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仕聰三人說到燭火的詭計時,一邊咬牙切齒,一邊又是極爲羨慕,恨不得取而代之。
符炮彈是個大買賣,但玄機符炮的普及也是一個艱鉅的任務。如今假手敵人,狠狠算計了對方一把,的確讓人心服。
“燭火大師的確是了不起的人物,不過聽三位前輩的話,想來以後一段時日,符炮彈的市場都要被燭火大師的人壟斷。晚輩這裡,恐怕幫不得大忙啊!”
葉飛這話卻是實話實話,如今他調動了所有人可以調動人,全在趕製符炮彈,一日不過三萬枚。這對於日後的市場來說,杯水車薪,分擔給錢仕聰三人,就更加纖薄無力了。
錢仕聰三人一聽這話,都是互相看了看。這般說法他們早有預料:“葉團長,當日你和燭火老鬼的交易,我們都是知道的。玄機符炮和符炮彈的製作秘圖,還是你出售給他的。我們聽說,你還從他那得了五件秘寶。燭火老鬼的珍藏,整個九龍領的符尊乃至符帝,都眼紅啊!”
話說到這裡,卻是徹底挑明瞭。他們三人弄清了底細,此刻可不是病急亂投醫,有的放矢。
“那秘圖,我是絕對不會出售第二份的,這可是葉某商團行事的本分。”
葉飛面色沒有半分尷尬,那日的事情,大庭廣衆下生,只要稍微調查,都能弄明白:“而且,我的人能力有限,日產三萬枚符炮彈,已經是極限了。哪怕全都分給三位前輩,也當不了大用啊!”
一家一萬枚,如今不過就是燭火的十分之一。等到賈彧那裡的窟窿捅出去,那些採購巨量玄機符炮的人,就再也忍不住。當今的火爆,還要激烈十倍不止。
燭火見有利可圖,可能從其他地方調集人手,加大產量,但是葉飛這裡,卻是不行的。
錢仕聰三人聽了葉飛的話,都是面色一僵,內心裡渺無的希望,就此落空。
“不過,也不是沒有應對之策。”葉飛神秘一笑,錢仕聰三人聽了滿臉欣喜和渴望,急忙追問:“是什麼?”
“我可以將符炮彈一些構件分離出來,由三位前輩的人分別煉製。最後匯合到我這裡,熔鍊成真正的符炮彈。如果我們配合妥當,當前產量可以提升十倍!”
聽了這話,錢仕聰三人大喜過望,連連點頭。
“這是要外包給我們,這個主意好啊!”
“提升十倍,便是三十萬枚,我等各取幾萬枚,足以應付場面。”
“不過具體如何分工,利潤上又如何分配?”
這纔是最關鍵的問題,葉飛卻是早已經想好了:“我會將符炮彈分離出十五個構件,三位前輩各取五件,算作一套。原料人手,皆有你們安排,每給我五套,我便取一枚完整的符炮彈作爲報酬,兩不相欠。”
“我粗略算了一下,每套構件的煉製成本,包括符匠符修的酬勞,大概在一百元石。五套構件,說來只比一枚符炮彈的煉製成本高四成。利潤上,你們肯定比不過燭火大師那裡,不過也很可觀。照我如今的售價,大概是一倍利潤!”
葉飛這裡出售一枚符炮彈,按照燭火的成本,大概能賺兩倍差價。實際上他的成本更低,只有燭火的一半。只是他的人待遇卻很高,不是燭火的人可以相比的。
他經營龍寶商團,賺錢只是其次,真正目的,是給麾下人提供最好的修煉條件。賺得多,自然要花的多,他又不是守財奴。
聽了葉飛分析,錢仕聰三人都是連連點頭,非常贊同。當即就和葉飛簽訂契約,互相都有約束。葉飛這裡倒是簡單,他三人卻是不能互通,不能泄密。儘管十五個構件並不是符炮彈煉製的全部,但爲人所知,也有很大危險。
“這是三份不同的秘圖,希望三位前輩好生保管,我可不想再出現泄密事件。”
葉飛取出三份玉簡,遞到三人手中。這時,裘勝抱着個大箱子走了進來,直接放在葉飛面前。
“我這裡還有三份禮物,希望三位前輩笑納!”
打開箱子,裡面卻是裝着三個玉盒,一模一樣。葉飛分別遞到了三人手中,撅了撅嘴,示意三人看看。
將信將疑,也有一絲好奇,錢仕聰打開玉盒,卻見裡面躺着“黑”“銀”“金”三枚不同的符炮彈。
黑色自是尋常,是最普通的符炮彈,他們手裡得到的構件秘圖,煉製出來,便是其中一部分。
但那銀色符炮彈,卻更加誘人,分明便是聚元商行鋪面引爲珍寶的“封元”級符炮彈。
這幾日,正是靠着這銀色符炮彈,聚元商行天天開拍賣會,濟濟一堂,生意興隆。原本葉飛這裡只要一千元石一枚的符炮彈,到了拍賣會上,卻是因爲銀色符炮彈的緣故,水漲船高,賺的盆滿鉢滿。
“葉團長,這是……什麼意思?還有這金色符炮彈,難道是更加了不得東西?”
錢仕聰有些費解,三枚符炮彈,根本當不得禮物。眼前的年輕人,顯然另有深意。
“只是做個紀念品,希望三位前輩明白。就算你們手中的符炮彈秘圖泄露,被人盡數窺見,並且推導出完整的煉製秘圖,我龍寶商團,也有策略應對。”
這話是警告,態度很明確。錢仕聰三人都聽了出來,神色有些肅然,鄭重地點頭。
“葉龍團長,我們還有個過分的請求,這封元級符炮彈更加了得,你那裡若是有多餘,能否勻一些給我們,也好和燭火那裡競爭?”
物以稀爲貴,很快銀色符炮彈更有價值。這幾日符炮彈的火爆,除了有些人心癢難耐,等不得賈彧那裡之外,更多卻是因爲“封元”級符炮彈的威力。
“這東西暫時不出售,我的人消耗還都不夠。至於燭火那裡,數量也很有限,這幾日就會消耗光,你們不必擔心。”
葉飛緩緩起身,揹負雙手,向前走了兩步:“你們就不好奇金色符炮彈的威力和效用?”
聽了葉飛的話,錢仕聰三人放下了心。不過提到金色符炮彈,他們內心又燃起好奇。
“‘封元’級符炮彈最近幾日傳的神乎其神,我們看過相關浮影,的確了得。一旦普通符炮彈撕開武者護體罡罩,這東西近身,便會封禁武者的真元數息。雖然只是局部,但數息的耽擱,卻是生死之隔。”
“聽說前幾日城北周家商團,路遇劫匪,就是靠着一枚‘封元’級符炮彈擊斃匪。事後,周老太君親自去聚元商行,以五千高階元石,拿下了五千枚普通符炮彈和五十枚‘封元’級符炮彈。聲傳九龍府全城,燭火那裡,也才如此火爆啊!”
他們說起銀色符炮彈,都是一臉心動和感嘆,對於更加神秘的金色符炮彈,心中的期待,卻是難以表述。
“這是‘破甲’級,具體威能,實戰一場,才能見分曉!”
葉飛話音一落,單手一揮,大堂前幾列大門轟然敞開。屋外馳道上,盡是人影,密密麻麻。皆身着甲冑,氣勢無窮。
“這是……”
錢仕聰三人驚詫莫名,不聲不響,龍寶貨棧前,居然多瞭如此多人。
“葉龍,你倒是夠機警的,膽子也不小,怪不得敢打傷我葉家葉天傲!”
一位玄衣老者走了出來,一臉森然,看着葉飛的目光,有如一條吃人的惡狼。
“你是葉傢什麼人?這番陣仗又是何意思?”
葉飛負手而出,面色淡然。四周人咄咄目光,顯然是不懷好意,上門挑事,他卻明知故問,真不知是何想法。
“葉家九龍駐地大管家,葉山火。天傲是我葉家核心子弟,卻被你打傷,如今重傷難愈,危在旦夕。本來應該將你擊殺,不過念在九龍府城是法度之地,我給靈將軍一個面子。”
玄衣老者說到這裡,衝着一側微微拱手,卻見百餘丈外,靈法言帶着府兵圍觀。
“葉龍,你們家族私事,本將不好插手。按我大乾律法,私人恩怨,官府概不管束。你們可自行商討,也可武力解決,生死自負。”
靈法言一聲清喝,言語若轟雷,隆隆震響,傳出數十里。
“哦?”葉飛淡淡一笑,隔空瞥了靈法言一眼,旋即看向葉山火,“你這次來,興師動衆,想必是要武力解決吧?請出手!”
這話一落,葉山火面色微微一變。他留了餘地,葉飛卻是逼得很緊,很是猖狂。
“果真是個狂妄小子,不知死活。我葉家祝戎一脈的家主,傳話要儘量留你一命,我看不必了!”
一聲冷喝,葉山火單手一揮,身後甲士赫然分散開,十個龐然大物鑽了出來。皆有五丈來高,全是鍊金甲冑,氣勢威嚴凜冽,分明便是百寶榜上排名第二的載人飛天魔像。
“不好,居然是這東西,六階玄器傀儡,與人戰鬥時可激數重五階玄陣,完全爆,甚至可以與帝境強者匹敵。”
“葉團長,不可力敵。”
錢仕聰三人面色大變,趕快走到葉飛身邊,精神力勃,一臉謹慎,生怕對方搶先動手。
“葉龍,你在鬥寶擂臺上的表現,我們都知道了。這裡有十具載人飛天魔像,等同於當時的十個深淵魔傀。你或許有辦法抵擋,不過包括老夫在內,我葉家共有三位帝境強者在此,拿下你綽綽有餘。”
“識相的,跟我們走一趟,或許能保全你這處貨棧!”
葉山火再次開口,言語灼灼。顯然剛纔的展示武力,只爲了讓葉飛屈服。葉氏宗族,對葉飛似乎另有打算。
“不用了,私人恩怨,還是武力解決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