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出了門。
走在酒店的大廳裡,氣氛比來時要沉重的多。
今天晚上見到李思明不能說沒有收穫,雖說當下還沒有得到實質性的答案,但李思明背後的老闆,已經給出三天時間,也就是說三天之後,無論如何都會有個結果。
其次:這個神秘的老闆勢力非常大,堪稱恐怖,因爲在酒店內發生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眼睛之中,哪怕目前還不能確定是怎麼回事,都可以斷定,儘量不要惹他爲妙。
走出大廳,來到酒店外。
此時已經是凌晨時分。
開在市中心的萱華園酒店門口,馬路上也不再車水馬龍,顯得有些荒涼。
“三天之後再說吧…”
尚揚嘆息一聲,大家心裡都有疑問,都想深入分析,可現在的時間着實太晚,需要休息,尤其是他,巨大的體力消耗已經透支了精神,腦袋昏昏沉沉,恨不得現在就休息。
“也好…”
李龍簡潔回了兩個字,他從走出酒店開始,就能察覺到張媛媛的不自然,眼睛時不時的看向尚揚,倒不是有其他情愫,而是某些事情一旦大大超出常人的理解範疇,就是變態。
不止張媛媛如此想。
他也是這麼認爲,巴不得早點離開。
說完,與馮玄因打了聲招呼,兩人默默離去。
尚揚目送他們離開,與馮玄因一起去停車場,當走到車旁,馮玄因戒備的停下腳步,黑夜下的雙眸顯得格外警覺。
質問道:“你要幹什麼?”
“上車回去睡覺啊…”尚揚略感詫異的迴應。
他從一車之隔的女人臉上看出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好像在動物園裡看猛虎…
“咱倆不順路,你叫個車回去或者我叫個車回去”馮玄因遲遲沒動。
“別這樣…”尚揚幽怨的看了她一眼:“馮姐,我對你的心思,你一直都明白,不過我非常尊重女性,而且今天也太累了,去你家借住一夜,放心,什麼都不做…”
如果是以前,哪怕尚揚不保證,她也會半帶誘惑半帶警告的邀請上車,可現在也不知爲什麼,聽到他要去自己家,全身都起雞皮疙瘩,很難受,有些凌亂,極度抗拒。
“算了,你自己開車吧,我打車回去…”
馮玄因說着,把車鑰匙扔過來,絲毫不遲疑的轉身離開,步伐出奇迅速。
尚揚望着她遠去的背影,一陣凌亂,想不通自己哪得罪她了?難道是吃醋了?
也不對,那種情況自己必須得挺身而出,灰溜溜的離開,豈不是落了人口舌?
見她越走越遠,沒有回來的趨勢。
猶豫片刻,還是得把問題搞清楚,快步追上去,笑嘻嘻道:“馮姐,你不至於吃那個外國女郎的醋吧,我就是想…”
“滾!”
話還沒等說完,還有幾步遠的馮玄因猛然回頭,眼神中閃過驚恐,像是一條受到驚嚇的小白蛇,轉過頭指着尚揚道:“就站那,不可以動,再過來我廢了你…”
極其嚴肅,一邊說,一邊警覺地向後退。
退出兩步見尚揚真沒動,終於轉過頭,直奔路上,哪怕沒有車,也消失在黑夜之中。
“真吃醋了?”
尚揚驚愕的擡手撓了撓頭,這個結果大大出乎他意料,不過臉上隨後露出一抹會心的笑容:“終有一天…我會平推了你!”
說完,轉身重新走向車,坐到車裡。
一個人的落寞感滾滾襲來。
停車場昏暗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有些許低落,倒不是因爲馮玄因的離開,也不是事情在李思明身上沒有終止,而是他…身體出了問題!
剛纔在幾人面前也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真正的心事都被隱藏起來。
換而言之,救不回尚天是能力不足、馮玄因吃醋是魅力太大,這些都能調節,可身體除了問題,極有可能是一輩子的事。
他想去醫院,糾結了半天,拿出電話打給資深專家丁小年。
“你有病?”
丁小年煩躁開口:“大哥,你知道現在幾點麼?”
“我生病了!”
尚揚直接開口,難以啓齒又不得不說道:“今天那個啥,兩個半小時還沒有什麼感覺,是不是對女人沒感覺了?”
“咦…”電話那邊傳來丁小年瞬間清醒的聲音,發現新大陸一般問道:“究竟怎麼回事,要不然我給你推薦兩個斷背酒吧…你的姿色,找你的人一定多,搶手貨…”
尚揚沒心思跟他開玩笑,是真擔心,今天要不是憋着一口氣,他早就躺在牀上不動,按理說那個金髮碧眼的大妞長的夠漂亮,身材也夠好,怎麼能這樣?
他把事情完整敘述一遍,事無鉅細。
“靠…就這事?”丁小年的聲音登時變得失望:“這是小事,很正常,主要是供不應求,沒有了!當初我跟吳蘭的時候,我也這樣…對了,咱們家屬樓的吳老三記得麼?”
尚揚開始聽着還很舒服,因爲不是大事,但不懂他提吳老三幹什麼,以前化工廠家屬樓都認識,老婆跟人跑了之後,工資全都拿去玩了…
“記得!”
“他就是這樣…”丁小年悻悻笑道:“出去玩的時候,先自己搞自己,至少三次,然後去玩的時候就沒有了,相當男人,就因爲時間的問題,在咱們中水的小姐圈子裡享譽盛名,只不過後來被人發現了,說他佔便宜,那些小姐也厲害,組隊一起來…十個人輪流來的…據說耗時四個小時,這才把吳老三征服…”
“厲害!”尚揚由衷感慨。
“厲害個屁啊,你現在還能看到吳老三麼?他完了,那四個小時讓他一輩子都熄火!”
“厄…”尚揚全身一緊,下意識看向自己,緊張問道:“真的?”
“肯定是真的,古人都說了…強擼灰飛煙滅!”
……
與此同時。
米國拉斯。
這是一座建在沙漠上的城市,也是在世界範圍內堪稱最瘋狂的城市,有人在這裡一擲千金、有人在這裡一夜暴富,當然,更多的人是在這裡傾家蕩產,這裡可以合法的與陌生人享受婚姻,也可以把這裡當成無拘無束的天堂。
這座城市以賭城聞名,卻以無拘無束讓人心馳神往。
一面天堂,一面地獄。
就在這座城市的東北角,幾乎要走出城市的位置,有一棟人跡罕至的建築,這棟建築四周圍牆奇高,大約有三米五左右,上方還鑲嵌着電網,使得任何人沒辦法翻越過去,人們常常猜測這棟房子的主人是誰,裡面是什麼樣子。
因爲常年緊閉的大門,讓任何人無法窺覷內部。
直到幾個月前的華夏農曆春節,門口貼上了在拉斯極爲罕見的對聯,人們才能確定這棟房子的主人是華夏人,不過裡面究竟是什麼樣子,還是難以看到。
此時此刻。
院子裡別墅正前方的水塘邊。
放着一把遮陽傘,很大,直徑大約在兩米左右,遮陽傘的下方放着一張外國人不注重,但國人非常看重的黃花梨桌子,桌子上放着幾盤水果,桌子兩旁是兩張藤編搖椅。
搖椅上坐着一名東方面孔。
看起來的年紀在四十歲左右,他穿着很隨意,一條沙灘褲,腳下踩着一雙妥協,上身沒有穿衣服,能清晰看見身上縱橫交錯的傷口,其中不乏兩個圓形的傷口,最近的一處看起來距離心臟只有兩公分左右。
他的眼神與身上的傷口呈正比,即使現在是笑着,也無法掩蓋從血與火之中磨鍊出的深邃,臉上棱角分明,即使這把年紀,也是會被女孩纏着的面孔。
他坐在搖椅上,搖椅一晃一晃,很有規律。
這幅樣子並不是自娛自樂。
因爲他面前還站着一個人,一個與他面孔截然不同的外國人。
這名外國人滿臉鬍鬚不修邊幅,長相比李思明還要高達、還要粗壯,看身體胸前鼓起的幅度,是個非常健碩的漢子,只不過他看起來已經人到中年的年紀,不可能是保鏢。
他非但不是保鏢。
更是一位在拉斯非常有名的大人物。
拉斯這座城市,賭場規模排在前五的“大富豪”的老闆,盧卡斯!
盧卡斯在這座城城市,已經有足夠大的影響力,可以說,踏入這片土地,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開罪他,其他家的老闆,也得更幾分薄面。
然而現在。
他在站着,戰戰兢兢的站着,一臉想解釋又不敢解釋的表情,只能等待對方率先開口。
而坐在搖椅上的人貌似不着急,閉着眼睛搖晃,好像很享受。
“啪嗒…”
盧卡斯的汗珠順着下巴掉到地上,耽擱的時間越長他越害怕,因爲眼前這個東方面孔是他一輩子的噩夢,準確的說,根本不想夢到…
時間漸漸劃過。
國內是午夜,這裡可是正午,烈日最足的時候。
盧卡斯覺得自己被曬的快要缺氧了窒息,終於忍不住開口:“尊貴的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李思明一定是經歷了慘無人道的折磨,纔會忍不住要打電話,鑑於他的做法,我會給與最嚴厲的誠摯,相信我,我本人絕對沒有任何冒犯之意,還請您相信…”
聽到他開口。
搖椅上的東方面孔露出笑容:“別怕,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