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晨有些爲難的看向裴遠珩,這夫人跟賀岑東可是關係密切,怎麼說賀岑東也是她的前夫。有些忌諱還是要避開的。
“就讓袁晨在這裡吧,我們還有事情要做。”
裴遠珩替袁晨解了圍,沈黎也只能就此作罷,倒是跟袁晨交代了一些事情,若是賀岑東醒了,一定要告訴她。
“我們有什麼事情要做?”
兩人出了醫院,沈黎才問。這麼晚了,裴遠珩還能有什麼事情要做?
裴遠珩卻只是抿着脣,有些嚴肅的看着她。沈黎被裴遠珩看的有些發毛了,不禁覺得脖頸後面涼颼颼的,身體往後縮了一分。
有些傻兮兮的笑了笑,可是裴遠珩的臉還是十分的臭,硬邦邦的。她還以爲他是因爲賀岑東的關係,帶着幾分討好的意味,捏了捏他的手。
“我真的對賀岑東已經沒有以前的那種感覺了,我現在就覺得他好歹救了我一命,我看看他也是應該的。”
沈黎解釋,有些委屈。覺得裴遠珩完全沒有必要吃醋啊,他都已經嫁給他了,他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裴遠珩卻還是不說話,神色較爲之前雖然緩和了不少,可仍然十分嚴肅。
他看着她,心裡有些無奈,“你以爲我在吃醋?”
“不然呢?”
抿脣,眼神涼涼的劃過沈黎,“你真的不知道你錯在哪裡?”
沈黎眨眨眼,“我做錯了什麼?”沒有啊,從出門到現在,她一直都規規矩矩,沒什麼問題啊?
裴遠珩卻突然將她拉扯進懷裡,恨不得將她揉進體內,沈黎被弄的莫名其妙,可裴遠珩的懷抱很溫暖,再加上她今天一直都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就算是剛纔在家裡睡覺,其實她也沒有一刻是放鬆的,現在被裴遠珩摟着,她倒是安心了不少。
靜靜的靠在他的懷裡,伸手的雙手伸進他的衣服內,那手心熨帖在他的腰部,裴遠珩微微一抖,神色複雜的看着她。
沈黎嘿嘿的笑了笑,耳朵貼在他胸口的位置,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心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裴遠珩,以後我做錯事你一定要告訴我,千萬別讓我猜,在別人面前我可能很聰明,很了不起,但是在你面前請允許我任性。”
裴遠珩嘆了口氣,大掌磨蹭着她的髮絲,“下次別這樣拼命了,我現在是一切只有你,若是你有了什麼事情,那麼我就一無所有了。”
現在想想還是後怕,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那種生死一線,偏偏那個女人還是自己最爲在乎的。
又將他往自己懷裡帶緊了一分,似要跟沈黎融爲一體似的。沈黎被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了,急忙拍了拍裴遠珩的後背,“你想勒死我啊。”
沈黎不禁打趣,卻是握住了裴遠珩的手,“你也是我的一切,裴先生,我答應你,絕對不會有下一次。”
“嗯,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一定要找人幫忙。”他想起向東跟他轉述的那些,就覺得後怕。
她竟然敢玩命兒,跟那羣不要命的浪子搏命,他真的不敢想象,若是他們也不怕死,那麼現在很可能躺在醫院裡的人就是沈黎了。
“我知道
了,不過……”沈黎神色有些凝重,“我在榕城也沒得罪過什麼人,要說敵人,那就只有沈鳶一個,可按照沈鳶的脾氣,她是不會這麼做的。”
而且還是現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沈鳶應該不會惹禍上身才對。
那麼除了沈鳶,還有誰?
“那你覺得是誰?”
他順着她的話問,鬆了離合,車子緩緩前行。
沈黎沉思了片刻,卻是搖頭,她還真不知道。
平日裡她雖然霸道慣了,聲名狼藉,可真正的還沒害過人。跟沈鳶的仇恨那也僅僅只是因爲她搶了自己的父親,再者沈鳶屢次挑釁,她纔不得不反擊。但是這些都構不成今天這樣駭人的局面。
這次要對付她的人,一定是另有其人。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是誰,但是一定不會是沈鳶。
看裴遠珩沒回答,沈黎有些疑惑,“你覺得是誰?”
“現在還不好說,我已經放向東着手去調查了,我讓向東找幾個身手比較好的跟着你,你最近要多加小心。”
沈黎起先想拒絕的,可一想起今天的場面,不禁心有餘悸,也就點了頭答應了。畢竟裴遠珩不可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而她也應付不了那些事情。
今天算是她運氣好,難保下次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我總覺得對方跟我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就算不是跟我,那也是跟我有關的人。”
“先別想了,你還沒吃晚飯,我先帶你去吃點兒。”
裴遠珩這麼一說,沈黎倒是覺得肚子餓了,肚子也十分應景的咕嚕咕嚕響了幾聲。沈黎紅了臉,尷尬的轉過身去,卻聽得裴遠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沈黎的臉登時便更加紅了,跟染了色一樣。
“還笑,不許笑。”
沈黎嬌嗔,粉拳捶打在裴遠珩的身上,卻被他反手包裹住了,那溫溫熱熱的溫度自掌心傳來,沈黎不禁一個激靈,裴遠珩卻看着她,“我一定會盡快擺平這些事情的。”
這是他給她的承諾。
……
昏暗的倉庫內,因爲昨夜後半夜下了一場雨,郊區外面一片泥濘。城郊荒蕪的倉庫內,此時正上演着一場酷刑。
倉庫內十分潮溼,斑駁的紅漆就快要掉落了,地上到處都是磚頭,倉庫的角落裡掛了一整排刑具,全都是那些在電視電影裡才能見得着的東西。
倉庫的正中央,兩個男人被摁在地上,全身都被捆綁了起來。而在他們身後是兩個彪形大漢,手裡拿着長鞭,一下又一下的往那兩個男人身上抽。
不遠處坐着一個男人,身着夾克,手裡捏着一支菸,快燃到尾端了,只見他微微擡眸,扔掉手裡的菸頭,起身走過去,一腳踩在那人廢掉的手上。
“啊……殺了我,有本事你們殺了我。”
男人冷哼,從其中一個彪形大漢手裡接過長鞭,狠狠的往那人身上抽。“膽子倒是不小嘛,也不看看那是誰,竟然敢打主意到嫂子身上了。”
語罷,那帶着銀鉤的鞭子便往那人身上招呼,一下又一下,皮開肉綻。
“三哥,向先生電話。”
有人將電話遞了過
來,那名叫三哥的男人扔掉手中的鞭子,又往那男人手上狠狠的踩了一腳,這才轉身去接電話。
“向先生,您找我?”
“有結果了嗎?”
“呸。”三哥啐了一口,“那狗孃養的,我什麼刑都用過了,他就是不肯開口,向先生您再等等,我一定會問出東西來的。”
“不必了。”向東沉吟,“別把人弄死,待會兒你安排一下,讓他們其中的一個逃跑。”
“向先生您是想引蛇出洞?”
三哥也是在道上混的,這些規矩還是懂的,他敢用刑,就代表他知道這法律的底線在哪裡,只要不逾越那條底線,做一些事情那也是無所謂的。
裴遠珩跟向東曾經救過他的命,也幫過他,所以他陳三就算是豁出去這條命,那也不會讓裴先生跟向先生出事。這次算他們不走運,竟然動念頭動到裴遠珩的老婆身上了,真是找死。
“放那個小嘍羅,剩下的那個暫時先留着。”
“好。”
陳三收了電話,目光落在那兩個男人的身上,示意手下看着他們,又叫了幾個人出去,安排了一下。
中午的時候,陳三跟幾個小弟出去了,就只剩下兩個看守他們的大漢,而且其中一個還去了外面方便。
兩人看機會難得,合力將剩下的那一個打暈了,逃出去。
“成哥,我們現在往哪裡走?”那司機問那個叫成哥的。
成哥往四處看了看,這裡是郊外,人煙稀少,“抄小路,馬上。”
“三哥,他們跑了。”那方便完的大漢回去,發現那解開的繩子,提着褲子就跑了出去。
“快,馬上去抓回來。”
“成哥,怎麼辦?”
眼看着他們就要追過來了,兩人原本就受了嚴重的內傷,又被嚴刑拷打,這會兒已經不成樣子了。根本就耐不住跑,那司機還有些體力,成哥根本就跑不動了。
“你先走,我拖住他們。”
成哥下了命令,可那司機卻猶豫了,“我走了那你怎麼辦?”
“一個人死好過兩個人,你馬上回去,能逃多遠就逃多遠,我現在去引開他們。”
成哥說着,一把推開那司機,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跑了。那司機躲在草叢裡一動不動,眼睜睜的看着那羣人向着相反的方向追去。
良久,他才從草叢裡鑽了出來,一瘸一拐的扯着傷口快步離開。
“三哥,他已經走了。”
幾個人已經把那成哥抓回來了,陳三收起望遠鏡,點點頭,“你的人要跟着他,隨時保持聯絡。”
“是,那他怎麼處置?”
陳三瞥了一眼被抓回來的成哥,剛剛因爲逃跑已經耗費了太多的氣力,又被他的幾個手下狠狠揍了一頓,這會兒奄奄一息,根本無法動彈。
“別讓他死就成。”
陳三冷哼,立馬給向東打了電話,說計劃進行的十分順利,而且他的人也跟着那司機,有情況隨時報告。
“乾得很好,事成之後,先生會嘉獎你的。”
向東掛了電話,隨即撥通了裴遠珩的,告訴他一切順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