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洞口的周圍皆是白玉一般的碎片,我估計應該就是那琉璃頂的碎片了,且正如張書源所說,是兩層的,不過中間沒有了強酸,已經中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隨即爬進洞口,低頭看了看,就見下面竟是個很寬敞的石室,差不多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之前下來的人正拿着手電筒照來照去的,見我下來了,還過來接應了我一把。
落地之後我也開始打量了起來,就見在四角有四根大柱子支撐着上面的琉璃頂,而在中央處,竟然擺放着很多口大鼎。
我粗略的查了一下,這裡竟然有不下二十口銅鼎之多,且這些銅鼎都很高大,也不知道是幹啥的。
我暗道奇怪,這地方是幹啥的,怎麼除了這些口大鼎和四根珠子,便什麼都沒有了呢?
按理說,這麼高規格的墓葬,每一間墓室都應該有存在的意義纔對,比如一些耳室,偏室之類的,有的是停放墓主人妾侍的棺槨的,有的是擺放一些陪葬品的,就算沒有之前兩樣,那最起碼,也應該有個殉葬坑纔對,這些東西,我在大學圖書館的書裡看到過一些介紹,所以懂一些,可這裡,卻一反常態,只擺放了幾口銅鼎便什麼都沒有了,不禁暗暗疑惑了起來。
不僅僅是我,張書源似乎也很疑惑,渡步看了一圈之後便皺起了眉頭,喃喃說:“奇怪,按理說,這裡這麼大的空間,石壁上應該有壁畫刻着墓主人生前的一些事蹟纔對啊,怎麼這裡什麼都沒有呢,而且,這些口銅鼎又是幹什麼的呢?莫非,是祭祀用的?但不對勁啊,這個位置,不應該是祭祀的石室啊!”
這時,就聽‘砰’的一聲悶響傳出,小森竟然直接從上面跳了下來,就見他落地之後順勢一滾,隨即便起身,沒事人一樣,看的我暗暗咂舌,這棚頂距離下面至少得有五六米高,這麼高的高度,小森竟然直接跳下來了,當真是強悍。
“副茅主,這裡是什麼地方?”小森下來之後便問張書源,張書源聞言搖了搖頭,說:“不清楚,不過,給我的感覺,這裡好像是祭祀用的,但卻又感覺不對勁,到底哪裡不對勁我還說不出來,你告訴大家都小心點吧,不要亂碰東西,尤其是那些口銅鼎,我總感覺這裡不應該是擺放銅鼎的地方,從我畫出的平面圖來看,這裡應該是大墓的東北角,按理說,這個位置,應該是殉葬坑纔對,怎麼這裡都是銅鼎呢?”
張書源一臉的疑惑,可隨着他話音剛落,忽然就聽一聲大叫傳出,張書源豁然轉頭,問:“咋回事?”
我也轉頭看去,就見有幾個人竟然摸到了銅鼎旁,聽到張書源的問話便說:“副茅主,有兄弟掉進銅鼎裡了!”
“掉進銅鼎裡了?草,我不是告訴你們別亂碰東西嗎?”張書源恨恨的大罵了一聲,那幾人便諂笑,說:“兄弟們感覺這鼎裡面估計有啥好東西,所以,所以就沒管住自己的手腳……嘿嘿,嘿嘿……!”
這人一邊說一邊諂笑着搓手,張書源冷哼了一聲,隨即也不搭理他,直接走到了銅鼎前,喊了一聲:“裡面的人還活着嗎?”
“副茅主我沒事,這鼎真他孃的高啊,我上不去啊!”這人說完之後忽然‘咦’了一聲,然後喃喃說:“好奇怪,這裡怎麼有隻大蟲子!”
“蟲子?”張書源聞言一怔,然後急聲問:“什麼蟲子?”
“就是……我也說不出來,感覺這蟲子很奇怪,有點像蜈蚣,但比正常蜈蚣要大的多,而且腦袋鋥亮鋥亮的,咦,它的腦袋好硬啊!”
張書源聞言皺眉,喃喃說:“腦袋很硬?莫非……是鐵頭蜈蚣?”說到這裡他臉色一變,大罵:“草,不要亂碰,快給老子滾出來,這銅鼎,是他孃的養蠱的!”
張書源的話讓我心頭一震,這些銅鼎,竟然是養蠱的?
之前龍虎山的白胖子和我說過,巫王母大墓裡埋葬着幾件寶貝,其中一件是定屍珠,死人含在口中可保肉身不朽,活人吞了,可容顏不老。而最珍貴的,便屬那陰靈蠱,雖然我不知道陰靈蠱是什麼東西,又寶貴在什麼地方,但既然那麼多人都要搶奪,肯定有特別之處,而此刻,張書源說這裡的銅鼎是用來養蠱的,莫非,那陰靈蠱,就藏在這些口銅鼎裡?
正疑惑呢,就聽銅鼎內傳出‘啊’的一聲慘叫,隨後,便是‘砰砰砰’的撞擊聲傳出,衆人大駭,剛要問咋回事,卻見一雙手一下就搭在了銅鼎的邊緣處,隨後,一張扭曲在一起,極其痛苦的臉便從銅鼎內探了出來。
“副茅主,森哥,救我,救我,啊!”他一聲慘叫,隨後,在衆人驚愕的目光中,一條足足有大母指粗細,二十公分長得蜈蚣竟然順着他的脖子爬到了他的嘴角,那蜈蚣渾身漆黑,腦袋很大,且額頭鋥亮鋥亮的好似鋼鐵一般,爬到那人嘴角之後,竟直接往最裡面鑽,那漢子死死的咬着牙關,但那蜈蚣也兇,一聲怪叫,隨後一口就咬在了那漢子的腮幫子上,用力一扯,竟然一下將腮幫子的肉扯了下來,他的腮幫子,也頓時露出了一個大窟窿,猩紅色的牙牀都裸露了出來。
“啊!”他大聲慘叫,雙手卻依然死死的攀着銅鼎邊緣,還想爬出來,但這時,那蜈蚣卻順着他腮幫子上的窟窿一頭鑽進了他的嘴裡,一陣搖頭擺尾的蠕動,那足足二十公分的軀體,眨眼間便全都爬了進來。
“嗬嗬!……”
那漢子一把捂住了喉嚨,發出了窒息般的聲音,眼睛更是瞪的老大,隨後,就見他的喉嚨一鼓一鼓的,那蜈蚣,竟然爬進了他的身體裡。
天啊,我看的是頭皮發麻,一顆心顫了又顫,只感覺渾身都出了一層白毛汗。
眼前的一幕太恐怖了,蜈蚣本身就給人一種邪惡,毛骨悚然的感覺,這條這麼大,竟活生生的鑽進了人的體內,誰能不驚,誰能不怕?
別說是我,就連狠辣的小森也是一臉悚然,唯有張書源還算淡定,但也好不了哪去,見狀就大喊了一聲:“快離開這裡,這銅鼎內,應該全都養着蠱,若是它們甦醒了,那我們就別想活了!”說罷,便帶頭,率先向石室一側的甬道衝去。
“副茅主,蠱是什麼東西?爲什麼要放在銅鼎中養?”跑動間,一個人一邊回頭回腦的亂看,一邊忍不住問。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些口銅鼎內,在巫王母剛剛下葬的時候,應該裝着滿滿的毒蟲,這些毒蟲互相撕咬,吞噬,最後活下來的那條便成爲了蠱蟲,而剛纔的那隻鐵頭蜈蚣便是蠱蟲的一種。這蜈蚣極其厲害,渾身堅硬似鐵,且不懼刀槍,也不懼水火,唯懼處女經血和童子尿這兩種極陰與極陽的東西!”
張書源一邊說一邊快步往前跑,衆人一路尾隨,呼呼啦啦的,沒過一會便衝到了甬道前。
只是,當我們衝到甬道前卻全都愣住了,一個個眼睛瞪的老大,一臉的驚悚。
只見,在這甬道的入口處,竟然停放着一口大棺材,這口棺材沉橫在甬道前,將甬道正好堵死,而在棺材上,竟然還坐着一個男人。
看到這個男人之後衆人全都傻眼,就連張書源也是一怔,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這裡,怎麼還會有人?
他是誰,爲什麼要坐在這口大棺材上,又是什麼時候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