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的話音落下之時,全場之上一片寂靜無聲,衆人的目光卻是都紛紛變得有些嚴肅。
來自白雲洞和子寒洞的兩方人馬,便是都紛紛用一副戒備的目光,在盯着對方看,頗有股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架勢。
“我欠你們的?”
白恆的眉頭稍稍一挑,他沉默了片刻之後,便是開口問道:“李默,你們子寒洞的人當真是這麼想的?你認爲你們今日被分配到九號戰區,乃是我白恆的過錯?是我白雲洞的過錯?”
“哼!”
只見,李默冷哼了一聲,卻是絲毫都不否認,便是冷聲說道:“若不是因爲你們被林千崖仇視,他又怎麼會刻意針對你們?我們又怎麼會受到牽連?如此,不是你們的過錯,那又會是誰的過錯?”
“哦?”
話音落下,白恆臉上的沉默之色卻是頓時便被打破。
隨後他卻是不禁哈哈大笑,迎着子寒洞衆人的目光,眼神深處卻是充滿了無限的鄙夷之色,笑道:“好啊,好啊!說得有理,我倒是真的小瞧你們了。”
說完,白恆眸子裡略過了一道冷意,心中似乎已經做出了某種決斷。
但臉上卻仍舊不動聲色的問道:“那麼,按你們的想法,既然是我們白雲洞的過錯,那麼你又想怎麼做呢?這九號戰區還要不要守下去?”
“守,當然還是要守的!”
李默似乎是認爲白恆已經屈服,便是得意洋洋的冷哼一聲,抱着手臂開口說道:“既然你們不想讓我們在後方掠陣,那麼我們子寒洞的人馬,也不是不能和妖獸們剛正面。但是在分配妖獸晶核的時候,我建議將所有妖獸晶核全部收攏起來,然後我們子寒洞佔六成,你們佔四成,如何?”
“媽的,這傢伙是吃錯藥了吧?”
“這麼無恥的說法,居然也能說得出口?簡直不要臉!”
“區區一個子寒洞,也想佔我們白雲洞的便宜,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智障!”
“……”
白恆還未答話,白雲洞內的衆多武者,卻是不禁紛紛怒罵起來,而白恆對此不聞不問,既不制止也不附和,就像是沒聽見這些話語一樣。
片刻之後,他卻是將目光望向了李默。
“這倒是個好主意啊,李默,你的算盤倒是打得很響亮嘛!先前你也說過,我們兩座洞府之中,乃是我們白雲洞的實力更強,那麼在阻攔獸潮的時候,理所當然是我們貢獻更大,那爲何到了分配戰利品之時,我們白雲洞的武者卻要拿小頭呢?”白恆摸了摸下巴,面色戲謔的看着他。
“哼!”
只見,李默冷哼了一聲,眉宇間浮現出一絲傲然之色,說道:“這是你們欠我子寒洞的!於情於理,你們都應該償還!”
“哦,那不然呢?”
白恆說到這裡,眸子裡卻是閃過了一道冰冷的氣息,臉上滿是戲謔之色。
“不然……”
李默聞言,神色微微一頓。
因爲這個時候他現實際上,他們子寒洞的人並沒有抓住白雲洞或者白恆的什麼把柄。
換句話說,他們根本就沒有談判的本錢。
不然我們接下來就不去狙擊獸潮了?
這句話在李默的腦海中微微閃過,但卻是在下一刻就被他自己所否決。
的確,這句話能夠對白雲洞造成一定的威脅,因爲如果他們子寒洞不出力的話,單憑白雲洞這一方勢力,是絕對守不住這九號戰區的,到時候狙擊獸潮的任務失敗後,他們絕對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相信以山主林千崖對白雲洞的種種‘偏愛’,如果白雲洞沒能完成獸潮任務的話,他必定會找機會將白雲洞一路打壓下去。
而作爲洞主的白恆,下場也肯定會很慘。
但是……
到了那個時候,會受到懲罰的,可不僅僅只有白雲洞。
他們子寒洞同樣也會被處罰!
只是除此之外,子寒洞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夠直接威脅到白雲洞利益的籌碼了。
想到此處,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終於認清現實了?”
白恆冷冷的盯着他,臉上卻是流露出一絲冷意,便是開口說道:“對付像你這樣的蠢貨,看來一味的懷柔手段是不行了,原本你們受到這無妄之災,本洞主心中還有一絲同情,打算給你一些好處。但是你必須記住一點!我給你好處,那是我的人情,我不給你好處,你也沒有資格要!”
“你!”
說完,李默的臉色便是微微一白。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但是思緒轉動了片刻之後,卻是現他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夠反駁的理由,一張臉色就變得更加難看,陰沉的彷彿能夠滴出水來。
“我知道,你們心中都很憋屈,認爲自己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而事實的確如此。但是,你們也必須認清楚一點,那就是令你們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並不是我白恆,而是那山主林千崖!”
白恆冷冷的盯着子寒洞的衆人,冰冷的目光環顧了一週之後,便是冷笑道:“你們如果想要泄自己心中的不滿,想要自己的委屈得到補償,那麼就去找林千崖吧!如果你們有這個膽量的話。”
話音落下,四周卻是一片沉默。
自然,子寒洞內沒有一個人擁有這個膽量,相對應的,他們也不具備這個實力。
“是,我白恆的實力不如林千崖,所以算是個好捏的柿子?因爲這件事與我有一絲關聯,所以就想讓我來補償你們?真是笑話,徹頭徹尾的笑話!”
白恆說話間,又戲謔的望向李默,冷聲說道:“我今日必須告訴你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白雲洞的實力雖然比不上黑崖山,但也絕對要比你們子寒洞強出十倍。”
“而我現在要給你們的唯一建議,那就是請你們儘量謙卑一些!”
話音落下,白恆站在原地,冷哼一聲。
當即,一股難以想象的磅礴氣勢,便是從剛毅的身軀當中瀰漫開來。
那股強大的氣勢,卻是在剛剛出現的剎那,便毫不客氣的籠罩在了李默的身上。
後者感受到這股氣息之後,便是當即心頭一顫,臉色變幻了幾下,同時一股難言的憤怒,從其心中爆出來。
“白恆,你欺人太甚!”
李默怒喝一聲,卻是雙拳緊握,接着身軀猛地一震,便是震出一股靈力,將白恆籠罩在他周身之間的氣勢盡數震散。
旋即他大手一揮,指間的儲物戒指微光一閃,便是取出了一道兵器。
那是一把巨大的雙手大劍,高約一米五,門板般寬厚,幾乎與李默那瘦小的身軀相等。
但是當李默將這把劍握在手中的時候,他整個人的氣勢都變得高大起來,同時眉宇間也涌現出一股強烈的殺氣。
霎時,兩股強大的氣勢便是針鋒相對,宛若針尖對麥芒。
而四周的衆多武者們見到自家洞主要與人動手,卻是紛紛爲之色變。
這裡可不是什麼演武場,萬一他們二人戰鬥的餘波蔓延開來,那將會是一場災難。
然而,白雲洞內的衆多武者,卻是並不會擔心這一點。
因爲葉飛就站在他們面前,以他靈主級別的戰鬥力,即便不是洞主級別強者的對手,但是阻攔一下戰鬥的餘波,還是並無什麼問題的。
“也好,那就讓你領略一下,我是否有這個欺人太甚的實力!”
白恆淡淡的看着李默,眼睛裡的神色卻是古井無波,彷彿根本就沒有看到這個敵人一樣,神情間盡顯輕蔑之色。
而這樣的態度,卻是也頓時就將李默徹底激怒,後者怒喝一聲,便是直接動攻擊。
只見,李默雙手握住了那把雙手大劍,下腰一沉,兩隻大手便是將那把劍揮動而起,橫在了他的身前。
冰冷的劍鋒反襯出來的光芒映在李默面無表情的臉上,他冷冷的看着白恆,卻彷彿在看着一個死人。
“姓白的,小瞧我李默,將會是你這輩子犯得最後一個錯誤。我手中這把藏鋒,可不是裘斷刀手中那種殘缺不全的貨色,而是一把真真正正的下品神器!你素來不用兵刃,又如何抵擋我的神器之威?!”
話音落下,李默的氣勢也是隨着那劍光的閃爍,漸漸達到了最頂峰。
這一刻的他,整個心神便是已經全部融入到了那把劍中。
“神器?”
遠處,葉飛的眉頭不禁稍稍的挑了一下,面色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對於這場戰鬥,葉飛從最開始對白恆就抱有絕對的信心。
因爲這位便宜大哥給他的感覺,就是深不可測,亦或者說是戰無不勝,總之這一類的詞語彙聚到一處之後,便是簡簡單單的“可靠”二字。
白恆,的確是一個很可靠的人。
所以當他提出,與李默進行戰鬥之時,他心中理所當然的產生十足的信心。
但是在這一刻,那十足的自信,卻微微動搖了那麼一小下。
而原因很簡單,自然就是李默手中的那把劍。
那是,一件貨真價實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