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一起下的班,因爲沈黎堅持不讓外人知道兩人的事情,沈黎更是偷偷摸摸的下了樓在停車場裡等裴遠珩。
這廂裴先生一下到停車場,便瞧見車內某個女人神秘兮兮的張望,那模樣真是活脫脫的做賊心虛。無奈的搖頭,打開車門坐進去,大手便揉着女人的頭髮。
“下來了?”
沈黎嘿嘿的笑了笑,撇開裴遠珩的手,整理那被裴遠珩弄亂的頭髮,順便扣上了安全帶。
“我們要去哪裡?”
她原本是要先回去的,家裡沒新鮮的食材了,沈黎打算去購置一些回去。怎料裴遠珩打了電話讓她先別回去。
“去拿戒指。”
扣好安全帶,裴先生側眸看了沈黎一眼。見她恍然大悟的模樣,失笑搖頭,“你該不會是忘了吧?”
那大掌磨蹭着她的手背,有些不滿的開口。
沈黎心下暗暗叫苦,她還真忘了呢。這會兒低頭看着手指上光禿禿的,的確是有些不好,畢竟兩人也已經結婚了。
“苑靈找你了?”
“嗯。”他點頭,忍俊不禁,“原本是早就做好了,她臨時有事離開,也就忘了給我。”
“那行,我們先去找苑靈,然後……裴先生,今天我們在外面吃吧!”
最近這一段時間兩人都是在柳園裡自己動手解決,這一兩次還好,長時間做飯,也會疲憊。
沈黎揉揉眉心,“每次都要想着做什麼菜才能不重樣,裴先生,我突然發覺,要做好一名優秀的家庭主婦也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哦?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覺悟?”
車子緩緩的駛出停車庫,裴先生專心的開車,沈黎則是滔滔不絕的在說着這家庭主婦也不容易。
她以前總覺得家庭主婦嘛,不就是洗衣做飯奶孩子麼?能有什麼困難的。
現在做下來才知道,的確是洗衣做飯,但是比想象中的要難太多了。每天都是爲了吃發愁,還每天都不能重樣。她以前是隻需要顧好自己便可以了,可現在多了一個人,她還要考慮到裴元皓的需求,所以說啊,這家庭主婦絕對是不好當的。
“這些日子總結出來的經驗。”她挑挑眉,“對了裴先生,你不是說要帶我見你朋友麼?”
她可是沒有忘記這茬兒,也是苑靈了,沈黎纔想起來莫卓琛這號人物。
裴遠珩說苑靈是莫卓琛的老婆,可這在榕城幾乎是沒人知道的,所以沈黎才覺得奇怪,而且這個莫卓琛神出鬼沒的,簡直比裴遠珩還要神秘。
看沈黎那着急的模樣,伸手摸了她腦袋,吃味兒的說道,“你這樣子,倒是妻子在等着久未歸家的丈夫,夫人,你這樣可讓爲夫心裡不爽快啊。”
“呸。”沈黎一巴掌拍掉裴遠珩的手,十分嚴肅,“小心開車,別亂開玩笑。”
“收到。”
兩人到了苑靈那兒,助理就帶兩人上去,“裴先生,裴太太,裡面請。”
“嗯。”裴遠珩走在前面,那手始終牽着沈黎。
一進去,果然見苑靈正在忙,看到兩人來了也只是微微擡頭,“坐一會兒,戒指我讓人拿過來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
裴遠珩點點頭,就看到助理拿了兩個毛絨的盒子進去遞給裴遠珩。
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然上上次沈黎相中的那一款,簡約大方,不過苑靈稍作了修改,鑽用的是六角鑽。也不是特別大,但是看起來十分精巧簡約。
沈黎從裴遠珩手上拿過來,左右瞧了瞧,十分滿意的直接套在了手上。“苑靈,真好看。”
她轉動的手,不停的打量,真的是越看越覺得好看。
她高興了,可換做裴遠珩不樂意了,一雙陰沉的眼眸掃過某個正樂不思蜀的女人。沈黎渾身一抖,感覺到寒氣逼人,這扭頭一看就見她家裴先生正一臉抑鬱的看着她。
那眸子裡放着光,似有些不滿,又有些哀怨?
沈黎訝異,放下手看裴遠珩。
“你怎麼了?不喜歡嗎?”
她看裴遠珩手裡的盒子還沒有打開,反倒是盯着她的手瞧。沈黎嘿嘿一笑,將手伸到裴遠珩的面前,攤平了,炫耀似得說到,“你瞧,我眼光不錯吧?我就說這款很好看,而且也適合我的手型。”
裴遠珩一看,果然是很適合她那纖細的手指,搭配起來十分的簡約大方,並不奢華。
不過這都是不是重點,重點是某個女人的覺悟。
“真不好看?”
看裴遠珩不答話,反而是盯着她的手一直瞧,那眉頭也緊緊的皺在一起,她有些不安的問道。
畢竟這枚戒指是她當初選擇的婚戒,若是裴遠珩都不喜歡了,那她戴着還有什麼意思?
裴遠珩不說話,這可急了沈黎,抓住裴遠珩的手搖了搖。
“怎麼樣你都說句話啊,平時在家裡又那麼話嘮,這會兒怎麼安靜下來了?”
沈黎的雙手在他面前揮舞了一陣兒,裴遠珩抿着脣,在看到苑靈那雙好奇的眼眸時,頓了一下,拉住沈黎的手。
“戒指,不應該爲夫代勞嗎?”
他大拇指磨蹭着她無名指上的那顆小鑽石,一字一頓的說到。
沈黎有那麼片刻的怔愣,待到她回過神來時,纔有些窘迫的紅了臉,急忙將手藏在背後,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我只是試試手圍。”
她辯解,趁着藏手的時間,沈黎急忙把戒指摘下來,塞到裴遠珩的手裡。
“噥,給你。”
不待裴遠珩反應,拿起他手上的絨盒打開來。那枚男士的素戒便映入眼簾。
跟沈黎的那一枚是一對,只不過裴遠珩的這一枚更顯得樸實無華,但是若是細看便能看得到這些細微的細節地方。全然雕刻了許許多多的梨花,只是太小了,根本看不太清,拿着放大鏡或許還能窺探一二。
沈黎不禁有些驚詫的看着裴遠珩,又看了看苑靈,這個女的真心是了不起啊。
快速將戒指套在裴遠珩的手上,她也及時的伸出手,讓裴遠珩給她戴上,一併堵住了裴遠珩欲張開的嘴。
“快啊,快給我戴上。”
沈黎悅耳清脆的聲音裡帶着絲絲雀躍,裴遠珩心底一陣柔和,也就不計較那麼多了。爲沈黎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兩人都激動不已。
沈黎更是如此,她盯着無名指上的戒
指,又轉移到裴遠珩手上,忽而笑了出來,“裴先生,請多多指教。”
雖然兩人之前已經領過證了,但是沒有辦過婚禮,也沒有戒指,總感覺有那麼些不太正式,現在可不一樣了,似乎兩人都刻上了彼此所有物,從此身邊便是多了一個人了。
“請多多指教,裴太太。”
他低沉溫潤的嗓音裡天生帶着魅惑,沈黎甜甜一笑。怎料一道極其不和諧的聲音傳來,卻是見那苑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走到了他們面前,咳嗽了一聲,以表抗議。
“喂,我說你們兩個,要秀恩愛滾回家裡去,別在我這兒礙眼。”
苑靈嘴上十分不客氣,末了還瞪了裴遠珩一眼,“記得錢打到我私人賬戶上。”
“我新婚,你不打算送點兒什麼?”裴遠珩挑眉,似乎對原諒的這個態度並不介意,“比如,戒指?再送我們幾個玩玩兒?”
“滾。”苑靈等着裴遠珩,真恨不得將眼前的這個男人撕了。
“你結婚幹老孃屁事?要戒指沒有,要命倒是有一條,問題是你敢要麼?”
苑靈也是個嘴上不饒人的主兒,一聽裴遠珩想要打家劫舍,苑靈就十分不爽。她這纔是小本生意,哪裡能跟裴遠珩那樣的大公司比?
這廝不但不給錢,還想要多拿幾個?
“我要你的命做什麼?”裴遠珩好氣又好笑,“我只要你的戒指。”
“至於我結婚跟你有什麼關係?沒關係,你讓莫卓琛等着,他會連帶你的那份一起給我。”
語罷,也不管苑靈怎麼吹鬍子瞪眼睛的,裴遠珩擁着沈黎就離開了,只留下原地跳腳的苑靈。
她發誓,等她老公回來了,一定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
“暗夜”
這座城市被黑夜所籠罩,聽不見一絲風,僅剩焦灼的熱浪。空氣中似乎都瀰漫着一股躁動與不安,而這一切,在暗黑的酒吧裡,更甚。
酒吧裡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去去,行人匆匆,始終不曾停歇。而在一處黑暗的角落裡,男人正一杯一杯的往嘴裡灌酒,而他身旁坐着一個女人,神色淡然,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他一杯又一杯的灌着酒,桌子酒瓶東倒西歪的一大片。
酒杯空了,他又讓人滿上,這一來一回,也不知是喝了多少。
女人看着他,那淡漠的眼眸中閃着暗暗的光芒,她手指夾着爲燃盡的煙。那修長的手指微微一抖落,那燃着的半截菸灰便輕易的落下,掉落在了她面前的酒杯裡。
她始終不說話,男人也視她爲空氣,一杯接着一杯。
良久,她眸光一沉,扔掉了手中的那半支菸,那手指一把奪過男人手裡的酒杯,她眸光裡閃着凜冽的光,喝退了前來滿酒的侍應。
女人看着他,抿着脣,露出一抹嘲諷的弧度。男人始終不說話,這不禁讓女人有些惱怒,原本淡然的臉上顯現出一抹不悅。
她擡手,將那杯子剛剛舉起,輕輕鬆了手,那酒杯應聲落地,發出了清脆的響聲。奈何這酒吧太吵,就連最後一絲聲響也淹沒在了這吵鬧的環境中。
女人不僅冷笑出聲,那凜冽的眸子裡帶着一絲難堪,“找我出來,就是爲了讓我看你喝酒?”
女人極力的壓制住內心的翻滾,她試圖放鬆心情,靠在沙發上,目光卻定定的望着男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男人始終沒有開口,反倒是她坐立難安了起來。這樣的情形無疑是在告訴她,她不過是趕湊上來的人罷了。就連發言權都沒有。
她不禁有些惱怒自己,竟是委曲求全到了這樣的地步了嗎?她何時這樣過?
終於,她還是沉不住氣了,微微送鬆懈了肩膀,站起身來,“我先走了。”
就在她與他擦身而過之際,手腕被緊緊的握住。
女人頓住,餘光落在那緊握着她手腕的手上,一時之間竟也做不出反應來,只怔怔的看着他,“還有事?”
她不知道是如何找到自己的聲音,又那樣鎮定的問出這句話來的。
男人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腕,只一雙深幽的眼眸盯着她。許久,許久,久到女人已經忘了時間,以爲他不會開口,他卻啞然道,“陪我喝兩杯吧。”
低沉溫潤的嗓音中帶着頹然,似這一夕之間,滄海桑田。
她蹙眉,不忍拒絕,可也不想輕易就範。
“我記得,我曾說過,以後少來找我的。”
蘇楠咬着下脣,無奈苦笑,只覺得自己可笑之極。
“蘇楠。”他低啞的聲音裡帶着顫音,“就連你,也要這樣嗎?”
“你怎麼了?”
覺察到不對勁,蘇楠扭動了手,卻發現他握得很緊。蘇楠無奈,只能嘆了口氣,坐在他身邊。
“楚慎,你怎麼了?”
“怎麼了?”賀楚慎低低的呢喃,“你說過,我是膽小鬼,不敢正視自己的感情?”
“你想說什麼?”
蘇楠大驚,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現,想要逃開卻是不可能的了。
他死死的鉗制住她的手,厲聲道,“那麼現在呢?正視了又如何?”
“你告訴沈黎了?”她聲音裡帶着顫音,不可思議的問道,“所以……”
“所以,你滿意了?滿意了嗎?”
“楚慎。”
蘇楠咬着下脣,突然就覺得亂極了。這樣的賀楚慎是她從未見過的,那冰冷的眼神,駭然的臉色,都讓蘇楠覺得陌生。
“呵。”他突然大笑,將蘇楠拉近自己,他靠近她,那滿是酒氣的臉靠着她的,迷離着雙眸,“她說我是她的家人,這可笑的家人,我分明與她沒有半分關係。”
“楚慎。”
蘇楠的心突然就疼了起來,那種慢慢蔓延的疼,與迅速的攻佔不一樣。
她只覺得通體發冷,這一瞬間便是天崩地裂。心裡有一道口子,緩緩的被撕裂,而兇手就站在她的面前,可笑的是,她甘之如飴。
“你別這樣,小黎她……說不定她……”她語塞,多麼想告訴他,沒有沈黎,還有蘇楠。而她,卻是永遠也不能。
“她什麼?”
賀楚慎眯着眼,任憑蘇楠抱着他,這一刻,他竟是有些眷戀的,畢竟這懷抱太暖,他捨不得離開。可下一秒,他卻恢復了清明,推開她,淡淡道,“沈黎結婚了,你知道嗎?”
結婚?
蘇楠身子一僵,竟是來不及思考,便聽到賀楚慎那冷硬的聲音。
“前不久,和裴遠珩。”
“是他?”竟然是他!
蘇楠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當年沈黎一心一意撲在賀岑東的身上,說什麼非他不嫁,後來如願以償的嫁給了賀岑東,可到後來得到了什麼?離婚收場。
這些當年蘇楠都是知道的,甚至強烈反對,可沈黎一意孤行,誰的話都聽不進去。
好不容易沈黎想通了,跟賀岑東離婚了,可現在,她竟然又結婚了?而且對象還是裴遠珩,那個榕城裡男人羨慕,女人愛慕的男人。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要嫁給他?可他爲什麼偏偏看上了沈黎?
而沈黎,爲什麼纔剛剛逃出狼窩,現在又跳進虎穴。
要知道裴家可是比賀家的水更爲深厚,沈黎在賀家尚且不能自主,那麼在裴家呢?裴遠珩就定然能護她周全麼?
“原來,你也不知道。”
賀楚慎嘲諷一笑,拿起酒瓶就要喝酒,卻又被蘇楠奪下了。
他眸子裡匯聚着幽光,掃過蘇楠,忽而勾起了脣角,“蘇楠,看着我痛苦,你有沒有好過一些?”
他說?
蘇楠渾身一顫,面色發白,卻是在下一秒飛速的起身,逃也似地離開。
而賀楚慎則是看着蘇楠離開,那桌上放置着一把精緻的打火機,他拿過來,打開又關掉,復而又打開,這樣周而復始,那燈光明滅中映襯着他凜冽的臉。
……
這一切的事情似乎都是按照好的情形來發展,無論是項目的事情還是母親的病情,這對沈黎來說無疑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閔習那邊進展的還算順利,蘇岑十分聽話的配合治療,沈黎也就放下了心,專心做起項目的事情來。
這眼看着七月一晃而過,就要到了八月。與賀氏的二期工程也進展的十分順利,岑歡那邊傳來好消息,說是樑遠召也已經鬆了口。
沈黎總算是鬆了口氣,覺得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
而作爲那個醫療項目的負責人,裴氏也一直都在尋找合作者,沈黎的目標並不侷限在名匯身上。
雖說她有私心,想要從名匯那裡拿到好處,可畢竟公歸公,私歸私,若是沈明權始終不肯讓步,她也就不會再在名匯身上浪費時間了。
這天,沈黎剛好跟裴先生商量好晚上要吃什麼,裴先生說他對外面的食物不感興趣,外面的飯菜味精多,不比家裡的好。
沈黎拗不過他,而且他那說的頭頭是道的,沈黎也反駁不了,只能答應了今晚回家去吃,不過沈黎可是說好了,今天她不負責做飯。
裴先生一聽就知道她要偷懶,也不戳穿她,反正他也會做飯,只要對象是她,他倒是可以做給她吃的。
“那好,你想吃什麼?”
“紅燒茄子?不不,紅燒獅子頭,魚香肉絲,水煮牛肉片……”
“等等等等。”裴先生打斷她,“我說裴太太,你這全是葷菜,一個素菜也沒有?”
“那是,你也不想想我們人類花了那麼多年爬到食物鏈的頂端,可不是爲了吃素的。”她說的倒是振振有詞。
可是樂得樓上的男人無奈的失笑,向東正巧走進來,就聽到自家老闆說,“你這是什麼理兒?”
“真理。”沈黎大言不慚。
“我瞧着便是歪理吧。”那邊沈黎好像又說了什麼,裴遠珩都能猜出沈黎此時此刻張牙舞爪的模樣。餘光瞥到向東,他低吟了一聲,“好了,回去做給你,饞嘴貓。”
裴遠珩收了線,神色嚴肅的掃過向東,輕聲咳嗽了一番。這向東立即回過神來,“先生,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這裡是蘇女士當年的一些資料。”
向東雖然也很好奇裴遠珩跟沈黎的相處模式,可更加知道這些事情不是他們這些人該打聽的。
將資料遞給裴遠珩,他只是輕掃了一眼,並沒有翻看,“撿重點說。”
“蘇女士是在病發前一年半頻繁出入醫院的,不過她的檔案全都被銷燬了,所以也查不到什麼事情,當年給她主治的那些醫生,走的走,死的死,現在醫院裡也沒有對當年所熟知的人了。”
“蘇女士病發前,沈明權想要離婚,可是他萬萬沒料想到蘇女士的父親蘇淮安竟然留了一招,那蘇女士手裡的股份,歸屬權是……是嫂子。”
“什麼?”
裴遠珩也略顯詫異。
“他離不了婚,離了之後那財產便全都是嫂子的,只要不離婚,沈明權就還有機會拿到蘇女士手上的股份。不過沈明權萬萬沒想到,蘇女士竟然瘋掉了,而且不知所蹤。”
後面的事情,裴遠珩也大概清楚了。
不過從調查的資料上來看,沈明權是不知道蘇岑會突然發瘋,不然早就做了準備了。
“繼續查,還有,關於七年前的事情,也要查。”
“是。”
在向東離開後,裴遠珩陷入了沉思。
他倒是沒想到蘇淮安竟然還留着這一招,看來他當年很多事情都知道了,但是卻沒有改變這一切。
裴遠珩低着頭,那眸光落在那資料的一角,良久都沒有收回視線。
或許,他該去見見蘇淮安了,怎麼說他現在也是沈黎的合法丈夫,於情於理都應該去拜訪拜訪。
沈黎這邊剛掛上電話,沈明權的電話就進來了。她眯着眼,盯着那號碼許久許久,看着它閃爍不停,卻半晌沒有接起。
這個時候沈明權找她,估計也沒什麼好事,除了那個醫療項目,恐怕也沒有什麼緊要的事情了吧。
手機暗下去,又亮了起來。
沈黎這才緩緩的接起,卻並沒有說話。
“喂?”那頭,沈明權的聲音傳來,沈黎捏着手機的手微微一緊,眯着眼,脣角微微勾起,“找誰?”
“小黎,我,我是爸爸啊。”
“哦?沈先生?”沈黎刻意忽略了沈明權的話,“不知沈先生找我何事?”她聲音冷淡的緊,沒有絲毫的感情。
“是這樣的,我聽你姐姐說,你母親……”他頓了一下,而這邊的沈黎在聽到沈明權說這話的時候,豁然起身,“你們想幹什麼?”
“我警告過你們,不許將主意打在我母親的身上,看來,你們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我給你點兒厲害瞧瞧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