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秒,四名保安已經走到車旁邊,把丁小年團團圍住。
見到這種情況傻子也知道不對勁,尚揚雖說纔來第二次,可任誰都知道他是周騰雲的司機,而周騰雲極有可能成爲這裡的第一大股東,剛剛擡手,門口那名保安就走回去,也說明情況。
“這位朋友,把門口的欄杆撞斷,請你跟我走一趟!”
開口說話的是一名中年保安,站在最前方,是這幾人的隊長。
丁小年茫然的站起來,他剛纔也看到,尚揚只需要一個手勢,門口那名保安就回去。
“他是我朋友,車剛買沒多久,還不熟悉,沒剎住,欄杆多少錢我們照價賠償”
尚揚主動開口,雖說知道不對,還得確認一遍。
“多大的事至於這麼興師動衆的?一個欄杆,還要拘禁我,呵呵…”
丁小年隨意開口道。
他並沒覺得問題有多大,剛纔兩人把孫玉婷的名字分析出來,可尚揚的後半段話還沒說完,就是那女人找到了一個很強硬的靠山,非常強硬,就連周騰雲都得親自作陪。
爲首的保安看了眼尚揚,他知道身份,也知道得罪不起,可命令是上面直接下達,不能給任何人面子,擡起手,抓住丁小年胳膊:“請跟我們走一趟…”
“哎…還動手了?”
丁小年越發覺得情況不對,甩了下胳膊,把隊長的手給甩開。
“沒必要這樣!”
尚揚知道的多,也就能察覺其中端倪,能給這些人底氣的,至少也得是老闆於得水,上前一步站到旁邊,想了想,覺得應該是是那個穿黑色夾克的孫玉婷弄出來的,事實上,這種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很憋氣,那女孩是陳雨童室友,聽小妮子提過自己,見過照片很正常,可無論如何,信息是通過自己手機發出去的,小年也是衝着自己來的,再退一萬步講,他是兄弟,得先過了自己這關。
事來了,不能躲。
主動道:“去哪,我跟他一起去…”
“尚先生,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只需要帶走他一個人,做些記錄即可”
他說着,再次擡手要抓住丁小年手腕,見後者躲開,對旁邊幾名保安使了個眼色,這幾名年輕小夥瞬時上前,左右進攻,牢牢抓住。
“孫玉婷?”
丁小年驚訝的轉過頭看向尚揚,想得知這些事是不是她搞出來的,知道就在現場,卻沒覺得那女孩能又多大實力。
尚揚見他們動粗,瞬間上前一步,擡手狠狠捏住保安隊長手腕,這麼長時間雖說是司機,身體素質一直沒落下,冷聲道:“鬆開!”
聲若悶雷。
聽得幾人一顫,尤其是保安隊長,感受到手腕上的強悍力度,暗暗心驚,他雖說不是練家子,但每天也堅持鍛鍊,此時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這雙手究竟蘊藏着多少力量,誰都不得而知。
他們敢動丁小年,卻不敢動尚揚。
“我讓你鬆開!”
尚揚又低沉吼一聲。
隊長下意識把手臂鬆開,其餘幾人見狀,也都鬆開。
“尚先生,我們就是小小的保安,請別爲難…”
“去哪,我跟你一起去!”
聽過剛纔這句話,更加確定他們過來的背後一定有孫玉婷的影子,見周圍已經有幾人駐足看戲,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擡手道:“在前面帶路…”
是福是禍,看看就知道了。
“不是…我他媽有點蒙!”
丁小年激動的叫出來,剛纔聽到孫玉婷名字的時候,滿心都被愧疚填滿,也在講與那個女孩產生關係的經過,甚至默認了是她用尚揚手機發的信息。
可她爲什麼在這?
剛剛想到這個問題。
“你蒙個屁,人家找到靠山,正好陪同來惠東投資,對手方正好是周騰雲,我去接機就認出來了!”
尚揚跟在幾名保安後面,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有些頭疼。
孫玉婷目前的身份很敏感,她鐵了心要報復丁小年確實是個複雜問題,也怪自己腦子反應慢了,在省會就認識一個人,就是上學的陳雨童,這年代學生打扮是最不像學生的,孫玉婷的年紀,還有她經常看自己,在不是自己前女友的情況下,唯一能認識自己的渠道就是陳雨童。
但這也想不出,丁小年能做出如此操蛋的事。
“找個老頭啊?多大歲數?”
丁小年悻悻問道,還有閒心開玩笑。
尚揚沒回應,跟着幾人走進樓裡。
剛剛走進,就聽“叮鈴鈴”一聲,電話響起。
“周總!”
他接起電話。
“上來一趟”
周騰雲說了幾個字,隨後把電話掛斷。
他心裡咯噔一聲,本不是陰謀論者,但今天的一切都太過巧合,讓他不得不多想,如果自己走了,丁小年會怎麼樣不得而知,可週騰雲的命令又沒辦法違背。
“你走吧,一夜夫妻百夜恩,一萬多一瓶的紅酒喝了,五斤的大龍蝦吃了,還有大鮑魚…她還能弄死我麼?大家都是平等交換…”
他倒釋然。
尚揚想了想,周騰雲是儒雅的人,不太會用暴力手段,蔣明明雖說有些時候舉動輕浮,但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或許會直面孫玉婷,可這種情況自己也幫不上忙,掃了眼幾名保安,隨後轉過頭向樓上走去。
丁小年見他離開,擡手搓了搓臉蛋,扭頭看一眼門口,想跑,可自己開車過來的,有上車的時間他們一定能給自己摁住,直接跑,未必能跑過他們,嘴上說的輕鬆,只是不讓尚揚難做,心裡一萬個不願意見孫玉婷。
有什麼好見的?
那天租勞斯萊斯送她們回學校,這女孩就極其堅決的拋棄一直喜歡的學長,徑直坐上自己這輛車,一口一個丁總叫的骨頭都酥了,哪怕最後怎麼樣,也是大家各有所需,跟我有個毛線球關係?
見面太尷尬,可又跑不了,只能在心裡暗暗嘆息一聲是孽緣。
“萬一他老頭不行,想我了呢?”
丁小年在心裡悶騷的想了想。
他跟在幾名保安後面,穿過走廊,來到位於最裡面的監控室,保安隊長擡手敲了敲門,隨後把門推開,走了進去,丁小年第二個進入。
探出頭,準備看看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
可眼睛還在尋找,就發現側面有個黑影襲來,還沒等看清。
腦中就聽“嘭”的一聲,眼前一片漆黑,鼻子一酸,下意識擡手捂住,手上黏糊糊的,應該是流鼻血了。
“朋友,究竟…”
他忍住疼痛想開口。
剛纔襲擊的人再次揮拳,胳膊掄圓,續了很大力,準確無誤奔着丁小年側面襲來。
“嘭…”
丁小年根本沒反應過來,巨大的力度以及眼前漆黑讓他重心不穩,雙手捂着臉倒下去,腦中嗡嗡作響,有些暈厥。
監控室一面牆上滿是屏幕,屏幕下方的椅子被調過來,不是別人,正是溫泉山莊的老闆於得水,麻木的盯着丁小年,見這個胖子被打倒在地,也沒多大觸動,擡手指了指:“都上!”
出事有老闆扛着,帶丁小年進來的這幾名保安也沒多想,聽到命令的一瞬間,圍成一個圈,對在地上縮成一團的丁小年拳打腳踢,好不快活。
丁小年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依靠常識,雙手護住頭部,儘可能減少重要部位的傷害。
這些保安不遺餘力。
粉色襯衫上眨眼間遍佈鞋印,隊長下手更狠,專門對着腦袋高擡重踏,丁小年護住腦袋的手背,被踩得鮮血淋淋。
整個監控室內意思充滿“嘭嘭”聲。
打了整整一分鐘。
於得水這才擡手示意可以停下,保安分開,地上的丁小年還雙手抱頭,一動不動,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兩步走到身邊,居高臨下的盯着,用被擦得錚亮的皮鞋,放在丁小年頭部,要給反過來。
翻了兩下,沒翻動。
笑問道:“疼麼?”
丁小年還有知覺,在疼痛不足以致人昏迷的情況下,痛感會讓人更加清新,他勉強維持平衡,繼續抱着頭,弱弱道:“這位大哥,有啥事說話,動手打我降了您的身份,看我不順眼,就說相中哪個部位,我自己來行不?”
這番話給於得水逗笑了。
“小孩不大,嘴還挺會說!”
“不是會說,而是事實…能讓大哥動手,肯定是我惹你不高興了,只要你不高興,那一定是我的不對,咱先別動手,把話說清楚行不?”
丁小年沒有骨氣,他的原則一直都是君子不立與危強之下,不受到生命威脅,反抗只會讓矛盾越來越大,試探的把胳膊擡起來,從縫隙中用眼睛瞄上方的於得水。
“嘴甜是好,可我這個最反感能說會道的人,不說話,這事還能過去,你開口,讓我心更煩了…”
他說着,擡手示意保安給拽起來。
保安接到命令,兩人上前,沒人拽着一條胳膊,前行給拽起。
“哥…大哥…親哥,我錯了,就別打我行麼?”
哪還有剛纔拎鎬把子進來的氣勢,滿臉的哀怨求饒,像討食的乞丐。
“不行!”
於得水眯着眼,轉頭看向最開始動手的、穿着黑色短袖的男子:“繼續!”
這男子聞言,繃緊堪比小孩頭部粗壯的小臂,蓄力,出拳,直奔腹部。
“嘭…”
這一下的疼痛感要比之前強烈的多,就看丁小年臉色頓時變得紫紅,嘴巴張開,順着嘴角流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