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琳咬着牙,恨不得將沈黎拆吃腹中。她目光落到裴諾身上,裴諾卻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似乎是要袖手旁觀。她又轉頭看向賀岑東,可賀岑東的視線卻停留在沈黎的身上。
沈黎低着頭,羸弱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不過這並不包括賀岑東。他很清楚沈黎到底是什麼人,她要演戲,他就看着她演。
裴琳知道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拉她一把,又不想去國外,只能硬着頭皮上前去,“對不起。”她口氣十分不好,心不甘情不願的。
裴慶成原本還想說什麼的,沈黎倒是不介意,她不在乎裴琳的道歉,對於她來說,她要的已經得到。
“沒事。”她自然是不能拂了老爺子的面子。雖說是讓裴琳道歉,可沈黎知道,老爺子對她可是厭極了。
“既然阿東來接你了,便回去吧。記住,兩口子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非要鬧得那麼大。”裴慶成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沈黎一眼。
沈黎自然是沒有放過老爺子那警告的眼神,她垂眸,恭恭敬敬的說了一句是,便走到賀岑東的面前。
“那我跟岑東就先離開了。”
她說着,瞧見賀岑東蹙眉,卻始終不發一語。
“急什麼?吃了早飯再走。”
裴慶成似乎這纔想起這茬兒,僵硬的開口。
“不必了,外公。”沈黎淡淡的笑了笑,“我們得回去了,家裡那邊恐怕也等急了。”她說着滴水不漏,看賀岑東的眼裡多了一分情意。
裴家人自然是瞧得出沈黎對賀岑東的意思,當下也就沒說什麼了,只當昨晚的事情是裴琳跟沈鳶胡鬧失了分寸。
沈黎如此說,裴家人也不做挽留。沈黎十分自然的挽上賀岑東的手離開,只是在轉身的時候,目光瞥到裴遠珩。
他十分慵懶的坐在那裡,眸子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精光。他似笑非笑的臉映入沈黎的視線,沈黎只覺心肝兒一顫,趕忙抓住賀岑東的手離開。
真是見了鬼了,裴遠珩分明什麼都沒做,可沈黎就是覺得他掌控了一切,玩她跟玩木偶似的,這種感覺不好,實在是太糟糕了。
看着沈黎跟賀岑東離開,裴遠珩收斂了笑意,這小東西,過河拆橋?
兩人從裴宅出來,賀岑東就甩開沈黎的手,目光冷冽的對上沈黎。
“沒想到,你還真有本事。”
他臉色十分不好看,尤其是在看到沈黎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更是覺得虛僞極了。偏偏沈黎還不識趣,挑釁的笑得愈發讓他不舒坦。
“我的本事,賀先生不一直都知道的嗎?”她笑得跟只貓似的,傲嬌的不得了。“不過,要是賀先生不那麼賣力的配合,恐怕今天這戲也唱不起來。”
她幽幽的說道,想起昨晚賀岑東奮不顧身的跳下來救沈鳶,看也不看還在水下的她,沈黎的心驀然一痛。
她是人,一個正常人。年少時光,她把愛都給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可是他呢?他做了什麼?
一點一點的把她對他的愛消磨,一點一點的把她推入深淵。
她眸光一冷,“賀岑東,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後悔這麼對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