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林面容平靜,就好似剛纔只是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我不禁有些暗暗心驚,這小子,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角色啊。
不過被殺的那人也是刀口舔血的黑道角色,在我國地盤上,就敢拿着槍公然襲擊軍人,也是死不足惜,我不可能可憐他,別人更不會,畢竟之前他險些要了我們的命。
解決完那人之後,我們便繼續上路,葉峰和江瑾林不愧是職業軍人,很專業,可以通過地上的草痕,就能分辨出這裡有沒有人走過,甚至多少人,都能判斷出來。
此刻,就見葉峰蹲在地上,看了一眼地上的草痕,然後陰沉着臉說:“半個小時前,至少有百人在這裡經過,看其方向,肯定是朝着巫蜀山預備役的集合點去了。”
衆人聞言沉默,我們各門各派來的人都很少,連龍虎山這麼大的門派都才只有十個名額,加上領隊長老和白胖子,才一共十二個人,而這裡竟然曾有百人的隊伍路過,那麼,肯定是邪道之人了。
只是沒想到,這一次,邪道組織竟會弄出這麼大的陣仗,這上百人若都持着長槍的話,就算是再牛逼的修身界大拿,那也只能是抱頭捱打的份了。
“走吧,現在情況還不明朗,還是得到了集合點再說!”葉峰擺了擺手,隨即在前面帶人,江瑾林在後面斷後,十來人的隊伍,再次向前出發。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走的衆人腳底板生疼,終於是看到了劉長老口中所說的水壩,這水壩修的很高,另一側是一個水庫,磷光琳琳的,水面極其平靜。
然而,這平靜的水面卻忽然被一陣槍響打破了,那槍聲密集,聽其方向,似乎是集合點的方向傳出來的。
“看來是交上火了,走,我們摸過去看看!”葉峰說完之後便貓着腰,一臉戒備的往前走,衆人見狀也都快速跟了上去。
那槍聲起初還是星星點點的,但過了一會,便成片成片的響起,且隨着槍聲傳出,還有火光自遠處的林間傳出,更有喊打喊殺聲不時的傳出,場面似乎極亂。
成片響起的槍聲十分可怕,不僅是我,就連那些龍虎山的弟子也都被嚇得臉色蒼白,一臉的慌色,不時的回頭回腦的亂看,生怕黑暗中有人竄出來朝我們開槍。
沒上過戰場的人就是如此,聽到槍聲就傻眼了,生怕某一聲槍響落下,自己身上就多出了個血窟窿。但葉峰和江瑾林卻是老油子,這兩人只憑借耳朵,就能聽出發出聲響的是什麼槍,然後利用槍聲判斷敵我,甚至還將雙方交火的人數都給判斷出來。
“看這架勢,我們有點吃虧啊,對方,至少有一個連的火力,而我們差不多有兩個排的火力,不過對方雖然人多,但槍聲太亂,毫無章法可言,估摸着不是我們的對手。”江瑾林說完之後看了看白胖子,說:“對了,你應該是巫蜀山預備役的排長吧?你的排,在哪呢?”
白胖子聞言窘迫的撓了撓頭,乾笑着說:“我就是個名義排長,其實就我老哥一個,光桿司令!”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江瑾林聞言也不在意,看向了葉峰,問:“咋整?是突襲,還是返回去,搬救兵?”
“搬救兵怕是來不及了,等我們聯絡到上面,估計都打完了,而且巫蜀山預備役肯定已經求援了,用不着我們。”葉峰說完之後深吸了一口氣,那江瑾林聞言咬了咬牙,隨即說:“媽的,管不了那麼多了,幹他們!”江瑾林說完之後便將機槍上膛,隨即回頭問我們:“前面太危險了,你們是龍虎山的精英弟子,將來對國家有大用,就別過去了,若是被流彈打死了,那可就冤了!”說罷,便和葉峰兩人悶頭向前摸去,這兩人走的是小碎步,細碎無聲,但速度卻不慢,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下,而我們幾人,卻全都愣在了原地,一臉的不知所措。
臥槽,這兩人,竟然將我們扔在這不管了,獨自衝上去了?
“*,這倆犢子,看不起誰啊!”白胖子氣的一拍大腿,然後回頭問:“怕死的,留在這,不怕死的,跟我上!”
白胖子說完之後也不理會衆人,直接就向葉峰和江瑾林兩人的方向衝去,我自然是白胖子在哪,我就在哪,當下沒有猶豫,也跟了上去。
只是尼瑪,我倆向前摸了一會之後,回頭一看,就見我倆身後空空如也,草,那些個龍虎山弟子,竟然一個都沒跟上來。
白胖子氣的大罵,“媽的,平時一個個狂的沒邊,到真章的時候,都當起縮頭烏龜來了!”
我聞言沒有說話,心裡卻有些理解他們。
他們畢竟是龍虎山精英弟子,來巫蜀山預備役可不是打仗的,而是受訓,然後想要出人頭地的,若是死在這,那確實是冤枉,這麼多年的修行,就白費了。且有了一泓的前車之鑑,就更讓他們心存忌憚了。
但就在白胖子氣的罵孃的時候,忽然就聽身後有腳步聲傳出,回頭一看,就見竟然是那毛頭小子郭沐麟。
他手持木劍,臉色冷冰冰的追了上來,見我倆一臉驚異的看着他便冷哼了一聲,說:“我可不像和龍虎山的廢物呆在一起!”
他這一句話說的狂傲,把龍虎山的那些個弟子扁的啥也不是,但白胖子卻沒生氣,反而還笑了笑,說:“小崽子挺狂,一會別嚇尿了褲子就行!”說罷,便對着我點了點頭,隨即,我們三人便向前摸去。
我們幾個在林間走了一會之後,便見前方火光大放,槍聲大作,隱約間,就看到有不少的人將一個寨子團團圍住,不時的往寨子裡開槍,還有人將點燃的酒瓶往寨子裡扔,寨子裡的茅草屋,幾乎都被點燃了。
這寨子就是普通的苗寨,看樣子是剛建成不久的,一共能有個十來座茅草屋,此刻都燃起了大夥,而那些巫蜀山預備役的人都藏在一排沙袋後面,不時的防冷槍,看樣子,還能堅持一會。
“打的這麼亂啊,不過,咋沒看見五毒靈教的人呢?各門派來擔任教官的人也都沒在,難道,在別處交上手了?”
正疑惑呢,忽然就聽一聲爆喝自身後傳出,那爆喝聲傳出的突然,且震耳欲聾,給我們三個都嚇了一跳,忍不住一縮脖子,回頭看去,就見不遠處,竟有兩人打成了一團。
其中一人一襲黑衣,臉上蒙着面紗,手中持着一把黑漆漆的長劍,那長劍漆黑,卻散發着森冷的烏光,隱約間,我似乎在那長劍上還感覺到了一絲煞氣。他舞劍的動作也不瀟灑,但卻極其刁鑽,招招可致命,且不時的出損招,往另外那人的褲襠下招呼,看的我是暗暗咂舌。且持劍之人還不時的‘嘿嘿嘿’怪笑,渾身都透發着一股邪異。而另外一人手中持着一把木劍,看其招式,施展的似乎是茅山快劍。
難道,那是茅山派的人?
另外那人又是誰?
正疑惑呢,就聽白胖子一臉凝重的說:“這人,手持黑劍,臉上蒙着面紗!莫非……是傳說中的劍魔?”
我聞言一怔,劍魔,那是什麼鬼?
白胖子見我一臉的疑惑,便說:“這天下間用劍的,能被稱爲劍聖的,唯有蜀山派當代掌教,郭凌天,而除此之外,還有一人,被稱呼爲劍魔,那便是明教的光明左使,姬海波了。”
我聞言一怔,忍不住嚥了口吐沫,這我操,別告訴我,這個人,就是明教的劍魔,姬海波?
而這時,就聽身旁的郭沐麟一聲冷哼,狂傲的說:“一明教雜魚而已,怎配和我師父相提並論,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說罷一把抽出木劍,竟手捏劍訣,快速向場間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