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溪一中。
期末考試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的三天是批卷時間，三天之後成績纔會公佈，由於學校臨時更換了考試試卷，老師們可以預料本次期末考試會考成什麼德行……監考的時候他們就能看出端倪來了，從上到下，從農委班到普通班，全部死傷慘重。
語文老師劉顏青坐在辦公室中整理七班的語文卷子，一邊查看他們的答題情況。
“全班六十個人，只有四五個人及格啊。”劉顏青嘆了口氣，拍了拍手中的試卷，“最高分都不到八十。”
七班語文最高分是周德五，七十九分。
唐縱坐在他的對面喝茶，“這麼慘？”
劉顏青點點頭，“而且慘的不是我們一家，別人家也慘，普通班裡八班九班，八班只有四個人及格，九班只有六個人及格，擇優班也差不多，沒有一個班及格人數能超過十個。”
“農委班呢？”
“農委班稍微好一點，但也強不到哪兒去，地主家也沒餘糧啊。”劉顏青搖了搖頭，“這套卷子確實太難了，不應該作爲期末考試的試卷，因爲沒什麼參考價值，爲了提高難度而提高難度，這純粹是在折磨學生。”
唐縱坐直了，把手中的水杯放在桌面上，“全校都全軍覆沒了？”
劉顏青沉吟了片刻，“零班的情況不太清楚，零班可能要好一些……聽零班那邊的老師說，零班有幾個一百分以上的，這套卷子還能考上一百分，那就很不簡單了。”
“數學那邊的情況怎麼樣？”唐縱扭頭問張曉東。
張曉東靠在椅子上，歪着頭，目光落在試卷上，手指間夾着一支紅色鋼筆，臉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面前的辦公桌上攤開着一大疊數學試卷，語文和數學是最先考完的兩門，也是試卷最早批閱完畢的兩門科目。試卷全部批改完畢之後，就下發到了各個班的任課老師手中，張曉東已經拿到了七班的數學試卷，他看完全班的試卷之後就陷入了沉默，一直都不說話。
“素學啊……我認爲素學考得還似不錯的。”張曉東慢慢地說，“班上有一個人及格了，還有兩個人考到了六十分以上。”
“只有一個人及格了？”唐縱一愣，“川小北嗎？”
“嗯，全班唯一一個及格的就似躥小百，他考了七十七分，算是考得不錯嘞，另外兩個人，一個六十六，一個六十二，也都還闊以。”張曉東回答，“有一個素學及格的李還嫌少啊？其他普通班基本上都是一個及格的都沒有，九班有兩個及格的，加上我們七班的，一共三個，嘖就似所有普通班素學考試及格的總人素了。”
所有普通班加在一起只有三個人數學及格？
唐縱暗暗咋舌。
看來數學的戰況比語文還要慘。
“李以爲擇優班能比我們強到哪裡去？十班十一班十二班，也就十班有兩個及格了，另外兩個班全軍覆沒。”張曉東接着說，“題目太藍了，擇優班普通班就沒什麼分別了，農委班都不太行了，能考高分的屈紫可數，聽說二十三班好像有一個上了一百分，但全班也就嘖麼一個。”
“零班呢？”
“零班麼……”張曉東想了想，“零班還似挺強的，聽說有個滿分。”
唐縱有些吃驚，這種卷子都能考到滿分？
他也見過本次期末考試的試卷，第一題就把他嚇了一跳，唐縱自認爲自己去考都未必能及格，零班竟然有個能考滿分的變態？
這幫學神的腦回路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可能是巨大規模集成電路，比如說英特爾的酷睿i7CPU。
“這張數學卷子都能考滿分，那可就太厲害了。”劉顏青驚歎，“哪個小子？”
“還能有誰？”張曉東嘆了口氣，“辣個年級第一啊。”
“白淺川？”唐縱問。
“嗯。”張曉東點了點頭，“如果不粗意外，嘖次期末考似的年紀第一應該還似他了，他素學一門就能拉其他人好幾十分，更別說其他科目了。”
劉顏青嘖嘖讚歎，“難怪金毛獅王他們這麼看重這小子，還真是個有本事的人，我聽說年級裡其他班的學生們想要挑戰他，這下看來是敗局已定了。”
白淺川在主題思想教育活動上放出豪言，廣發英雄帖，邀羣雄來戰，這件事老師們當然也是知情的，不少老師當時還在現場。學校後來默認了白淺川的做法，同意他的條件，一來是因爲白淺川主動站出來分擔了校領導們的壓力，當時全校學生羣情激奮，如果不是白淺川吸引了大多數人的注意力，領導們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二來是校領導們清楚白淺川的實力，他們相信年級內無人可以動搖年級第一的地位，所以就放心地讓白淺川去鬧了。
“那小子當時是怎麼說的來着？”劉顏青問，“只要有人能超過他，或者年級內哪個班能超過零班，學校就會廢除目前的監管制度吧？”
唐縱點了點頭。
“現在看來不可能了。”張曉東說，“一門素學就打死了一大片人，這次素學考似普通班平均分只有十六分，擇優班四十一分，農委班七十分，他們拿什麼和零班比啊？”
“農委班的那幾個苗子怎麼樣？”劉顏青問，“二十二班的秦留初，二十班的張珏，還有二十三班敬一亭，二十一班齊郡楚辭他們，這幾個學生情況如何？”
“不行啊……都不行啊。”張曉東長嘆了口氣，“基粗不紮實啊，碰到藍題就傻了，其他人的情況我不太清楚，但二十二班的秦留粗我知道，他的素學只有九十一分，二十班張珏和他也差不多，其他幾個，和他們比，分素只可能似更低了。”
“哦……對了，還有一個人。”劉顏青問，“二十四班商勿呢？商勿考得怎麼樣？”
“桑勿？”張曉東一怔。
劉顏青點了點頭。
“聽說那幾個小子專門跑去找商勿出馬，想讓商勿幹翻白淺川……商勿纔是這夥人的主力。”
張曉東皺眉，努力回憶。
桑勿……他對這個人的分數還真沒什麼印象，難道是自己看漏了試卷？沒有記住？
不過話說回來，白淺川考到了滿分，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了，就算這個桑勿再厲害，他還能考到滿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