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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河真人面帶笑容,停留在白澤前額的那道劍氣突然動了,剎那間飛回他的掌心,快到讓白澤難以看清。
緊接着,那道劍氣開始在有限的空間裡飛馳、穿梭,開始時尚能勉強看到一絲殘影,後來便只能聽到“嗖嗖”的破空之聲,不見其形。
再後來,連破空之聲都聽不見了,只覺得滿室生輝,似乎整個空間都被那道劍氣所充滿。
一炷香功夫之後,星河真人手一招,漫天的劍氣剎那間盡皆收斂,化作那道明滅的劍芒,依舊停在他的手心,顫動不已。
“天下萬物,無堅不破,唯快不破!”星河真人笑道:“劍術快到了極致,招式精妙與否,真氣多寡程度,便都不重要了,此之稱爲“瞬劍之道”。”
白澤看得目瞪口呆,似這樣的劍術,的確不需要什麼招數了,敵人連看都看不見,又談何抵禦?
星河真人讓白澤獨自思索了片刻,張口喝道:“再來!”
白澤一驚,感覺剛纔看到的東西還沒有完全領悟,但同時也知道這樣的機會難得,當即也不廢話,再次發出一道劍氣。
這一次,他使出的是“龍吟劍歌訣”中的第三境“燕回”,這一招講究劍勢飄忽,無跡可尋。怎奈他劍招剛一出手,就感覺身處的這片空間和以往不一樣了。
似乎有一股龐大而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擠壓過來,讓他連呼吸都感到不暢。
原本純熟的招式莫名其妙的變得生澀和緩慢,劍光彷彿在泥水中拖動,歪歪斜斜,消耗的真氣卻比以往多了十數倍。
時間彷彿突然變得緩慢了,他眼睜睜的看着星河真人掌心中的那道劍光輕輕鬆鬆的飛起,施施然繞過自己的劍幕阻攔,然後慢慢悠悠的再次停在了自己的額邊。
直到這時。他才感覺四周又恢復了正常,那股無形的壓力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己的那道劍氣也重新變得運使如意起來。
“師父,剛纔是……?”白澤散去劍氣,不解道。
“劍術修煉到極致,憑劍意就可以形成自己的劍域,在這片劍域之中,你可以控制一切,乃是唯一的主宰。此謂之爲“域劍之道”。”
星河真人看出了白澤的不解,耐心解釋道。
“劍域……”白澤喃喃自語道。仔細回想剛纔的場景,自己空有一身本事,卻連十分之一都發揮不出來。
星河真人讓白澤安靜的想了一會兒,才又說道:“再來!”
“好!”如同見到了新玩具的孩子,白澤此刻心中充滿了驚喜,同時也被激起了不服輸的慾望,劍氣再次出手。
這一次他把壓箱底的本事都使了出來,使出了“龍吟劍歌訣”中的第五境“鬼神”,只見那道劍氣突然一化爲二。二化爲三,在空中紛紛化作鬼神天兵、龍蛇異獸。
星河真人露出滿意的目光,點頭笑道:“這一招劍氣化形之術使得不錯。”
一邊說,掌心中劍光閃爍,也化作鬼神天兵、龍蛇異獸,竟是使用了和白澤一模一樣的招數。
眼看那些鬼神異獸就要相交,空氣中卻突然傳來一聲嗆然劍鳴。即便以星河真人“金丹”的修爲,也不由得心神爲之一顫。
白澤的劍光趁機繞過阻攔,向星河真人襲去。
眼看劍氣幾乎及體,星河真人卻不驚反笑。道:“好小子,還有這一手!”
當即不慌不忙捏出一道法訣,只見他的劍氣所化的鬼神異獸,在那一瞬間似乎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在空中靈活的轉身,各自出擊,將白澤的劍氣一一攔下。
隨即,那些鬼神異獸全面反撲,白澤的劍氣所化的鬼神異獸們根本沒有抵擋之力,被星河真人一路勢如破竹般的逼到面前,再次將劍氣懸停在他的前額旁。
“師父真是厲害!”白澤心悅誠服的說道。
星河真人卻不答,舉起自己的衣袖,對着窗外的陽光,只見在日光的照射下,衣袖上現出一個大約拇指粗細的小洞來。
明顯是被白澤的劍氣所刺。
星河真人緩緩搖頭,自嘲的笑道:“不中用了……”
話雖如此,不過語氣中卻沒有一絲的遺憾,反倒是透着一股子欣喜之意。
白澤慌忙說道:“弟子無禮了!”
“無禮什麼?別來這麼多俗套!”星河真人一擺手,止住白澤的話頭。
見星河真人似乎真不在意,白澤纔敢說道:“師父,剛纔這一招……”
“劍氣化形之術,講究的是賦予劍氣靈魂,讓每道劍氣擁有自己的生命,稱爲“靈劍之道”,從這點上說,你剛纔那一招還未得其神髓!”星河真人一語便點出問題所在。
白澤不由得歎服道:“師父說的是。”
“天下間的修劍之人,大多逃不出這三種劍道,至於最巔峰的“身劍合一”以及傳說中的“天地爲劍”的境界,能修成者萬中無一,需要自己去感悟,那就不是可以言傳的了!”
白澤不由得問道:“那“龍吟劍歌訣”修的是這三道中的哪一道?”
“龍吟劍歌訣的最後三境——百戰、破浪、金鱗,分別是瞬劍、域劍和劍氣化形三道中登峰造極的劍術,前六境你花了十年便領悟,但後三境或許花的時間會遠遠超過十年。”
聽星河真人說龍吟劍歌的後三境分別對應劍之三道,白澤又驚又喜,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即得窺門徑,修成那天下無匹的劍術。
“弟子一定努力!”
“嗯,這點我信!”
說到這裡,星河真人卻又話鋒一轉,道:“雖說你這招“鬼神”,還有不小的提升的空間,但剛纔你那手“劍氣雷音”之術,到給了我不少驚喜!”
星河真人指的是白澤剛纔出手時所發出的那道嗆然劍鳴。
一般意義上的“劍氣雷音”之術,實際上是“瞬劍之道”的一個分支,乃是指劍氣速度過快,因摩擦所引發的空氣爆鳴聲。
而白澤剛纔的出手,卻是在施展“龍吟劍歌”的同時,用上了得自於北斗天帝和明月庵的音殺咒術,和“劍氣雷音”有本質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