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喬晚上被小騰忍不住催促她早點下班時,她才抱着小騰在九點多的時候回到了宿舍。結果還沒進門呢,又聞到了某個熟悉的氣味從自己室裡傳出來。
林喬忍不住翻個白眼。
真是夠了,這男人什麼總是溜進她的住處?
打開門果然看到吳成越又坐在沙發上,然後林喬卻盯着他桌前那瓶酒……
酒不是她的,嗯,這人拿着瓶酒跑到她家裡來喝。這是幾個意思?
“弄一碟花生米來下酒不是更好?”林喬淡淡的說着,把已經睡着的小騰直接抱進了臥室裡。
吳成越此時的臉上沒有表情,見林喬進來後立即站了起來:“他睡了嗎?”
聲音裡帶着一股暗啞,語氣卻很輕。
林喬邊走過去邊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她輕輕的關上門走了出來,然後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看着他,淡淡的說道:“你這老是不請自入我的屋裡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一個堂堂的首領,說出去你不覺得丟臉嗎?”
“只是每次恰好你沒在而已。”這事誰敢給他傳出去?再說他進來知道的人也沒幾好嗎?
見他在這個話題上想耍賴,林喬也懶得繼續說了。抿了抿嘴換了個話題說道:“那你來又有什麼事?”
吳成越給自己的杯子裡倒酒,然後也給她倒了一杯推過去。纔開口說道:“據我所知,除了華夏可能會因爲海城的關係而盯上你們。還有天火基地早就盯上你這個基地了,你發現了嗎?”
林喬只是目光暗了暗,平靜的說道:“我知道,他們一直盯着呢。”
從上次她和吳成越去華夏助陣時,天火基地的人都沒有出現,她就注意到了。後來古義康的出現她就開始讓謝東派人去盯着天火基地的動向了。
“李正業覺得華夏要對付我海城,他雖然想跟着分一杯羹,但是卻不想自己置身事內。只是想看着華夏和海城雙方交戰,然後他們好混水摸魚。”吳成越拿起酒杯,然後喝了一口才接着說:“雖然表面上表示了支持華夏,實際上卻只是精神上的支持而已呢。”
林喬冷哼一聲,說道:“李正業這個人,從來就喜歡混水摸魚好撿漏的。這很符各天火的作風,加上古義康跟何穆的消失,這李正業就更不敢有什麼大動作了。就怕被殃及,卻又心存覬覦。”
她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天火基地了,就怕他不來!只有殺了李正業和毀了天火基地這一批統治系統,纔算是報完了冥王基地的仇。
考慮到天火基幾還有幾十萬人的普通人倖存者,林喬也沒打算把整個基地都毀了。至少會給那些普通人留一條活路。
吳成越不出聲,只是沉默的喝了一口酒。
林喬看着他問道:“你來這裡就只爲了和我說這個?”
吳成越纔再次開口,雙眼看着手裡的酒水問道:“準備派誰去海城?”
林喬道:“林風。聽說你欠他一頓飯。”
吳成越點頭,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道:“是這樣沒錯,也好。正好這一次做頓好吃的請他吧。”
林喬說道:“他會帶着老婆和孩子過去的,你就做好準備吧。”
說完這句,兩人又沉默了下來。一個一口接一口的喝着酒,一個坐着不動沉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後,吳成越纔像是受不了這種明明兩人距離沒超出兩米,卻好像相隔了幾百米遠的氣氛。
他開口道:“寶寶的大名……你想好了嗎?”
林喬點頭:“想好了。”
吳成越立即擡頭看她,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直勾勾的盯着她問:“叫什麼?”
他既然答應了不干涉給孩子起名這件事,當然就不會說做出任何干涉的行爲。就算這女喪屍說沒起好,他也不會說什麼。如果起好了,他只是想知道一聲而已。
林喬看了他一眼,纔開口吐出三個字:“吳啓騰。起步騰飛的意思。他本來形態就是藤蔓,我把藤蔓的藤改成騰飛的騰。”
吳成越怔了怔,然後點了點頭:“名字不錯。”
他的兒子姓吳,叫吳啓騰!
聽到這三個字,一股異樣微妙的感情從他心裡蔓延開。目光忍不住看向了林喬臥室的門。
對於林喬起的這個名字,他也沒有什麼意見。甚至心裡鬆了口氣,至少這個名字不難聽。要是這女喪屍給他兒子起了一個難聽的名字,那他其實也不確實自己會不會真的不干涉了!
兩人又沉默了幾秒,林喬才忍不住開口趕人了:“還有事嗎?”
吳成越看着她,嘴角微微一抿。然後有些不甘的說道:“怎麼,現在連和我單獨呆在一塊都覺得煩了嗎?之前那樣還真是委屈你了。”
林喬看着他不出聲,要知道爲了顧忌一直對方的面子,她才一直坐着沒有直接站起來走人的。
吳成越看她這樣子,心裡之前剛壓下那的火氣又升了起來。他把酒杯放在桌上,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但是說出口的話,卻十分的挫敗。
“難道我和你,就真的不可能嗎?爲什麼你總是這麼……一次機會都不給呢?”
彷彿用了最後一絲力氣說完最後一句話,吳成越突然擡起一隻手掌捂着臉。
他真的以爲,在孩子出生後,至少看在孩子的情份上。這個女喪屍對他的態度會鬆一些的,哪怕暫時不想着接受他,卻應該也不會再拒絕他。
可是這兩天她的態度,卻讓吳成越心裡一片冰寒。然後變得茫然無措了。
他就算是個男人,也會累。這麼一直纏着她,只是爲了能想盡辦法接近她的心。可是這中途,他差點有幾次就要放棄了。因爲他看不到一點希望。
就在這兩三個月的時候,他好不容易發現她的態度鬆動了。但是轉眼間她又把自己的心藏了起來,縮進了殼子裡。然後讓他怎麼去接近都被隔離在外。
而這一次孩子生了,她也不再被限制在自己的周圍了。只是短短的兩天時間裡,她就像是被風吹斷掉的風箏一樣,讓他只能擡頭看着那變得越來越遠的距離。
他真的好累……心也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