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着三五棵天藍小樹,一些叫不出名堂的紫色雜草,整體看起來光禿禿的十分醜陋的山峰,聳立在一片龐大的水域之中。
因爲西北方向和西南方向,兩道激流插入的緣故,山峰兩側驚濤拍浪,捲起千堆雪,時不時的有幾十米長的大魚,被水力牽動,撞在山峰上,一命嗚呼。
忽然,一道帶着強大氣機的神光從天際飛來,如同蒼龍降世一樣,貼着水面飛行一陣,驟然拔高,落在山峰頂部。神光漸漸消散,楚峰和黑皇的身影顯現出來。
“來晚一步”
雖然很久沒見面了,楚峰還是一下子便從地面上幾個比常人略大一些的腳印上感受到了段德的氣息。
黑皇卻是渾身的毛髮炸起,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
“帝威,段德證道了?”
帝威,證道,好久遠的名詞。楚峰笑道:“只是單純的金仙修士威壓,和遮天世界裡的那種秒天秒地的帝威不一樣”
黑皇仔細感受一番,確實有點不一樣,少了原來那個世界,那種霸道絕倫,有我無敵的氣勢。
“他已經走了,我們也走吧”楚峰正要撕開空間之門,鋪天蓋地的神光、劍氣,從四面八方襲來,好像埋伏好了一樣。
千萬分之一秒的時間,楚峰感覺到在這無數的神光、劍氣之後,是三十二個金仙巔峰修士。
首次面對這種程度突襲的楚峰,第一反應便是拿出殘破混沌鍾抵擋。
當體態嬌小的混沌鍾,驟然變大,釋放無數道混沌氣將一切攻擊擋住了的時候,好多驚呼的聲音四周傳來。
“這是什麼鍾,如此厲害?”
“如此至寶,不知多少年沒遇到過了”
“可以和覆天鉢盂媲美”
……
混沌鍾內,楚峰正忍耐着體內的仙力被混沌鍾老牛河水一樣吸走,忽然,雞皮疙瘩佈滿全身,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一樣。
一聲輕吟,如龍似虎,緊接着浩大如山的鉢盂,出現在碧藍色的天空中,一時間,天上好像多了一個大窟窿。
“這是?”
楚峰擡起頭,看向天空,看到一個樸實無華的鉢盂,正被三十二位金仙灌輸仙力催動着,把混沌鐘罩的死死的。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偷襲我們”壯的跟牛犢子一樣的黑皇大喝。
對方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灌輸仙力。
楚峰剛開始還沒覺得什麼,持續了四天三夜之後,一種體力不支的感覺涌上來,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好像隨時會暈過去一樣。
“奶奶的,這混沌鍾比極道帝兵還能吸,再這麼下去,道長,你會被吸乾的”
黑皇緊張的說道。
楚峰望向混沌鍾外面,三十二金仙立在不同的方位,臉上只有少許蒼白之色。
一個人輸仙氣,三十二個人輸仙氣,僵持下去,自己只有死路一條。
想不到走了那麼多世界,會栽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道長,我記得你無所不能,快想想辦法?”
黑皇又道。
楚峰搖頭,被人家用重寶罩着,連時空之門都不可能打開,還能怎麼着。
就在這時,奇蹟發生了,一道縱橫無敵的神光,從天際飛來,不但撞開了鉢盂,還捲走了混沌鍾以及下面的楚峰、黑皇。
一陣風雲變幻,耳畔是各種時空撕裂的巨響,忽然一頓,楚峰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平靜的小院裡。
一個只有一間房子大小的蓮花池,裡面養着幾十尾叫不出名堂的紅色小魚,不斷的游來游去,十分的愜意;兩排柳樹如同衛兵一樣,在蓮花池的兩側,後面是三間連在一起的竹屋,房門半掩着。
“段德那傢伙在裡面”
黑皇一個縱身撞開門,卻是一個空空如也的房間。
“咦,人呢”黑皇嗅了幾下,補充道:“確實有段德殘留的氣息。”
楚峰眉頭微皺,釋放出神識查看這裡的情況,不想剛衝到院牆邊,就被擋了回來。
“院正吩咐,請楚道長小住幾日,期間,請不要外出”
一個客氣但不容置疑的聲音,從院子的外面傳來。
出手的人是誰?院正又是誰?竟然還知道自己的名字?儘管心中萬分不解,早已經過沖動年齡的楚峰,應了一聲,便安安心心的進了房間。
除了中間,黑皇把蓮花池的魚和蓮藕撈出來烤的時候,楚峰出來過一次,剩餘時間都在修煉。
如此過去了兩三日,一個一本正經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無良天尊,兩位故人,還不出來現身一見”
正在房間裡打坐的楚峰,從牀上下來,還沒走到門口,一旁的黑皇直接撞碎了門。
小院的中央,站着穿着一件道袍,神情中帶着興奮的胖子,身旁還有一個留着山羊鬍,酷似古代私塾先生的老者。
“段德”
“段德”
楚峰只是喊了一聲,黑皇直接餓虎奪食一樣撲上去,把段德按倒在地,大有欲行不軌的架勢。
“死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不放開本座”段德大叫,但沒有真的推開黑皇。
老鄉見老鄉,都會兩眼淚汪汪,更何況來自一個世界的人。
感到空氣中的氣氛有點不對,楚峰朝段德身旁的山羊鬍老者拱手道:“多謝前幾日的幫助”
山羊鬍老者擺手,“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楚峰又詢問老者,才知,老者是天道大學道院的院正叫王赤霄,注意段德和他很久了,那日見情況緊急,便出手救了他們。
“楚道長,段道長,你們都是難得一見的道門人才,不知道你們肯不肯加入道院,成爲老師?”
王赤霄捋着山羊鬍說道。
楚峰聞言看向段德,見他一臉平靜,知道這廝已經同意了,考慮到自己的身份,想要拒絕,忽然腦海裡出現系統的聲音。
“任務激活,宿主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在天道大學傳道。”
不是自由活動嘛?怎麼又改了,心中吐槽了兩句後,楚峰頷首道:“王院長之邀,楚某榮幸之至”
王赤霄一臉微笑的探出手指,隔空寫了一陣,一個完整的淡金色契書呈現。上面的字不多,只有千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