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的這個‘朱由杲’,他的數據和木天凌之前偵測到的已經是天差地別。
【姓名:宮九,
年齡:24,
身體強度:765,
戰鬥力:789,
身體狀態:完美,
技能:天竺重生功,封龍決,奇質完顏!】
嘶!有點強!
木天凌瞳孔一縮,毛孔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戰力過八百就是陸地神仙,可以展現種種不可思議的能力。
把吸了曹正淳以及湘西四鬼的完全體朱無視作爲參照物,他的戰力就能妥妥到達850左右。
木天凌開啓各種加成之後,極限戰力已可以碾壓小老頭。小老頭則因爲年老體衰,武功一年不如一年。過不了幾年,戰力甚至可能跌破800。
木天凌之所以同意參加破隱之戰,其一,爲的就是還他一個人情,答謝他在自己落魄之時的收留之恩。
其二,正值大爭之世,隱形者們,已到了非換血大改不可的時候了。
在大航海時代,小老頭手上握有如此之多的資源,卻沉湎於古老行業的輝煌,木天凌自西北之行後,就一直想顛覆隱形者的理念。
如果說小老頭是隱形人的巔峰的話,宮九和木某人算是他的一體兩面。
兩人同是當世絕頂,也都堅守自己着的原則。
在同樣秉承隱形理念的情況下,一人無情無義,無善無惡,視殺爲殺,以殺爲目的。一人超然於殺海之中,善惡分明,視殺爲生,以殺爲手段。
談不上孰優孰劣,誰勝出,誰則扛起大旗,引領未來。
“朱由杲在哪裡?”
木天凌掌心已開始暗暗蓄力,此地閒人衆多,他只有在儘量不暴露吸功大法的情況下,佔得先手。
“你說呢?”
宮九咧嘴輕笑,眼神中帶有無盡的嘲諷。
“關我屁事!我和他又不熟。”
“……”
宮九沒想到木某人竟不按套路出牌,心裡很不舒服。
不過他也並非常人,竟然指着自己的臉道:“你也是玩易容的高手,當然應該知道,最好的人皮面具就是真正的人皮。”
“老九,你!您們可是親兄弟啊!”
太平王聽後臉色大變,伸出手指指着宮九顫巍巍地發抖,臉上滿是不敢置信之色。
“他娘不是我娘,我們不過是表兄弟罷了。”
宮九彷彿並沒有把木天凌這個對手放在眼裡,即使面對悲痛欲絕的太平王,也依舊是一副自信滿滿的神情。
堂下盡皆譁然,太平王世子到底是什麼情況?
尤其是一臉呆像的段天涯更是摸不着頭腦。
張進酒悄悄對懵逼的段天涯說道:“二十多年前太平王戎馬好戰,傳聞他曾在遼東和一個扶桑女人有過糾葛。莫非這個所謂的宮九就是……”
剩下的話,神探沒有多說,但是傻子似乎都能聽懂。陸小鳳耳朵好使,他就聽得很清楚,瞬間想明白了許多事。
他上前幾步,和木天凌站成一線,悄聲道:“木兄,宮九有一半扶桑血統。”
木天凌點點頭,戲謔地看着太平王道:“王爺,前塵往事,王室醜聞我們不感興趣,您就不必多說了。您還是把自己在劫鏢案中的罪行交代清楚了,早點讓衆位大人解脫纔是。”
太平王沒想到竟然有人知道這件幾十年前的私密事件,臉色青一陣白一陣,變幻不定。最終他長吁一口氣,嘆道:“哎,都是孽緣呀!”
宮九掃了一遍屋內的衆人,不屑地撇撇嘴道:“我的僞裝既然已被識破,那你們以爲自己還能離開這間大廳嗎?”
他一招手,大廳外早已經佈滿了弓弩上弦的甲士,領頭的竟是一個缺了一半身子的怪人。
“放肆!你們都退下!”,太平王暴喝一聲,雖然已被木天凌制住,可他絕不容忍瓜娃子騎在自己的頭上拉屎。
“沒聽到本王的話嗎?本王讓你們退下!”
太平王喊了幾聲,可他們卻像聾了一樣,動也不動。
“李志成,李志成!”,他喊了幾遍王府心腹統領的名字,卻無人應答,終於意識到事情不對了。
就連宮主也跑到了宮九的身後,趾高氣揚起來。
“別叫了,那個老色鬼,恐怕現在已經掛了!”
太平王驚怒道:“小畜生,你想幹什麼,我可是你父王!”
“哼哼!”,宮九冷笑幾聲,道:“老東西,二十年前,你手刃她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咳咳,不好意思,打斷一下你們父子倆的苦情戲!”
沒看到父子情深,卻上演了父子倆反目成仇的戲碼,木天凌不由撫掌輕笑。
“王爺需要清理門戶嗎,押一付一,欲購從速。現在下單,更享優惠!”
陸小鳳本來還壓力很大,可聽到木天凌的調侃,不由放鬆了心情,他低聲問道:“你有把握嗎?”
木天凌向他晃了晃食指,只是笑呵呵地看着太平王父子。
“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木一半,把這裡的人都給我射成刺蝟!”
言罷,宮九轉身欲走。
“等等!”木天凌冷聲道。
“你還有什麼遺言?”
宮九笑着轉過頭,眼中的自信之色幾乎閃瞎了木某人的狗眼。
“太平王爺對你不錯,把王府最大的一塊收益給了你。依你的財富和地位,我想不明白,你爲什麼要劫那筆鏢銀。”
“你真的以爲劫持那筆鏢銀的主謀是我嗎?”
宮九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厚了。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幾十個公門高手此時都心急如焚,王府發生了宮變,連他們都遭了池魚之殃,哪有心情看木天凌在那兒扯皮。
有幾個東廠番子平時橫衝直撞慣了,想要趁機衝出包圍圈。宮九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他的隨從木一半隻把手一招,就把番子射成了篩子。
剩下的高手一看破罡箭的威力如此之大,竟連一流高手也扛不住幾箭,他們只好窩在大廳裡陪着。
木天凌見死了幾個雜魚,一點也不在意,他轉頭對太平王道:“從定標到走鏢所有的行程規劃都是臨時決定,保密性極高,若說沒有內鬼,那時不可能的。世子朱由杲已經成了這筆鏢銀最大的犧牲品,你還不肯道出實情嗎?”
太平王沉默不語。
鷹眼老七卻高聲叫道:“木大俠,中原各大鏢局上千號人都聽你的,一定要查給個水落石出!”
鏢銀失蹤,一百零三個鏢師到現在依然下落不明,不知是死是活。鷹眼老七纔是損失最大的苦主!
若不是被幾十張弓弩指着,他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和宮九拼命!
郭嵩忽然上前一步,對太平王說道:“你費盡心思,將我打成叛徒,是因爲我說出了你自導自演這場劫案的可能!可你沒想到的是,六扇門絕不會屈服於權貴,總捕頭陸寧一直在暗中支持我的行動。從我們落入陷阱的那一刻,我對自己原來的猜想就更爲篤定了。”
也許是被親兒子背叛,受的打擊太大,太平王罕見的沒有反駁。
郭嵩冷笑道:“與扶桑走私的人是你,指使劫鏢的人也是你,只有你才能完成如此多的謀劃。可你萬萬沒想到,宮九會背叛你!王爺,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哈哈!”,宮九大笑着起來,讚許道:“我還以爲沒人能想到,堂堂的太平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會去幹這麼齷齪的勾當!看來,世上還是有不少的聰明人的嘛!”
“什麼,這件案子竟然是太平王親自策劃的?”
“這不是監守自盜,賊喊做賊嗎?”
“若能得脫此難,老子一定要將他乾的好事奏明聖上!”
……
廠衛門莊全部炸鍋,羣情洶洶。這場轟動江湖的大案,終於真相大白。
“諸位大人,且靜一靜!我還有一言!”
木天凌環視羣態,心裡清明如水。
等大廳安靜下來之後,木天凌緩緩道:“我想王爺劫鏢的本意也並不是爲了財,以他的身份地位,錢本就是花不完的!”
“對啊!太平王沒有理由去劫這筆錢的!”
“我看他一定另有圖謀,說不定是想造反呢!”
“哎,你別說,我也這麼想!”
……
“夠了!大明是朱家的天下,本王怎麼做,用得着你們來教麼!”太平王終於爆發了,指着下面的人道:“你們纔是反賊!”
木天凌搖了搖頭,嘆道:“那一百零三個鏢師王爺既然沒要他們的命,那麼崔誠那條漏網之魚的死,想必也是王爺不得已的手段嘍?”
這時,喝的醉醺醺的張進酒又低聲對身旁的段天涯說道:據我所知:“王爺身邊的那個扶桑女子是豐城秀吉的養女。”
他的話音不高,但是在場的人都是高手,誰會聽不清一句悄悄話?
於是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宮九終於不耐煩了,他解脫似的擡起了頭,對天祈禱起來:“二十年前的事,今天就一併完結。媽媽,有這麼多人下去陪你,你應該不會寂寞了!”
宮九祈禱的樣子很虔誠,可把衆人看得是毛骨悚然。
鷹眼老七悲憤地大叫:“王爺,沒有多少時間了。你還是快點說清楚,好讓我們也死個明白!”
“哎!”
太平王重重的嘆了口氣,苦着臉道:“扶桑現今正是豐城秀吉擔任關白,此人野心極大,對我國一直有染指之心。你們都是江湖中人,怎麼會了解我的用心。”
陸小鳳不可思議地看着太平王道:“既然你知道他的野心大,爲什麼還要給他送錢?”
不只是陸小鳳,所有的人都看不明白太平王奇葩的操作!
“朝中奸佞橫行,主弱臣昏,大明的邊防一年不如一年。豐城秀吉等得起,我等不起!可若是豐城秀吉得了這筆錢,就從扶桑倉促出征,我有九成的把握幹掉他!”
太平王露出一副悔不當初的表情,嘆道:“都怪我一時糊塗,聽信了小人的讒言,才鑄下如此大錯!”
“就算腦袋被門擠了的人,都做不出如此的決策!”木天凌幾乎快笑掉了大牙。
陸小鳳道:“宮九,雁蕩高行空、長江水上飛、丐幫王十袋和少林鐵肩,是不是你殺的?”
“哼哼,笑話!殺這些小雜魚,用得着我親自動手嗎?好了,好了!你們想知道的,現在都已經知道了。今天我就讓你們就做個明白鬼,省得黃泉路上迷路!”
他一邊走,一邊向後退,很快就退到了大廳外。
木一半隨後下令弓箭攢射。
他的隨從之所以叫木一半,是因爲此人真的只有一半。
木一半獨臂單足,拄着根鐵杖,右腿齊根而斷,右臂也被人連肩削掉,臉上一條刀口,從右眼上直掛下來,不但右眼已瞎,連鼻子都被削掉一半,耳朵也不見了。
木一半接管王府衛隊指揮權,他的命令就是宮九的命令。
然而弓弩手並無所動,衆人想象中的箭雨,等了許久,也沒有落下。
“怎麼回事?”
陸小鳳剛纔幾乎都閉上了眼睛,破罡箭對武林人士的威脅可見一斑!
木天凌笑嘻嘻地指着宮九身後,只見一個年輕人,已站了大廳院外!
此人不是朱由杲又是誰!
“因爲他們都是我的人!”
朱由杲風輕雲淡的進了大廳,由於宮九的人皮面具還沒有摘,所以大廳中竟然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小王爺智謀之深遠,實乃高深莫測!我老七佩服!”
鷹眼老七和世子打交道的時間最長,立刻就意識道,這個朱由杲纔是真的!
“不,都是木先生的功勞!”朱由杲忽然向前深深一揖。
“王兒!真是老天保佑,你竟然安然無恙!”太平王看到朱由杲死而復生,激動的老淚縱橫。
朱由杲讓弓箭手轉向瞄準宮九,這才心滿意足地說道:“你能找人替換掉我的貼身侍衛,我焉能不給自己留個保命的手段?有木大俠幫忙去除你派來監視我的人,我早已金蟬脫殼,你殺的不過是我的替身罷了!”
“不可能!”
宮九自信的神色一點點在眼中消逝,他從佔盡上風到局勢被逆轉,竟然只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父王莫名其妙地給我收了一個義妹,他以爲我不清楚她的來歷,實際上我的人早已在暗中調查你們。而木先生的出現,使我有了讓你現身的主意!”
“你們竟然合起夥來演戲!”宮九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一時間怒不可遏!
木天凌咧嘴笑道:“如果我們不裝的像一點,你會老老實實的把實話說出來嗎?宮九!在場的知情人有三十多位,你已經徹徹底底的輸了!”
“輸?”
宮九冷笑一聲,他手掌一揮,前排的弓弩手就被他用絕強內功激發的氣浪掀翻,接着他已閃出大廳之外。
“想走?問過我沒有!”
木天凌催動極影神功,腳下邁着玄奧的步伐,一步一影,將宮九攔在院子裡!
“你贏不了我的,我在大廳裡埋了大量的火藥!你所謂的知情人,都要死!”,宮九露出魔鬼般的微笑。
木天凌只能提醒他們:“快走,大廳地下埋有火藥!”
木一半得了宮九的命令,以死亡的代價,點燃了火藥。
衆位高手嚇得亡魂皆冒,急忙奪路而出,離得門口近的如小王爺,跑得快的諸如段天涯、鷹眼老七,陸小鳳和老實和尚等人都跑了出來。
就在郭嵩跑出來的那一刻,整個大廳發生了猛烈的爆炸,只一瞬間便房倒屋塌。
翻滾的氣浪竟把他吹了個跟頭,好在沒有傷到內腑,不然至少要在牀上躺一個月!
“遭了,太平王還沒跑出來!”鷹眼老七氣的直跺腳。
和瘋子打交道,真是隨時冒着生命危險!
同樣沒出來的還有神探張進酒他喝多了走都走不穩,更別說逃跑了。
除此之外六扇門總捕頭陸寧,東廠二檔頭常言笑,錦衣衛賀斌以及他們手下的二十來個高手全部被埋在了裡面。
不說陸小鳳等人搜尋倖存者,木天凌已和宮九交上了手。
宮九已在隨從木一半那裡拿到了自己的赤雪封龍劍,木天凌也祭出了寡婦之嚎!
一場不弱於紫禁決戰的劍客生死之戰,就在混亂的王府大院中達到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