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另一側。
江東省濂溪一中初中部。
本學期的期末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這是一次非常關鍵的考試，它決定着全校學生能否推翻學校過分嚴格的監管政策。
如果成功了，那這次考試無疑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足以載入史冊，堪比南昌起義，它打響了學生們以實際行動反抗高壓統治的第一槍，對廣大學生羣體覺醒民主意識具有深遠影響。
如果不幸失敗了……那就是戊戌變法百日維新，對進步學生羣體的思想是一次重大打擊。
商勿，秦留初，張珏，齊郡，楚辭，敬一亭，將變成戊戌六君子。
商勿的壓力很大。
他是改革派的主力代表，被秦留初齊郡楚辭等人推上了前臺，揮師北伐，挑戰保守黨黨魁白淺川。
就爲了一套精裝版《母豬飼養大全》。
他就上了賊船。
如今後悔都沒用了。
經過一週多的精心準備和複習，商勿終於恢復至了正常的考生狀態，這一次他不再是裸考，語數英政史地生七門科目全部做足了準備，毫無死角，天衣無縫，可以說再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強大的商勿了，如果這個巔峰狀態下的商勿都幹不掉白淺川，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白淺川戰鬥力五十三萬，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數字。
商勿的十倍界王拳已經修煉成功，但具體戰鬥力數值不明。
年級裡的其他高手，比如秦留初，張珏，齊郡，楚辭，敬一亭等人，同樣做足了準備，儘管他們不是主力前鋒，但他們也要嘗試嘗試，說不定哪個人踩了狗屎運能超過白淺川呢？只要有一門科目能超過他，那麼學校就必須廢除監管政策。
“明天就是期末考試。”商勿說。
“是的。”白淺川就坐在他的對面。
兩人坐在閱覽室裡，面對面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商勿在數學，白淺川在看英語，這段時間兩人經常在學校的閱覽室裡碰面，都是爲了複習期末考試，但見面只是打個招呼，然後各自幹各自的事，並無多少來往。
白淺川瞄了一眼商勿手中的書，“高中數學？明天考試，你還有心思看這個麼？”
“看看高中數學緩解一下疲勞。”商勿說，“跟你看英文版時代雜誌是一樣的目的。”
“你覺得你能贏過我嗎？”白淺川問。
“我爲什麼要贏過你媽？”
白淺川:……
“要不要來玩個遊戲？我們可以爲這次期末考試結果做個預測，預測一下全年級前十分別是誰。”白淺川說，“怎麼樣？你我分別寫好名單，然後一起亮出來。”
“可以。”商勿點點頭。
兩人掏出紙筆，開始埋頭寫名字，他們都沒有看對方寫的結果，兩人速度很快，都不用過多思考，顯然是對年級內的學生們水平很熟悉。
白淺川和商勿同時停筆，擡起頭來，手蓋在名單上。
“你亮，我也亮。”商勿說，“然後交換。”
白淺川點頭。
兩人同時亮出名單，然後把自己手中的名單遞給對方。
白淺川上下掃了一眼商勿的預測結果，愣了一下，笑了起來。
商勿也愣了一下，跟着笑了起來。
年級第十:
白淺川預測結果:二十二班秦留初。
商勿預測結果:二十二班秦留初。
年級第九:
白淺川預測結果:零班李少工。
商勿預測結果:零班李少工。
年級第八:
白淺川預測結果:零班楊帆。
商勿預測結果:零班楊帆。
年級第七:
白淺川預測結果:零班劉碧。
商勿預測結果:零班劉碧。
年級第六:
白淺川預測結果:零班，理綜天王餘智。
商勿預測結果:零班，理綜天王餘智。
年級第五:
白淺川預測結果:零班，外語天王封柳。
商勿預測結果:零班，外語天王封柳。
年級第四:
白淺川預測結果:零班，九章天王劉玉麟。
商勿預測結果:零班，九章天王劉玉麟。
年級第三:
白淺川預測結果:零班，絕句天王吳星鎮。
商勿預測結果:零班，絕句天王吳星鎮。
到目前爲止，兩人的預測結果都一模一樣，幾乎一字不差，從年級第十到年級第三，每一個位置上的人名都是一樣的，英雄所見略同。
但問題出在最後的兩個名次上。
白淺川預測結果:年級第二，二十四班商勿。
年級第一，零班班長白淺川。
商勿預測結果:年級第二，零班班長白淺川。
年級第一:商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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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有自信。”白淺川笑了笑，“是什麼給了你這麼大的信心？母豬飼養大全嗎？”
“你也很有自信。”商勿把手中的名單還了回去，“這世上沒有什麼人的地位是不能撼動的，像你這樣的天才級人物，應該從小到大都是第一吧？所以你覺得自己的地位非常穩固，沒人能超過你，但我和你不一樣，我從來都沒得過第一。”
白淺川一怔。
“我以前成績很糟糕的，還經常考不及格，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考數學，全班只有三個不及格，我就是其中一個，老師都說我不是讀書的料子。”商勿淡淡地說，“最差的時候我考過全班倒數，同學笑我笨，說我智商低。”
白淺川有些吃驚……在他看來，像商勿這樣隨隨便便就能考進濂溪一中全年級前五十名的人，小時候必然也是個早慧的孩子，擁有超越同齡人的天賦。讀書好比登高，越往上越難，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但如果小時都夠嗆，那大了就更糟糕了。
能逆襲的人不是沒有，但屬於極少數。
“後來班上新來了一個老師，教科學課的，他是個怪人，最喜歡讓學生上臺講課，他坐在底下聽，而且每次都找我，我上去就只講數學，給他們講勾股定理。”商勿接着說，“老師誇我講得很好，說我其實是個很有數學天賦的人，如果好好努力會非常優秀，還送了我一本書。”
白淺川點了點頭，“你的成績後來就提升起來了？”
“是的。”商勿回答，“從那以後我也開始相信自己是個有天賦的人，無論碰到什麼難題都敢啃，後來我的成績開始上升，從全班墊底一路升到全班前三。”
“很厲害。”
“所以在我眼中，沒什麼人是不能打敗的。”商勿把手中的書合上，“我一路升到現在這個位置，我自己也不知道打敗了多少人。”
白淺川和他對視了幾秒鐘，“但這些人當中不會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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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那個科學課老師送了你一本書。”白淺川問，“是什麼書？數學相關的啓蒙書籍嗎？”
“不。”商勿搖了搖頭，“他送了我一本《乳豬的飼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