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就蔣誠的年紀,能跑一千五百米那會兒,該十多年前的事了,傅瑤心想,這麼多年不做運動,工作壓力又這麼大,身體壞了怎麼辦。當然她相信,陸小姐過去肯定把老大照顧的很好。
她說:“我做畢業設計那段時間,胖了十斤,我覺得這樣下去不行,所以開始做運動。”
“十斤?”蔣誠打量着傅瑤,她很苗條很健康,不過個子不高,十斤往她身上長,的確很可觀。
“我喜歡吃零食,一邊畫一邊吃,光吃不動。”傅瑤笑着說,“等我發現,差點被嚇死了。”
“我倒是沒有胖,不過……”蔣誠下意識地吸了吸肚子,他和一然在一起的時候,肚子就有些鬆垮垮了,因爲個子夠高,四肢也不胖,平時穿着衣服看不出來。但不得不承認,年過三十後,身體各方面都大不如前,稍微多吃一點,肚子就突出來了。
“我們再跑一圈吧。”他說。
“慢慢走吧。”傅瑤笑道,“我還是有點經驗的,蔣總你要是不介意,我帶你,如果你能堅持一個月循序漸進,一個月後跑五公里不在話下。”
“那每天晚上我約你,還是你約我?”蔣誠問。
“真的嗎?你比較忙,你約我吧,你有時間了就叫我,我們住得這麼近,出來不要兩分鐘。”傅瑤很驚喜。
蔣誠活動雙臂,做着擴胸運動,慢跑着又往前了,傅瑤跟上來,她是還有餘力說話的,一路絮叨着,提醒他注意呼吸。
蔣誠就不行了,一路悶頭又跑了一圈,看到自家大樓,簡直看到曙光和希望。
他喘了很久,兩圈下來,身體素質就全擺在眼前,過去一然總是提醒他要做運動做運動,他就是不聽,人也真是奇怪,曾經不願意做的事,突然心血來潮,說做就做起來了。
“你來約我吧。”蔣誠喘完了說,“你約我,我有個約束力,我約你,講不定懶了就不想動了,一個月,外面私教多少錢,我跟你算。”
傅瑤卻說:“蔣總,你下次工作上再說我的時候,不要那麼兇,就當學費了。”
蔣誠叉腰嚴肅地道:“不兇你記不住啊,你自己說你同樣的錯誤要犯多少次才能記住,我都不想說你了,等我和你的上司真的不說你了,你也就被淘汰了。”
傅瑤抿了抿脣,心裡又害怕得顫顫,一個激靈說:“要不再跑一圈吧,給身體一個刺激。”
“你故意的嗎?”蔣誠撈了一把滿頭汗,是身體太虛,纔會出這麼多汗,他自己很明白,看着汗水順着指尖流下去,“你覺得我還需要刺激嗎?”
傅瑤笑了:“那就到這裡,明晚繼續,不過事先說好,爲了達到鍛鍊效果,你要聽從我的訓練安排。”
“我知道了,回去吧。”
“那我走了……”傅瑤依依不捨,見蔣誠去開門禁,就要上樓,她跑過來問,“蔣總,我們這樣,算是約會嗎?”
蔣誠瞥她一眼,傅瑤後悔了。
她不問或許還能每天有幾圈跑步時間的相處,這一問,人家還不立刻把自己推開十萬八千里。
“等我能跑出五公里。”蔣誠道,“那時候,我們再談這件事。”
“真的?”傅瑤的眼睛裡,像是有光。
“不過你不能往死裡折騰我。”兩圈就把蔣誠跑懵了,“揠苗助長是不行的,你要考慮一下,三十幾歲的身體,不能和你們二十幾歲比,我要比你大十歲。”
傅瑤說:“大九歲。”
蔣誠望着她,看樣子,她是不在意這個年齡差的。
她看起來那麼開心,神采明亮的模樣,好像曾經的一然。
不,和陸一然沒關係,他已經能平和地和陸一然做路人了。
他現在在嘗試跨出這一步,既然要跨出去了,就該把往後的感情和一然撇得乾乾淨淨,她可以像一然,但和一然本身沒有關係。
“還不回去嗎?”蔣誠說,“明早的報告,你已經做好了?”
傅瑤一愣,心情立刻就不好了,她今天早會被老闆點名批評,當時她都覺得蔣誠又開始針對自己了,可每次在她心灰意冷的時候,這個人又總會給自己光明,但他若即若離,讓人捉摸不定。
不過她會堅持的,她又不是那個富二代小開見色起意隨便玩玩,她是認真的,想要和蔣誠談戀愛,想做他的女朋友,做他的妻子。
小姑娘一溜煙地跑了,真是精力旺盛,她已經跑了五公里了,怎麼還能這麼輕鬆,蔣誠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這一天,他很期待。
此時此刻,黃浦江的那一邊,白紀川正在給一然做仰臥起牀,一然揉着肚子討價還價:“老公,我做不動了,真的做不動了。”
白紀川拍拍她屁股:“乖,還有三十個,就三十個,糕糕百日宴能不能穿緊身裙,就看着三十個了。”
一然哭笑不得,撒着嬌耍賴,伸手要白紀川拉她,白紀川俯身說:“你不做是吧,那晚上我讓你自-己動,那樣也很鍛鍊身體的。”
“壞蛋。”一然一拳頭打在他臉上,當然是軟綿綿不會疼的,恨恨地說,“我就說,生女兒好,生女兒我至少不會覺得,自己伺候了小爺還要伺候大爺,生的是女兒的話,我看你有沒有臉跟女兒搶。”
白紀川纔沒有興趣搶兒子的口糧呢,只不過因爲一然在哺乳,沒辦法的事,多了幾分刺-激和曖-昧,何況她自己也興奮得要命,本就是在牀上風-情萬種的傢伙,還惡人先告狀。
“還有三十個。”白紀川再次說,沒辦法,只能拉着一然的手,藉着他的力氣,一上一下地,總算做完了。
一然賴在瑜伽墊上,要他給揉揉肚子,可兒子不答應了,忍到媽媽做完仰臥起坐已經很給面子了,突然哇哇大哭起來,小主子要換尿布。
弄完尿布,見白紀川在打電話,她抱着兒子故意轉過來,豎起耳朵聽聽,一副抓姦看看是不是在和女人打電話的神情,白紀川恨得在她臉上擰了一把。
講完電話說:“周子俊來的電話,他和可欣不能來參加百日宴,公司有個項目,他們要一起出差。”
一然說:“沒事的,只要大小姐把禮金送到就好了。”
白紀川嗔道:“你現在禮金拿得開心,我們要還的好不好?”
“啊呀!”一然這才反應過來,情歌那兒是被她敲竹槓敲得都炸毛了,她仗着自己當初給過了,現在是收回來,開口就漫天要價,但是她忘了,可欣還沒嫁還沒生呢。”
一然說:“那我們就跟他們絕交。”
白紀川把糕糕搶過來,他是心疼老婆抱兒子手痠,嘴上卻說:“白越小朋友,我很擔心你將來的三觀。”
一然踮着腳尖跟在身邊:“糕糕,你喜歡爸爸還是喜歡媽媽?糕糕,媽媽是不是世界第一漂亮?”
白越小朋友淡淡地看了眼媽媽,轉身靠着爸爸懷裡睡覺了。
“糕糕,糕糕,你看看媽媽呀……”
“他要睡了,你別吵他。”
一然大聲說:“你就想把兒子搞睡了,然後來搞我對不對?”
白紀川皺眉咬着脣,見春-光滿面的一然,心裡真是歡喜。
她這幾天變化很大,那天坐在梳妝檯前開着吹風機發呆的人不見了,今天白天她還自己去商場給糕糕買百日宴要穿的衣服,也給自己買了領帶,她竟然有勇氣獨自帶着兒子出門了。
“那還不快去躺好,等我來?”白紀川湊過來親了她一下,“不要你動的,你享受就好了,老公會好好疼你。”
一然被撩-撥的心火直燒,伸手矇住兒子的眼睛,踮起腳尖來,和老公深深一吻:“快點來,我等你。”
週末,就是糕糕的百日宴,白家的親戚悉數到場,連帶着爸媽的老同事老鄰居,坐了十幾桌人。陸家這邊親戚也不少,擺擺竟也要二十桌人。
好在不是婚禮,就是吃個午飯,不用搞得太複雜,白紀川和一然盛裝打扮,帶着糕糕向各位親戚朋友問好。
糕糕縱然平時不怕生,一下這麼多人,而且每個人都要摸摸他的手摸摸他的腿,他就有些不樂意了,哭過好幾次,夫妻倆就抱在一邊哄,時不時耳語幾句,親親蜜蜜的,親戚們都看在眼裡。
陸家的親戚,一部分是參加過一然三十歲生日宴的,已經見過白紀川,一些沒見過——用一然的話說,給出去了當然要收回來,只是被叫來還禮的——就特別新奇,沒想到陸一然再婚可以嫁得這麼好。
折騰到下午兩點鐘,百日宴總算對付過去了,一然在櫃檯和飯店結賬,清歌帶着歡歡上廁所過來,歡歡說:“姨姨,我想要那些氣球。”
一然就問服務員,能不能幫忙拆下來,讓她的乾女兒帶回家。
清歌來幫她看賬單,沒問題後才讓一然付錢,看到她包裡厚厚一沓紅包,嗔道:“今天大豐收了吧。”
一然嘚瑟地說:“我媽那邊的我還沒拿呢,白紀川這邊他媽媽全給我們了,你說我是不是還一點比較好?”
明天10:30更新,不見不散
好羨慕一然,糕糕簡直是人民幣收割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