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香凌緊緊地挽住蕭野的手,撅起小嘴說:“爹,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十個二殿下,百個炎龍公子也比不過蕭野。何況蕭野還救過我,要不是她,‘女’兒哪還能站在你面前呢?”
上官城主執意道:“他救你也是有目的的,我‘女’兒如此美貌,誰見了都會救,只不過正好讓蕭野撿了便宜罷了”
蕭野瞥了上官城主一眼,此人太過勢利,要不是看在他是上官香凌的爹這個情分上,早就一巴掌揮過去了。
“香凌,你有何打算?”
上官香凌半點也沒有猶豫:“蕭野,我以後就跟着你一起練功哪裡也不去”
蕭野眉頭一皺,雖然早就明白上官香凌會這樣說,但還是有點接受不了。畢竟自己很快就要離開凡間,帶着她有點麻煩,朱雀已經堅持給自己找了個包袱,如果再把上官香凌帶在身邊,豈不是又多了個負擔?
上官城主一看蕭野的表情,哪會不清楚蕭野的想法,忍不住又責怪起來:“蕭野,我‘女’兒配你,那是白天鵝配癩蛤蟆,你居然還不樂意?哼”
“爹,蕭野有他的難處,你就別說了,好不好?”
“我的‘女’兒,我怎能不說?蕭野,你看這宮外,全是守衛,離我們最近的那一撥,是陛下派來的,遠處還有一撥,卻是二殿下的親信陛下要把香凌嫁給那個現在還沒有‘露’面的傻皇子,二殿下堅持要娶香凌,你就算真對我家香凌有那個意思,也輪不上吧?”
“爹你先進去吧。”
上官香凌氣嘟嘟地瞪着上官城主,上官城主還想再說,上官香凌乾脆把蕭野拉到邊上,他只好甩了下衣袖,走向了裡面。
上官香凌這才鬆了口氣,小聲問:“蕭野,這事兒有點複雜,不如你帶我逃走吧”
蕭野冷靜道:“我也不希望你嫁給那個傻皇子,但是,我們可以一走了之,你爹怎麼辦?”
上官香凌臉有苦‘色’,委曲道:“帶我爹一起逃吧”
蕭野搖了搖頭,說:“我在邊關收到金大師的密令,叫我進宮去見皇上,我先去探聽下消息,或許可以力勸陛下給你們人身自由”
上官香凌詫異道:“陛下找你做什麼?”
蕭野擰眉道:“我現在也不清楚,按道理說,有金大師輔佐,陛下不會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即使二殿下‘逼’宮,斷也鬥不過金大師一手領導下的護國錦絲衛吧?”
上官香凌嘆道:“這可不一定。我聽說二殿下暗中也請了不少高人”
蕭野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先別急,待我去面見聖上,看他怎麼說,然後我們再做打算”
上官香凌無奈道:“也只能這樣了。”
一直在邊上把玩着手指的小蓮,忽然擡起頭,提醒了一句:“公子,你千萬別想着開溜,否則,我會把香凌姐姐帶到天上去”
上官香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臉,蕭野剛開始還有點納悶,轉眼間才又反應過來,小蓮是紫炎大仙的丫頭,她把自己當成了紫炎大仙,自是要把上官香凌帶回到紫炎大仙家裡去。這個結局對上官香凌來說,倒也不錯
…….
從澄心殿出去,蕭野依舊把隱身陣法設好,很快來到了流金宮殿前面。
流金宮殿聳立在皇宮的正中央,氣勢磅礴,比旁邊的宮殿都要高大不少,顯得十分耀眼。
流金宮殿前的守衛較多,全都穿一身金甲,給人一種十分威武的感覺,這些身穿金甲的護衛,他們保護着的,是金夏國當今聖上,個個氣勢不凡,卻也在情理之中。
蕭野腳不沾地,直接掠進了殿‘門’,儘管‘門’後的一間暗室中,正守着兩個中年道士,但蕭野從他們身邊飛過時,那兩個道士卻並沒有發現他。
蕭野回頭瞅了眼那兩個中年道士,他們的‘胸’前繡着一個“錦”字,不出意料,這二人應該是護國錦絲衛。
從神光內斂來看,這二人的境界不低。再仔細一看,蕭野依稀看見,他們的丹田處隱隱飄散出一絲絲青‘色’,看這情形,他們處於丹道期第五層境界,不過,自己打製的隱身陣法,還是能夠輕易騙過他們。
想到此,蕭野對自己的隱身陣法較爲滿意。
不知金大師是否在裡面?
蕭野剛剛飛進殿‘門’,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陛下,你不用着急,我相信蕭野會盡快趕回來的”
這是金永圖的聲音,蕭野略微怔了下,暗道:他急着召自己回來做什麼?
飛身衝進內殿,蕭野這纔看清楚,殿中空‘蕩’‘蕩’的,與外面森嚴的防守截然不同,而且,整個大殿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金永圖,另一個頭頂金冠,身穿金龍袍,神態威嚴地坐在正上方的龍椅上。
不用說,此人正是金夏國當今皇帝,帝號乾宗。
內殿中並無守衛,足見乾宗皇帝對金永圖十分信任。
蕭野當下也沒有含糊,迅速把隱身陣法解除掉,“啪”的一聲落到地上,不卑不亢地抱拳道:“陛下,金大師,蕭野有禮”
“蕭野?”
金永圖只是驚訝地轉過身來,沒想到乾宗皇帝反應更加強烈,他竟然“涮”的一聲就從龍椅上站了起來,而且,蕭野又意外地看見,乾宗皇帝的手抖得十分厲害,好像見到了久別的親人
蕭野心裡咯噔了下,腦中立刻閃過一個念頭:難道自己佔據的這個小和尚身體是那個傻皇子的?
生出這個想法,蕭野莫名地竟有點緊張
“你過來……讓朕好好看看”
乾宗皇帝一臉熱切地看着蕭野,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兩步。蕭野突然又有些哭笑不得,如果這個小和尚的身體是他兒子的,那自己免不了還得叫他一聲父皇,這不是折騰老子嗎?
“陛下,你看什麼……”
腦子裡面一片魂‘亂’,乾宗皇帝早已經按捺不住地圍繞着蕭野打轉了:“蕭野,你以前在飛龍寺出家爲僧吧?”
蕭野鎮定地點着頭:“是的。”
“你可記得以前的事情?”
“以前?”
“以前你在這宮裡面住過,你叫金爍你還有印象嗎?”
“金爍?”蕭野趕緊搖頭,“我不是金爍,我是蕭野,陛下你認錯人了吧?”
“我怎麼會認錯人?你不願意叫金爍,我也不勉強你。那你暫時還是叫蕭野吧……你額頭上這個如同月牙的胎記,我做夢也經常看見。哎,是我對不起你孩子,是我這個當父皇的錯啊,我當時以爲你真的傻了,後來金大師告訴我,我才知道你失去了魂魄,孩子,難道你就不肯認我這個爹嗎?”
乾宗皇帝緊緊地抓住蕭野的手臂,聲音哽咽起來。
蕭野暗自嘆了口氣,沒想到竟會遇到這種事情,膚髮受之父母,自己現在這個身體終究是別人給的。可是,自己應該感謝他,而不是叫他一聲父皇
金永圖見蕭野無動於衷,趕緊也勸說道:“蕭野,你父皇已經向你道歉了,難道你還不肯原諒他?”
蕭野只得硬着頭皮叫了聲:“父皇……”
蕭野心裡苦笑:我在‘陰’天十界那邊,好歹也是個人人景仰的十界至尊,到了這邊,居然還得叫凡人爲爹
“孩子,我們把你送去出家,那也是天意不可違”
聽到乾宗皇帝這樣說,蕭野不禁有些詫異地問:“父皇爲何這樣說?”
乾宗皇帝鄭重道:“當年你失去魂魄之後,我特意請金大師有先天易數之法卜了一卦。卦象中顯示,只有把你寄身在天龍寺中,你纔有機會還魂。而且,在你還魂之前,還不能受到外界的干擾,否則,你就將永遠失去魂魄,徹底變成一個行屍走‘肉’。這麼多年來,父皇強忍着對你的想念,沒敢來看你。你一定非常恨你父皇吧?”
乾宗皇帝說得情真意切,蕭野只好說:“不,我不恨你。”
乾宗皇帝漸漸地哽咽起來:“你母后思念成疾,前幾年已經過世了,我可憐的兒啊,都是爲父不好,讓你受了這麼多罪……”
蕭野很想坦白地告訴乾宗皇帝,自己只是借用他兒子的真身,但是,乾宗皇帝雙鬢斑白,老淚,看起來有些蒼老,蕭野實在不忍心打擊他,只得順着他的心意,一邊聽他訴說,一邊點頭。
金永圖笑着‘插’話道:“陛下,蕭野平安,你應該感到高興纔對。”
乾宗皇帝瞪了金永圖一眼,拭了下眼角的濁淚,說:“這事兒都怪你,金愛卿我和皇兒本來可以提前相認的,你非要叫鎮守邊關,害得我們白白地‘浪’費了幾天相認的時間”
金永圖解釋道:“陛下,蕭野勝出之際,我意外地聽見別人說他最初只是個和尚,又看見他額前有一個月牙狀的胎記,所以才忽然想到他會不會就是太子殿下。但又不能確定,加之當時蕭野的劍上有毒,不慎在比武中傷了爐陽真人,如果直接讓陛下你和他相認,一則是怕認錯人,引起別人的笑話,二則是叫他鎮守邊關,假以時日,就算蕭野沒什麼功勞,我們也可以隨便給他添加一筆功勞,這樣就可以將功折罪了,呵呵,陛下,你覺得我這種作法對不對?”
乾宗皇帝哈哈大笑:“金愛卿,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啊”
蕭野心下卻在尋思道:金永圖考慮問題如此慎密,堪稱心機深厚,這樣的人哪像個修真人?
金永圖淡淡地笑道:“陛下,只可惜蕭野去邊關的時日太短,你卻又急着要召他回來,我們現在就算想給他定個功名,只怕也沒法堵住天下人的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