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口位置。
正站着一個女孩,個子很高,大約在一米七五左右,腳上穿着一雙黑色長筒皮靴,皮靴快到膝蓋位置,即使這樣,剩下的腿仍然讓人想入非非,包裹在黑色襪子下,纖長、筆直、更是圓潤。
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短款皮夾克,有外翻的毛領,露出白皙脖頸,格外誘人。
她畫着淡淡的妝,精緻的五官配上自身無形中散發出的落落大方氣息,霎時間讓背後青山的風景都失去打扮,如果人們突兀見到她會認爲正在看一場時尚模特秀,而她,就是最耀眼的模特。
長髮披肩,三風吹來,又長髮飄飄…
唯一不和諧的就是,她手中牽着一根繩子,繩子那邊是一頭…驢!
“你好,你就是許老闆吧,我們之前通過話,我叫李念…”
李念率先走過去,同樣落落大方,伸出手笑道:“網上都說民宿老闆娘非常漂亮,找了很長時間沒找到照片,今日一見,簡直沉魚落雁…你太美了,有股仙氣兒..”
許老闆也露出微笑:“你也很漂亮,人如其聲…”
她說話間,低下頭道:“叫姐姐…”
這才讓人注意到,她旁邊還站着一個小男孩,男孩不大,三四歲的樣子,打扮可愛至極,與許老闆的時尚截然不同,很是質樸,身上穿着小號的青色僧袍,腳上踩得也是一雙布鞋,更爲重要的是…也是光頭。
小孩看了看李念,嘟着嘴,沒開口。
“快叫姐姐…”許老闆笑着催促一句。
李念更是蹲下來,故意逗道:“你長的真好看,長大之後一定是個帥哥,姐姐也認識很漂亮小女孩,以後給你介紹女朋友好不好?”
小男孩還是不說話,突然越過李念,快步向前跑去。
“呵呵…”
正走過來的馮玄因見小男孩向自己跑過來,不禁笑了笑,滿眼慈愛,這段時間以來她也想要個孩子,奈何尚揚那個膽小鬼,最多隻是敢爬門縫看看,給他留門都不敢進來,中看不中用。
緩緩蹲下,張開雙臂道:“你得叫我阿…”
姨字還沒等說出口。
小男孩迅速轉彎,從他身邊越過,徑直向前方跑去,大約五米之後停下,站到還在懵逼的尚揚面前,仰頭質問道:“你怎麼也是光頭?我是光頭,你爲什麼也是?”
說話奶聲奶氣,眼裡滿是童真。
“唰”
霎時間。
三道目光同時看過來。
站在前方的李念不知爲何,突然覺得這幅畫面有些詭異,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馮玄因還蹲在地上,眼裡出現陣陣漣漪,她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而正前方的許老闆看到尚揚。
身體登時一顫,臉色變的煞白,目瞪口呆,第一反應是想跑,想躲開,牢牢抓緊手中的繩子,這才讓自己穩住心神不動。
“你是光頭,我爲什麼不能是光頭?”
尚揚低着頭,看着小孩,同樣生出一種怪異感覺,就是想抱抱,可又覺得很陌生。
小男孩毫不怯場,又問道:“那你是和尚麼?我媽媽說,除了和尚都有頭髮,我是全世界唯一一個不是和尚,又沒頭髮的!”
說完,竟然微微昂起下巴,臉上出現濃濃驕傲。
“厄…”
尚揚被他這個問題給穩住了,向前方看了看,知道有些事一定躲不過去,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主動道:“婉婷,這是你兒子嘛?”
“嘩啦啦”
聽到尚揚開口。
馮玄因和李念同時看過去。
眼前的許老闆不是別人,正是許雲的女兒許婉婷,也就是三年之前,與尚揚一起來到這裡哪個女孩。
許婉婷突然之間有些慌亂,像是做壞事被人抓住一樣,可隨後就想到這裡是自己的地盤,沒必要覺得不好意思,擠出一抹笑容道:“恩…”
“原來今天是你們來度假,真巧…這兩位都是你女朋友吧?真漂亮!”
說完,眼睛裡出現一抹不被人注意的哀傷。
兩位?
李念和馮玄因同時抓住重點,尚揚錯綜複雜的感情經歷被很多人熟知,但還沒達到人盡皆知的地步,一個在山上開民宿的女人,怎麼知道的?
“厄…對!”
尚揚更加尷尬,他倒沒想跑,只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而已,趕緊轉移話題道:“馮姐,李念,婉婷是許叔叔,東陽市許雲的女兒…”
雖說父輩關係密切,馮玄因更是多次見過許雲,但是對許婉婷並不瞭解。
李念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存在,但圈子已經根深蒂固,從無接觸。
“許雲?”
李念一愣,也見過許雲,轉過頭,雖說知道有這層關係,但是看向許婉婷的眼神,已經帶有懷疑和戒備:“我父親叫李擎蒼…與許叔叔是拜把子兄弟…”
“我叫馮玄因,與叔叔見過幾面…”馮玄因也非常謹慎,越來越覺得其中有貓膩。
事實上,
許婉婷在看到尚揚的一刻,就猜出她們倆的身份,只是現在更能確定,能感受到她們身上的戒備與猜疑,儘量穩住心神道:“原來是一家人,我也經常聽父親提起你們,經常想去永城看看,可一直沒時間…正好你們來這裡,想要玩幾天,我全包了…”
說完,趕緊轉移話題,對小男孩招手道:“石頭,趕緊過來…”
小男孩搖搖頭,刨根問底道:“你還沒回答我,爲什麼也是光頭,世界上只有我自己能是光頭,爲什麼你也是?”
“厄…可能我即將要當和尚!”
尚揚略顯悲涼的回道。
他知道,一旦有時間,就會面對狂風暴雨的詢問,剛剛在車上樹立的所有“光輝”形象,很有可能毀於一旦,也轉移話題道:“你是叫石頭嘛?”
“恩”
小男孩奮力點點頭:“我叫許石頭,你可以叫我石頭!”
“許?”
李念登時皺起眉。
“許?”
馮玄因也察覺很有問題。
“許?”
尚揚下意識反問。
他對姓氏倒沒有多少糾結,只是當下的社會大現象,是父姓而已。
“對,我姓許,因爲我媽媽姓許”石頭非常耿直,又露出疑問:“但是我的朋友都姓爸爸姓,我就姓媽媽姓,我問媽媽爲什麼,媽媽說:這是爸爸讓的”
“可我都沒見過爸爸,不知道什麼時候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