他此時已經顧不上惋惜這個無緣的孩子,只是盯着手術室門前的燈,在心裡祈禱着葉容錦沒事。
瞿霖出去打了幾個電.話,回來說:“那批毒品已經被警方截獲,阿啓一行人也落網了,唯一遺憾的是,鍾褚跑了,他沒去坐直升機,警方在港口和碼頭都設了堵截,暫時還沒他的蹤跡!”
陸湛東轉頭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說:“不惜任何代價,給我找到他……我要讓他後悔他母親爲什麼生了他!”
瞿霖看到他眼睛裡都充滿了紅絲,就默默地點了點頭,鍾褚不長眼,非要在老虎頭上撥毛,就由着他自作自受吧!
許久,手術室的燈滅了,張景蘭走了出來,陸湛東趕緊迎了上去叫道:“醫生,我老婆怎麼樣?”
張景蘭看看他,想到了汪瑋蘭的囑託和自己欠了那麼多的錢,掂量了半天才狠下心說:“陸夫人的命保住了,只是她失血過多,以後估計不會有孩子了!”
“啊……”陸湛東愣住了。
張景蘭心虛地看了他一眼,欠了欠身:“對不起,我已經盡力了!”
“謝謝醫生!”瞿霖見陸湛東一副被打擊的樣子,有些不忍,推了推他說:“葉子沒事已經是萬幸了!孩子的事以後再想辦法吧!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弄個試管嬰兒也沒什麼!”
張景蘭慌忙點了點頭,說:“陸先生,以後需要我幫忙儘管找我,我會盡量幫你們的!”
她已經說了汪瑋蘭想要自己說的話,至於試管嬰兒什麼的,那就不在對汪瑋蘭的承諾里,她就算做了汪瑋蘭也管不着!
“我可以進去看看她嗎?”陸湛東搖了搖頭,丟掉孩子的煩惱,就像瞿霖說的,葉容錦沒事就是天大的萬幸。
“可以,一會護士將她轉到病房你就可以看她了!”張景蘭進去交待了幾句,就避過陸湛東他們回休息室了。
她打了個電.話給汪瑋蘭,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最後說道:“瑋蘭,你讓我做的事我都做了,希望你信守承諾,以後別再找我了!”
我再也不想見你了!張景蘭在心裡默默地補充了一句,她覺得汪瑋蘭太可怕了,爲了一個男人,竟然對一個女人這麼殘忍,如果可以,她寧願一輩子都不認識她。
張景蘭掛了電.話,坐着想了半天,最後拿出了一張表格,是申請去南非醫學援.交的申請表,她刷刷地填好,又拿出一張離婚協議簽了字。
她決定了,和丈夫離婚,然後帶孩子去南非,遠離這讓她感到罪惡的城市,也遠離這塊讓自己背棄了信仰助紂爲虐的骯髒之地!
一個星期後,張景蘭帶着孩子登上了去南非的飛機,飛機起飛後,她從機窗往外看着,默默地爲葉容錦祈禱:“容錦,希望你們的愛情能堅持住,別因爲我的一句話就毀了你的幸福!只要堅持住,你們一定會有自己的孩子的!我會一直爲你祈禱,希望這能彌補我對你犯下的錯!”
陸湛東走進病房,看到葉容錦昏迷不醒,點滴裡的血一點點滑進她纖細的手臂中,他鼻子一酸就在她牀前跪下了。
“容容……對不起……如果我早一點找到你,你就不會受這樣的罪了!”他心疼地撫摸着她腫脹的臉,她臉上明顯的手指印讓他恨得牙癢。
鍾褚……這筆賬我記下了,不管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