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討厭的東西,就是你眼睛裡的這種不屑,你知不知道,這會讓你死的很慘啊!”裘斷刀的目光一下子就冷了下去,變得宛若冰霜一般,卻是帶着一股凌然的寒氣。
然而,白恆就原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宛若一面冰川,對裘斷刀的氣勢沒有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起!”
裘斷刀冷喝一聲,掌中的那柄斷刀,便是猛然間高高揚起。
他將單手握刀的方式,轉變爲了雙手共持。將全身上下的全部力量,卻是都凝聚到了那柄斷刀之中。
剎那間演武場上無數血氣便是縱橫而起。
只見,一道道光芒浮現在了裘斷刀的周身之間。
隨着那血氣的浮現,那些光芒也是驟然轉變爲了駭人的血光,一道道宛若鮮活的生命被剛剛終結一樣,一股嗆人的血腥味此刻也是迎面撲來。
“傳說,修煉嗜血刀法的主要核心,就是進行殺戮。每次殺人之後,嗜血刀法都會將死者的靈魂撕裂,取其血氣,融匯到自己的那柄刀上。而這裘斷刀的刀法一起,便是有如此驚人的血氣,恐怕……”
夏柔看着演武場上,神色間卻是少見的浮現出了一絲厭惡之色。
她不禁暗暗攥緊了拳頭,骨節部分隱隱白:“去年他來挑戰的時候,嗜血刀法的血氣還沒有到達這個程度,聽聞他剛剛將嗜血刀法提升了一層,而且還修煉到了五品靈主境,那他這一年來,到底是殺了多少人?”
“……”
葉飛聽到這般話語之後,卻是不禁微微沉默,同時他的眉頭也是緊緊皺着的。
這時,莎莎卻是悄然的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在來到雲華城之前,也曾路過黑風洞。那裡的城池雖然很大,但人卻一點都不多。聽說他們城內的規矩非常苛刻,就算是你在街邊罵了一句髒話,都有可能被抓緊大牢裡……”
“進過大牢的人,聽說就再也沒有出來過。我原本還在懷疑,那麼小的一棟監獄,怎麼能夠裝得下那麼多犯人,原來是都被這位洞主大人給殺掉練刀了。”
“畜生!”
夏柔聞言頓時惱怒起來,望着裘斷刀的目光之中,已經全部是最爲鄙夷和不屑的神情。
但過會兒之後,夏柔卻又將目光挪到了別處,再也不去看這裘斷刀一眼,因爲她生怕這會髒了自己的眼睛。
演武場上,戰鬥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
裘斷刀的大刀揚起,周身間爆出無數的血氣四溢,此刻卻是紛紛朝着刀身之上聚集過來。
當那一道道血氣,化作刀身之上的刀光之時,整個嗜血刀法的氣勢,便是已經瞬時達到了最頂峰。
“白恆,給我乖乖受死吧!”
裘斷刀將這一刀的力量,全部積蓄到了一個最頂點的位置之後,便是猛地怒喝一聲。
那被刀疤覆蓋的猙獰醜臉之上,卻是露出了一絲怨恨至極的怨毒之色,此刻那把充滿了殺戮氣息的大刀,也是轟然落下。
“呵呵!”
然而,白恆聞言,卻只是露出了一絲輕笑之色。
旋即,他擡起了手。
在演武場的另一端,裘斷刀帶着自己積蓄多時的嗜血一刀前來,而白恆卻只是隨手應之。
只見,那嗜血斷刀落下之時,在刀身的斷裂位置,卻是猛地出現了一道虛影!
那虛影純粹由血色構成,卻是將那斷裂的一部分刀身,全部補全。
而且不僅如此,那刀身卻還猛然暴漲到數十米!
裘斷刀猛一揮刀,那長達數十米的巨大刀光,便是轟然間砸落了下來,朝着白恆的頭頂重重的斬落。
而就在這時,白恆那隻提起來的手,輕輕一翻,接着手指向上勾了勾,口中輕吐一句:“起!”
同樣是一句‘起’。
裘斷刀的那一聲起,是將嗜血刀拔起。
而白恆的這一聲起,則是掀起了一道巨大的冰牆,轟然間拔地而起!
刀氣很強,而冰牆同樣很高。
那冰牆直接擋在了白恆與裘斷刀之間,同時也擋住了裘斷刀的那一把嗜血狂刀。
然而裘斷刀積蓄多時的力量,豈能這麼容易就被一道冰牆擋在外面?
只見他面色不動,便是朝着那冰牆重重斬落下去。
咔嚓——
一道清脆的裂響聲,在演武場上猛地響起。
衆人卻是清楚的見到,那把嗜血狂刀在斬落下去之時,直接將冰牆的上方,斬出了一個巨大的裂縫。
旋即在那無數血氣的翻騰之間,那道裂縫便是立刻向下方擴散而去,很快便佈滿了整個冰牆的表面。
旋即……
便只聽到一連串‘咔咔咔’的碎裂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裘斷刀見到白恆的那道冰牆,在自己的面前如此不堪一擊,神色卻是頓時一喜,接着便是出言譏諷道:“小白臉,你的烏龜殼被我打碎了!接下來,就該輪到你了,看我一刀將你劈成兩段……”
然而,他的話音在末尾之時,卻是已經沒有了什麼聲音。
當冰牆破碎之時,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冰牆之後空無一人,又哪裡還存在什麼白恆的身影?
裘斷刀猛地一怔,卻只聽見身後一道裂空之聲,接着他立刻轉身揮動大刀,卻還是慢了那麼一步。
唰!
大刀橫斬而來,白恆卻是半空下腰,避過了這刀鋒之後,身形度不減的繼續衝上去。
他很快便是來到了裘斷刀的身前,然而後者此刻卻是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做出攻擊,因爲他正值那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時。
裘斷刀看到了白恆,白恆卻也看到了裘斷刀。
不僅如此,他還清楚的看到了,裘斷刀臉上的那一抹驚恐。
於是他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像是在給裘斷刀一絲安慰,但這卻只會令裘斷刀更加驚恐。
旋即,白恆便是一掌印在了裘斷刀的胸口。
他的大手十分纖細,每根手指都很修長,潔白筆直而且一絲不苟,看起來比女人的手還要好看。
但是在這雙手的掌心之上,卻是覆蓋着一層冰冷至極的寒霜。
當這一掌輕輕的拍在裘斷刀的胸口之時,那股寒霜便是穿過了裘斷刀的衣服,直接鑽進了後者的身體之內,將一片血液凍結。
“啊!”
裘斷刀猛地一疼,口中卻是出了一聲慘叫。
旋即,他強忍着胸口處的痛苦,便是立刻反手將斷刀一握,接着抹向白恆的脖子。
“你太慢了。”
白恆淡淡的說了一句,接着身體向後微傾,便是輕輕鬆鬆的躲過了裘斷刀的攻擊。
接着他又是一掌,輕輕的拍在了裘斷刀的手腕之上,那股冰霜此刻卻是化作了冰刺,直接穿透了裘斷刀的手腕。
只見,那道筆直修長的冰刺,此刻卻是直接刺破了裘斷刀的手腕,自掌心方向刺入,自手背方向探出一截。
而這一道攻擊,便是直接傷了裘斷刀這握刀的右手,使之戰鬥力直線下降。
一個刀客,如果握刀的手都受了傷,那麼就彷彿是一隻老虎沒有了牙齒,威脅性已經降低到了歷史的最低點。
尤其是裘斷刀他還不會左手刀,可以說白恆的這道攻擊,便是廢掉了裘斷刀最強的手段。
旋即……
白恆猛地擡起一腳,重重的踢在了裘斷刀的胸口。
這一腳內的力量,直接踢碎了方纔那塊在裘斷刀體內凝聚出來的冰塊。但是那只是被踢碎而並沒有消失,反而那四碎而去的冰塊,卻是直接分散到了裘斷刀體內的每一個重要部位上面。
這冰塊雖然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損傷,但卻是能夠釋放出強烈的寒氣,隨後****夜夜干擾着他,也會令裘斷刀感到無比的痛苦。
至少未來的半年內,他怕是無法將這隱患解除,也就無法再動手殺人。
“噗!”
裘斷刀被白華這一腳,直接踢飛出去,然後重重的摔在了演武場邊沿。
此刻的他,右手鮮血殷殷,胸口一個腳印一個掌印,口中還在狂吐着鮮血,看起來卻是已經狼狽到了極點,哪裡還有什麼黑風洞洞主的威風氣勢?
然而,片刻之後。
白恆卻是邁着筆直的步伐,一步步的走上前來。
裘斷刀見狀,雙眼瞪的老大,彷彿生怕白恆要過來補刀,終結他的生命一樣。
但是,白恆並沒有那樣的打算。
他站在了裘斷刀面前,一個不遠也不近的距離,然後用平靜的語氣說道:“今年的約戰,是你們黑風洞輸了。按規矩,連敗三年之後的一方,在接下來的兩年裡,已經沒有了繼續挑戰的資格,所以你明年不必再來了。”
“這是哪裡的規矩?”
裘斷刀聞言,眼珠子立刻圓瞪起來,怒道:“我怎麼沒聽過這條規矩?!”
“這是我的規矩。”
然而,白恆卻是平靜的看着他,語氣淡然的說道:“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遵從,那麼你們黑風洞準備做好迎戰的準備了嗎?或許,我要在這裡將你們全部殺死?你應該知道,這對我來說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