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求職之路

這次奶奶病重住院,樑秀又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奶奶出院後不久,樑秀就開始忙於找工作。

12月份南寧的天氣初冷,樑秀無車騎行,只能靠坐市裡的公交車和走遠程的路四處奔波尋找工作。辛苦了十天,還是沒有找到適合自己的工作。眼看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過年了,可是每到這個時候工作都是非常難找,樑秀開始着急發愁沒有工作哪有錢過年呢。

樑秀心想再看看58吧,於是用手機連接周圍的WiFi進入百度 打開58同城網頁。樑秀抓着手機近半個小時,終有所獲。良慶區玉洞長寧路10號永昌工貿有限公司,兩個小時前發佈的臨時工招聘信息,信息上寫明:工作內容主產字母燈箱,工作時長八至十一個小時每小時十元薪酬,工作時日長達一個多月到期結算薪酬。樑秀感覺看到了希望,匆匆趕去公交站臺乘車,沒有片刻猶豫。

在五一西路乘坐55路公交車到達龜背橋轉乘21路公交車,樑秀前後總共花了一個多小時纔到達陌生的玉洞村。從車上下來,樑秀幾步走到一處地方四下張望周邊的環境。樑秀髮現,公交車站外面的短道兩邊都是幾個幾乎一樣大小的店鋪:有便利店,有奶茶店,有藥店,還有粉店,但粉店居多。雖然靠近公交車站,上下車和進店消費的人頗多,但公交車站外面並不擁擠喧鬧。

玉洞長寧路10號就在玉洞汽車城的對面約千米,想要找到永昌工貿有限公司,就必須找到玉洞汽車城,但首先要找到玉洞公交車站對面的農業銀行。公交車站外面的短道,在另一個盡頭橫着一條車來車往的公路。樑秀沿着短道直走至公路邊緣,從掛包裡掏出手機找出從永昌的招聘信息裡截獲的永昌位置圖,圖上顯示的農業銀行就在斜對面的十字路口處。汽車城和農業銀行隔着近兩個路口的距離,但位置都在同一條公路的邊上,而這條公路就延伸在樑秀的對面。樑秀因此知道,左轉沿着腳下的路直走約兩個路口就能找到長寧路。樑秀收起手機,往左一個轉身直奔長寧路而去!

走了近兩個路口,樑秀終於同時看到左邊的長寧路和右邊的汽車城!走了大半截的長寧路,樑秀髮現長寧路兩邊都是並排的廠房但長寧路邊上草木稀少矮小,難以想象炎熱的夏季走在長寧路上會是何種體驗。樑秀一路邊走一路邊左右張望,快走到長寧路盡頭,長寧路10號出現在眼前。

陳舊的紅磚圍牆,圍牆斷開處是面沒有門框方便超大貨車進出的大門,大門兩邊都有一塊小菜地,且門邊上分別掛着兩個公司的大牌子。大門左邊的牌子上是——“百興農牧有限公司”的字體,右邊則是“永昌工貿有限公司”的字體。圍牆裡並列着兩個公司的廠房大樓,皆是三層,且皆是灰色的水泥牆面。兩棟廠房樓頂上的幾個大字,遠遠便能望見醒目的“百興農牧”和“永昌工貿”。百興面向圍牆大門,一眼可見百興廠門;永昌遠離圍牆大門,唯有進入圍牆大門方能見永昌廠門。

永昌,樑秀一路找來如同想象中般順利,所以下一刻的事情她希望同樣順利。樑秀跨進圍牆大門,右轉踏着灰色的水泥地面朝永昌廠房大門走去。只需幾步小半截的路程,樑秀一眼便望盡永昌廠房外面的場景佈置。右手邊,永昌廠房的對面全是一排緊貼着紅磚圍牆整齊排列的房子,所有的房子都是淡和的白色,房子前面有雜草叢生的荒地和蕭條的菜地。

因已臨近5時臨近下班時間,看完工作就是回去給奶奶做飯。爲了趕時間,樑秀沒有仔細地看永昌廠房外除了那排房子還有什麼。她走得有些匆忙,以致沒有發現身邊可能潛伏着危機——一條大黃狗悠閒地趴在地上!

“汪汪汪……”大黃狗發現有陌生人闖入,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朝陌生人跑去,樣子十分兇猛嚇人!

“啊——”樑秀突然被嚇到,害怕得不知所措,一步步往後退想跑卻害怕被大黃狗追着跑。無奈之下,樑秀只能從肩上取下掛包並不停地向大黃狗用力甩出去:“走開!走開!快點走開別過來!”

“汪汪汪……”大黃狗被樑秀更兇的樣子驚到,一次次敏捷地後退躲開樑秀的掛包,但在樑秀收回掛包時又張着滿口獠牙如狼似虎地衝上去想咬住樑秀。一陣狂吠之後,大黃狗終於逮住機會咬住樑秀的掛包。

樑秀看見掛包被咬,更加害怕了,但是更加擔心掛包和包裡的重要東西被咬壞。可是樑秀還是沒有想到對付大黃狗的辦法,心急之下抓着包繩使勁拉,想把掛包從大黃狗的嘴裡取出來。但樑秀突然意識到這樣笨拙的辦法不但拿不回掛包,還會激怒大黃狗以致掛包被咬得更緊,興許放了包繩大黃狗就會放開掛包。於是樑秀鬆手放開了包繩,但是她卻沒有想到救了自己的掛包卻沒能救自己。

大黃狗丟掉樑秀的掛包,繼續狂吠着衝向樑秀!

“大妞,你在做什麼!不許傷人!快給我回去,聽見沒有!”杜雲峰聽見可怕的狗吠,急忙趕過來。看見樑秀即將被大妞傷到,杜雲峰急忙從地上撿起一塊大石頭隔着很遠的距離用力扔向大妞。

大妞被突然飛來的大石頭打到背部,痛苦地慘叫一聲逃得無影無蹤。雖然大妞跑走了,樑秀終於安全了,但是經過剛纔讓人膽戰心驚的一嚇,樑秀的整顆心還在恐懼中停留。

趕走大妞,杜雲峰快速地跑過去撿起被大妞扔在地上的掛包,然後向樑秀走過去把掛包還給樑秀:“對不起啊,讓你受到驚嚇了,大妞有沒有傷到你?”

感覺眼睛已經紅潤得快要溢出眼淚了,樑秀不敢擡頭去看杜雲峰,而是搖頭答覆表示自己沒事,但卻忘了說那句重要的“謝謝”。因爲受到過度的驚嚇,樑秀還未能恢復行動自如的正常狀態,她顫抖地去接她的包。

樑秀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害怕而脆弱的樣子,所以儘量控制自己的雙手,儘量做到不讓杜雲峰發現她的雙手在抖動,所以她打開包的速度極爲緩慢,慢似時針在動。

“怎麼樣,包包和裡面的東西沒有被大妞咬壞吧?”杜雲峰緊張地看着樑秀仔細檢查她包裡的東西。雖然樑秀極力地掩飾內心的害怕,但還是被細心的杜雲峰發現了。想到樑秀剛纔快要被大妞咬到時那副害怕得尖叫快哭的可憐樣子,杜雲峰不由對她心生憐憫。

“沒有。”

“......"聽到樑秀的聲音,杜雲峰頓時愣住了,他驚訝甚至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人和月照梅擁有一模一樣的嗓音。如果不看真人,僅聽聲音,杜雲峰真的會誤以爲樑秀就是月照梅。

“真的沒有?”杜雲峰仍是不放心地問。

“真的沒有。”

“那就好……”

“喲,大山英雄救美,終於發飆了一次!夠男人!”

“是啊,平時看他斯斯文文比女人還要溫柔,誰知道動起粗來比我們都要粗暴!”

“這傢伙,以後還是少去惹他,不然哪天真把他惹毛了,像大妞一樣落個悲慘的下場!”

永昌廠門外不知何時多了幾個圍觀看熱鬧的人。

樑秀擡頭看向永昌廠門那幾個人,想到自己受到驚嚇差點受了傷,他們不但沒幫忙趕走大黃狗反而還在一旁興災樂鍋,樑秀頓感氣憤心寒欲哭無淚!”

何止永昌廠門,百興廠門也同樣擠滿了看熱鬧的人。

樑秀聽到身後另一片聲音,轉身去看身後另一羣人。

“對了,你是來做什麼的?”

樑秀的視線被杜雲峰從百興廠門那裡拉回來,她把檢查好的掛包重新掛在肩上:“我來問工作。”

“看工作啊,你跟我來,我帶你上去見小何。”

“幹什麼呢?一個個在這裡偷懶,都不想領工資了是嗎!”

廠門突然出來一個高瘦、年輕、帥氣的男人,那個男人把所有看熱鬧的人都趕回了廠房裡,當看見杜雲峰和樑秀時,他向杜雲峰問道:“大山,我在樓上聽見大妞一直在叫,是不是外面出了什麼事?”

“沒事,小覃,大妞只是在抓老鼠而已。”

“哦,是這樣啊。那這個美女是?”年輕男人指着樑秀對杜雲峰說到。

“她是來看工作的。”杜雲峰指着年輕帥氣的男人對樑秀說,“這位是我們的覃經理。”

“你好,經理。”樑秀露出淡淡的微笑,心想,眼前的男人真是年輕有爲一表人才且舉手投足間氣度不凡,真是不容小覷,不愧是經理。

“誒,你好,美女,是來看工作的?”永昌經理衝樑秀友好地微笑,就連笑容也是那麼帥氣。

“是。”樑秀回答,雖然被帥氣的男人稱呼爲“美女”,但臉上沒有一絲欣喜的表情。

“大山,你的活先別幹,先帶這位美女上去找小何。”經理吩咐完畢,將明亮而敏銳的目光從杜雲峰那裡轉移到樑秀身上,平易近人地說,“我們廠的大山,你跟他去辦公室找小何問一下工作的事吧。”

“好。”樑秀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

“我們走吧。”杜雲峰說完帶樑秀進入廠房。

進入廠房一樓車間,樑秀看見車間裡堆滿了各種不知用途的鐵製品和塑料製品,看似某些東西的零件,還有些即將成型的半成品,但不知是何物。車間裡有幾臺大型機器正在“轟隆隆”地運行,有許多人分佈在車間各個角落,有些站着,有些坐着,有些到處走動,個個都忙得不可開交。

樑秀和杜雲峰一起上樓梯,走在杜雲峰身後。因爲剛纔被驚嚇過度,亂了神志,樑秀沒有注意到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長什麼樣子,但始終無法忽視他修長的身段以及他明顯的北方口音。樑秀一米五七原本就不高的身高,在上樓梯走在一米八身高的杜雲峰身後就顯得更矮了,而杜雲峰在樑秀的襯托下一下子長似午後被拉得長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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