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鐘,鐘錶“鈴鈴鈴”的響了起來。
“默寒,起牀啦!”“砰—”的一聲,二貨林雨瞳一腳踹開林默寒的臥室的大門。
裡面空無一人。
“我在天台上~”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林雨瞳“靠”了一聲,憤怒的想天台豎中指。
此時林默寒一直注視着大街,看着一個又一個的歡笑的學生,心裡空空的。
爲什麼要傷心呢?去美國的決定不是你林默寒自己選的嗎?不,他不傷心,他只是有種莫名的傷感。他甚至不知道這傷感是什麼。
“來了!”林默寒一下子彈了起來,奔下樓。樓下,一個美麗的少女慢慢走過。她漆黑的長髮披在兩肩,穿着白色校服上衣,和短裙。這時,林默寒氣喘吁吁的跑了出來。
“嗨!”林默寒向她打招呼。她就是林默寒心裡深藏的女孩子。她叫夏澤雨,同樣是深泉中學的學生,和林默寒同班。她的家和林默寒的公寓在一條街上。林默寒總希望和二貨林雨瞳一起走時能碰上她,但是也就遇見了幾次。
“啊..你好啊。”夏澤雨愣了一下“你怎麼沒帶書包啊?”
“這個..."林默寒低下頭“我要和我哥去美國。”
“哇塞,美國誒!”夏澤雨驚訝道,但隨即又疑問道:“你...不上學了?”
“不上了。”林默寒有些傷感。
夏澤雨看着他,一句話也沒說。“算了,陪我上學去,順便再看一眼校園。”說完,夏澤雨拉起林默寒就走。林默寒只好讓她拽着去了學校。
此時天台上一個帥氣又犯二的傢伙拿着望遠鏡,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長大了啊,都有女朋友了。唉,有異性沒人性啊。”
林默寒和夏澤雨已經走到了大訂書機前。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說話,只是夏澤雨始終拽着林默寒的胳膊,好像怕他跑了一樣。
林默寒記得那一次,幾個同學參加她的生日聚會,而他也意外的被邀請了。他原本不想去,但放學後他跟夏澤雨說他不想去,夏澤雨一下拽住他的胳膊,說如果不去她就掐死他...
結果他還是沒去。第二天上學夏澤雨就掐他胳膊,讓很多男同學都羨慕不已。
現在,她同樣拽着他的胳膊,只是很溫柔。林默寒默默的站在校門口。
“是不是林雨瞳那個二貨非要帶你去?”夏澤雨突然問道。
“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啊。夏澤雨彷彿知道些什麼。“畢業典禮那天,你一定要回來啊,我要讓你在我校服上簽名呢。”
“我一定。”林默寒答應道。
夏澤雨走進了校園,在林默寒的目光中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一顆淚珠從林默寒的臉頰緩緩滑下。
這是怎麼了?不想去完全可以不去啊!哭什麼呢?對啊,爲什麼要哭呢?難道僅僅是傷感麼,還是孤獨,絕望?
“不對,我在亂想什麼?”他擦擦眼淚,往回走去。
“濟南到紐約 C1180次航班未登機的乘客請趕快登機!”候機廳的大喇叭已經連續喊過了幾遍。檢票小姐看了看錶,7點53分。還有7鍾就要停止登機了。
“來了來了!”兩個人大包小包的趕了過來。
這倆貨就是林默寒和林雨瞳。
“給。”林雨瞳掏出兩張皺巴的飛機票遞給檢票小姐。檢票小姐瞥了一眼林雨瞳,臉“刷”的紅了。
林默寒看傻了。
“走了!”林雨瞳拉起林默寒,拽起包,玩命的跑着。“這候機廳沒事建這麼長幹什麼!”林雨瞳邊跑邊抱怨。
“還不是因爲你這個二貨!非得玩完那局。”林默寒早已累的七竅生煙。
終於,在7點58分,兩個人幾乎是爬着上了飛機。上飛機時,飛機已經“轟隆隆”的點着火。全機艙的都驚奇的看着這倆。“竟然還有人在飛機起飛了還能上來!”林默寒隱隱聽見後面一個男人說道。
“默寒,你亮了!”林雨瞳二不兮兮的笑道。
“。。。。”林默寒無語。
很快,嘈雜的聲音漸漸放大了,飛機已經動了起來。所有人的耳朵都被震得生疼。林默寒記得老師說過,飛機起飛時要張開嘴,減緩鼓膜的壓力。於是他長大了嘴。可他還是覺得頭暈的厲害。
突然,眼前一片漆黑。
“是我暈機了麼?還是燈關了?”林默寒奇怪道。
他用力睜開眼睛,眼前卻是另一番景象。腳下滿地都是血,無數的人倒在地上。那些屍體完全是古典中世紀的騎士打扮。周圍的古代磚瓦房全覆蓋着茫茫大雪。無數的箭矢從天空落下,遠處的喊殺聲震動天際。大地一片雪白,氣溫冷到冰點以下。
簡直是地獄。
拜託,別讓我在做夢了行嗎?有一個哥哥去世的夢還不夠嗎?這又是哪啊!他想起了那不知名的空間站,微笑着走進火海的哥哥。
一個小孩模樣的“人”跑了過來。但委實不能叫做人,因爲小孩的背後,長着雙雪白的翅膀。“奧古斯汀,你還活着?”
這話,竟是自己說的。一句言不由衷的話。
“當然了!”小孩子微微一笑,天真無邪,惹人憐愛,但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別擔心啊,”小孩子一下撲到自己的懷裡“我將重臨世界,骯髒的人類將被神聖的冰雪掩埋。”
他在亂說什麼啊?
“噗—”無數箭矢穿透小孩的身體。小孩微微望着他微微一笑,慢慢倒了下去。
“不!”他大喊道。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喊,只覺得這孩子是如此熟悉。
眼前又是一片虛無。
林默寒猛地翻身做起來。眼前又是那個巨大的機艙,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奧古..斯汀?”
“睡醒了,默寒?”林雨瞳坐在他旁邊,問道。
“額,我睡了多久?”
“五個小時了把,現在下午1點多了,再5個小時就到了。”林雨瞳看看錶。
“額—”他嚇了一跳,自己竟然睡了那麼久。回想那個夢,竟然是如此的清晰,彷彿就是昨天真實發生的。
這兩個夢,到底說明了什麼?
他們下飛機時已是傍晚,第一次來美國紐約,林默寒還是有些激動。滿候機廳都是西方的那種高鼻樑白人。
一走出機場,一個白鬍子老頭突然迎了上來。“哎呀,雨瞳啊,我可想死你了!”
這老頭竟然說的中文。
“額,您老也太熱情了吧”林雨瞳無奈的讓老頭擁抱自己。
“這位是?”
“這是我弟弟,林默寒。”
“哦?”老頭眉毛一挑,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林默寒,“歡迎加入我們!”
林默寒看了名片,顫抖着。
這名片給誰看誰都會說這是瘋子的塗鴉,但林默寒經歷了那些瘋子一樣的事情,相信這不會是假的。
上面寫着“威爾遜·賽比倫斯,SOD榮譽委員,影派行動指揮局局長,普林斯頓大學神學系教授”
這...這什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