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慢車上擠下來一名身手靈活的胖子,所謂靈活並不是他自己說的,而是與他在一起一週的女人,對他的客觀評價,原話是:你也忒帶勁了…胖子下了火車,走出出站口,很聰明的沒有在火車站門口打。
實則也可以理解他沒想過打車。
瞄了半天,終於找到導航所顯示的公交車,時間比較緊,沒有排隊,而是等隊伍不再上車,從旁邊擠上去,準備站到地方,來之前他還做了攻略,永城的公交車全部都是一塊,辦卡是九毛五,能省五分錢,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未必能坐那麼多次,不合適,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毫無疑問。
正是卡里有幾十萬鉅款,還搶尚揚煙的丁小年。
性格如此,被李念鄙視的一點不冤枉。
坐了半個小時公交,充分展示了什麼叫土老二進城,對同車一位婦女的鄙夷目光毫不在意,還示威似的狠狠卡了一口痰,弄的那婦女噤若寒蟬,以爲要吐她,趕緊躲到一邊,惹不起這個鱉孫,丁小年自然不能突破底線隨地吐痰,很自然的又給咽回去…
抵達一處磅礴大理石門口下車。
上面寫着鎏金大字“師範大學”
雖說是給尚揚查車牌,但已經來到省會,第一站肯定是看從小就跟在屁股後面的妹妹,大學對他來說很新奇,第一特點就是大,走了一會發現越走越遠,還沒到頭,終於忍不住給陳雨童打電話,讓她來接自己,因爲迷路了…
再者下着小雨,沒帶傘,澆的像落湯雞一般。
陳雨童接到電話時剛剛從食堂裡跑出來,還以爲是室友打過來的不想接,經不住一直響,萬般無奈接起來,當看到是他的電話,欣喜若狂,問清周圍建築物之後,花了十五分鐘才找過來,並不是遠,而是她也迷路了。
“哥…”
陳雨童離很遠就看出來,忍不住揮手,毫無矜持小丫頭的樣子,快步跑過來,如果說尚揚是她的第一守護神,丁小年就是第二守護神,前者能打,後者能帶她跑…
“這丫頭!”
丁小年看到她的姿態,無奈的搖搖頭,開口道:“慢點,你看你這個樣子,哪有…有人欺負你了?”
他看出陳雨童眼睛變紅,聲音陡然變得不一樣,他身邊親近的只有兩個,除了尚揚就是眼前的小丫頭。
“不行,我妹妹上學還敢有人欺負,你等着我現在給尚揚打電話,讓他坐飛機過來!”
不是說說而已,說話間真把電話拿出來要給尚揚打過去。
“哎呀,不是,就是眼睛裡進蟲子了!”
陳雨童驚慌的心情一掃而空,擡起手很自然的挽住丁小年胳膊,小時候,丁小年還沒從家屬樓搬出去的時候,三人一起上學,她在中間,左右各牽着一個,後來小年搬走,她又習慣性勾住尚揚褲兜。
“你看我傻麼?不行不行,必須讓他過來!”
丁小年也很倔強。
“不用不用!”
陳雨童有幾分不高興,倒不是與他,磨着銀牙補充道:“自從我了來上學,該死的尚揚還沒打過電話,他不找我,我也不找他!”
說完,還氣的只要嘴脣,彷彿尚揚就在眼前,要狠狠咬他一口才解氣。
丁小年撇過頭,看她的模樣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事實上,他對李念的反感不無道理,其一是認爲兩人最終走不到一起,其二是不忍心從小看着長大的傻妹妹落到別人手裡,也只有跟那傢伙纔是青梅竹馬。
故意逗她道:“你不找他可就飛了!”
“飛就飛,你以爲我稀罕?”
陳雨童想裝腔作勢滿不在乎,可臉上怎麼也做不出薄涼表情,一想到那傢伙一定整天與李念廝混,氣的臉色又紅了幾分。
“好好好,你不稀罕,走吧,哪有好吃的飯館,剛下車還沒吃飯,哥請你吃一頓大餐!”
丁小年沒在提她眼紅的事,只是默默記在心裡。
兩人親密無間的姿勢招搖過市,引得一片羨慕嫉妒恨,更不知有多少人心裡狠狠的罵鮮花插在牛糞上,走了一路,終於來到校外,坐進馬路對面的一家餐館裡,軍訓午休比較晚,早就過了吃飯的時間,人不多。
丁小年豪放不羈的使用餐館免費餐巾紙把頭髮擦乾,要不是看在他點了三樣菜的份上,老闆給他攆出去的心都有。
“哥,你瘦了!”
陳雨童呆萌的關心。
丁小年滿臉尷尬,找個理由給敷衍過去,與尚揚可以無話不談,對眼前這個單純的小丫頭不可能說太多,主動轉移話題詢問她生活問題,有沒有什麼困難,小丫頭確實沒什麼煩惱,與以前一樣,算是無憂無慮。
“叮鈴鈴…”
菜還沒等上來,陳雨童的電話響起,她看了眼並沒接,不出五秒,電話再次響起。
“有人找你?”
丁小年試探問道。
臉上的笑容任何人都能看出什麼意思,把小丫頭看的臉色又是一紅,連忙搖搖頭:“沒有沒有,就是一個寢室的,對了,我們今天下午放假,咱們出去逛逛?”
“叮鈴鈴”
鈴聲不厭其煩的響起。
丁小年提前開口道:“接吧,如果她們也沒吃,就一起過來,你哥都請了,順便認識認識!”
陳雨童猶豫片刻,把電話接起來。
聲音不大,聽不見。
丁小年不經意間笑了笑,只要接觸到她身邊的人,就能機會問出發生什麼,但對於見縫插針的人來說,絕對不能一條腿走路,網絡時代得靈活運用網絡工具,他拿出電話,像是看新聞似的找到師範大學的貼吧,又從手機裡找到一張陳雨童的照片,給發上去。
標題爲:震驚,校花的獨家猛料!
“誰能告訴她爲什麼哭,附送獨傢俬房照十張!”
“她們要過來!”
陳雨童無奈的把手機放下,一遍又一遍的抗拒,最終抵不過室友的軟磨硬泡。
“沒事,沒事!”
等了不到五分鐘。
餐館的房門被人打開,三名室友,加上葛修鵬以及一名叫黑子的吉他手,一行五人走進來。
當他們看到坐在陳雨童身邊的丁小年,集體愣住,因爲從未聽過她身邊還有其他男性,葛修鵬眼神一瞬間變得敵對,極其謹慎,雖說剛纔在食堂堪稱難看的下臺,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陳雨童的感情,父母從小教育是:除了父母的愛,世界上任何事物得到的難易程度,都會與你擁有的時間長度成正比。
“雨童,這位是?”
淡黃色頭髮的女孩率先開口,她叫田麗,與陳雨童睡在一側。
“我叫丁小年,是他哥,今天從家裡來看看她”
他主動站起來,很老成的擡起手,與幾人握了握。
聽到這話,葛修鵬眉頭頓時舒展,也對嘛,雨童怎麼可能有這樣的男朋友,頭髮上還沾着衛生紙,打扮也太狼狽了點。
正色道:“丁哥你好,我叫葛修鵬,是雨童的朋友,你大可放心,學校裡的任何事情我都能處理!”
“呵呵,好好”
丁小年態度誠懇,熱情,話不是很多。
那名叫孫玉婷,也就是剛剛把手遞過去的女孩,臉色並不好看,在幾百號人眼中讓葛修鵬下來臺,並沒贏得他的好感,出門還很明確告訴自己,只能是普通朋友,她捫心自問,長相不遜色、身材略勝一籌、取悅男人更比她高出不知幾個等級。
實在想不通,爲什麼會有傻子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單純姑娘?
“丁哥,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特色菜館,是很正宗的省會口味兒,你大老遠來一趟,千萬不能拒絕,也讓我這個做弟弟的盡地主之誼!”
葛修鵬不疑有他,爲了贏取陳雨童的芳心,得抓緊表現。
要論社會經驗,丁小年甩他們八條街。
看別人不準,看他們絕對不會錯。
葛修鵬一定是家境富裕的公子哥,對陳雨童有好感。
叫黑子的吉他手,說好聽點是朋友,說難聽些就是跟班。
黃頭髮田麗,性格大大咧咧,只是愛玩的姑娘。
那個不言不語,看起來文靜的姑娘叫陳萌,可能有些自卑。
至於孫玉婷,仗着自己漂亮是個眼高於頂的女孩,應該對葛修鵬愛慕,未必是出於魅力,還有很大一部分是心照不宣的兜裡鈔票。
“叮”
丁小年的電話響一聲,他沒有任何猶豫的拿出看了看,不是不尊重,而是這種提示音是網絡上傳來的信息,他點開一看,沒見到下面已經幾十條跟帖,是網絡延遲造成的才提醒。
下面貼着很多張照片,都是剛纔食堂裡發生的情況,各個角度的照片。
還有人在敘述事情完整經過。
“丁哥?”
葛修鵬忍不住再問一遍。
“啊…好好好,換個地方也可以!”
他已經完成了解事情經過,對於下面那些“跪求私房照”“感謝大神”之類的發言就可以避而不聞了,點頭答應提議。
“哥”
陳雨童有些不開心,不想與葛修鵬走的太近。
“沒事…”
丁小年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什麼話都沒聽懂,開口道:“走吧”
“丁哥請!”
ps:丁總盟主加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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