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已這麼說,便意味着他率先主動地放低了姿態。
其實,兩個人之間不管對與錯,總要一個人先低頭。
陸景喬永遠是第一個低頭的。
她還能究着什麼呢?
慕念桐抿了抿嘴,什麼也沒說,這個時候,也不需要說什麼,就這麼輕輕地將腦袋枕在他的胸口,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對於他的依賴,已是不言而喻。
陸景喬心已是軟得一塌糊塗,對於男人而言,莫大的成就感,並非是名利場上的角逐與勝敗,而是心中最重要的人,至始至終依賴自己,視他唯一。
他輕輕地將臉頰抵在她的額頭,不由得將她擁緊了一些。
心疼,卻隱忍。
慕念桐忽然摟緊了他。
“對不起……”
她也有些愧疚。
下午的時候,她情緒太過激烈,也不知道有沒有一些話,刺到他,傷害到他。
她只是潛意識地想要保護自己的女兒。
而最殘忍的莫過於,他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女兒。
那樣,楚楚一定會成爲他心口一道難以癒合的傷疤。
“我一定會好好的。”
慕念桐一字一頓地道,“我,你,景熙,還有楚楚,我們都會好好的。”
陸景喬“嗯”了一聲,深深地吻在她的額頭。
電梯門“叮”得一聲打開了。
焦慮等候在電梯門口的宋君璽向電梯裡看了過來,卻冷不丁撞見這一幕,猝不及防遭受了一萬噸點暴擊傷害。
“……”
他驚愕地合不攏嘴,目瞪口呆地望着相擁在一起的一對,望見他們和好如初,如釋重負的同時,委屈地腹誹說:虧他跑前跑後就怕有什麼萬一,你們卻這樣秀恩愛,這樣傷害他!
良心不會痛嗎?!
陸景喬見到他,立即擡起頭來。“外面還在下雨嗎?”
“下啊。”
“那還不去打傘。”
“……”
宋君璽一副委屈巴巴地走到門口,將傘打了起來,撐着陸景喬和慕念桐向車上走。
他一邊撐着傘,一邊望着身邊如膠似漆的一對,心裡哀嘆了一句:單身真苦。
他心裡不圓滿了,於是,總覺得該發表一點什麼,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我覺得我就像保姆兼司機,時不時還要被你們秀一臉恩愛,就像一條狗一樣。”
還是單身狗。
陸景喬對於他,語氣卻不像對慕念桐時那麼溫柔,冷冰冰地道,“你有數就好。”
“……?”
喵喵喵?
一點安慰的話都不說嗎!
宋君璽怒然道,“單身是一種罪嗎?你知不知道對於單身的人而言,被秀恩愛就像被凌遲。”
陸景喬卻冷笑。
“宋少爺以前在風月場春風得意時,我也受了不少迫害,你見我發表過什麼感想?”
一句話,直接將宋君璽的嘴皮子縫上了。
宋君璽無話可說。
他轉而投靠慕念桐。“喬嫂,你給我做主,喬喬他擺明了欺負我孤家寡人。”
慕念桐閉着眼睛,卻淡淡地道,“他說的沒錯啊。”
“……”
宋君璽鬱悶地嗚嗚了兩聲。
“你們夫妻倆果然是一個鼻孔出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