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表面看上去,溫潤如玉,優雅從容,實則,心狠手辣,笑裡藏刀。
也許,一念之間,就栽在他的掌心裡。
黎睦月卻道,“不管他如何可怕,他已經死了,屍體就停在停屍間,死亡證明明天就能開具好,這難道不是事實嗎?崔總,難道您還懼怕一個死人不成?!”
她這麼說,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崔嘉印,還是在安慰自己!
崔嘉印話鋒一轉,“李靜蘭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忽然就死了?”
“她身體一直不大好,心臟問題。”
黎睦月微微一笑,“心臟不好的人,受不得一點刺激。那天晚上,她忽然發病了,我沒有給她藥,眼睜睜地看着她在我面前,死了。”
崔嘉印聽了,卻沒說什麼。
他淡淡地道,“我其實沒想過要陸景喬死!而且,我也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太平靜了。
事態太過順利地進展,反而更像是暴風雨之前平靜的夜晚,令人有些忐忑不安。
黎睦月立即道,“崔總,你別太滅自己威風了!明天,你一定能拿到水投一號的項目的!我在這裡,提前祝你成功!”
說着,她舉起了茶杯,“我以茶代酒,先敬你一杯。”
黎睦月將茶杯與崔嘉印手中的茶杯輕輕碰撞。
崔嘉印笑了笑,顫着手握着茶杯,抿了一口。
倒不是不安的顫抖。
而是他這雙廢掉的手,骨頭方纔長合,即便是這麼輕的茶杯,也難以端得平穩。
從私人會所離開之後,黎睦月回到別墅了,進了房間,終於再也抑制不住心底壓抑的情緒,撲倒在牀上,大哭了一場。
崔嘉印說,沒有想過陸景喬要死。
她何嘗不是?!
對於陸景喬,愛比恨濃,恨比愛多。
愛恨交織,糾纏不清。
她何嘗不黯然失神,然而,一見到慕念桐,她就恨不得,得不到的東西,得不到的人,情願毀滅,也不要讓給別人!
即便慕念桐得到了最大份額的遺產又如何?!
失去了陸景喬,失去了景熙,她這一生,都不會過得好!
想到這裡,黎睦月心底又慰藉了不少!
整整一晚上,她都沒能合得上眼。
翌日的媒體發佈會,幾乎與土拍會同時進行。
土拍會就在早上的酒店,而媒體發佈會,則稍晚一些,就在上午十點。
她一晚上輾轉反側,以至於一夜都合不上眼,一大早,就匆忙爬起來,準備媒介會的事。
想到出席媒介會,面對百餘媒體,至少要穿得體面。
黎睦月細心,在着裝方面,挑選了黑色的緊身裙,配一朵白色的胸花,以表示莊重。
畢竟的公佈遺囑的媒介會,穿得太豔麗,難免會遭來閒言碎語。
只是,上午她抵達會場時,黎睦月打聽土拍會的詳情時,卻得到一個消息。
恆十集團的負責人當晚就被警方帶走調查了!
她得到這個消息,有些驚愣住!
恆十集團的負責人,難道是崔嘉印!?
崔嘉印被帶走了?!
還是,恆十集團的其他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