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江湛正在門口等着她,看樣子是等了許久,看到蘇楠的時候不發一語,只是在安全將蘇楠送到了目的地後,說了句再見便離開了。
蘇楠沒有在意,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賀楚慎還有肚子裡這個孩子。
沈黎前幾天來告訴她,說賀楚慎大抵是要離開了。賀家這邊的事情,賀楚慎從來不屑要,而賀岑東的傷勢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只要等到賀岑東好了,賀楚慎將大權移交給賀岑東,他就算是徹底完成了任務。
蘇楠聽着也只是點頭,反正賀楚慎的事情,對於她來說現在知道的越少越好。
嘆了口氣,蘇楠直接將自己埋在被子裡,真打算就這樣裝死下去。
……
江湛在醫院接了個電話,把蘇楠送回家後便直奔海天娛樂城。
包間內,一羣人喝得爛醉,這纔剛剛臨近晚上,可這一屋子的人都喝的不省人事。江湛蹙眉,上前去抓起一個人便將她扛在了肩上。
那女的衣着暴露,醉的跟一灘爛泥似的,卻在看到江湛的那一刻,傻笑了起來。
“嘻嘻,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你一定不會拋下我不管的。”
那女人,不對,更精準的來說應該是個女孩,畫着大大的煙燻妝,因爲喝了酒的緣故,臉上的妝已經花了,那頭髮也亂糟糟的,挑染的酒紅色,看起來就跟個小太妹似的。
江湛蹙眉,卻將女孩的頭按下,“你怎麼又喝醉了?”語氣裡滿是無奈,若是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絲寵溺。
揉了揉那一頭的紅毛,江湛只覺得頭疼,將女孩扛在肩上,江湛大步的走出了海天娛樂城。而在江湛走後不久,從那門口走出來一個人,看着江湛遠去的背影,眉頭緊蹙。
“先生。”
宋臨城跑過來,看到賀楚慎正站在門口,莫名其妙。
他方纔也不過是去停車了,轉眼賀楚慎就不見了,誰知道他竟然站在門口。
“查查他。”
“誰?”宋臨城莫名其妙。
“江湛。”
賀楚慎蹙眉,而面前哪裡還有江湛的身影。
宋臨城一聽,嘴角就忍不住抽了抽,那江湛不是蘇小姐的男朋友嗎?先生調查江湛做什麼?可既然是賀楚慎交代的事情,宋臨城自然不可能拒絕。
“成文的張總已經在等您了。”
“嗯。”
十分有條理的整理了袖釦,賀楚慎收回視線,轉身便往海天娛樂城內走去。
宋臨城跟在賀楚慎的身後,卻若有所思。這一次從桐城回來,他明顯感覺先生變了,至於變了什麼,宋臨城說不上來。
江湛已經好幾天沒有來找過蘇楠了,蘇楠不由的鬆了口氣。她其實挺害怕面對江湛的,她會有負罪感。
然而,就算江湛不來找她,她也依舊沒有好日子過。
雖然才懷孕一個多月,可畢竟是未婚懷孕,蘇家的人都急着呢,尤其是樑殷。
在樑殷看來,這婚事一定要提上議程,可蘇楠明白的很,她不能跟江湛離婚。但是江湛說的對,她又不敢跟蘇家的人說這孩子不是他的。
“你們到底怎麼想的?趁着現在肚子還不大,也沒什
麼大的動靜,兩家人是該見個面,商量商量婚事了。”
樑殷等了半個月,可這蘇楠跟江湛兩個孩子都沒有動靜。樑殷只能找蘇楠談話了,這以前她還不急着讓蘇楠結婚,可她現在都已經懷了孕,這婚還必須得結。
蘇楠正在吃着話梅,一看到樑殷進來,蘇楠的心就咯噔一跳,直覺就不太好了,果不其然,老太太一開口就是這件事。
蘇楠沉默,垂着頭打算矇混過關。可顯然老太太沒有那麼好糊弄,蘇楠不肯開口,老太太就不肯走。
兩人這麼僵持着也不是辦法,蘇楠默默的給自己點了根蠟,“我還不打算結婚。”
“你說什麼?”
老太太以爲自己聽錯了,抓住蘇楠的手,“你再說一遍?”
蘇楠也被老太太的陣仗嚇到了,面露膽怯,被老太太抓着的手臂微微泛紅,蘇楠皺眉,“我現在不想結婚。”
“是你不想還是江湛不想?”
要是江湛不想,那事情可就大件了。
老太太雖然一直嫌棄自己家閨女,可在大事上面,她還是拎得清的,若是江湛敢,她定然叫江湛吃不了兜着走。
蘇楠蹙眉,“不是,跟江湛沒關係。”
“那就是你了?”老太太這回聲音揚得老高,捏着蘇楠的手一緊,恨不得掐死這姑娘,這混賬的姑娘,還是她生的嗎?
“好,你告訴我,你爲什麼不想?”老太太咄咄逼人,“你說你要是沒鬧出肚子這一出,我還真不急,現在你肚子裡都有一個了,還不想?你腦袋瓜子裡裝的是豆腐渣嗎?”
老太太那手狠狠的往蘇楠的腦門兒上杵着,恨不得往蘇楠的腦袋上戳出一個窟窿來。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沒心沒肺的姑娘。
蘇楠被老太太這麼一戳一戳的,跟個榆木似的,點着頭,還順帶打了個呵欠。老太太一看,氣的不打一處來,“蘇楠,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也沒想幹什麼,只是不想結婚。”
蘇楠嘟囔了這麼一句,老太太還想繼續說,所幸的是蘇楠的手機響了,一看,是沈黎的號碼,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瞪了蘇楠一眼,細看那號碼,“接吧。”
像是得到特赦令一樣,蘇楠鬆了口氣,走到另一邊接起電話,“怎麼了?”
“忙嗎?想約你出來。”
蘇楠看了一眼老太太,下意識的咬着下脣,老太太不耐煩的揮手,蘇楠這才嘿嘿的傻笑了兩聲,“來吧,在哪兒呢?”
“馨園吧,那裡比較安靜。”蘇楠點點頭,說了句馬上來便掛了電話,也來不及細想那句比較安靜究竟是什麼意思。
沈黎掛了電話,看了裴先生一眼,“打了,然後呢?”
“然後你就過去。”裴先生此時正翻着菜譜,看到一樣比較新穎的食材,立馬記下來,頭也不擡一下。
沈黎就不明白了啊,“你說楚慎找蘇楠幹什麼?”
“嗯?”裴先生擡頭,上下打量了沈黎一眼,沈黎訕訕一笑,立即改口,“賀楚慎,賀楚慎。”她家裴先生的醋勁兒似乎越來越大了。
“這就要問賀楚慎自己了。”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裴先生也不打算繼續跟沈黎計
較,繼續記下食譜,打算今晚做給沈黎嚐嚐。
“唔唔,我只是想不通。”沈黎敲了敲腦袋,自從懷孕後,她的智商就開始下降,“他要找蘇楠可以自己找啊。”
就在剛剛,賀楚慎竟然打電話給沈黎,當然了,裴先生以輻射爲由,接了電話,所以沈黎並沒有跟賀楚慎直接通話。
也不知道這兩個大男人說了些什麼,裴先生剛掛上電話便讓沈黎打給蘇楠。沈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會兒怎麼不怕輻射了?
“或許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裴先生說的高深莫測的,沈黎狐疑的打量着裴先生,總覺得他應該有事情瞞着她,“你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沈黎靠過去,拿着抱枕對準了裴遠珩,“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裴遠珩好笑的放下手裡的食譜,順勢拿掉了沈黎手上的抱枕,稍稍一用力,便將沈黎帶到了懷裡,安安靜靜的坐好。
“你啊,就別瞎操心了,反正這件事對蘇楠沒什麼壞處。你就安安心心的養胎吧。”
“可是……”
“上去換衣服,我送你過去。”
語罷裴遠珩一把將沈黎抱上了樓,一邊還調侃到,“夫人,你現在一天的量估計是爲夫半個月的量。”
“去死。”
沈黎真是想一拳揍死這混蛋。她這樣胖是誰幹的?還不是裴遠珩這混蛋。
每天給她吃那麼多,還吃那麼豐盛,沈黎覺得自己的腰圍都有原來的兩個粗了,這混蛋現在竟然還說風涼話。
“怎麼說話呢?胎教。”一把包裹住沈黎磨刀霍霍揮過來的手,難得嚴肅的盯着沈黎,“這些話下次不許再說了。”
沈黎悶悶的看着裴遠珩,也不說話,只一雙眼睛對上裴先生的,可憐兮兮的,這不禁讓裴遠珩想起了多年前的那隻蠢狗。
當時它叼着他的錢包跑去那女孩的面前時,也是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討好,那絕對是討好的模樣,狗腿的要命。大抵也是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那蠢狗在女孩的注視下乖乖的又把錢包叼回了他的腳邊。
然後,奇蹟的事情發生了,那女孩竟然跟那蠢狗一樣,跑了,跑了,一溜煙兒的功夫就不見了。讓他站在原地,看着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的錢包,哭笑不得。
“行了行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無奈的揉了揉沈黎的腦袋,“快去換衣服。”將沈黎輕輕的放下,沈黎嘟着嘴,心不甘情不願的去換了一套衣服。
等沈黎出來的時候,裴先生已經換好了衣服在門口等她了。
因爲沈黎已經懷孕三四個月了,也已經顯懷了,所以穿的衣服都十分寬鬆,反觀裴先生,筆挺的西裝,整個人看起來精氣神十足,沈黎就不滿了。
“真不公平。”沈黎嘟囔,瞪了裴先生一眼,“爲什麼我要這副鬼樣,不行,你下次不許跟我出去。”
“嗯?不跟我出去,你想跟誰?”
“誰讓你穿的這麼騷包啊,招蜂引蝶。”
騷包?
裴先生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並沒有什麼問題,而且……“夫人,若是我記得不錯的話,這身衣服,可是出自夫人的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