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子的紅樓生涯
自世家沒落,皇權日益集中,帝皇權利不斷擴大,科舉制的根基也越發穩固起來。寒門子弟由是進入權力場,君臣之別的教導,讓他們對帝王威嚴心存敬意,自然更能爲上者所用。同時,寒門與豪門勳貴天然有着矛盾在,更是良好的平衡了兩方勢力,更有利皇權的穩固。時間日久,便是豪門勳貴有祖蔭庇護可捐官蔭職,明面上不甚在意科舉,私底下,卻是極希望家中有子弟能在科舉中佔得名次,位列三甲。
無他,文風盛行,朝中權利大半盡歸科舉出仕人手中,這些人連結成派,非科舉出身者不得進入。
賈代善做夢都希望自家老二能夠科舉及第。
他想的清楚,賈政是次子,前頭有賈赦在,榮國府的爵位跟他是沒什麼關係了。家傳祖產按時下長幼分配,大半也是要歸賈赦所有,再除去不能動的祖產、福田,賈政能拿到手裡的就不多了。這樣的情況下,賈政要過得好,科舉就是最好的法子。到時他再活動活動,給賈政找個好位置,指不定將來還能幫襯着些賈赦這個不成器的大兒子——說穿了,賈代善那是真心覺得賈赦沒用,只有賈政才能撐起榮國府,結果就因爲個長幼次序,白白委屈了賈政,這才越發看重他。這本來也沒什麼錯,人心本就偏了左邊,天下人誰就敢說自己沒個偏心的時候?只是賈代善對賈政好得太過,又對賈赦漠視太過,兄弟兩長幼有別,待遇卻與旁個人家的情況完全掉了個個,這才導致了長的心懷嫉恨,小的滿心不甘,引得家宅不寧。
賈政從小就在賈母的教導下按着賈代善的喜好成長,還未記事,就有賈母拿着書本哄着他認字,到長大後對讀書也着實下了番苦功夫,就連去世的榮國公對他也很是歡喜。賈代善對他期望極高,等他十七歲,就迫不及待得讓他下場一試身手。可惜,沒中。
賈代善心有失落,不過也只一晃而過。畢竟家政年紀尚青,對比那些浸□本幾十年的自然要差些,又是頭一次科考,緊張在所難免,於是賈代善便延請先生,讓賈政專心在家再讀了三年,期間給他安排了一筆銀錢,專讓他用於在外與文人說文論事。等到三年一期的科舉再來時,賈代善滿心期盼送賈政去了貢院,考完後讓滿府悄聲不準打攪了賈政休息。等放榜那天,下人都把鞭炮準備好了,賈代善在府裡等了一天,報喜的人連個影兒都沒有。又是沒中。
當時賈政臉色漲得通紅,跪在正廳裡,無地自容地道歉說讓他們失望了,心灰意冷的模樣看得賈代善直擔心他會一蹶不振,忙忙安慰他如今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扭頭就叫府裡所有人都不準再說賈政這次科舉落地的事,要敢亂嚼舌根,一被發現,全家發賣了去,弄得人人噤若寒蟬,賈赦氣得眼都紅了。
轉眼又是三年,科舉再至,賈代善對賈政的期望並不比前面少半點,反而是越發高昂了。就連小兒若賈珠,也耳濡目染地提前祝賀賈珠科舉中試。要這次賈政再名落孫山,那樂子可就大了!
陳媽媽給賈瑚嚼了一通關於賈政當年的八卦,很有些期望賈政落榜的心思:“如今春闈近了,老爺太太眼裡,那就只剩下了二爺那邊,給二爺打點關係,準備用具,連二爺每天的吃用太太也是一一關注留神,就怕二爺在這緊要關頭吃壞了東西耽誤了時機……哥兒這每日每日的去上學,多受累啊,也不見老爺太太問一聲。”
賈瑚倒不在意,回味着陳媽媽剛說的消息,笑道:“媽媽你也說二叔都落榜兩次了,事不過三。老爺對二叔又是那般看重,可不得萬事緊着他先來?我讀書都多久了?早習慣兩府裡來回,哪用得找老爺太太再時時刻刻看着。”
這話陳媽媽可不贊同:“怎麼就不用了。哥兒纔多大呢,便是怎麼緊張看重那也是該的。咱們大爺大奶奶,可不就是日日關心?”很有些着急賈瑚這般無所謂的態度,“哥兒就是太過大度了,萬般事都不往心裡去,這怎麼行。那老爺太太對哥兒跟對珠哥兒,差了多少?哥兒好歹心裡也有個數。”一副生怕賈瑚被賈代善賈母騙了的模樣。
賈瑚知道她是一片好心,也不反駁她,只笑道:“媽媽看我可是個傻的?儘管把心放肚子裡就是了。”
陳媽媽細一想,可不是,她家瑚哥兒是什麼人,小小年紀人人稱讚的早慧,她都知道的事,哥兒哪有不知道的。不過還是忍不住提醒幾句:“做人大度是好事,可太過大度,不知情的看了,還以爲是好欺負,步步緊逼,欺負到頭上來,那這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賈瑚聽着很有道理,看陳媽媽巴巴的擔心他的模樣,就坐直了身子,很正經虛心的接受了,表示一定記住她的話。
陳媽媽這才滿足了,轉頭笑着又說起賈政,聲音裡都帶着絲不屑——長房尤其是張氏的人,對二房都沒什麼好觀感:“要我說啊,老爺太太很不必這樣,回頭要是二爺再……嘿嘿,那還不知道怎麼個結局呢。”看賈瑚一臉迷茫,嗤笑道,“哥兒年紀小不知道,上次二爺參加科舉時也是這般模樣,後來二爺落地給老爺請罪時就說,先頭對科舉心裡在意得過了,考試時反倒記不起來了,在考場裡整個人都跟脫力了一般。二爺從貢院出來時臉色也是着實不好,老爺當即就信了,還自責是自己的過錯。”撇撇嘴,“二爺又不是頭一次進考場了,當年都沒緊張,第二次了倒緊張起來了。”
蕙芝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聞言嬉笑道:“那要二爺這次再不中,不是又是老爺太太的過錯?!”
陳媽媽橫眼她:“怎麼說話的你,二爺怎麼就不中了?這種話你也敢亂說,叫人聽了去可怎麼好?沒得還帶累哥兒”
蕙芝趕緊打了一下嘴巴:“是是是,是我說錯,二爺必是中的,必中的!”和陳媽媽對視了一眼,俱都笑了起來。
兩人眼神交流一下,陳媽媽輕笑道:“到時候怎麼樣誰都說不準,不過如今珠哥兒都記事讀書了,瑚哥兒都拜了名師,眼瞧着府裡的哥兒一輩越發長大,二爺再不得個好差事,說出去可就不好聽了!”嘴裡說着可惜,臉上的表情卻是歡快得很。
蕙芝和青兒小滿等人相互交換個神色,心照不宣地低笑起來。
賈瑚搖搖頭,由着她們說笑,派人給張氏說一聲,領着小廝書童就往徐府裡去。
曾颯今年也是要參加春闈的,不同賈政受榮國府廕庇可以直接參加春闈,他是正經過了鄉試考中舉人,自己博得的春闈資格。此刻春闈臨近,徐渭就取消了賈瑚的功課,每日裡專心提點曾颯——當然,賈瑚每日的功課還是不能少的。
這麼許久一起讀書相處,賈瑚對曾颯大致也有了個瞭解。
曾家祖籍紹興,官宦人家,祖上幾代爲官,家境殷實,他父親與徐渭乃是同年,交情也好。曾颯本是嫡三子,可他幼時看,前頭兩個同胞哥哥卻沒了,同時沒得還有他府裡的幾個庶出兄弟,這一來,曾家的人丁就有點薄了,他娘更是把他看得跟心尖子似的,半點委屈都不敢讓他受。曾颯小時有哥哥在前面頂着,過得端的是無憂無慮沒有壓力,養成了個悠閒好玩的性子,後面身上擔子一重,立刻就頂不住了。曾老爺有心好好□他,卻頂不住他身子一日比一日弱,夫人天天在耳邊哭訴,沒奈何,想起了徐渭這個好友,靦着臉就把人給送過來了。
徐渭八股文章頂好,書法詩畫亦是精通,收下曾颯後,悉心教導,還真就讓曾颯學了一些東西,六藝皆通,一身氣度,翩翩少年郎,走出去,沒誰不喜歡的。這些日子徐渭給他補課,想來三甲不可能,中個進士應當沒有問題。
賈瑚到時,徐渭正給曾颯講評文章。看到他,不過點頭示意一下。賈瑚輕手輕腳地把今天完成的大字放到書桌上,悄聲走近邊上,聽兩人講解——這行爲他已經做了很多次。開始徐渭等人還說他聽不懂讓他去看書,後面賈瑚堅持要聽,久了,他們也就習慣了不再反對。
徐渭正在講的,是他給曾颯出的題,曾颯做出的文章。題目“志士仁人”,語出自《論語衛靈公》,子曰:“志士仁人,無求生以害仁,有殺身以成仁。”?恪守八股文章格式,破題、承題、起講、入題、起股、中股、後股、束股、大結,具有要求。賈瑚瞄過那紙張一眼,字跡挺拔瀟灑,活脫的曾颯爽朗的性格,卷面整潔乾淨,無一絲塗改,看了便叫人賞心悅目。再觀徐渭曾颯表情,具是輕鬆寫意的,看來,曾颯寫得不錯。
果然,就聽徐渭點評了大結後,點頭欣慰笑道:“修業的功課可是日益猛進,眼見也寬闊許多,若能保持此水準,小小科舉,料想無礙。”
曾颯聞言鬆了口氣,笑道:“老師這般說,可叫我放了心。家父日日催着,就盼着我能科舉及第,倒叫我心裡惦記着,七上八下的。”
徐渭待弟子向來寬和,聞言笑道:“曾兄也是緊張你的學業,你眼見便要弱冠,若能此時於學業有進,你父親也可爲你安排後面的路。慈父之心,你可要領會。”
曾颯不敢再玩笑,低頭正經了顏色道:“老師父親的一片苦心,弟子心裡明白,叫長輩爲我操心,弟子惶恐。”
徐渭大笑道:“你在我身邊八載,跟我讀書學習,尊師重道,品學出衆,在老夫心中,你與文華無異,爲你操點心,又有什麼打緊?只要你不負我這片心思,老夫也就知足了。”
曾颯越發感動,賭咒一般道:“定不叫老師失望。”
徐渭滿意了,放了他在一邊先休息,叫賈瑚過來檢查功課,先看了他的字,瞧着都沒什麼錯漏,點點頭,讚道:“你小小年紀,難得肯耐下性子來寫字,今天的字比昨天多了三張,你還能一絲不差得完成,筆鋒處比先前還要圓潤,很是不錯。”又指了幾個字讓賈瑚看,“不過這些字,轉折處有些散了,你可是描過了?”
賈瑚看了一下,正是他故意錯漏的地方,點頭認錯:“是弟子錯了。”
徐渭就喜歡賈瑚這樣知錯就改的性子,點點頭,道:“今日大字再加五張。”賈瑚應了。徐渭又考校了他這幾日背誦的文章,這次倒是沒挑出什麼錯來,又佈置了他明天的功課,便回去辦公去了。
徐渭一走,原本還正襟危坐的曾颯登時軟了身子,整個人斜斜往椅子上一靠,長長呼了口氣:“終於~”
賈瑚對着場面早就是見慣不慣了,找了張椅子坐下,順手抄起他的那篇文章,一目三行看過,笑道:“師兄你就再忍忍,只等你考過了此次科舉,榜上有名,以後師傅自然不會再這般日日盯着你了。”
曾颯擰着眉頭哀嚎:“那也要考過了才行。如今我家裡父親是天天早中晚地逼我讀書,師傅日日出題讓我作文……要這次不過,等再過三年我還得再來一次……”拍了記額頭,整個人都萎靡了。
賈瑚被他逗得好笑:“師兄你還漏了一個人呢,你這次要沒過,不說曾大人師傅,單隻劉師兄,就不會輕易放過你。”
說到劉衍,曾颯激靈靈打個寒顫,眉眼間苦的都能擰出膽汁來了,哀叫着:“這日子可怎麼活啊~”
賈瑚搖搖頭,笑得眉眼彎彎。指不定還真是一物剋一物,曾颯性子跳脫,被嬌養出來的爽朗性子,便是在徐渭面前也是進退有度的,偏只劉衍一冷下臉,他心裡就犯哆嗦。按曾颯的說法,那是小時候被劉衍盯着讀書,稍有懈怠就被打戒尺打怕了,不過依着賈瑚看,曾颯對劉衍,確實是與徐渭一般的敬重。
“師兄你且忍一忍,師傅也說了你如今功課大進,你只消在這最後的日子抓緊了不要鬆懈,此次科舉,定沒有問題的。”
曾颯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隨即又是一通鬼哭狼嚎,“後面還有好些天呢,那不是還得日日看書做一篇文章?”賈瑚懶得理他,自顧自鋪開紙筆做起自己的功課來……
賈瑚在徐家用過晚飯回來,天色已經有些晚了,他本來要去給張氏賈赦請安,才進了府邸,就有下人攔住他說是賈代善找。賈瑚莫名所以跟着人前往賈代善的書房,思來想去,怎麼都不明白,賈代善能找他有什麼事。這當口,他不是忙着給他的小兒子鋪路搭關係嗎?
“孫兒給祖父請安,給二叔請安。”
出乎意料的,在書房等着他的不止賈代善,賈政也在。賈瑚真有些迷糊了,他們兩個一齊能找他幹什麼?還巴巴讓人在門口等着他回來。“不知祖父找孫兒有什麼事?”不明白就問,賈瑚不着急,他人都來了,想讓他做什麼,賈代善自然會開口的。
賈代善似乎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頓了一會兒,笑問道:“下人說你才從徐府回來,怎麼樣,現在功課緊嗎?”
賈瑚眼角餘光注意到賈政臉上帶着些焦急的神色,心裡越發好奇,回答道:“老師近日事忙,便多讓我做功課,生怕我年小受不住,佈置的功課並不緊張,多是寫字背誦,尚算輕鬆。”
賈代善訓誡道:“學問之事,最是講究勤奮刻苦,既然你覺得遊刃有餘,功課外也要多看看書。”
賈瑚也不反駁,只低頭答應就是了。
屋裡又是一番寂靜,好一會兒,賈代善才沉聲問道:“你方纔說徐大人近日事忙,都在忙些什麼?”
賈瑚很奇怪,賈代善也不是不知道曾颯要考春闈,怎麼還明知故問?“曾師兄即將下場考試,師傅便留了師兄做題教導……”話說到這裡,視線尾端就見賈政瞳孔一縮,臉上浮出了異色。下一刻,就聽得賈代善哦了一聲,問他:“你師傅在爲你師兄溫習功課做題?都做得什麼題目?說了些什麼?”
話都問到這份上了,賈瑚哪還有不明白這父子兩打得什麼主意的。怪道巴巴找人在門口等着帶他來這裡呢,原來是想打聽徐渭怎麼教導徒弟的。不對,看賈代善的模樣,倒是很不好意思的模樣,反而是賈政,急不可耐,擔心緊張,裡面還夾着對他的幾絲不滿,以賈瑚對賈代善賈政的瞭解,怕這主意還是賈政先提出來的,當然,賈代善也沒有拒絕。
賈瑚心裡很有些不痛快,他這身份可還是個在老師處讀書的孩子呢,賈代善卻要他透露師門的事,這行徑,可不是君子所爲。索性賈代善問的並不是什麼秘密,沒什麼不能說的,賈瑚也不隱瞞,告訴了他們徐渭教授曾颯的步驟:“一般來說,師傅都會給曾師兄先出題,師兄晚上破題作文,早上,師兄先看書觀看前人的文章,下午師傅來再抽問書中內容,再來就是點評文章。其他三個師兄要在,便一起談論文章時局。”
他話音方落,那邊賈政急忙問道:“那徐大人都出了什麼題?你曾師兄一般看得哪些書?他們說的是那些時局文章?”
賈瑚瞄了他一眼,沒說話。賈代善輕咳一聲,有些不自在道:“瑚哥兒,你二叔問你呢。”
賈瑚這方說道:“師傅出的題每日都不一樣,師兄看的書無非也就是四書五經,倒是師兄們說的時局,有今上今年實行的法令,月前黃河桃花汛,邊境樑老大將軍病去西戎蠢蠢欲動之類。”
賈政聽後很是高興:“這些事外面書院大家也都在說呢,昨兒我還和朋友說起黃河桃花汛的事。”
賈代善嘴角也彎了起來,看着賈瑚問道:“你師傅給你師兄出的題,你看過嗎?可還記得?”
賈瑚便道:“大致記得一些,昨兒師傅就給師兄出了一道題,”志士仁人“,讓師兄破題作文。”
“志士仁人?”賈政呢喃兩句,沉吟不語,看模樣,倒像是在想着該怎麼破題作文。
賈代善也不打攪他,關心地問曾颯的情況:“那你師兄可做出來了?你師傅怎麼點評的?”
賈瑚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師兄盡力作了,師傅說尚可。”
“嗯,這樣~”賈代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眼中猶豫一閃而過,看了看還在出神想着那題目的賈政,終是下定了決心,道:“你如今也是大了,懂得道理了,也該知道,如今你一身富貴,全來自家族。家族生養你,你也該知道回報家人。”
這話倒是頗和賈瑚心意:“祖父說的是。”
他這般乖順,賈代善心裡也高興,接着說道:“你也知道,你日你二叔就要跟着你二師兄一起下場科舉。你二叔是我榮國府第一個科舉考試的,你爹沒有出仕,你二叔要能科舉中試,對咱們府裡可大有裨益。”說着他停了一下看向賈瑚,賈瑚沒說話,他便又道,“只是你二叔不比你師兄,有你師傅日日看顧,便是破題做了文章,也沒有人幫着點評……”
剩下的話賈代善已經不用再說了,賈瑚已經全明白了,也是,若只是爲了打聽徐渭怎麼教徒弟的,隨便一個人來問就可以了,很不必兩人一起,這是想要他幫着說情讓徐渭幫着一起教導賈政文章呢。不不不,一開始肯定不是這樣說,一定是先拿一篇文章給徐渭點評,徐渭礙不過面子,這種舉手之勞肯定不會掃了他這個弟子的面子,會幫他的。那後面就好辦了,有一就有二,賈政再送文章過去,徐渭就不能再拒絕了!至於徐渭會不會因爲這件事厭惡了他這種小事,在賈代善等眼裡,自然是比不上賈政的科舉成績重要的!
賈瑚抿緊了嘴脣,小臉蛋上透出了一股子冷意……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大家好多都在糾結CP啊,怎麼辦,還要幾章纔會出來的。
大家一直問,那我就說一下,會是皇子,會一起長大,但是賈瑚不會爲他獨身不娶的——世家子,傳承很重要。賈瑚不會很快付出真心,需要男主摸爬打滾努力糾纏付出纔有的好結果。這裡賈瑚是傲嬌女王受,小攻忠犬,兩人這裡類似於契兄弟,畢竟都是古人,要斷子絕孫是需要勇氣的,感情一步步加深。會有包子(兩方),耽美文,你們知道的,女人就是悲劇,但是不會太悲劇!大家要是有什麼意見也提出來,在小攻沒出來前,可以再看看大家的意見修改一下。
大家踊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