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吧!”張書源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甚至還掛着一絲笑意,就好像在說一句微不足道的話一般,卻沒想到,就是這雲淡風輕,微不足道的一句話,便決定了我的命運!
我一臉緊張的盯着小森,而小森只是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隨即舉起機槍便向我瞄準。
生命攸關,不害怕那是假的,我只感覺一顆心都‘噗通噗通’的狂跳了起來,內心更是一個勁地呼喊屍姐,希望能得到她的幫助,可屍姐之前爲了現身幫我,折損了百年修行,已經陷入了沉睡,無論我怎麼呼喚,都沒有得到她的迴應。
我的心越來越沉,一股濃烈的對死亡的恐懼感也從心裡孜然而生,忍不住咬牙一聲大叫:“等一下!”
小森已經瞄準了我,甚至即將扣下扳機,聞言看了我一眼,問:“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我……”我張開了張嘴,隨即看向了張書源,說:“張副茅主,我有話對你說。”
張書源聞言擡頭看向了我,道:“有話和我說?那你說吧,說完,就送你上路!”
我聞言嚥了口吐沫,想了想,便說:“張大哥,你是極東茅廬的副茅主,那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極北茅廬正茅主張老魔?”
危機時刻我急中生智,竟然將太爺爺搬了出來,不過我也真是沒有辦法了,總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被他們斃了。
而且,太爺爺是極北茅廬的正茅主,孫老鬼說過,爺爺當年威名很盛,若是這張書源知道我太爺爺,知道我是太爺爺的重孫,那會不會看在太爺爺的面子上,放我一馬?
不過,我也能看的出來,這些個茅廬雖然同屬於一個組織,但關係卻並不和睦,只希望太爺爺生前沒有得罪過極東茅廬吧。
我一臉緊張的盯着張書源,就見他聞言一愣,隨即皺了皺眉,問:“你說的是,一魔二鬼時代的極北茅廬吧?”
一魔二鬼時代的極北茅廬?
那是什麼東西?
不過也別管是啥了,還是保命要緊,當下便點頭,說:“是是是,我太爺爺,就是張老魔,我也算是極北茅廬的人啊,咱們都是混一個柳子的,不要傷了自己人啊!”
哪裡想到,我說完之後其餘的人卻笑了起來,張書源也搖頭苦笑,說:“我們又不是土匪,哪來的柳子不柳子的,我們東南西北四大茅廬,皆隸屬於明教,不過,張老魔和我們極東茅廬上一任茅主佈施爲老茅主確實是故交,你既說你是張老魔的重孫子,那你可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
我聞言皺眉,隨即忽然眼睛一亮,一把將煙槍掏了出來,晃了晃,說:“你認不認識這個?”
張書源聞言皺眉,對旁邊的小森說:“先把他放下來!”
小森聞言一刀砍斷了繩子,我迅速下落,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但這時候也顧不上疼了,急忙站起,將身上的大網拿掉,晃着煙槍問:“張大哥,你認不認識這個?”
張書源皺着眉頭,慢慢走到了我的身前,打量了一番煙槍之後竟然臉色一變,一臉驚愕的看着我,隨後,在我愕然的目光中,張書源竟對着我一抱拳,朗聲道:“極東副茅主張書源,見過極北茅廬正茅主!”
我眼睛瞪的老大,一臉的驚愕。
這,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張書源,乍一看到這煙槍便臉色大變,隨後,竟然還對我這麼客氣,還給我見禮?
而他又叫我什麼?
極北茅廬,正茅主?
就在我滿臉驚愕,不知所措的時候,就見張書源笑了笑,說:“這煙槍乃是極北茅廬歷代茅主所持的信物,見煙槍,如見極北茅廬正茅主!”
我聞言嚥了口吐沫,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當初我爸三番五次的找我爺爺要這煙槍,可我爺爺一直都不給,原來這煙槍,還掩藏着這麼一層含義。
“不過我且問你,這煙槍,是你從哪裡得來的,幾十年前,張老魔率領一衆極北茅廬精英一起出動,從此便再也沒有回來,你既然聲稱自己是張老魔的重孫子,那你可知道張老魔現在身在何處,是否還活着?”張書源一連串的問題拋了出來,我聞言想了想,就說:“這煙槍是我爺爺留給我的,至於我太爺爺,*的時候被鬥死在了牛棚子裡,已經故去幾十年了!”
張書源聞言皺眉,喃喃說:“被鬥死在了牛棚子裡?可張老魔率領極北茅廬精英離開的時候,*還沒有開始呢!”張書源說完便搖了搖頭,然後笑着對我說:“既然你手持極北茅廬茅主信物,那定然是張老魔的重孫子無疑了!”說罷,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既然我們同屬於明教,且你太爺爺與老茅主還是故交,那你就放心,我們極東茅廬絕不會爲難你,你若想走,便自可離去,若是想留,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前往巫王母大墓!”
我聞言有些猶豫,這深山老林的,單憑我自己,真的很難走出去,不說山林精怪,就說那叢林野獸,我赤手空拳,便無法應付。
但是我又不想跟着張書源衆人,這羣人行事狠辣,皆出自邪魔外道,現在對我客客氣氣的,但真到了關係個人利益的時候,我估摸着,殺我,就會跟殺一隻小雞一樣。
正糾結呢,就聽那疤臉忽然大叫:“不能讓他走,這小子偷走了我的屍丹,毀了我的千年屍僵,我和他的仇不共戴天,你們要是把他放了,那我就算是死,也不告訴你們巫王母大墓的位置!”
草,我聞言氣的牙根直癢癢,這疤臉此刻淪爲了階下囚,竟然還不忘拉一個墊背的,真是陰險。
當張書源聽到疤臉的話之後便猶豫了起來,然後笑着看着我,說:“小兄弟,你看這事,有點難辦!”
我就知道會這樣,一到了關係自己利益的時候,什麼狗屁交情,什麼狗屁道義,全都被他們扔到腦後了。我估摸着,這羣人爲了個人利益,連親孃都敢殺。
張書源既然都這麼說了,我也不敢再多說什麼,當下點頭,說:“我懂張大哥,沒事,我就跟你們走一趟,但是……”我瞄了疤臉一眼,然後在張書源耳邊小聲說:“張大哥,他一直都想要我的命,你能不能……”我一臉緊張的看着張書源,張書源見狀微微一笑,道:“放心,這裡沒有人能傷害到你!”
說罷低頭打量了我一番,見我赤着雙腳,且雙腳上滿是血跡,便對着小森說:“你去把疤臉的鞋脫下來!”
“我草。”疤臉大罵,但小森哪管那些,一腳就把疤臉踹到在地,隨即一把就將鞋扒了下來。
這疤臉穿的是大軍勾皮鞋,我試了試還很合腳。
這些天一直光着腳丫子滿山的跑,腳底板被劃的傷痕累累,火辣辣的疼,此時一穿上軍勾大皮鞋,立馬便舒服的長出了一口氣。
還是穿鞋舒服啊!
疤臉見我穿上了他的鞋氣的哇哇大叫,那小森也真不含糊,上去一槍托就打在了疤臉的腦袋上,疤臉混跡這麼多年,到底還是有些血性的,被打之後便瞪眼大罵:“我草你娘!”言語剛落,忽然暴起,猛地一掙,竟然瞬間掙脫押着他的兩個漢子,隨即就要搖晃鈴鐺,操控銅甲殭屍。
然而就在這時,我只感覺面前生風,一個身影瞬間竄了出去,隨即便是寒光一閃,疤臉吃着鈴鐺的左手,竟然瞬間被斬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