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初步方案提交了上去,沈黎這邊也算是基本完事兒了,只等着裴遠珩最終的審覈,而且裴遠珩也沒打算繼續讓她跟進這個案子。畢竟她是蘇家的人,要做到公平公正,似乎也很難。
正巧這份股權書來得及時,而名匯一季度的股東大會也開始了,這時間可是算的剛剛好。
伸了個懶腰,沈黎靠在沙發上,接過裴先生遞過來的酸奶,喝了一口便笑眯眯的擡頭,“謝謝裴先生。”
裴先生淡笑,伸手順了順某隻懶貓的頭。
難得的週末時光,這姑娘竟然寧願賴在家裡也不願出去走動走動,硬是要將這方案給做完。其實他已經放過話了,現在她完全可以把這些事情都交給手下的人去做,偏偏着姑娘不識好歹,凡是都要親力親爲。
“做的怎麼樣了?”
裴先生順勢坐了下來,看了一眼沈黎做的這些數據,隨即也加入了覈算的行列。
這兩人的週末就這樣過去了,下午的時候裴家老宅那邊來電話了,說是讓這小兩口回去一趟,畢竟許久也沒回去了。
沈黎想了一下,距離上次去裴家的確挺久了,就在裴先生還在思量的時候,便告訴了老管家,讓他們準備好飯菜,也是要回去一趟的。
這一說完,便對上裴先生無比幽怨的眼神,沈黎眉梢一挑,“怎了?”
“夫人這算先斬後奏?”他可沒說要回去。
沈黎聳聳肩,將電話放在桌上,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裴先生,那模樣彷彿在說,我還就現在猴子了,你有意見?
“我是想着,夫人應該是不想面對那些人的。”這理由不錯,不過爲什麼呢?
“可你畢竟是裴家人,而且現在還是裴氏的話事人,這住在外面本身就不太妥貼了,偶爾回去一次還是要的,你若真爲我着想,就不會這樣說了。”
沈黎雖然不喜歡裴家,可她已經嫁給裴遠珩了,比代表她現在要適應他的生活環境和處事的一些方式。
在衣帽間挑了一套較爲淺色的西服,令人看起來不是十分的嚴肅,沈黎也換上了妥貼的洋裝,跟裴遠珩站在一起,別說,還真挺像那麼回事兒的。
兩人,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知性成熟,這站在一起簡直配一臉,更重要的是裴先生看起來真的沒往常那樣嚴肅了。
這次回去,沈黎驅車,裴先生坐在一旁,似乎是在跟向東打電話,說了一些關於紫悅的相關事宜,詢問裴遠珩是不是要繼續起訴沈鳶,畢竟是沈鳶形象受損在前,害的紫悅也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是該採取一些行動了。
裴遠珩倒不這麼認爲,只說先緩緩,而且海皇的那部戲現在還在拍攝中,以後多的是機會需要沈鳶出來露面的,到時候再給沈鳶一些教訓也不遲。
沈黎聽得雲裡霧裡的,敢情裴遠珩之前一直都是在玩兒沈鳶?而沈鳶似乎是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
沈黎側頭看裴先生,突然覺得自己幸好是沒有與他作對,不然怎麼被玩兒死的都不知道。
“放心吧,我永遠也不
會這麼對你。”
似看透了沈黎的心思,裴遠珩收了電話,瞧了她一眼,沈黎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兩聲,“那可不一定,現在是我跟了你,你自然是挑好聽的給我說了。”
裴遠珩差點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賴的搖頭,“你這麼傻,我要對付你也不會饒這麼大彎子,好好開車,夫人。”
他說完這麼一句,便是閉上了眼睛。
昨天夜裡趁着沈黎睡着了之後他又起身忙了一些公事。以前在美國他也是常常日夜顛倒來工作,也不曾覺得乏。可現在回國了,倒是時不時覺得有些倦怠這樣的生活。
興許是自己真的老了,不過身邊多了一個人,心裡也寬敞了許多。
這車內安安靜靜的,裴遠珩靜靜的靠着休息,沈黎則是穩穩的開着車,臨了,到達裴家老宅,沈黎才叫醒了裴遠珩。
裴遠珩原本就沒睡着,只是微微閉着眼修身養性,這會兒沈黎只輕輕碰了一下他,便是醒了。
“到了?”
“是啊,下車吧,估計都等急了。”
因爲路上堵車,所以兩人耽擱了一些時日,現下才到,也的確是晚了一些。
進去的時候,裴家人該來的也都來了,因爲今天不是家宴,所以裴家人也來的不夠齊整。就裴遠珩沈黎,裴諾跟裴琳,還有他們的母親,其餘人都在外未曾回來。倒也是落得輕鬆,沈黎也不願多跟這些人接觸,總覺得裴家簡直比賀家還要複雜。
“父親,母親。”
兩人進了裴家老宅,沈黎將一些補品交給傭人,自己倒是牽着裴遠珩的手走了進來。設立的嘴甜,一見人就叫,這可是比裴遠珩那張冰山臉要討喜的多了。
原本蘇皖對沈黎還有意見,可看到沈黎嘴這麼甜,這麼會做人,更重要的是她兒子似乎很喜歡。這不……
蘇皖將目光落在沈黎牽着的那隻手上,從進門開始,這小夫妻的手便沒有鬆開過。而裴遠珩也是一點兒牴觸的情緒都沒有,就任憑沈黎拉着他走進來打招呼。
“唉,可算是過來了,來來來,這邊坐過來。”
蘇皖表現的也算是熱情,下意識瞧了裴遠珩一眼,發現他並沒有拒絕,內心也跟着愉悅了起來。
沈黎看這兩母子的互動,也猜到了幾分。沈黎朝着蘇皖眨眨眼,拉着裴遠珩便坐下了。
“最近有些忙,便沒有時間過來看看父親母親,還望父親母親不要怪罪纔好。”
沈黎這話說的好聽,蘇皖當真是不再有什麼心思了,只瞧了沈黎一眼,發現她正在對着她小,蘇皖微微怔愣。
倒是一旁的裴慶成,看着這一唱一和的兩人,冷冷的哼了一聲,顯然是不滿自己被冷落了。
沈黎不禁在心裡偷笑,捏了裴遠珩一把,“父親,方纔來的時候與珩去商場逛了一圈兒,看見了這小玩意,也不知道父親歡喜不歡喜。”
沈黎說着,果真見裴慶成那一雙眼睛瞄過來,看樣子是十分期待。
沈黎衝着裴先生眨眨眼,裴先生隨即從身側的袋子裡拿
出了一個小方盒,遞給裴慶成。“都是寫小玩兒意,沈黎挑的,我就覺得不適合您。”
裴遠珩難得說這麼多話,雖然不中聽,可在裴慶成聽來卻覺得異常的好心情。
這兒子從那年以後便很少再跟他們交心了,而裴家的整個擔子都交給他,裴慶成也知道裴遠珩委屈。可若是交給其他人,他不放心,唯有交給裴遠珩。
可憐他當年小小年紀便失去了自己的理想,裴慶成現在想來倒有些後悔了。
沈黎細細觀察,強忍着笑,看着父子倆的互動,再看旁邊蘇皖的表情,心裡不免有些悲哀。這樣的大家庭,估計也沒有什麼好的童年與自己的理想。
“好了父親,您快拆開來瞧瞧,我猜父親應該會歡喜,可珩偏偏要跟我打賭,說您鐵定不喜歡。”
沈黎說着,替裴慶成打開了盒子。
只見那小小的方盒裡躺着一個鼻菸壺,看起來是有些年歲了,根本不似沈黎說的緊緊是從商場買了的。
裴慶成那是什麼眼力勁啊,一下子就認出了這是清朝年間,嘉慶時期的鼻菸壺。做工精良,而且就那一小小的鼻菸壺,裡面的圖案卻是十分精緻,怕是現在的岑大師也很難有這樣的手藝。
裴慶成看了一眼裴遠珩,發現他有稍許尷尬,可那手卻被沈黎緊緊的握住,“父親快說啊,可是歡喜,我可不能輸啊。”
沈黎焦急的問,一雙眼眸就直勾勾的盯着裴慶成,裴慶成被沈黎逗得開心了,那枯槁的手指捏着那鼻菸壺笑了笑,“這禮物我很歡喜,你這丫頭,還真是醒目。”
“看,我就說父親喜歡。”
沈黎得意的揚了揚下巴,在裴遠珩面前炫耀了一番。裴遠珩搖頭失笑,自然也是沒有點破沈黎。
依着裴慶成的那眼光,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東西的真僞?
這沈黎也真是替他操碎了心,明明這鼻菸壺是她從一個收藏家手裡拿來的,卻偏偏說是從商場裡買來的。
“黎丫頭你瞧瞧看你要什麼,老頭子我買給你。”
這丫頭很聰明,先前他還不太看好沈黎跟裴遠珩,現在卻是有些放心了。他很看好沈黎跟裴遠珩,而且也看得出來自家兒子對沈黎的意思。
“我啊。”沈黎笑眯眯的看着裴遠珩,“您把您最好的都給我了,父親,我哪裡還敢要其他的?”
沈黎挽住裴先生的手臂,緊緊的。這話說的可真是甜死了,一方面討好了裴慶成,這另一方面也順帶誇獎了某個正不動聲色的男人。
果真就見男人揚起了脣角,雖然弧度不大,可還是夠旁人看得清楚了。
這沈黎可真是好本事,在家裡還花式耍狗,虐的真是夠夠的。
尤其是在裴琳下樓以後,沈黎更是愈發的囂張了,衝着裴琳挑釁的笑了好多次。
她知道裴琳不喜歡她,大都是因爲沈鳶的關係,可據沈黎所知,這裴琳似乎是與沈黎鬧翻了。貌似就是上次她來裴家之後,再沒多久便是聽向東說,這裴琳與沈鳶不知是鬧了什麼矛盾,竟然吵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