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貼在趙曉笙的心口處,感覺到一股陰寒的力量從他魂體四周涌向心口,源源不絕地透過我的手掌涌進我體內。
而我也因爲感受到他的陰寒之力,引得我體內有什麼力量在蠢蠢欲動了,沒錯!就是這股力量在吸收着趙曉笙的陰寒之力。
兩股力量的氣性完全相同的,我沒有多想,腦海中就想響起‘陰冥石’這三個字,爲什麼我會這麼肯定這就是陰冥石的力量?
是一種感覺,天!如果真的是陰冥石的力量,那是不是代表奶奶當年把陰冥石從舅公的魂魄抽出一半。
被抽出的這一半就存放在趙曉笙的魂體裡,爲防被人發覺,所以奶奶纔對趙曉笙施下封印。
其實封印的是陰冥石液,也就是陰冥石液吸納了趙曉笙的修爲,導致他十年來修爲停步不前。
至於爲何是我把他魂體內的陰冥石液吸到我體內,而不是我的被吸到他的魂體內,多半是因爲奶奶儲存在他魂體的比較少?
這僅僅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我就聯想到這麼多,後來見到奶奶證明了我的猜想是對的。
也知道了十年前,我生了一場大病的原因,是因爲身體無法負荷陰冥石的強悍力量,不久後奶奶才收了趙曉笙的魂魄,想盡辦法才從我的魂魄中抽出一部分陰冥石液儲存到他的魂體中。
換而言之,趙曉笙只不過是奶奶用來儲存陰冥石液的容器。
“怎麼會這樣?”趙曉笙體內的陰冥石液被我吸收時,我們倆周身迸發出一股暗色氣流,把清風道長都給震飛了出去。
他怔看着眼前這一幕,喃喃自語道。
“曉笙,對不起了。”看着趙曉笙痛苦地扭曲着臉,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隨着陰冥石液被我吸收,他的魂體逐漸暗淡,淡得像輕輕一碰就會破碎一樣。
“凌彥哥哥!”趙曉笙的眼眸突然變得無比清澈。
我明白,鬼在彌留之際就會恢復理智,他就要魂飛魄散了!
“曉笙!對不起!”這聲對不起不僅是爲我自己說的,更是爲了奶奶。
奶奶救趙曉笙原來是有目的,雖然是爲了我好,可是趙曉笙又何其無辜?
趙曉笙含笑地點頭,就化成點點銀光消散在空氣裡,至被風吹散了,他點頭算是接受我的歉意嗎?
“臭小子,他體內是不是也有陰冥石液?被你吸收了?”清風道長激動地看着我問道。
“嗯!”我點頭,剛纔的情況都那麼明顯了,我怎麼還能不承認?
清風道長緊緊看着我,眼神灼熱異常,好像一不小心就能將我燒出個洞來一樣,讓我很不舒服。
回去的路上,我絕口不再提陰冥石的事,他幾次想找機會問,都被我擋掉了。
我什麼都沒心情說,好煩!趙曉笙的死,已經給我心理造成不可抹滅的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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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清風道長的住處,結果他屋子像遭賊光顧了一樣,滿室的凌亂不堪,特別是衣服。
媽呀!他的衣服都被人用剪刀剪得破破爛爛,看了就覺得蛋疼。
這都是誰幹的好事?不用想,我也能猜到是誰,是樓上那隻白日匿形鬼。
她肯定是對於清風道長偷她衣服的事懷恨在心,才把他的衣服全都剪破,真是眥目必報。
清風道長的臉黑得可以滴出墨水了,拋下一句:“你自便!”就甩門出去了。
肯定是去找女鬼算賬了,相信憑他的本事要收拾一隻白日匿形鬼,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
所以,我也不擔心他會出什麼問題,而是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準備去程家一趟。
我想去看看譚青檸,哪怕看不到她,只能看到圖陣,我也要去,也許是爲了尋求一絲安慰。
才短短兩天沒看到她,我對她的思念已經氾濫成災。人就是這麼可笑,經常見呢,我還嫌她煩,一旦分離,就會不停的想念。
我悄悄來到程家,發現程家已經空置了,沒有一點人氣,也是,經過前兩天那麼大的事,程德哪裡敢繼續住下去,肯定要挪窩了。
正好,省了我很多麻煩,我直接來到有圖陣的房間,圖陣的顏色依舊刺得我眼睛生疼。
“青檸,青檸,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我趴在圖陣上,用手敲打着地面。
“凌彥,你這麼做實在是太傻了,她不可能聽到你聲音的。”突然門口響起了程昕雨的聲音。
我忍不住皺下眉頭,難道是我太過想譚青檸了,以至於連程昕雨的腳步聲都沒聽到?
可我來的時候,明明沒發現程家有人,她怎麼出現的?
我望向門口,被程昕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給嚇到了,臉色慘白不說,短短兩天的功夫,她就瘦得不成人形。
“程昕雨,你是怎麼了?怎麼變成這樣?”我明明很討厭她的,卻還是動了憐憫之心。
“各大門派研究這個圖陣時,我爺爺也在場,爺爺聽到他們說,鬼被困在這個圖陣下不出七天,就會魂飛魄散。除非七天內用處子之血滴入陣中,
我想七天的時間,你肯定找不到救她的辦法,所以——”
程昕雨說到這裡,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意思很明白了,是她把血滴入圖陣,爲我多爭取了些時間。
“你?”我有些不相信她會幫譚青檸,畢竟她是有前科的人。
“你還是不信我嗎?我知道我之前做錯了,可誰沒有犯錯的時候?難道你刻薄得連一個悔改的機會都不給我嗎?”程昕雨走近我,緩緩捲起她的衣袖。
她的手臂上盡是一道道猙獰的傷疤,連做包紮的處理都沒有,十分刺目。
“你這是何苦?”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卻感動不起來,譚青檸是因爲她才被困。
“我是何苦?我喜歡你啊?不過,我也想通了,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得到,換一種特殊的方式,讓你記住我也不錯。”程昕雨苦笑連連,又幾乎是用吼的。
“你太偏激了,你這樣做,只會造成我的心裡負擔。”有點心理扭曲的感覺,不過這話,我可不會說出來。
見她一直掉淚,一直對我舉着滿是傷疤的手,我才說:“你這傷應該上點藥。”
這時的我,並沒有發現程昕雨說她用血來滴圖陣,可圖陣並沒有一點血跡。
“不用,反正你也不是真正的關心我。”程昕雨搖頭,悽苦着一張臉。
靠!她這副模樣,感覺我好像是絕情的負心漢一樣。剛認識她時,她那股刁蠻勁哪裡去了?
“喂!程昕雨,別以爲這樣就能博取我的同情,我還是不會原諒你。”是的,我真的做不到大度地原諒一個屢次欲將譚青檸置之死地的人。
“我不奢求你的原諒。”程昕雨癡癡地望着我,喃聲道。
“陪我喝杯酒好嗎?從此我不再糾纏你。”程昕雨突然提出這個要求,語氣充滿了哀求。
臥槽!我實在是不了她這樣悽慘的可憐相,真的很反胃。
“好,你說話要算數。”我總不能爲了讓她不再糾纏我,而把她殺了吧?既然她都這樣說了,我只能硬着頭皮答應了。
“我不會騙你的。”程昕雨見我答應了,終於破涕爲笑,急急走了出去。
沒多久就端來一隻托盤,托盤上放着兩杯倒了七分滿的紅酒。
這酒的顏色紅得詭異、紅得似血,媽的!說白了,就是紅得跟血似的,也覺得奇怪,這短短的時間裡,她就準備好紅酒了?
見她走了進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入我鼻間,聞得我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急忙屏住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