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緊接着就是中午休息會餐,會餐地點同樣在萱華園酒店,就在樓上,所以並不需要弄出太大響動,一共三十桌,當尚揚站在最前方,提議共同舉起酒杯的一刻,預示着北方商會成立!
沒有人給尚揚打電話祝賀,都知道這個時間他一定很忙。
不過在會議結束的一瞬間。
王家王宇澤親自隔空祝賀,祝願北方商會越來越好,越走越長,也祝願尚揚先生大展宏圖。
隨着王宇澤的表態。
國內多數互聯網企業紛紛在自家官網上祝賀商會成立。
張家也開始表態、賈家也表態,齊家同樣表示祝賀。
不得不承認,以前的尚揚在北方很有名,但終歸差了半分,所以在王家宴會上座次只能在最後方,如果是今天的他去參加宴會,至少能坐在前五排的位置,因爲他代表的已經不僅僅是自己,還有整個北方商人的整體意志!
國內其他商會也紛紛祝賀。
不過出現在網絡上的新聞卻很少,只是在地方、半官方的新聞、報紙之類的傳媒上有報道,這也是尚揚故意爲之,畢竟這種事沒必要誇大宣傳,更沒必要與那些大衆樂意見到的“瓜”爭奪熱度。
作爲會長,尚揚沒有等待他們來敬酒。
面子是別人給的,別人自然也希望能長臉面。
尚揚端着酒杯,身後跟着馮玄因,挨桌敬酒,都是北方人,喝酒比較豪爽,尚揚自然不能落了下乘,拿着一直特製的酒杯,說是特製,其實是馮玄因今天故意帶來的,從外表上看是二兩的玻璃杯,實則玻璃很厚,只是肉眼無法分辨,倒進去的酒水大致有一兩二錢,相當於打六折。
沒到一桌,必定一飲而盡。
馮玄因沒有穿正裝,第一次換上敬酒服,是一件抹胸長裙,露出完美無瑕的後背,甚至連胸部都微微露出來一些,頭髮精心整理過,兩縷散落在眼前的秀髮格外誘人,這一刻不是高高在上的馮姐,只是倒酒小妹兒…
李念也來參加,但她沒有跟馮玄因搶這個位置,並不是因爲氣質不合適,她換上一身禮服,露出大家閨秀的笑容未必比馮玄因的知性美差,不過有許雲等人在,作爲晚輩需要陪同,況且李擎蒼年紀大了,自己的家產終歸是要傳到李念手裡,當下正是結交人脈的好時機…
幽怨的看了兩眼,隨後就釋然了。
男人嘛,都這樣,靠不住的東西,反正馮玄因一定比自己老的快,怕什麼?
三個小時後。
“嘭…”
尚揚來到樓上酒店,身體向後一仰,呈現大字型躺在牀上,雙眼看着天花板,長大嘴巴劇烈呼吸,今天高興,喝的酒可能沒有杯子看起來那麼多,但絕對沒有水分,全都是五十三度的高度酒,現在覺得從胃裡到嘴巴正在被燃燒,只要點上火,就能噴火…
“應該摻水,喝的多,傷害的還是自己身體,何必呢?況且這些人都勸你一口就可以…”
馮玄因扶他回到房間,見到樣子不禁搖搖頭,她也有酒量,畢竟做夜場的,不夜城最初的時候,她沒少流連酒具,兩斤白酒是常有的事,可她看到尚揚的喝法也頭疼,次次一飲而盡,如喝水。
一邊說,一邊彎下腰,幫尚揚把鞋脫掉。
“嘿嘿…”
尚揚不禁笑出來,感受到腳上沒了束縛,身體都輕鬆不少:“人生…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舌頭有些硬,說話斷斷續續。
“別說話了,睡覺吧!”
馮玄因更是無奈,知道他心情好,但現在的狀態最適合睡覺:“我會把你手機拿在手裡,安心睡,有什麼事我都幫你處理好,保證不會耽誤…”
說完,也恰好把兩雙鞋和襪子都脫掉,站直腰,看到尚揚兩條胳膊耷拉在牀上,好像不是自己的,把身子向前一探,要把腰帶解開,脫了睡才舒服。
“唰…”
她手剛剛放在要帶上,尚揚那雙看起來不是自己的手,竟然迅速擡起,抓在她胳膊上,牢牢抓住。
馮玄因只是驚慌零點一秒。
隨後就變成馮姐,半帶嘲笑,半帶戲謔道:“你還對我有想法?也可以,孤男寡女,乾柴烈火,不過,你能保證不吐我身上嘛?”
如果是清醒時的尚揚,絕對敗退。
可現在他是醉酒狀態,望着馮玄因,沒有深情、沒有慾望、沒有焦躁,有的只是…類似小學生期待得到認可的真誠:“馮姐,你說我成功了麼?”
馮玄因一愣。
臉上玩味兒的表情也消失,思考幾秒之後,鄭重點點頭:“成功了,北方沒有任何比你成功!”
“可是我慌,我害怕…”
尚揚立即開口,眼神裡甚至寫滿了無助,又道:“馮姐,我覺得我要崩潰了,現在見不得我好的人太多…他們都對我恨之入骨,一旦有機會,就會衝上來獵殺,或許我死那天,連骨灰都沒有!”
馮玄因又何嘗不知道這點?
尚揚風風雨雨走來,手上談不上多幹淨,但絕對不是國內最骯髒的,只是以他現在的速度,會讓別人心中仇恨愈演愈烈。
讓人心碎的實話是:無論販夫走卒,還是王公貴族,見不得你好的人,絕對希望你好的人更多。
她全當尚揚是喝醉,又安慰道:“別多想,睡一覺什麼都好了…”
看着牀上的面孔,比自己還小几歲的男人,突然之間有些心疼。
“張家,下一任家主是凌雪的妹夫”
“賈家,下一任家主也是凌雪的妹夫”
“齊家,那是凌雪的孃家…”
“這次在京城看起來全勝而歸,可事實上,我們給自己招惹了更大的敵人,他們在王家宴會上被逼無奈表態,與凌雪一刀兩斷,可假如有一天王家不得勢,他們會第一個拿我開刀…還有海外的史家,在遊輪上讓他們損失慘重,被逼無奈放人,心裡一定蘊藏滔天怒火,假如他們抓到機會,會義無反顧開始報復!”
馮玄因眼裡也出現一絲哀傷。
岳飛精忠報國,最後落得個慘死的下場,確實沒有人能夠一個仇家沒有,但尚揚招惹的仇家也太大了一點,至少當下的實力,並不足以抗衡,這也是他組建商會的原因,假以時日,商會穩定,或許能對抗其中一家,可當他們真的全力報復,也是很艱難局面。
見到尚揚確實承受很大壓力。
擠出一抹笑容,倔強道:“怕什麼,忘記你還有馮姐了?放心吧,無論發生什麼情況,姐都陪着你,誰讓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都多呢?”
她說完,掙脫尚揚的手,把尚揚腰帶解開,把整條褲子都脫下,只有最有一件。
尚揚重新望着天花板,覺得天旋地轉,腦袋很沉,偏偏無法睡眠。
不知不覺間,眼裡出現一絲怒火,咬牙吼道:“幹他們全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誰敢招惹,玩命跟他幹,媽的…華夏頂尖家族能怎麼樣?搞走私的在國外能量很大能怎麼樣?沙國蛛網集團又能如何?幹,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喊聲很大、很突然,嚇了馮玄因一跳。
她重新擡起頭,看到尚揚憤憤不平的表情,沒有太大波動,因爲在她眼裡,任何酒後的言論,都不能作數。
沒有迴應。
走到牀側面,繼續伸手幫他把襯衫解開。
纖長的手指一點點解開釦子,露出滿是刀疤的胸膛。
“唰”
尚揚再次擡起手,這次沒有抓住,而是牢牢抱住,馮玄因毫無防備,整個人都壓在身上。
沒有氣惱,就當成尚揚在藉着酒氣胡鬧。
或者說,她已經過了小女孩的年紀,或許不懂得衝動,但至少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不能在醉酒狀態下把自己怎麼樣。
“別想了,睡覺吧,馮姐在,一直陪你…”
說着,想重新站直。
尚揚手上越來越用力,狠狠勒住,望着正上方的面孔,看了幾秒,嚴肅道:“馮姐,我想睡你...”
馮玄因全身一緊,萬萬沒想到,他會說的如此直白。
低頭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神,仍然沒有慾望、沒有獸性、沒有急促,有的只是一片如密林般的安靜和真誠。
突然之間,她覺得心裡遭受重重一擊。
仿若之前給自己下定的所有決心、標榜的所有原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迎合眼前這位比自己小几歲的男人,只要他開心一切都好,他如果不開心,世界都失去顏色。
“可以麼?”
尚揚又問道。
馮玄因身體一顫,臉上不知不覺間掛上一抹緋紅,她活這麼大,從未如此近距離想一個男人無法掩飾自己的心境。
李念要不要?
唐悠悠要不要?
國外讀書那個情妹妹要不要?
以前她很在乎這些,自己從一而終,男人也必須相守一生,自己是個完整的女人,不在乎尚揚的過往已經夠大度,再讓他朝三暮四完全無法做到。
可這一刻,她也像醉了一般,覺得世界只剩下二人。
緩緩閉上眼睛,把身子壓下去,涌進胸膛,緩緩點頭,嘴裡發出幾乎不可聞的聲音:“恩…”
說完,整個身體都軟了。
彷彿三十年的等待,在這一刻終於迎來結果,也不必再表現自己是馮姐,安安心心當一個女人就好…
“會疼嗎?”
“幾個小時?”
“以後怎麼面對?”
很難想想,青花大蟒在這一刻,居然會在心裡想這些問題,像一個小女人。
她等待着…
十秒。
二十秒。
一分鐘…
沒有感受到狂風驟雨,耳邊卻聽來微弱的鼾聲,試探睜開眼睛,起身看,發現這傢伙已經睡着了…
傾城之姿的面龐露出一抹苦笑,他是真可多了…
要站直身體,退出去。
可剛剛起身,睡夢中的尚揚牢牢抱緊,她以爲這傢伙是裝的,故意調侃自己,有些怒色,但等了兩秒,發現呼吸聲如此均勻,頭甚至往她懷裡拱了拱…
馮玄因又笑了,知道他真的睡着。
這個姿勢很難受,把鞋脫掉,上身幾乎沒動,把腿也放倒牀上:“正好我也累了,那就一起睡吧…姐抱着你”
說完,雙手也環抱住尚揚,緩緩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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