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羅利亞城堡監獄?賽博大人,我們爲什麼要進攻那裡?”
曼尼亞城傭兵公會的隱秘房間裡,幾個大型傭兵團的團長聚集在這裡,恭敬又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精靈。
“因爲那裡關着整個神聖曼尼亞帝國最多的反抗者,而且大多數都是實力強大的職業者,他們的加入,會極大地壯大我們的力量。”
傭兵團長的對面,知曉人類國度的種種變故後,同樣第一時間暗中潛入曼尼亞的玩家賽博神情莊重地說道。
“賽博大人,這不一樣吧?多羅利亞城堡中關押的不少人都是一些危險分子,雖然也有我們生命信徒,但更多的卻是窮兇極惡的罪犯和野心家,他們真的能認同我們嗎?”
有傭兵團團長擔憂地問道。
“更別說,帝國還有強大的近衛軍團駐守在曼尼亞,第七近衛軍團可是足足有三萬多人,而且永恆教會也不知道藏了多少強者……”
其他團長也憂心忡忡地說。
“這個不用擔心,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自從聖約翰閣下被關進多羅利亞城堡之後,生命的希望就在那座黑暗的城堡中點燃了,現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幫助那些關在監獄中的同時逃脫出來,與我們一起推翻這個腐朽的國度!”
賽博神情肅穆地解釋道。
“至於帝國的第七近衛軍團……”
說着,賽博停頓了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一樣在座的傭兵團團長們:
“需要擔心他們的,應該是那些皇室和貴族們。”
聽了他的話,傭兵團的團長們心中微動,若有所思。
而賽博則繼續說道:
“麻煩一點是永恆教會,不過關於這一點,我們也已經得到了一些內部消息,在三天之後,我們將會有一個難得的機會……”
……
“難得的機會?”
平民區的某個地下通道中,聚集在一起的生命信徒好奇地看着身披兜帽的苳苳。
“沒錯,爲了獲得戰爭的勝利,教皇本篤二世決定親自南下,而與他同行的,還有不少高階主教和審判騎士,時間就在三天之後。”
苳苳沉聲道。
說着,她的神情漸漸肅穆了起來:
“三天之後,永恆教會的多數高層就會離開曼尼亞,到時候,正是教會最空虛的時候,也是我們站出來反抗的時候!”
“各位,我們已經組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只要趁着教會空虛的空檔第一時間攻破多羅利亞城堡監獄,我們就能將裡面的高階超凡者解救出來,有了他們的加入,我們就將擁有更強的力量,一股足以壓倒曼尼亞皇室、貴族和永恆教會,改天換地的力量!”
苳苳的話語飽含激情。
而她的身前,來自社會底層的貧民、商人、手工藝者等生命信徒也熱血沸騰了起來。
“幹了!爲了美好的未來,爲了一個平等的世界!”
“推翻帝國!推翻貴族!推翻永恆教會!”
“生命萬歲!平等萬歲!偉大的女神萬歲!”
他們激動地喊道。
“可是……到時候參加起義的同伴那麼多,我們如何來分辨彼此?屆時有傭兵,有民衆,或許還可能有策反的帝國士兵,如果不能互相識別身份的話,豈不是會陷入混亂?”
有人忽然問道。
一時間,所有的信徒都向苳苳投去了求解的視線。
……
“當然有辦法辨別身份了,有關這一點,我們早已經考慮到了。”
迎着鮑恩困惑的目光,德瑪西亞微笑道。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來了一截金色的袖章。
“袖章?”
鮑恩微微一愣。
“沒錯,這是用曼尼亞金銀果的汁液染成的袖章,曼尼亞金銀果價格低廉,很適合短期染色。金色又是女神冕下生命神力的象徵,大家反抗的目的就是爲了創造一個平等的世界,衆生平等,生命萬歲,用在這裡再合適不過了。”
德瑪西亞說道。
鮑恩團長心中一動:
“所以……我們所有人到時候都需要佩戴上這金色的袖章嗎?”
德瑪西亞點了點頭:
“是的,戴上了這袖章的,就是自己人。”
中年祭司眼前一亮:
“這個主意好!金銀果哪怕是貧民也能買得起,雖然染色之後很容易洗掉,但僅僅是用於一場戰鬥,已經足夠了!”
“正是如此。”
德瑪西亞微微頷首,面帶笑意。
而後,他神情一肅:
“鮑恩閣下,六天之後,本篤二世應該也距離曼尼亞很遠了,那個時候,正是我們站出來的時候,爲了及時控制城防並第一時間攻破多羅利亞,需要咱們近衛軍團率先站出來。”
鮑恩聽了,神情莊重而神聖地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德瑪西亞大人,我們會及時控制軍營和城防,爲傭兵團的友軍開啓城門,然後第一時間一同攻破多羅利亞!”
德瑪西亞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壺精靈酒,將花園庭院石桌上的三個提前準備好的杯子倒滿,然後送到中年祭司和鮑恩團長的手裡。
“各位,成敗在此一舉,爲了平等,爲了未來,讓我們一起抗爭吧!”
他舉起杯子,一飲而盡。“爲了平等,爲了未來!”
中年祭司和鮑恩團長激動地喊道,同樣飲下了精靈酒。
鮑恩在花園中待了大概一個小時,之後就離開了。
德瑪西亞也與中年祭司告別,回到了安利商會在曼尼亞的地下據點,同時也是玩家們在曼尼亞的地下據點裡。
而除了德瑪西亞之外,來到這裡的還有賽博、苳苳、凱撒等玩家,絕大多數人都是在《精靈國度》中知名的祭司玩家。
“德瑪,我們這次可是按照你說的去做了,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苳苳脫下了自己的兜帽,問道。
“不能說一定成功,但至少……我認爲希望很大。”
德瑪西亞說道。 WWW⊙t tkan⊙¢O
“這樣就能推翻曼尼亞帝國?要知道,帝國背後可是永恆教會,而我們可還沒有正式與永恆教會的審判軍團交戰。”
苳苳又忍不住問道。
“苳苳,民衆纔是帝國的基石,而曼尼亞則是整個帝國的中心,如果曼尼亞城變天了,那麼就會迎來一系列連鎖反應,當基石倒戈的時候,哪怕永恆教會再強大,帝國也已經完了。”
賽博說道。
“沒錯,所以……這次真的辛苦大家了,如果能夠推翻帝國,我一定會好好表示感謝!”
“害,都是爲了戰勝永恆教會罷了,能夠在此基礎上改變人類世界的歷史,我也很感興趣。”
苳苳擺了擺手,說。
而說完,她又饒有興致地看向了德瑪西亞:
“說起來,你這傢伙一向無利不起早,這次行動好像還沒有遊戲任務,你怎麼這麼上心?甚至還放棄了指揮?”
“就算是我,也總有想做的一些事吧。”
德瑪西亞嘆道。
“各位,屆時戰鬥也少不了我們,大家多做準備……”
……
結束了會見之後,鮑恩就回到了第七近衛軍團的駐地。
回想着與德瑪西亞的交談,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直到在自己的辦公室中冷靜了近一個小時之後,他才恢復到了平日的穩重樣子。
只是在眼底深處,光芒卻似乎更亮了。
深吸了一口氣,鮑恩再次站起,來到了房門外。
“去將法比安隊長喊來。”
他對門外的衛兵道。
不一會兒,一位英俊的騎士就來到了鮑恩的辦公室。
“團長,您找我?”
他行了一禮,恭敬問道。
鮑恩輕輕點頭,沉吟片刻,目光嚴肅地說:
“法比安,反抗的時間定了。”
法比安微微一怔,既而興奮起來:
“真的嗎?!”
“當然,爲了方便接下來的行動,我有一些事,需要交代你去做……”
鮑恩與親信部下又交流了許久許久。
直到深夜,他才終於結束,離開了駐地。
回到家中,不足六歲的孩子已經睡下,妻子則做好了晚餐,在客廳裡等他。
“親愛的,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年輕美麗的團長夫人爲他解開了身上的紅披風。
“有一些重要的事商議。”
鮑恩回答道。
說完,他遲疑了片刻,突然拉住了妻子的雙手。
“鮑恩,怎麼了?”
看着自家丈夫突然認真起來的表情,妻子被嚇了一跳。
“馬妮娜,明天一早,你就帶着小鮑恩以度假的名義,離開曼尼亞吧……”
鮑恩沉聲道。
“離開?”
妻子怔了怔。
很快,似乎是猜到了什麼,她表情微變,上前一步反握住了鮑恩的雙手:
“鮑恩,你是不是已經決定要反抗了?”
鮑恩的臉色有些愧疚。
他嘆息一聲,點了點頭:
“抱歉,馬妮娜,雖然我手中的權力越來越大,但我永遠忘不了,我曾經是一名最底層的貧民……”
“馬妮娜,帝國已經腐朽,貴族已經墮落,我不能繼續爲這樣一個黑暗的國家服務,繼續壓迫人民,我有責任站出來,爲了改變這個黑暗的時代而奮鬥,這是身爲一名生命信徒的使命!”
“馬妮娜,我的馬妮娜,我這一生沒有什麼害怕失去的東西,除了你們……”
“這次行動很危險,所以……爲了安全,你們一定要提前離開這裡。”
“抱歉,馬妮娜……”
迎着鮑恩那滿是歉意的目光,馬妮娜微微一嘆:
“我明白的,我明白你的理想,我也支持你的信念,生命教會的教義光明而偉大,哪怕是我,也因成爲一名生命信徒而自豪……”
“我會帶着小鮑恩離開曼尼亞,不會讓你擔心。”
“我會在外邊等你的好消息……鮑恩,親愛的鮑恩,你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馬妮娜……!”
“鮑恩……!”
夫妻執手相擁,目光中滿是柔情。
……
第二天,鮑恩的妻子馬妮娜帶着孩子,坐上了通往鄉下的馬車,離開了曼尼亞城。
而第七團長的副團長鮑恩,則開始聯絡在軍團裡發展的各個同伴,籌備五日之後的起義。
次日,曼尼亞城一如既往的和平,就連反抗貴族的“暴徒”都少了很多。
除了有人驚訝地發現最近金銀果和粗布的銷量大漲之外,整個曼尼亞城與往日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別。
而在三天之後,浩浩蕩蕩的隊伍簇擁着本篤二世的聖座,從曼尼亞內城的神聖廣場出發。
這一次,審判所的高階審判助教,聖堂的幾位樞機大主教,紛紛隨行。
除了擔任攝政大臣的溫斯特大主教之外,整個曼尼亞城的永恆教會的高端戰力,近乎傾巢而出。
據說,永恆教會的聖職者們將前往西南戰場,幫助帝國穩定局勢。
有人認爲,這是永恆教會正式派出審判軍團參戰的信號;也有人認爲,這是永恆教會終於依靠貴族聯軍與生命信徒的交戰找出了生命教會的弱點,打算大舉反攻。
一時間,貴族們或振奮者有之,或陰陽怪氣者有之,但無論如何,隨着教皇的行動,對於未來的戰局,帝國貴族們總算鬆了一口氣,彷彿找到了主心骨。
站在曼尼亞的城牆上,鮑恩目送永恆教會的隊伍緩緩離開,消失在地平線上,終於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行動的最大變數,終於沒有了。
要做的,只有最後的準備,以及等待了。
然而,就在永恆教會的隊伍離開一天之後,也就是會見德瑪西亞的四天以後,正在暗中籌備最後事宜的鮑恩卻忽然收到了來自第一近衛軍團大團長的命令。
“嗯?團長要見我?帝國議會又有重要的任務要做?”
看着前來傳遞信息的團長親衛,鮑恩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