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半圈又回到禮堂前,韓淑雯一家人和俞繼兆合影。韓淑雯又參加了管絃系的合影,就站在俞繼兆後面。
劉步陽正在拍照,一個女學生過來和他打招呼:“劉總你好,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您。”
劉步陽記得這個人,叫吳,是音樂學院管理系的,上次去瞰樂應聘過席芸的助手,被劉步陽刷了下來,因爲太高材生了。他說:“是巧,恭喜你畢業了。”
吳苦笑:“畢業就是失業啊。劉總公司還招人嗎?”
劉步陽說:“目前沒有,小公司不景氣。管理系好找工作,去大公司試試。”他說話的時候被韓家三個人監視着。
吳有點受寵若驚劉步陽還記得自己的專業,呵呵笑說:“都裁員呢,哪有工作啊。祝劉總公司越辦越紅火,多創造工作機會。”
劉步陽點頭:“謝謝,也祝你找個好工作。”
韓淑雯過來了,邊讓劉步陽擦汗別聽了他的介紹。吳和絕大部分人一樣被韓淑雯的美麗震驚得自卑,很快就說再見了。
俞繼兆過來和韓銀乾告辭,白穎對韓淑雯說:“淑雯給俞教授拉一曲,看有沒有進步。”
在這裡拉琴韓淑雯還是有自信的,就說:“謝謝愈老師指導。”接過母親遞過來的琴後拉了一段柴可夫斯基第一協奏曲的第三樂章,考驗實力的一部分。
俞繼兆邊聽邊點頭,點評說:“比原來沉穩有力了。節奏感強了,不錯。”
韓淑雯在周圍許多地注目中得意的看着劉步陽炫耀自己,又對俞繼兆炫耀男朋友:“他比我拉得好……教過我一丁點。”
俞繼兆看劉步陽。懷疑的問:“是嗎?”
韓淑雯連忙把琴給劉步陽,說:“你給愈老師拉一段,《鍾》,好好拉啊!”她取下劉步陽胸前地相機,還挺不放心的。
劉步陽對俞繼兆說:“給俞教授獻醜了。”
劉步陽架好琴後的第一弓下去,俞繼兆就不自覺的擡了眉毛。等劉步陽用嫺熟的技巧演奏完這首很少有人願意碰的曲子後,周圍駐腳看他的人比看韓淑雯的還多。金梅村站得遠遠的,但表情明顯自豪。
俞繼兆微微點頭,點了半天才看着劉步陽問:“老師是誰?丁美靈?”不可能,可他判斷不出風格。也想不到國內還有什麼人能教出這樣的學生。
劉步陽說:“淑雯是我老師,丁老師是師祖了。”
韓淑雯嘻嘻笑:“瞎說!”
俞繼兆卻更討厭劉步陽了。用他最挑剔地標準來說。劉步陽的演奏並不是毫無瑕疵。但是在這裡,在這羣人中,是沒人有資格挑剔劉步陽地技巧地。他自己也沒有。可劉步陽居然還是那副鳥樣,連師門也不肯說,行走江湖啊?而且韓淑雯讓劉步陽在這裡拉,簡直有點挑釁的意味了。如果韓淑雯家不是那麼有錢,俞繼兆很可能就不給好臉的說:“那你以後就跟他學吧!”
可俞繼兆現在只能說:“不錯。不錯……”
韓淑雯又顯擺:“他地鋼琴和吉他也好棒。還有唱歌!”
俞繼兆沒興趣,對韓銀乾說:“我那邊還有點事。先告辭了,再見了幾位。”
韓淑雯奇怪爲什麼俞繼兆都沒大力表揚劉步陽的話,不過彭秋菊馬上拉着金梅村來滿足她了。但彭秋菊表揚了幾句後就把重點放在了結交韓銀乾夫婦身上,熱情非常,還請他們去辦公室坐坐,明顯沒俞繼兆那麼有氣節。
在副院長辦公室裡,幾個人幾句話就敲定了韓淑雯讀研究生的事。讀研的事是白穎和韓銀乾商量決定的,韓淑雯自己無所謂,反正是個名頭。因爲她今年沒參加考試,所以檔案什麼地都沒有,本來還要等一年地。到時候有錢鋪路和韓淑雯自己的實力,不管文化課考怎麼樣肯定能上。
彭秋菊權力大,說韓淑雯這樣地人才要特事特辦,於是韓淑雯剛剛本科畢業就拿到了音樂學院研究生的門票。而這個大人情也從俞繼兆那邊轉移到彭秋菊頭上了,白穎得思考送多少禮來感謝。
韓淑雯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特殊照顧,沒父母那樣激烈的感謝,但高興於劉步陽的又一次恭喜。
“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啊。,太般配了!”彭秋菊說着恭維的話,可這話只有韓淑雯和劉步陽愛聽。
韓淑雯也該餓了,白穎邀請彭秋菊和金梅村一起吃午飯。彭秋菊很想去,可實在是沒時間,就說下一次。金梅村則沒興趣。
去校門口取車,韓銀乾和白穎有畢業禮物給韓淑雯,又是簡直不菲的項鍊和手鍊。劉步陽也有,紅絲帶捆着的四張捲成筒的譜紙。本來是寫的一首歌準備給席芸唱的,只怪他自己靈感有限,緊急關頭好好改了改,變成了一首小提琴獨奏。
韓淑雯本來現場就要演奏的,可白穎心疼女兒:“這麼熱,先回家換衣服吃飯。”
回家把,韓淑雯又要坐劉步陽的車。可劉步陽小聲說:“去和爸爸媽媽一起,是他們送你讀大學的。”韓淑雯很聽話,但催促雷軍快點開車。
到了後都洗澡換衣服,劉步陽只能是在客人用的浴室衝個涼,衣服也沒得換。很豐盛的一頓飯,喝了點酒,韓淑雯謝謝爸爸媽媽,謝謝劉步陽。吃完飯,韓淑雯就迫不及待的去演奏劉步陽給她的畢業禮物,還把他和父母都拒之門外,等她熟悉了才能進去聽。
劉步陽被韓銀乾兩口子旁敲側擊的“關懷”了半個多小時後。韓淑雯提着琴下來了。一首劉步陽取名《流逝》的曲子,簡潔純美,如春風中地柔絲輕撫人的面龐和心靈。連倒茶的傭人也在門邊沉醉欣賞起來。
劉步陽誇獎:“只有你才能拉得這麼好聽!”
韓淑雯自己也陶醉:“我好喜歡,謝謝你。”
接着,劉步陽就被韓淑雯拉着上樓去商量怎麼編曲,把《流逝》變成鋼琴和小提琴合奏。
看着女兒迷醉在這樣地快樂裡,白穎又一次要迷糊了,不知道該擔憂還是高興。她自己是女人,知道女人想要什麼,不喜歡什麼。可作爲女人,她該怎麼建議韓淑雯,讓她取什麼。舍什麼?女人,是個大課題!
劉步陽和韓淑雯快樂了一下午。六點吃了晚飯才告辭。兩人約好明天上午一起去工作室錄音。
廖姍在學校。下星期五她們也要舉行畢業典禮了,大家都珍惜最後這段相處時間。廖姍也沒有因爲有個暴發戶男朋友和短暫出現的跑車男而和羣衆拉開距離,偶爾有人開個小玩笑她也能很好的應對。
幾個女生一起下樓。一個不和廖姍同寢室但同班的女生也和劉步陽問好開玩笑:“劉步陽同學好不容易追到學校了,廖姍又畢業了,怎麼辦啊?”
劉步陽笑:“我在努力。”
鍾婕說:“劉總,我們準備全體女生聚會,你來埋單啊。”
劉步陽說:“除非讓我參加。”
廖姍說:“那我就不要你了。”一羣人哈哈笑。
幾個女生邀請他們一起去打羽毛球。廖姍覺得回家也是無聊。還不如運動會。情侶倆當然是搭檔,鍾婕和另外一個女生一邊。劉步陽和女生們打得一樣溫柔。幾個人就是把球拍過來挑過去的。
羽毛球場南邊是乒乓球場地,劉步陽看見蘇藝杉和向萱等幾個女生拿着拍子過去了。蘇藝杉看見了劉步陽和廖姍,但不知道劉步陽也看到了她,而且知道她看見了他。
這邊的三對搭檔換了兩輪後天就快黑了,場邊的大照明燈亮了起來。廖姍是注重保護視力的人,決定和劉步陽回家。劉步陽視力沒問題,邊打球還邊注意到蘇藝杉的乒乓球玩得心不在焉,小小的身影有點遲鈍。
廖姍問韓淑雯地畢業典禮怎麼樣,劉步陽說不錯,而且還要讀研究生了。
廖姍說:“那她和宋雲雅一個階級了。”
劉步陽說:“對,我們倆一個階層的……不過要注意團結。”
蘇藝杉看着劉步陽和廖姍有說有笑地走遠,酒窩也輕輕深了一下。
星期六,韓淑雯來得早,三個人先去錄音室,廖姍當錄音師,錄劉步陽和韓淑雯地《流逝》合奏。然後又一起回味劉步陽那些可能永遠不會對外公開的靡靡之音。
沙發上,兩個姑娘一左一右靠在劉步陽身邊,韓淑雯依偎的模樣更親密,劉步陽公平地把兩個人都摟着。
如果沒有音樂,這會是一幅糜爛的場景。有了音樂,卻是一種憂傷而病態浪漫的感覺。劉步陽先是握着兩個姑娘的肩膀,然後又撫摸她們的秀髮,還一邊吻嗅了一下。
韓淑雯回吻了劉步陽地臉,廖姍把頭靠上劉步陽地肩。
十一點,曾車旭的電話來了,四個人在學校碰面,然後一起去買菜,回玫瑰苑等宋雲雅過來。
劉步陽做飯,廖姍看電視,曾車旭教韓淑雯玩遊戲。沒多大會,韓淑雯不顧油煙地衝進廚房對劉步陽大聲叫:“我再也不玩那個破遊戲了!”
“怎麼了?”劉步陽看韓淑雯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曾車旭跟進來解釋:“遇見小白,被罵了!”笑得有點幸災樂禍,因爲韓淑雯的動作實在太笨拙了。
劉步陽笑:“和他對罵,旭旭幫忙。”
曾車旭說:“我也不是高手,罵不贏。”韓淑雯只會手忙腳亂打字說別人是傻子或者白癡之類,可對方卻滿口惡毒語言傷及家人,氣得她差點砸屏幕。
劉步陽說:“他要知道罵了美女肯定會後悔的。別理他,讓他吃悶虧。”
韓淑雯眉毛皺得很厲害,喘氣也不均勻的說:“太沒教養了!”聽聲音還需要發泄,可這口悶氣哪裡去出呢?
廖姍的饞嘴又忍不住了,拿三個冰激凌給曾車旭和韓淑雯一人一個,說:“生氣是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消火。實在不行就罵他,他最該罵!”
“我纔不呢!”韓淑雯用力撕着小勺子包裝。
劉步陽笑:“連我都不罵那就沒什麼值得你生氣了,給我一
急匆匆的門鈴響,肯定是宋雲雅到了。她居然用網兜提了個盤子大的甲魚,說:“野生的,石曉慧爸爸叫人送過來的。”估計有三四斤。
“小烏龜!”韓淑雯立刻轉移了注意力,“它吃不吃冰激凌?”
曾車旭好笑:“王八,補的!”
韓淑雯問:“王八不就是烏龜?在哪裡捕的?這沒魚缸怎麼辦?”
另外幾個姑娘無語。劉步陽說:“沒魚缸好啊,晚上喝烏龜湯。”
韓淑雯以爲劉步陽開玩笑呢,埋怨的看他一眼,問:“它吃什麼,白菜?”
本來命不久矣用來給劉步陽補的甲魚因爲韓淑雯的關心被很快送進了裝水的盆子。劉步陽切了幾片碎魚肉,讓充滿愛心的韓淑雯去喂。當甲魚好不容易的把第一條小魚肉絲吞了下去後,幾個姑娘都蹲圍在盆子邊嘖嘖的興趣起來。
曾車旭殘忍的問韓淑雯:“你沒吃過甲魚啊?仔細看看。”
韓淑雯恍然大悟:“這是甲魚啊?難怪沒烏龜好看……要殺它嗎?好可憐哦。”同情心一發,就放下筷子伸手過去了。
宋雲雅提醒:“小心點,它咬人!”
韓淑雯連忙縮手,擡頭看劉步陽說:“我們餵它一段時間玩玩。”
真運氣這王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