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東被氣得半死,都沒力氣吼了,求情一樣道:“什你還胡攪蠻纏!”
陳琴也說:“你正經和我們說……要我說還是別和廖姍來往了,人是不錯,可家境還是差點。”要是沒韓銀乾的態度打基礎,她可能就不會這麼說了。
劉步陽耐心道:“照你這麼說,韓淑雯以後也可以用同樣的理由甩我!她們現在都還年紀小,等以後懂事了,自然就會離開我的。”
陳琴道:“那你付出這麼些感情幹什麼!”她居然還怕兒子吃虧。
劉震東諷刺道:“還一起過年,以後哪有臉見人!還以爲你出去見世面了,懂事了,就學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
陳琴看看兒子,說:“你也別光罵兒子,一個巴掌拍不響。”
劉步陽卻說:“是都怪我,所以我要負責。我會好好讀書,努力工作,拼命賺錢,孝順好父母,也把女朋友養好。”
陳琴還是老話:“你喲,就是管不住自己啊。”
劉震東還是搖頭:“這事不能拖,不然遲早出事……實在不行就給廖姍姍家道歉,要錢也要賠,不能欺負人家。”他也實在想不出好辦法了。
劉步陽連忙求情:“爸爸,媽,你們給我一年時間,要是到時候我還處理不好,隨便你們怎麼處置我都聽你們的。”
看兒子着急的樣子,陳琴居然有點心疼了,說:“你能怎麼處理哦?好女孩子多的是,你事業沒成,着什麼急?這次你就聽我和你爸爸的。等以後有事業有地位了,那還不是隨着你。”
劉步陽說:“我知道你們是爲我擔心。但我承諾過自己,也承諾過她們,不會放棄她們任何一個。本來就已經是傷害她們了,就給我點時間做力所能及的事,不然更對不起她們!”
劉震東又罵:“你做什麼?你搶銀行還是開銀行?你還想怎麼樣?養小老婆!”
劉步陽大聲說:“就算要和廖姍分手。拿錢也該我自己出。我花你們的二十年了,這次是我自己錯,我就要自己負責!你們給我一個機會,我只要一年時間。就當兒子不孝,讓你們再操心一年,我求你們了!”說着,他居然屁股一滑從沙發上跪了下去。唉,真不容易。
劉震東和陳琴簡直比聽韓銀乾的那些話還吃驚了。陳琴連忙拉兒子起來,心疼的罵道:“我們又沒死,你跪什麼跪!”
劉震東看兒子半晌,問:“那你說。你有什麼打算。”
劉步陽說:“我只想能自己掙錢,做一個男朋友該做的,讓她們不太虧做我一回女朋友。我只想盡量彌補我給她們造成的傷害,讓她們以後回憶起今天不會只有悔恨。”
劉震東兩口子都怔怔地看着兒子。說不出話來。明明是做了齷齪事,爲什麼反而感覺挺悲壯的呢?
劉震東鬆了口:“就算我們答應你,可韓家怎麼辦?別人不會把女兒給你當小老婆當一年的!”
劉步陽說:“您放心,我向他保證過。不會傷害韓淑雯。他也是爲人父母的,如果真想怎麼樣,就不會來找你們。也不會請你們去參加宴會。更不會幫助我。”
劉震東突然一驚:“你不會是利用人家吧?
劉步陽說:“不是。我是真心喜歡韓淑雯。”
劉震東又氣憤了:“你還說。我真是上輩子作孽,養你這麼個敗家惹事的東西!”
陳琴幫忙說好話:“既然劉步陽這麼有決心。我們就看看他的表現。韓家那裡也可以拖一拖,他女兒那麼喜歡兒子,不會怎麼樣的!”
劉震東冷笑:“還本事了!”又長長嘆氣。罵雖然罵,可當父親的這時候真是把能想地辦法都想遍了。騎虎難下啊,就看劉步陽能怎麼辦吧。他又纔想起來:“後天送什麼東西呢?”
這是個大問題,劉震東甚至想叫劉步陽第二天就飛平京或者浦海一趟,至少要搞個十萬以上的。
劉步陽說禮物他已經準備了,結果劉震東看了之後就強烈鄙視他:“這你也拿得出手!”
劉步陽卻說:“你送再貴的人家也看不上,有個心意就夠了。”
十一點多了一家人才去睡覺。劉步陽也終於有空挨個給姑娘們打電話,依舊是死不要臉。要讓劉震東聽見得活活氣死。
劉震東兩口子躺牀上說了很久的話也睡不着。陳琴起來上廁所後就去劉步陽地房間順便看看,卻發現劉步陽還沒睡,正在電腦前打東西呢。
“幹什麼呢?這麼晚了還不睡?一點多了!”
“寫劇本。”劉步陽實話實說,“你睡吧,別管我。”
“你還真要拍電影啊,那要多少錢啊!”
劉步陽說:“有好劇本就容易找投資。”
陳琴在牀邊坐下,很輕柔的問:“你給媽說個實話,你到底怎麼想的?”
劉步陽說:“我晚上說的就是實話……媽,辛苦你和爸爸了,我這麼多年也一直不爭氣,現在還給你們找這麼大麻煩,對不起。”
陳琴真是一點會火氣都沒了,還眼淚汪汪地又開始囉嗦起來:“從小我就怕你長不大……”
認真的聽母親吧那些老話講了十來分鐘後,劉步陽說:“我知道了,我現在努力可能還來得及,你去睡吧。”
陳琴還是心疼兒子:“年紀輕輕就這麼辛苦幹什麼哦,都是你自找的啊!”
劉步陽說:“你生我養我的時候不也年紀輕輕,我這算什麼。你快去睡吧,不然我更內疚。”
陳琴回房後就把已經睡着地劉震東又搖醒了,把那些會讓他寬心一點的話複述了一遍,說:
,是個激勵,不然還真讓我們養一輩子了。”
劉震東煩躁:“你就會說好話。”
陳琴笑:“兒子有本事老子也沾光嘛,兩個姑娘一個比一個好看,可惜不是古時候了。”
劉震東懶得理會了。
第二天上午,劉震東一家人全體出動去給白穎的生日晚宴挑選禮物。陳琴建議金子吧,劉震東說俗氣,劉震東說高級補品吧。陳琴說人家自己買地好多了。陳琴又強烈建議買玉,因爲她自己就很喜歡。她手上祖傳地鐲子在二十年前是他們家最值錢地東西,品質不錯,放現在怎麼樣也得十幾萬。而安華最好的玉器行裡,一個標價近二十萬地鐲子讓陳琴愛不釋手的看了半天。那叫一個潤,透,幾抹淡綠愛死個人地。
劉震東說:“喜歡就買了。”錢還是花家裡人身上舒服。
陳琴內行的搖搖頭:“不值這個價。”他們家也沒這奢侈。
最終,劉步陽拍板買了個木雕。不是特別好的木料,但是很好看,工藝很精細,兩萬多塊。劉步陽還說白穎就喜歡這個。陳琴也還滿意。東西個頭不小,拿得出手,還便宜。
陳琴還是堅持去給劉震東買一套體面的新西服,畢竟明天要認識的人都是大老闆大官僚。幸好劉震東的啤酒肚不是很誇張。一萬多塊的西服上身後看起來還是那麼回事。陳琴自己當然也是要的,可惜她地身材保養得不是很好,所以不能穿連衣裙旗袍之類了,只好是上身雲錦短袖加亞麻長裙。
劉步陽呢。就要去年輕人的地方買了。陳琴對瞄着自己兒子看的女店員說:“他就不會打扮自己,你們幫他配一身,養穩重一點。帥氣一點。”
這下可好。小西服小領帶緊腿褲的。幾乎把劉步陽打扮成了牛郎,陳琴還喜歡得不行。劉步陽本來想順着母親意思地也不行了。堅決的換了傳統的襯衣西褲。
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劉步陽接到廖姍地電話,說倪健義約她們下午去打籃球。劉步陽當然答應了,還厚着臉皮說要去她家吃午飯。廖姍說家裡沒人,劉步陽更自告奮勇了。廖姍嘿嘿笑。
劉震東問劉步陽要不要車,劉步陽說不要。陳琴本來有點高興的,又憂愁起來,叮囑劉步陽:“凡事多留心眼……”她還怕兒子被纏住了。
廖姍果然是一個人在家,午飯還準備下樓去解決。她知道明天就是白穎生日了,所以也不打擾劉步陽。韓淑雯也是因爲同樣的理由,甚至到現在爲止都沒給劉步陽一個騷擾電話。
劉步陽一進門只和廖姍來了個小親嘴就提着菜進了廚房。廖姍看着他忙了一會後就貼他背上去了,然後兩人就像連體人一樣來來去去。
廚具不太好,油煙有點大,劉步陽就讓廖姍去等着。廖姍不肯,問:“你明天什麼時候過去?”
“下午六點。”
廖姍停頓一下,又問:“她父母沒給你點壓力?”這個問題憋很久了。
劉步陽說:“基本沒有。”
廖姍又問:“沒說要再見見你爸媽?”
劉步陽說:“要見也是我們去求見啊,可我家又還沒那資格。”
廖姍幸災樂禍:“自卑了吧……韓淑雯家到底怎麼看你們倆的?”
劉步陽說:“多半也就把我高看成一臨時玩伴吧。”
廖姍說:“唉,韓淑雯也不容易,她又沒個心眼,撒謊肯定是個很痛苦地事情。不像我張口就來。”
劉步陽看着廖姍,也說不出什麼道歉或者承諾的話。
吃飯的時候,兩人還是依偎着。廖姍又想活躍下劉步陽地心底情緒,問:“沒昨天舒服吧?”
劉步陽摟住廖姍,說:“一手媳婦一手筷子,恰恰好。”
廖姍吞回一些準備繼續諷刺地話,用一種挑逗地語氣問:“你和韓淑怎麼樣了?脫衣服沒?”
劉步陽搖頭:“接吻,撫摸。”
廖姍目光一怔,隨即又笑:“她肯定敏感,按摩的時候就哼個不停地。可惜啊,我和你就沒經過這麼中間的階段。”
劉步陽能說什麼,叫廖姍不要故作輕鬆詼諧來掩蓋她自己的委屈或者是緩解他莫須有的內疚?他只能厚着臉皮說:“在無數次的性幻想中我早把你摸了無數遍了。”
吃完飯,劉步陽洗了碗後就和廖姍一起來到她閨房裡。很多女孩子的房間裡都有一種淡淡的但是獨特的味道,廖姍的也不例外。兩人的放大合影依舊掛在牆上,一塵不染。劉步陽從背後抱住廖姍,廖姍回頭賜吻。劉步陽卻吻得很輕,說:“我就想好好抱抱你。”
沉默了一會後,廖姍說:“你有什麼話就說出來,別憋着。”
劉步陽說:“我愛你。”
廖姍卻抓住劉步陽的手說:“我知道語言很蒼白,你也不願廢話,但我願意和你一起承擔。我既然選擇了跟着你,就不會退縮的!你就說你對不起我,就說你愛我們每一個,就說你不想傷害每一個,就說你會努力讓我們幸福快樂,就說你已經盡力而爲,或者乾脆說你最愛我……我都願意聽!”這些話,她依舊是輕言細語的說的。
劉步陽說:“你就罵我負心薄倖,就罵我見異思遷,就罵我死不要臉,就罵我良心被狗吃了,就罵我是個花心大蘿蔔王八蛋,我也願意聽。”
唉,還是打個啵舒服點。啵完後,廖姍在劉步陽衣服上蹭蹭眼淚,下定決心似的說:“我們以後再不準說這些不開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