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了富隆慶,因爲裴遠珩是這裡的高級VIP,全天候過來都不用預約,所以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
因爲宋清說了那句客隨主便,沈黎就真的當那麼回事兒,反正沈黎算是看出來了,那宋清也不是個善類,沒必要對他客氣。
按照自己的喜好點了一些菜,當真是沒有詢問過宋清一句。
因爲只是私人宴請,並非工作上的事情,向東跟袁晨也就座。三人就這麼看着沈黎自顧自的點菜,絲毫沒有要顧及他們的份兒。尤其是宋清,嘴角抽搐了好幾次。
袁晨跟向東憋着笑,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宋律師可能還不瞭解夫人,可他們都是跟在沈黎身邊不少日子的人了,沈黎這摳字眼兒跟有仇必報的性格,就不要招惹她。
裴先生來的很及時,這桌上的菜色剛剛上齊,裴遠珩就來了,脫了西裝外套,坐在了沈黎的身側。
“看來來的很及時。”
“是挺及時的,菜纔剛剛上來。”
沈黎說了這麼一句,便讓袁晨給宋清倒酒,“今天多虧了宋律師幫忙,我跟我先生敬你一杯。”
沈黎拉扯了一下裴遠珩的手肘,這夫妻倆便拿了酒杯意思意思。
宋清嘴角抽了抽,對這兩夫妻敷衍的態度給激到了,簡直要吐血了。
席間兩個大男人都在討論事情,沈黎是不喜歡在吃飯的時候說這些的,袁晨跟向東兩人因爲有事先走了,這期間沈黎就埋頭海吃。裴遠珩也沒閒着,一邊跟宋清談事,一邊還照顧到沈黎。
“多吃些蔬菜。”
裴遠珩側頭看了一眼沈黎碗裡的紅燒肉,嘴角一抽,手裡原本還剝了的蝦子直接送進了自己的嘴裡。
沈黎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蝦仁進了裴遠珩的嘴裡,眼神裡流露出飢渴,泛着光。
裴遠珩蹙眉,敲了沈黎的腦袋,“別光吃肉。”看她嘴角上那油膩膩的,就讓他忍不住想要去咬她的脣。礙於這裡還有第三個人,裴遠珩才忍住了衝動,不過對於這麼大一個電燈泡在這裡,裴遠珩顯然是很不滿意的。
感覺到了一道目光,裴遠珩側頭,斜了一眼宋清的方向。宋清脣角一勾,微微一挑眉色,倒是覺得好笑。
他不是第一天認識裴遠珩,相反的,當年在洛杉磯,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後來兩人就一直維持着合作的關係,裴遠珩的爲人他還是瞭解的,不過今天的裴遠珩倒是令人跌破眼鏡。
“今天的事情,多虧了你。”
裴遠珩說到,雖然宋清除了在那裡當門面站着也確實沒做什麼。
“客氣了。”
兩人乾了杯酒,沈黎吃撐了,肚子有些難受起來,“怎麼了?”
“你們兩位聊着,我去趟洗手間。”
沈黎起身,裴遠珩卻突然拖住了她的手,“小心點兒。”
“知道了。”
沈黎淡笑,她現在又不是小孩子了,還什麼小心點兒啊。
沈黎走後,兩個男人才恢復了正常,皆是面癱的看向對方,“你老婆挺有意思。”
“
別打她主意。”
裴遠珩蹙眉,語氣十分不好。別看宋清人前一副高冷冰山男,還十分的專業,人後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兒家。
所以對於宋清的私事,裴遠珩從來不感興趣,但是沈黎是他的老婆,別人休想打她的主意。
宋清嗤笑了一聲,滿不在乎的揮揮手,“母老虎一隻,也就你這個瞎了眼的把她當成寶,送我我也不要。”
宋清將酒杯湊到面前,聞了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這種潑辣心狠的沒什麼興趣,也就你口味奇特,才喜歡這樣的奇葩。”
嘖嘖!
宋清忍不住搖搖頭,他對沈黎這樣的女人是天生免疫的,“你都沒看過她今天那耍狠的表情,我說你每天受得了麼?”
反正宋清是受不了,今兒個可真是讓他見識到血腥的東西了,還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柔弱的女人。
“呵。”裴遠珩輕笑,“這樣她纔是我一個人的。”
那是宋清這樣膚淺的人所不能體會的。誰規定只能男人強大?女人照樣可以。尤其是做他裴遠珩的女人,更甚。
他很清楚沈黎的能力遠遠不止現在這樣,所以對於沈黎,他每天都會有不一樣的發現,不一樣的驚喜。
“對了,盛世那個案子怎麼樣了?”
裴遠珩摸了摸杯身,問道。
宋清微一挑眉,搖晃着手裡的杯子,“怎麼?想從我嘴裡知道什麼?”
這裴遠珩跟樑遠召的淵源,他也是到後來才知道的。原來裴家還有一個隱形的私生女,那個人就是岑歡,樑遠召曾經送上監獄的那個女人。
“我是有職業道德的。”對於當事人的事情,他是三緘其口,不然也不會坐到現在這個位置。
裴遠珩點頭,淡笑,“你不告訴我,我也照樣有辦法知道。”
“我知道,你老大有的是本事。”宋清也不與他繼續爭論,倒是嘆了口氣,“這女人,能做你們裴家的家主嗎?”
其實,在裴家,歷代人來說,真正的家主其實是女人,只可惜到了裴家老太爺的那一輩,老太太死的早,所以家主這位置也一直沒人,就連裴遠珩的母親都沒有資格做裴家的家主。
而裴遠珩的那幾個哥哥跟嫂子,沒幾個成才的,所以老爺子就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裴遠珩的身上,所以裴遠珩從出生開始就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命。
可裴遠珩是什麼人,豈是這些規矩所能牽制的?所以他不顧家裡的反對娶了沈黎,也幸好,幸好沈黎的孃家人這邊背景給力。沈淮安跟裴慶成更是多年的好友,裴慶成這才鬆了口。
“她嫁的人是我,不是裴家,所以,她只需要做我裴遠珩的夫人即可。”
“是嗎?”
宋清可不信。
“她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以後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裴家的規矩,你也捨棄了?”宋清倒是有些詫異了,沒想到沈黎的魅力竟然這樣大。
“規矩是死的,可人卻是活的。”
……
沈黎從包間裡出來便去了洗手
間,外面的走廊裡靜悄悄的,依稀間瞧見有一道包間的門是開着的,裡面的人剛好出來,兩人正面相碰,皆是微微怔愣。
“你怎麼在這兒?”
還是賀楚慎率先發問。沈黎沉吟了片刻,才微微吐了口氣,“跟珩子出來請朋友吃飯。”
賀楚慎點點頭,因爲喝了酒的關係,面色泛紅,顯得有些許不正常。頭也昏昏沉沉的,他靠在門邊,側頭看沈黎。
許多日子不見,他發現沈黎似乎豐腴了不少,而且也精神了不少,只不過看他的眼神也變了不少,強力壓制住內心的躁動,賀楚慎揉着眉心,微微蹙眉,“抱歉,喝多了。”
沈黎點點頭,“那……我先去洗手間了。”
“好。”兩人相對無言,再僵持在這裡也不是辦法,看着沈黎走遠,賀楚慎才無奈的搖頭,還真是狹路相逢啊。
沈黎吃的有些撐了,渾身上下都不太暢快,也不知是方纔見到賀楚慎的原因還是真的只是吃撐了,反正她的心情不太好。
微微嘆了口氣,沈黎摸着肚子靠在牆上,總感覺有些事情不是按照原本的軌道上走,反而是越來越遠了。
賀楚慎是,蘇楠也是。
她的無力感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賀楚慎說喜歡她開始,還是更久之前?
掬了一捧水,沈黎努力的拍拍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又在洗手間裡待了一會兒,這才走出去。
沈黎纔剛走了沒兩步,便覺得身後有人,轉過頭一看,卻是什麼也沒有。
“奇怪。”
她剛剛明明聽到了聲音,怎麼會突然沒了?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確實是什麼都沒有,沈黎才鬆了一口氣,一拍腦門兒,暗罵自己神經兮兮的,便快步朝着包間走去。
而在一個角落裡,男人捂住女人的嘴,另一隻手則是反扣住女人。
“唔唔,放開我。”
女人掙扎了一會兒,男人卻是慢慢鬆開她,目光變得凌厲起來,“你想幹什麼?”
“我想幹什麼?”呵呵,笑話,他難道看不出來嗎?
“我要殺了她。”
那個她自然是指的沈黎,而這個女人便是沈鳶。
沈黎跟袁晨他們離開名匯之後,沈明權讓人帶她去了醫院,她卻中途下了車,跟蹤沈黎她們,沒想到他們竟然來慶祝。
左手手腕上還傳來劇烈的疼痛,那是被他們擰的脫臼了。
她好恨,好恨自己怎麼會這麼粗心大意。她跑出來後立馬找了先生,可先生卻不肯接電話,沈鳶也大抵是猜到了,現在股份已經在沈黎的身上了,她再也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先生是不會再幫助她了。
更可笑的是,她幫先生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到頭來卻連先生到底是誰都不知道。
賀楚慎眼睛眯了起來,一把掐住了沈鳶的脖子,“你說什麼?”
“我說我要殺了她,殺了沈黎那賤人。”
手指一用力,沈鳶便傳來驚呼,“我要殺了她,賀楚慎,你能攔得了一時,能攔得了一世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