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陽先帶曾車旭去了錄音室。一屋子的氣球和鮮花,早上準備的。七個最大的紅色氣球系在錄音房外面吧檯邊的扶手上,上面寫着祝旭旭生日快樂。
曾車旭抱着劉步陽,側臉貼在他胸前,跳舞一樣原地慢慢轉着。她貪婪的看着房間裡的一切,卻怎麼也看不夠。
“謝謝你。”曾車旭難得的非常之溫柔。
“禮物都還沒拿呢。”劉步陽拿出一支尖尖的油性筆,說:“在氣球裡,自己去找。”
地上五顏六色的三十四個氣球,都不透明。曾車旭揀起一個藍色的,用筆戳了下去,卻不忍心似的沒用多大力氣,戳了兩三下才炸開來。裡面一個小紙條,上面寫着:我愛你。
曾車旭甜蜜的看劉步陽。劉步陽搖頭:“不是這個。”
曾車旭又戳破一個黃色的,裡面還是紙條,上面寫生日快樂。曾車旭來興致了,跑到角落裡再戳一個,還是紙條,寫着永遠快樂……
曾車旭在地上爬來滾去的,一連戳了二十個,裡面都只有祝福的話,始終沒見禮物。不過每句祝福的話她都仔細看了,因爲沒有重複的:
旭旭好漂亮,我喜歡她。
看紙條的姑娘,我愛你。
不是這個哦,祝你好運,加油。
我喜歡看你笑,笑一個嘛。
……
重於揀起一個紅色地。似乎比較沉。曾車旭搖了搖,能感覺得到裡面絕對不是紙條。她勝利似的看得意洋洋的坐在沙發上的劉步陽一眼,把氣球在地上放好,筆尖小心的戳了下去。
啪的一聲,氣球炸開,留在原地的是一根在明亮的燈光下閃閃生輝的項鍊,藍寶石的。曾車旭有點愣,劉步陽卻過來了。他在曾車旭面前像她一樣地跪着,揀起地上的項鍊說:“我一直覺得藍寶石很適合你,戴上。”
曾車旭仰頭看着劉步陽。劉步陽貼上去。
雙手穿過曾車旭的頭髮,在脖子後面給她把項鍊繫上了,然後吻了她的耳朵和脖子。
曾車旭渾身都不爭氣的有些軟,但雙手還是擡了起來,盡最大力的箍着劉步陽的腰。
劉步陽站起來,也把曾車旭抱了起來,走過去打開了音樂。一首他自己錄的歌,鋼琴旋律並不怎麼優美,歌詞也爛俗。但在此時的曾車旭聽來,就算劉步陽殺豬似的嚎叫也是動聽地了。
劉步陽在沙發上坐下。曾車旭還坐在她腿上,蜷在他懷裡。享受着她以前比較鄙視的肉麻情調。
“我愛你。”曾車旭輕聲說。只是抒情,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義無反顧慷慨就義地味道。
劉步陽用吻迴應。接下來當然是越來越熱烈。曾車旭脫下劉步陽的褲子時笑了,說:“你吹氣球,我吹喇叭。”
……
爭鬥真正開始後,曾車旭卻不那麼激烈了,很溫存的和劉步陽慢慢纏綿着,仔細的感受那一下一下的活塞運動。
劉步陽也是精力充沛,抱着曾車旭站起來。在房間裡走動着玩了點新花樣。
……
曾車旭高潮後沒力的躺在沙發上,但是抓着小劉步陽不放,要求射在她嘴裡。劉步陽本來是很有興致的,可因爲曾車旭地幾次深喉嘗試被嗆出了眼淚,他就把戰場轉移回了下面,說:“還是這裡最舒服。”
等劉步陽拔出來要發射在曾車旭的肚子上時,曾車旭動作很快的溜了下去,張口一含就全接住了,還微張着嘴給劉步陽看了一眼。劉步陽說吐掉。曾車旭卻吞了下去,砸吧着嘴說:“好粘。”
劉步陽給曾車旭拿水漱口。說:“好像是我過生日。”
“舒不舒服?”曾車旭問。
劉步陽抱着她說:“回味無窮……你不要讓我覺得自己貪戀你肉體比較多嘛!”
曾車旭嘿嘿笑。如果是以往。她可能會打聽劉步陽和廖姍感覺怎麼樣,但今天沒有。
這也沒浴室。兩人只能簡單的清洗一下,曾車旭又好好舔了一遍。清洗完又溫存了一會,劉步陽給曾車旭把衣服穿上了,因爲還有點涼。
還剩餘十多個氣球,曾車旭終於不甘心的再去戳。戳了幾個後就笑起來:“失策了你。”因爲紙條上寫着:還沒找到啊,傻姑娘!
劉步陽又從冰箱裡拿出準備的小蛋糕,插上二十根小蠟燭點上。曾車旭在旁邊幸福的注視着自己的男人,問:“我爲什麼會遇見你?”
“命中註定。”劉步陽說:“上天眷顧我。”
曾車旭說:“我想唱歌,《原來你也在這裡》。”
於是,在吹蠟燭之前,劉步陽先吉他伴奏,和曾車旭深情的注視對方,完成了一次合作。接着,曾車旭又做許願吹蠟燭之類地更俗套的事。這麼多年,她第一次認認真真地許了一個願,因爲她居然開始相信願望會成真。
從工作室出來已經是下午三點半,兩人去逛街。除了開車,兩人都是手牽手。在商場裡,曾車旭趁上廁所地機會給母親田雲霞打了電話,說晚上回家吃飯,還叮囑父母都一定要按時到家。
田雲霞聽說曾車旭要帶男同學回家一起過生日,還就是上次一起去日本的那個,就重視起來,還說早點下班去買菜準備做飯。女兒地一貫作風他們做父母的不是不清楚,上次見面也沒怎麼把劉步陽當回事,但這次居然能帶回家過生日,應該是有所不一樣了。
劉步陽買了些菸酒之類的當是禮物,還教訓曾車旭:“都不是給你的。”
曾車旭瞪眼撒嬌:“我戒了好久了!”
五點多就回家。劉步陽按照曾車旭 地要求把車停得比較遠了走回去。
“快進來,拖
的……還拿東西,小孩子學這麼客氣幹什麼!”田雲迎。
“叔叔阿姨,打擾了。”劉步陽一如既往的禮貌。
曾照堂拍着沙發讓劉步陽坐,看劉步陽帶的兩條煙比他兜裡裝的高級,就進房間找來一包更高級的,拆了問劉步陽:“抽菸不?”
曾車旭不高興的說:“他不抽,你們也別!”
曾照堂哈哈笑,問劉步陽:“這麼久也不來家裡玩。上次去日本玩怎麼樣?”
“挺開心的。”劉步陽說:“曾車旭還學會滑雪了。”
田雲霞說:“那邊冷不冷?我和她爸爸原來去過俄羅斯,冷死人啊。”
……曾照堂兩口子都很能扯。扯得天南海北的。劉步陽的表現顯然是成熟穩重地,這讓兩口子都有點喜歡。雖然他們自己不是穩重一派,但對劉步陽這個樣一個大學生應有的表現還是比較滿意。所以他們就難免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劉步陽的家庭狀況,問他一個月拿多少生活費啊,是不是在食堂吃飯,家在安華那一塊……
劉步陽回答了問題,卻沒給出明確信息:“我一個月一千塊夠用了……有時候在外面吃……家在南郊,有點偏僻……”如曾車旭要求的那樣,可曾車旭並不高興。但是如果讓曾照堂他們知道劉步陽是個金龜婿,她就會被逼得更不高興。
吃飯。一桌子菜很豐盛,都喝白酒。曾照堂主動和劉步陽幹了兩杯,很好客的說:“以後週末就來家裡吃飯。你們還長身體,食堂的東西不管事。”
劉步陽說謝謝。田雲霞又問起劉步陽今後的打算,是找工作還是繼承家裡的事業。劉步陽說自己工作,就讓人覺得他家裡也沒什麼事業。
曾照堂和田雲霞雖然把劉步陽當女兒的男朋友招待,卻不過問他們地事,好像都不看好這段感情的將來,或者是還太早。雖然曾車旭表現得對劉步陽照顧又體貼。給他盛飯倒酒都積極,但父母都只當是女兒大了一點就稍微女人一些。
“祝你生日快樂。”劉步陽終於找到空隙對曾車旭舉杯。這纔是今天的主題,可曾照堂和田雲霞都跟忘記了似地。
“謝謝,幹了。”曾車旭把杯子裡剩餘的小半兩白酒一口喝了。
田雲霞對劉步陽說:“我們從小把曾車旭當兒子養,現在就大大咧咧的,一點不溫柔。”
劉步陽說:“我就喜歡她這樣。”
曾照堂說:“現在女人能頂半邊天,哼哼唧唧的女孩子有什麼用,幫不上男人半點忙
曾車旭不屑的說:“那我還謝謝你們了!”
劉步陽說:“今天是母難日,你最應該感謝的是阿姨。”
田雲霞笑起來:“你們還小。不知道父母的辛苦。”
……
吃完飯後又坐了一會,曾車旭先等不及要回學校了。一番告辭後出門。曾車旭再度挽上劉步陽地胳膊。說:“你真是什麼人都能應付。”
劉步陽說:“我女朋友的父母,當然要好好表現。”
曾車旭把身體朝劉步陽靠得緊緊的。半天才說:“我滿足了。”
“不行。”劉步陽抗議:“你要盡力讓我做一個稱職的男朋友。”
曾車旭笑:“除了一點。”
……
上車後,劉步陽說:“我帶你去看看唱片公司那邊裝修得怎麼樣了。”
“好啊。”曾車旭以爲劉步陽是找藉口去工作。
楊露一接到劉步陽的電話就把工人都撤散了,等劉步陽到後把遙控器交給他就識趣的一邊等着去了,連車裡的人也不敢多看一眼。她要珍惜總經理的信任。
劉步陽帶着曾車旭上樓,左看看右看看,都很亂。一百多平米的大錄音房也纔開始初期工程,雖然劉步陽交代了要收拾乾淨,但牆邊堆了很多東西。
一盞牆燈比較暗,看不清大房間地全貌。劉步陽牽着曾車旭的手說:“外面是樂隊用,歌手有小房間,就在那個位置……不久以後就有大明星要從這裡走出來。”
曾車旭掃了幾眼,說:“大明星配大房間。”
劉步陽說:“你們也是明星,不過只有我一個歌迷。”擡頭看看天花板,又說:“生日快樂。”手中地遙控器也按了下去。
掉在天花板上地一排冷光瀑布焰花點火了。曾車旭覺得房間突然一亮,擡眼看才發現密密麻麻星星點點的火光像水幕一樣傾瀉下來。五米寬,垂下來地煙花有三四米長,很亮,亮到耀眼。緊接着,第二排也被點燃,然後還有第三排,第四排。
當一對手牽手的戀人被四排組成正方形的煙花瀑布包圍起來後,曾車旭的眼淚終於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瀑布煙花只有短短三十秒,但已經讓曾車旭從流淚到泣不成聲了。雖然沒人見證此刻的幸福,也不能和人分享吹噓,但已經夠了。曾車旭緊緊抱着劉步陽嗚嗚出聲。
可是,接下來還有。四周的噴泉,花束,寶石花,五顏六色的燦爛的噴發出來。買冷焰火的人真是小發了一筆。
淚眼模糊的曾車旭連連擦着眼淚,要把這些幸福的火花看得清晰明瞭,深深印在心裡。
終於都完了,劉步陽搖搖手中的遙控器炫耀:“高級吧?”
曾車旭纔不說話,她現在的潛意識恨死這兩個人之外的任何東西了。那些人,那些事,那些道德,那些世俗……她現在只喜歡這裡,只喜歡這兩個人,只喜歡他們之間的幸福。
一定是有幸福的,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