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劉步陽給韓淑雯打電話的時候突然說起要她小心
韓淑雯高興道:“你放心,我不會出事的。”雖然是保時捷,卻從來不過八十,挺浪費的。
劉步陽道:“出事就遲了。”
“……要是我出車禍,殘疾了,你還喜歡我嗎?”韓淑雯燒着臉問。
“喜歡。”
韓淑雯高興的彈着雙腳,拖鞋都飛了出去,又問:“你喜歡我?”
劉步陽說:“漂亮的東西誰都喜歡。”
韓淑雯不高興,問:“那要是我毀容了呢?”
“也喜歡,你還有美麗的心靈嘛。”
“那你就是喜歡我哦?”
“是的。”
“那你說一次。”
“我喜歡你。”
韓淑雯覺得身體都酥了,心都融了,使出渾身的力氣纔有蚊子一樣的聲音:“我明天就去平京。”
劉步陽道:“可惜我不能接你,明天要陪廖姍。”
韓淑雯的心又跌到谷底,好半天沒說話。
“不說話了?”劉步陽問。
韓淑雯傷心道:“劉步陽……你要抓緊我……”
劉步陽沒良心道:“我沒權力抓緊任何人。”
韓淑雯嚷道:“你抓緊廖姍了!”
劉步陽道:“她是我女朋友,我愛她,所以做男朋友該做的。”
一個喜歡,一個愛,差別出來了。韓淑雯掛掉電話,用被子捂住了頭。
第二天上午,黃立成給劉步陽打電話。說了些情況,檢察院有可能這月中旬就要對藍啓提起公訴。劉步陽沒有任何指示,只說會按時給錢。
曾車旭還是坐劉步陽旁邊。提出了老早的疑問:“你和調查員什麼關係?”
“朋友。”等於沒回答。
曾車旭也不再問,她抓過劉步陽的手,指尖輕摸着掌上的傷口,說:“我心疼呢。”
劉步陽笑笑。
曾車旭又道:“你本來就是狂桃花,現在更嚴重了。”
劉步陽笑道:“被你看穿了?”
曾車旭呵呵笑,指尖輕點劉步陽地掌紋說:“這條線是我,這是廖姍,還有這,這,這……不知道是誰。”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劉步陽說:“你要拿個放大鏡來看我更喜歡。”
曾車旭笑道:“臭美……先問問你兄弟行不行!”
劉步陽苦笑:“這就是男人的劣勢。”
曾車旭整個握住劉步陽的手掌。雙眼流光地看者他說:“我已經爲你乾淨大半年了,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好辛苦。”
劉步陽把手抽回來,笑說:“一個前輩教育我,不要那麼容易讓女人得到你的身體。”
曾車旭爬在桌子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吃午飯時劉步陽問廖姍去不去看宋雲雅。廖姍說下午要做作業。劉步陽就只好一個人去,也沒開車。
管琳到醫院門口接劉步陽,看他雙手空空的。不免有些吃驚。
“辛苦了,這麼遠跑一趟。下午不上課?”
“下午沒課,宋雲雅還好吧?”
“沒事了,就是不能動。爺爺身體也不好,撞一塊去了。”管琳邊說邊看劉步陽的反應。
劉步陽說:“辛苦您了。”
管琳又問:“你和宋雲雅認識多久了。”
劉步陽道:“半年了。去年我一個老師生病,她幫過我的大忙。”
“聽她說過……我還是年輕的時候去過安華。”
劉步陽說:“您可以趁年輕再去一次。”
管琳呵呵一笑。
病房裡,石曉慧也在,不過也沒擡頭看劉步陽一眼。管琳把電視關掉,讓劉步陽在牀邊坐下。
宋雲雅看着劉步陽,廢話道:“你來了。”
劉步陽問:“怎麼樣?”
“沒事。”
石曉慧沒好氣道:“骨頭都斷了還沒事!?”
宋雲雅連忙解釋:“肋骨。幾天就好。”
劉步陽說:“你比車結實多了。”
宋雲雅笑笑,說:“謝謝你。”
劉步陽愧疚道:“你不怪我就好。”
“手怎麼了?”宋雲雅到底是在國安局呆過,明察秋毫。
“沒事。”劉步陽握住膝蓋。
宋雲雅有點呆的看着劉步陽。想象自己出事後他是怎麼樣的反應。
“吃!”石曉慧把切成小塊的蘋果送到宋雲雅嘴邊。
宋雲雅小張開口咬蘋果。石曉慧的手指就趁機在她地下嘴脣上輕輕一抹,臉上還得意的壞笑。宋雲雅就不敢看劉步陽了。
管琳叫劉步陽吃水果什麼的。劉步陽說不用。等了一會後,管琳又道:“雲雅的爺爺想感謝你,老人家又不方便走動,等會我帶你過去。”
宋雲雅埋怨的看着管琳:“媽!”
劉步陽連忙說沒關係。
沒多大會,一個年近二十八九歲。穿深色西褲,淺色襯衣地高大男人推門進了病房,手裡提着好多東西。
石曉慧叫道:“哥,你怎麼纔來!”
“剛從爺爺那邊過來……雲雅,沒事吧?”
宋雲雅也親熱道:“謝謝哥。”
管琳從男人手中接過東西,問:“你媽呢?”
“還在飛機上,下午就到。”
宋雲雅給劉步陽介紹:“這是石曉慧的哥哥,石德承。哥,這是我朋友劉步陽。”
石德承和劉步陽握手,笑道:“年輕英俊,高大威武嘛。”其實他自己也不差,比石曉慧還高一點,肩膀也很寬。但他面相溫和,不像父親石建軍那麼英武。而且穿得很體面,像個有修養的老闆。
劉步陽笑道
搶了臺詞,我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石德承大笑,道:“你就說成熟帥氣。偉岸瀟灑好了。”
石曉慧一拉石德承地手,右手往他面前一伸。
“什麼?”石德承一臉茫然。
“你說什麼!”石曉慧的眼睛瞪起來。
石德承對劉步陽苦笑道:“再偉岸,碰見這兩個妹妹也沒用。”說着從褲兜裡摸出兩個淡紫色地小盒子。給石曉慧說:“你們自己分。”
石曉慧高興的接過打開來看,是兩條藍寶石白金項鍊。她把盒子往宋雲雅面前一擺,說:“你先選,嘿嘿,像情侶項鍊不?”
管琳對石德承道:“別老給宋雲雅花錢,她又不戴這些。”
石德承笑說:“都是親妹妹,我不能厚此薄彼。”
石曉慧問石德承:“多少錢?”
石德承道:“你要的你還不知道?”
“我忘記了。”
石德承道:“我也忘記了。”
宋雲雅對首飾果然是興趣不大,對石曉慧說:“我拿着也不戴,你先留着吧。”
石曉慧卻不依,自己給宋雲雅選了一條。說:“我給你戴。”說着就伸手輕擡宋雲雅地脖子。
石德承連忙說:“別亂動。”
石曉慧道:“脖子上又沒傷。”說話間已經把項鍊穿來過來扣上了。
“好看吧。”石曉慧邊說邊用指尖輕刮宋雲雅的脖子。
“別鬧……”宋雲雅可憐極了。
石德承笑問劉步陽:“你是宋雲雅同學?”宋雲雅所在軍校的學生年齡跨度比較大。
“不是,普通朋友。”
石德承一笑,對宋雲雅道:“普通朋友,這話該你來說哦。”
宋雲雅已經不知道反抗,只能羞赧的看着別處。
管琳對石德承說:“劉步陽在人民大學讀經濟專業。”
石曉慧緊接着怪味的問:“哥。你公司要專科畢業地嗎?”
石德承多瞭解妹妹的,就對劉步陽笑道:“看來你是專科,而且不討她喜歡。”
劉步陽笑道:“我再加句明察秋毫。”
除了石曉慧。房裡人都笑了。可宋雲雅還是希望現在房裡只有她和劉步陽兩個人。
過一會,管琳的電話響了,接聽後對劉步陽說:“爺爺說可以過去了。”
石德承立刻對劉步陽笑道:“好好表現,爭取立功!”
宋雲雅又擔心又期望地看着劉步陽,不知道說什麼。劉步陽叫宋雲雅好好養傷,就跟着管琳出了病房。
住院一部的保安比二部還嚴,安檢後劉步陽連鑰匙也留了下來。進房前,管琳又給劉步陽安心:“別怕,沒事地,就說說話。”劉步陽點頭。
說是病房。其實很像賓館房間,而且有點古色古香的味道,把宋雲雅的大單人病房完全比了下去。
宋啓維正坐在書桌前。瞟了劉步陽一眼後對管琳和警衛員說:“你們出去。”警衛員麻利的把茶水泡好了纔出去。
“小劉,坐。”宋啓維指指椅子。
劉步陽坐下。雙手接過宋啓維遞過來的茶杯。
“這次見面和上次不同,你不要緊張。”事實上宋啓維也沒看出來劉步陽有多緊張。
劉步陽微笑道:“您這麼一說,我比上次還緊張。”
宋啓維笑笑,知道劉步陽一句話包含了很多信息,就犀利道:“爲什麼緊張?”
劉步陽搪塞道:“因爲宋雲雅。”
宋啓維道:“事情經過我知道,不全怪你。”
劉步陽道:“謝謝您。”
宋啓維停頓一下,說:“你們這一代,趕上了好生活,要好好珍惜……我像你這麼大地時候,在朝鮮和美國人幹仗,當偵察兵……”說着把左腳從拖鞋裡拿出來,五個腳指頭都沒了。“凍壞了,沒有麻藥,我看着醫生割掉的……比雷萬鈞那兩招痛多了。”宋啓維也知道劉步陽遭的罪。
劉步陽苦笑。
宋啓維又道:“男人嘛,是要吃些苦頭才能變成男子漢。石建軍,石曉慧地父親,你見過了?”
劉步陽點頭。
宋啓維道:“文革的時候,他和宋雲雅的爸爸是出名的頑主,不學一點好……我們和石曉慧爺爺一商量,兩個人都送去西北改造!兩年時間,回來大變樣!你們現在就想改造,也沒機會了,找不到地方了。”
劉步陽誠懇道:“這要謝謝爺爺輩和爸爸輩。”
宋啓維又笑道:“時代不一樣了,你們現在可以安心讀大學,可讀出來的個個不中用,就是沒吃苦……學習成績怎麼樣?”
劉步陽說:“還過得去。”
“有女朋友嗎?”宋啓維明知故問。
“有。”
“什麼程度了?”宋啓維毫無顧及的打聽別人的隱私。
劉步陽說:“談婚論嫁。”
宋啓維道:“都還不到年齡,談什麼婚嫁!”
劉步陽不好意思的笑:“是承諾。”
宋啓維笑笑,說:“如果國安局要調查你,恐怕承諾就無法兌現了。”
劉步陽連忙道:“我沒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更沒背叛國家。”
宋啓維眼睛突然一瞪,輕輕一拍桌子怒道:“憑你和那個逃兵的關係,就可以關起來。”
劉步陽又道:“我不知道他是逃兵,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宋啓維更怒了:“持槍威脅國家安全人員,還只是普通朋友?!”劉步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