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軒轅飛羽心想:“他把這些事情告訴我,大約已經把我當朋友。”
想到這裡,軒轅飛羽忽然向洋揚伸出左掌。洋揚淡淡一笑,也伸手與軒轅飛羽手指相觸,兩手指相觸的瞬間。軒轅飛羽指尖一麻,衆人都聽到“啪”的一聲輕響,就像電流的正負兩級短路時的爆炸音。洋揚也是渾身一抖,兩人迅速收掌,相視一笑。
這是武林中人試探對方的“搭手”,功夫強弱,一搭手就能看出。軒轅飛羽與洋揚這一試,彼此心裡都有了底,二人誰也不比誰強,旗鼓相當的水平。洋揚看向軒轅飛羽的目光多了一分親切,因爲軒轅飛羽對於他來說算是“同道中人”。
“我感覺你的氣息十分奇特,好像對我的柔雲勁有剋制的力量。”洋揚終於說出內心中的感覺。軒轅飛羽與之對視着:“你聽說過純陽功嗎?”
意料之中,洋揚搖了搖頭:“師父從沒告訴過我。”
“純陽功與柔雲勁異曲同工,是一個祖師爺創下的奇功,所以說,咱們之間還有那麼點關係。兩樣功夫雖然同修命蓮,但彼此相剋,因此千百年來咱們兩門弟子很少交往,甚至有時會有敵意。”軒轅飛羽將事情說明。
洋揚淡淡道:“原來是這樣,那就怪不得了。”
這一天接下來的時光,洋揚的話明顯多了些,但他說話的對象僅是軒轅飛羽一人,對於陳思詩和楊紫真一個字不說。太陽偏西,洋揚提出要回家,軒轅飛羽結算一千元錢,兩人揮手告別。
洋揚走後,楊紫真問:“飛羽,爲什麼要和這種無聊的傢伙交朋友?”
軒轅飛羽笑道:“因爲我無聊!”捏了小妞俏臉一下:“都看過了,明天咱們回東海。”剛說完話,忽然電話鈴響。見是關震打來的電話,軒轅飛羽立刻接通:“關兄?”
“呵呵,軒轅兄弟,這幾天玩得高興嗎?”
“還好,明天就要回去。”
“家裡有事情處理嗎?”關震連忙問:“如果不急,軒轅兄弟可不可以多留幾日?”
“哦?關兄有事?”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昨天,我把軒轅兄弟的事情告訴了父親。我父親聽說後非常想見一見軒轅兄弟,我正打算明天請軒轅兄弟來我家玩一段時間,沒想到軒轅兄弟就要走了。”關震的語氣顯得極爲失望。
軒轅飛羽心念轉了幾轉,心想:“這個關震是個人物,我剛與徐德海結怨,多交他這個朋友倒是不錯呢!”
想到這裡,軒轅飛羽笑道:“既然關兄誠意邀請,我可以晚回幾天,反正東海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
關震大喜:“兄弟賞臉,明天我派車去接兄弟。”
掛斷電話,陳思詩笑道:“看樣子,我們明天不用回東海了?”小妞玩得有點瘋,並不想立刻回去。
軒轅飛羽道:“關家是京都大族,我們正好見識見識這種世家大族是什麼樣子。”
當天回酒店後,三人早早備好禮服,去拜訪關家這樣的府第必須正式一些。第二天早九點,關震派的車抵達酒店,軒轅飛羽帶着二女乘車趕往。軒轅飛羽換了一身白色禮服,雖然年輕,但並不缺乏穩重氣質。陳思詩和楊紫真一個秀氣溫柔,一個美貌不羈,相伴於軒轅飛羽左右,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京都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但軒轅飛羽遠遠就看見一片屋宇綿密的園子,面積大約有兩千多畝。離園子幾裡地,軒轅飛羽看到幾間小房屋,裡面有面目冷肅的大漢觀察四周情況。看得出,這些人是園子外面設置的崗哨。
軒轅飛羽微微吃驚:“這關家好大的氣派,關震能夠和徐德海話事,看來果然有些實力。”
車子開進園子,所過之處,都是自然景觀,花草遍地,不時見仙鶴、梅花鹿出沒。林中處處有鳥鳴聲,這一切讓陳思詩和楊紫真又驚又奇。楊紫真忍不住問:“這裡是自然公園嗎?真是不錯。”
開車的司機微微一笑,回答道:“這位小姐,這裡是關家的外園,自然放養鳥獸,並不是自然公園。”
車子開了分多鐘,便進入一條四米來寬的護衛河,河水清澈,裡面竟然有許多種類的魚兒游來游去。過了護衛河,是一道寬大的石門,一條石板路直通往一座六層的小樓。小樓爲青色外貌,有點復古的樣式,同時不乏現代氣息。
車近樓前,滿面笑容的關震帶着幾名隨從等在道旁。軒轅飛羽下車,他笑着迎上:“軒轅兄,這二位是你同學?”
軒轅飛羽一笑:“都是我女朋友,楊紫真,陳思詩。”
軒轅飛羽的坦率讓關震臉上笑意更濃:“陳小姐和楊小姐絕代佳人,正好與軒轅兄般配。”
關震前面引路,不久後將軒轅飛羽引入一間大客廳。客廳富麗堂皇,高近二十米,仿如進入帝王宮殿。大廳中,四、五僕婦來往服侍,最北坐着一位六旬在右的老者,濃眉大眼,極有威勢。老者的左右有兩名清秀的少年服侍着,關震入廳後立刻帶軒轅飛羽上前:“爸,這位就是軒轅兄弟,我給您帶來了。”
軒轅飛羽上前一步,打躬道:“軒轅飛羽見過伯父。”楊紫真和陳思詩也點頭致意。
老者淡淡一笑:“年輕人不必多禮,坐下吧。”軒轅飛羽謝過,與兩女坐到一旁,關震陪坐。
“年輕人,聽說你年紀輕輕,已經在東海極有名聲。前陣子與泰拳對抗的那位年輕人也是你吧?”老者問。
軒轅飛羽笑道:“讓伯父笑話了。”
“沒人笑話,你這樣做很好,有骨氣也有膽氣。”老者說着,眼睛在軒轅飛羽身上掃了幾眼,最後註定軒轅飛羽眉心的位置,忽然雙眼一睜,人從座上站起。老者的表現讓關震微微吃驚,父親一向處變不驚,今天怎麼有點兒失態?
“爸,怎麼了?”關震起身詢問。
老者快步走近軒轅飛羽,沉聲問:“小子,李洞靈是你什麼人!”
軒轅飛羽心想:“難道這老頭兒和師父之間有不愉快的事情發生過?”臉上笑容依舊:“是,伯父認識家師?”老頭兒“哈哈”一笑:“我說你小小年紀怎麼會把東海鬧得滿城風雨,原來是李洞靈的弟子!很好,他李洞靈往往一鳴驚人,我是越來越佩服了!”
軒轅飛羽一直觀察老頭兒的表情,還好臉上沒什麼恨意,說明他與李洞靈之間沒什麼仇怨。關震一臉吃驚:“原來軒轅兄弟是火雲邪神的弟子,失敬失敬,我竟然一直沒看出來!”軒轅飛羽微微一笑:“關兄也認識家師?”
老者在軒轅飛羽一側的座位坐下,眯着眼像在回憶什麼:“二十年前,老夫的狂龍戰氣修煉至第八重,那時我春風得意,一月時間連敗十餘名武林高手。”軒轅飛羽瞪大了眼睛,這老頭兒講的話像是電影裡的臺詞。
“後來,我遇到了剛剛成名的李洞靈,就是你的師父。這個人真是厲害,他的純陽神功至剛至陽,無堅不摧。我與他戰了足足上百回合,竟然不分勝負。後來你師父忽然對我說‘咱們誰也打不過誰,還是交朋友的好。’於是,我們就成了朋友。到了後來才知道,他一直沒有出殺招。”老頭兒的臉上顯示出鬱悶的樣子。
“什麼殺招?”軒轅飛羽追問。
“奪命蓮花,你是他的弟子,應該有所瞭解。”老頭兒道。軒轅飛羽點點頭:“是,師父說過,輕易不可以施展。”
“所以,當初你師父本可以殺我。”老者嘆息一聲:“再後來,我決定找到你師父,和他公平決鬥一場。可能是他得到了風聲,竟然一直對我避而不見,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過去了。”
軒轅飛羽這下全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心想:“老頭兒是想再和師父打一次,決出個勝負。師父卻把他當朋友,不願意傷了朋友間的和氣,因爲二十來年一直避免和他見面。這老頭未免小心眼,比師父卻差多了。”
關震道:“爸爸,你和李前輩既然是朋友,何必要分出勝負呢?”
老頭兒笑了笑:“是啊,其實我早想通了,洞靈不與我戰,大約是不想傷我。我心裡也清楚他那一記殺招不易躲避,所以這些年我找他,只想與他敘敘舊,可惜這老東西一直不露面。”然後對軒轅飛羽笑道:“孩子,你再見到洞靈兄對他說,就是關海已經想通了,讓他別再避我。”
軒轅飛羽鬆了口氣,老頭兒總算轉過彎子了!笑道:“伯父放心,我一定早早和師父說。我想,師父他老人家也一定很想見伯父。”
聊了聊李洞靈的近況,老頭兒關海忽然道:“孩子,你得罪了徐德海,姓徐的是卑鄙小人,你千萬小心。”
軒轅飛羽點點頭:“飛羽知道,關大哥也提醒過我。”
聽軒轅飛羽稱呼“關大哥”,關海“呵呵”一笑:“你應該叫他關三哥,而不是關大哥。”軒轅飛羽一怔:“難道上面還有兩個?”關震“嘿嘿”一笑:“大哥軍部任職,二哥美國管理國外生意,我則在國內做點事情。”
“看來關家的勢力已經擴展到國外了,京都世家的地位看來不是幸至。”軒轅飛羽心想。
談話的時候,楊紫真和陳思詩一直沒開口,乖乖坐在那裡。關海忽然對僕人道:“把前幾天買的那兩副手套拿來。”僕人很快拿來一個木盒子,盒子看上去十分精美。關海將盒子打開,裡面是兩副銀白色,微帶着金色光點的女士手套。
軒轅飛羽不明白這關海拿手套出來做什麼。關震笑道:“爸,你準備把它們送給飛羽的女朋友?”
關海“呵呵”一笑:“這兩幅手套是高科技產品,摸上去柔軟,其實刀槍不入。孩子你這樣的身份,以後難免要經歷槍林彈雨。初次見面,我送她們一人一副手套,比送沒用的珠寶有意義。”
軒轅飛羽拿起手套摸了摸,觸感十分滑潤,和陳、楊二女一同謝過。關海道:“戴上這兩副手套,徒手能與刀、劍搏鬥。本來是給我孫女兒準備的,但她們都還沒有長大,今天就送給你們了。”
摸着手裡的那副小手套,楊紫真終於忍不住問:“伯父,如果用這種材料做件衣服不是更好嗎?”
關海愣了愣,然後笑了起來:“這兩副手套是上個月才研製成功,世界上只有十五雙。至於你說的衣服,恐怕還要等一段時間才能研製成功。”
楊紫真吐吐香舌,不再說話了。關海看似嚴肅,但是個健談的人,軒轅飛羽將東海的事情講與他聽。有過了解之後,關海道:“東海是國內的經濟重鎮,實力與京都相當。如果你能夠控制東海,那麼幾乎可以在國內橫着走。”
軒轅飛羽微微一笑:“我還沒那麼大野心,而且我與東海各勢力之間是一種協作關係,有錢大家賺。”
關震接口道:“這纔是我和父親欣賞你的地方,這種組合方式的生命力比一般的地下勢力要強大許多倍。看得出,軒轅兄弟在上面花了許多心思。”
軒轅飛羽與關家父子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到了午飯時間,衆人一起用餐。飯後,關家已經爲軒轅飛羽三人準備好房間,軒轅飛羽沒什麼急事,因此決定留下來住幾天。這天晚間,軒轅飛羽和關家父子在客廳裡閒聊,陳思詩和楊紫真都呆在房間裡。
“哥,你跑哪去了?”外面忽然傳來一個很囂張也很清脆的女音。軒轅飛羽擡起頭,就見一名短衣少女大步走入客廳,她十八、九歲的樣子,體態嬌小,留着短髮。只不過頭髮被染成亮紫色,鼻孔上穿着銀環,眼影又重又廣,看起來簡直像個妖怪。
一見這少女的出現,關海的臉便沉起來:“蘇慧,你看你像樣子,客人來了沒看見嗎?”那叫蘇慧的少女冷冷盯了軒轅飛羽一眼;“我的事情不要你管,你是我什麼人啊?”然後轉身離開。
關海氣得胸口起伏不定,軒轅飛羽有些鬧不明白,看向關震。關震則詢問地看向關海,關海擺擺手:“沒什麼不能說的!”
關震嘆了口氣:“她是蘇慧,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軒轅飛羽肚裡暗笑:“原來是老頭惹下的楓流債!”
關海搖搖頭:“二十年前,也就是和你師父洞靈兄決戰之後,我遇到了小慧的母親蘇月琴。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但後來我因爲家裡的事情不得不離開她。直到一年多前,我才知道月琴給我留下一個女兒,而她也早已經去逝三年多。”
“我對不起她們母女,所以立刻把小慧接到家裡來住。可惜這孩子從小少人管教,惹了一身的惡習。剛纔她的樣子你也看到了,我說破了嘴皮子,可她就是不聽。想責罵她,我又不忍心,總覺得虧欠這孩子如此多,怎麼能再讓她受委屈?”
軒轅飛羽心想這種小太妹越不管教越壞,但別人的家事他不好多說,只有點點頭保持沉默。關震道:“已經給她找過三所學校,最後都被學校開除。有時劃傷其他女生的臉,有時候偷人東西,總之什麼事情都做得出。”
軒轅飛羽看得出,關震對於這個妹妹十分厭惡,卻又無可奈何。與父子二人又談了幾句時間已不早,軒轅飛羽終於回房間準備休息。剛走到門前,就聽到楊紫真和人說話的聲音:“我說小妹,你的樣子真是遜你知道嗎?”
然後是一個不服氣的聲音響起:“這可是我們學校最流行的樣子,你敢說它遜?”竟然是蘇慧的聲音。軒轅飛羽心中一動:“難道我的小真真和這個蘇慧槓上了?”
楊紫真輕蔑一笑,語重心長地道:“小妹啊,就是因爲它流行,所以我才說它遜。”
“爲什麼?”蘇慧被說愣了。
“就像穿衣服,大街上的人都穿差不多的樣子,而你也學他們穿成那樣,你說遜不遜?”楊紫真引導着問。
蘇慧沉默了一會兒,不情願地點點頭:“是有點遜。”
“不是遜,是相當遜!你是誰?你是關家小姐,家裡有錢有勢,怎麼能和那些人一樣呢?”楊紫真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兒怒其不爭的意思。
蘇慧被說得一愣一愣,忍不住問:“那我應該怎麼樣纔算不遜?”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句話放在你我身上也是正確的。我當年在學校的時候,全校幾千女生哪個敢不聽話?這才叫境界!像你這種完全靠裝扮顯示與衆不同,在我看來屬於最低級的一種手段,只有我手下最最底層的小太妹纔會這樣做。”楊紫真意興飛揚。
蘇慧瞪大了眼睛:“原來姐姐這麼厲害,你是怎麼做到的?”
“首先,要有氣勢。”楊紫真開始傳授心得。
“什麼是氣勢?”蘇慧連忙問。
“氣勢,就是吹鬍子瞪眼,大呼小叫,我沒說錯吧?”軒轅飛羽這時笑嘻嘻走入房間。蘇慧一見軒轅飛羽,原本專注的神態立刻不見,偏着頭問:“喂,你是什麼人?”
“啪!”楊紫真一巴掌打在蘇慧腦袋上:“他是我老公!”
蘇慧一縮腦袋:“哦,原來是姐姐的老公,姐姐有幾個老公?”
軒轅飛羽睜大了眼睛,幾個老公?楊紫真問:“你有幾個老公?”
“七個,都很帥!”蘇慧很得意。
“啪!”楊紫真又是一巴掌打下去:“你腦袋是不是有問題?”連續被打兩次,蘇慧有些怒了:“你怎麼老是打我?”楊紫真冷笑:“你見過哪個老大有七個老公?你以爲自己是女版的韋小寶嗎?”
蘇慧不以爲然:“在我們學校,誰的男朋友多,就說明誰最有魅力,我有七個老公哪裡錯了?”
楊紫真嘆了口氣,拍拍蘇慧肩膀記她坐到一旁,問:“小慧,我問你,你以後結婚的時候,會不會和七個男人生活,爲七個男人生孩子?”
蘇慧張大了嘴巴:“當然不可能,但我現在只是玩玩。”
楊紫真搖搖頭:“對待男人,要向對待自己的小妹一樣,必須真誠,你懂不懂?像你這種有七個男朋友,周圍的人對你不會有神秘感,他們會認爲你是普通人。你爲什麼如今還是一個小太妹,跟在別人屁股後面轉?這就是其中的一個原因,你對自己的定位不準確。”
軒轅飛羽和陳思詩相視一笑,都坐在一旁看好戲。蘇慧被楊紫真教訓了一通,似乎有點兒覺悟了:“姐姐,這樣說,我以後應該變得莊重和有內容一點?”
“這纔對,你有做大姐的資格,那麼就不能做別人的小太妹。”楊紫真繼續傳授經驗。兩個人一說一聽,一問一答,折騰到凌晨兩點多鐘纔算完。這時,蘇慧已經對楊紫真佩服得五體投地,並且已經心甘情願地拜楊紫真爲大姐,表示以後一定聽楊紫真的命令。
蘇慧走後,口乾舌燥的楊紫真連忙喝了杯水。軒轅飛羽笑道:“真真,老公對你實在佩服!”說着豎了豎大拇指。楊紫真卻嘆了口氣:“朽木不可雕,這小妞太笨,心無大志,難成大器。”
軒轅飛羽樂了,將楊紫真抱懷裡親了親:“真真,我你商量件事情好不好?”
“說,但我不一定答應。”
軒轅飛羽道:“剛纔那個蘇慧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知道,關海的私生女,一年多前纔來到關家,怎麼了?”楊紫真問。
“正因爲這樣,所以這個蘇慧很不聽話,不走正途,我希望你能夠幫助她改正。”軒轅飛羽說出了相求的事情。
楊紫真:“她現在很好啊?”
軒轅飛羽翻翻白眼:“是很好!不過,她可以更好一點,我的意思,應該讓她變成淑女。”
楊紫真撇撇嘴:“這樣很難,我纔不幹!”
軒轅飛羽撓她癢,楊紫真笑了一陣有些經受不住:“好啦,人家答應你。”
“真的?”軒轅飛羽心中大喜:“只要你能成功,關家就欠了我們一個天大的人情!”軒轅飛羽已經清楚關家在京都的勢力,絕對是能夠一手遮天的人物,軒轅飛羽如果以後想在京都發展,有必要與關家保持密切的關係。
楊紫真眨眨眼:“想改變她不是沒有可能,以我多年做大姐的經驗,完全可以做到。只是,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我們不可能長久呆在京都。”軒轅飛羽笑了笑:“這個我已經想好了,過些日子就要開學,到時候不是就可以經常見面了?”
楊紫真嘆了口氣:“這小妞還真是麻煩!這活我接了,不過老公,有好處沒有?”軒轅飛羽“嘿嘿”一笑:“好處當然有,你想要多少?”在楊紫真的尖叫聲中,軒轅飛羽已經餓虎撲食般地將楊紫真撲倒在地。
第二天早餐時間,關震不在,只有關海、蘇慧陪着軒轅飛羽和楊紫真、陳思詩兩女吃飯。飯後,軒轅飛羽對楊紫真使了一個眼色,楊紫真立刻道:“小慧,我們出去走走。”蘇慧立刻道:“好啊。”三小妞一同離去。
關海搖搖頭:“讓你看笑話了!我這個女兒,真是拿她沒辦法!”
眼見是提出的時機,軒轅飛羽忽然道:“關伯伯,你想不想讓蘇慧小姐變成大家閨秀?”軒轅飛羽的這句話問得關海一愣:“你說什麼?”然後搖搖頭:“這怎麼可能!本性難移,你是不知道,一年多來我請了不知道多少專家和心理醫生過來,但沒有一個成功。”
“伯父,紫真是我的女朋友,半年前,她其實和蘇慧是一個樣子,伯父看她現在怎樣?”軒轅飛羽笑問。
關海想了想:“不算太端莊,有點兒野,但還是可以接受的。”猛然擡頭:“你說半年前她和蘇慧一樣?”軒轅飛羽點點頭:“但紫真如今變得很不錯。在東海的時候,她是學校女生裡的大姐,手底下有數不清的小太妹。而蘇慧,她最多隻能算是一個有點錢小妹,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所以我想,如果紫真願意,她一定可以改變蘇慧。”軒轅飛羽對於這一點是十分有信心的,楊紫真當年那麼多的小妹都可以管理,單單對付蘇慧一個手到擒來。
關海又驚又喜:“你說得有道理,我最大的一塊心病就是蘇慧這孩子。她再不聽話,也是我關家的後人,未來會嫁入大戶人家,如果這個樣子,讓她以後怎麼嫁人?孩子你有心,替我想到這個辦法,好,就這麼辦!如果你真能讓她變好,老夫必有重謝!”
軒轅飛羽“呵呵”一笑:“伯父,我師父與您老人家是好朋友,我這個做晚輩的盡點心算什麼?謝字不敢當,只要伯父高興就好。”
關海拍拍軒轅飛羽肩膀,語氣感慨:“你這孩子真是難得,不愧是洞靈的弟子。”
軒轅飛羽道:“明天我返回東海,大約一月之後才能再來。到那時我和紫真都在京都大學讀書。”
關海笑道:“這好辦,京都大學的校長是我的晚輩,我讓蘇慧也去讀書,和你的女朋友在一個班裡,這樣就方便多了。”
因爲明天就要離開,蘇慧這個剛找到組織的小妞十分不捨,非要拉着揚紫真一同去玩,軒轅飛羽和陳思詩自然相陪前往。四人同乘一輛房車,離開關家之後約半小時,蘇慧帶幾人抵達一條名爲“日本街”的地方。
日本街不但是街市,而且是許多旅華日本人的居住地。街上十分冷清,這個時間居民大部分都去上班,或者呆在家中辦公,只偶爾有一兩人經過。沒人會注意到軒轅飛羽一夥人,路人們匆匆來匆匆去。
走了幾步,來到一家空手道館。
蘇慧眼睛一亮,用力點點頭:“我一直想學空手道呢。”軒轅飛羽走到館前,先進入一小進院落,然後是三間房屋。其中一間屋子傳出說話的聲音,軒轅飛羽笑道:“我們都不會講日語,一開口就露餡了。”
聽到外面的動靜,抽拉門被“刷”的一聲打開,一名粗矮的中年漢子用日語問了一句。軒轅飛羽笑道:“你好,我們是路過的,想過來參觀參觀,不知道方便嗎?”
那日本人一聽是說的是華文,先是怔了怔,然後用略顯生硬的華文說道:“原來是華國的朋友,當然可以,歡迎參觀。”當先把軒轅飛羽四人禮讓進入。
進入大廳,其間左右兩列各盤坐着七八名穿着白色和服的漢子,軒轅飛羽一來,衆人的目光都投射過來。那領路的男子用日語介紹了幾句,衆人對軒轅飛羽微微點頭致意。軒轅飛羽抱拳環禮:“打擾了。”
最中央的位置,盤坐着一名中年大漢,雙眼明亮,濃眉闊口,也對軒轅飛羽點了點頭:“華國的朋友請坐,我們正在上訓練課,請恕無法招待。”
軒轅飛羽笑道:“師傅客氣了,我們在一旁看看就好。”
所謂的訓練是每兩名弟子進入格鬥訓練,將打法、摔法、腿法等等進行強化訓練。真實的打鬥絕對沒有電影中那樣精彩,往往看上去平平無奇。看了一會兒,蘇慧便大感無聊,隨口道:“什麼合氣道嘛!像小孩子打架一樣,真沒意思!”
聲音不大,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能夠聽到。不約而同,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蘇慧。蘇慧尚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錯誤,當衆貶低他人武藝是相當的不禮貌。軒轅飛羽微微皺眉,看來這個蘇慧還真是個麻煩。
那名教練右掌做了一個手勢,所有捉對訓練的人立刻停下。教練走到軒轅飛羽面前,臉色微顯冷厲:“這位小姐的意思,我們日本的合氣道是小孩子打架。本人,日本合氣道一級八段鬆尾一郎向幾位請教!”
軒轅飛羽嘆了口氣,對嚇傻的蘇慧道:“蘇小姐,請吧,讓我們都看一看什麼纔不是小孩打架的功夫?”
蘇慧樣子可憐兮兮地看向楊紫真,楊紫真不愧有大姐風範,立刻一揮手:“我來跟你打!”
軒轅飛羽被唬了一跳,一把將她拉住,苦笑道:“真真,你的水平太高,還是我來。”站起身,對鬆尾一郎微微一笑:“鬆尾先生,我帶來的這位小姐不懂功夫,所以嘴裡胡說八道,我代表她向你表示歉意。但我們依然接受鬆尾先生提出進行一場比試的要求,請指教!”
鬆尾一郎打量軒轅飛羽片刻,微一側身,手掌前引:“請!”
四周的人立刻散開,空出足夠大的場地。軒轅飛羽與鬆尾一郎相對站立,軒轅飛羽笑了笑:“我沒有專業學過功夫,只會幾招散手,請鬆尾先生不吝賜教。”
軒轅飛羽往那一站,鬆尾一郎立刻感受到一種特別的氣質,如嶽峙淵停,心頭微微吃驚,暗忖:“這人並非易與之輩,我須小心應付!”
日本合氣道講究以柔克剛,借力打力,不主動攻擊,與國術中的太極有些類似,攻擊時以摔法和拿法爲主,即拿人關節,借力摔打。軒轅飛羽內力精深,又有帝玉相助,他自信對付鬆尾一郎並不困難。
片刻後,鬆尾一郎微微躬身,周身的氣質爲之一沉,軀體似乎變得凝重起來。軒轅飛羽周身看似鬆散地朝前逼近,伸手去拿鬆尾一郎右腕。擒拿最難,向來十成的功夫未必能擒住一成的功夫。
鬆尾一郎面透冷笑,反手去拿軒轅飛羽肘關節,雙手交錯,這一下要是被拿實,軒轅飛羽的手肘不折也要重傷。軒轅飛羽手臂靈巧無比的避開,同時五指猛然平展,這是軒轅飛羽沒事時自己琢磨出來的一招“炸指”。指尖內勁充斥,如鋼錐一般,正好劃到鬆尾一郎剛剛脫離危境的肘關節。
鬆尾一郎感覺肘部一陣劇痛,大喝聲中將右肘後縮,橫着向軒轅飛羽撞過來。這一撞氣勢猛惡,軒轅飛羽藉機順勢一帶,正是借力打力的招式,鬆尾一郎感覺前方一空,連忙邁右腳定住身體。正在這時,軒轅飛羽的右掌在他後背輕輕一推,彷彿壓在駱駝身上最後一根稻草,鬆尾一郎悶哼一聲“噔噔”地往前急走三步才定住身形。
衆人驚呼出聲,鬆尾一郎轉過身,滿臉驚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