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
“嗯?”
安晚還是有些沒有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想問什麼,卻又問不出口,身上的男人突然一頓,看着她的眸光一怔。
安晚想阻止已經不可能了……她的臉紅紅的,那不是因爲害羞,而是因爲難堪。
前幾天還做着,今天變成了處?這是誰跟他開玩笑呢?
感覺到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傅君又豈會不知道是什麼,就這樣看着她難堪得想要呈隱形人似的臉色。
突然的就笑了。
那是帶着嘲諷的笑意,安晚別開了臉,羞恥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是處?”傅君俯身,薄脣貼在她耳畔,“這層膜會自己修復?”
“傅少。”安晚咬了咬脣,“別再說了好嗎?”
“打算用這張膜去騙誰?”狠狠一衝,望着她咬着脣不吭聲的紅脣,“是俞朗?”
臉色變了變,安晚剛要開口,他俯身就重重咬了她一口,疼得她大叫一聲,她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像催促似的,一遍又一遍的響着。
安晚只覺得隨時都要被他撞散……
帶着懲罰,她在他粗魯的動作裡,達到前所未有的顫粟。
他很有精神,而她卻被折騰得連去擁抱他的力氣都沒有,用着最後一點力氣呢喃,“傅君,我好累,可不可以,結束了。”
“只能滿足你,你才能安份守已。”
安晚不想去解釋,他怎麼去想,就怎麼去想,男人從某種方面來理解,都是一致。
結束的時候,已經凌晨二點,安晚連去浴室做清潔的工作的力氣都沒有,散了架似的躺在牀上,被他抱着去浴室的時候,她還是挺意外的。
溫暖的毛巾拭擦着她的身體,她望着他的臉說,“謝謝。”
“不覺得可惜?”他反問一句,幽深的眸子看着她身上的痕跡,“原本,這些痕跡是屬於另一個男人。”
她望着他,想從他眉眼裡去分辨他真實的想法,然而是徒勞。
抱她回了牀,安晚很快睡着了。
躺在身邊的男人卻已經起了身,從她包裡拿出手機,望着上面無數通的未接電話,最後撥通,“安晚,你到底還要不要救孩子了。”
電話那端傳來宋熙城的聲音。
傅君聽完便掛了電話……眸子緊盯着睡得安詳的女人,雙脣紅腫,是拜他所賜,牀單上,還有抹紅色的印記。
————-
安晚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身邊位置空空的,已經不見傅君的人。
穿好衣服,便離開了房間,甚至沒有看到桌面上的紙條————等我回來。
安晚離開酒店後,打宋熙城電話,良久那邊才接通,宋熙城冷冷的說,“安晚,你玩我啊?”
“爲什麼你不在……”
“我在房間裡等了你一晚,這就是你救瑤瑤的決心?”話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安晚愣了愣,所以昨晚,他在酒店等她?那她進的房間怎麼是傅君的房間?頭有些大,事情已經這樣,安晚只好約下一次。
宋熙城卻說,“死了這條心吧。”
接着就掛了電話,安晚握着手機的手一顫,等她接到紀蕊蕾電話時,已經懶得再應付她了。
“紀小姐,有話就說,我很忙。”
“到醫院旁邊的咖啡廳,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安晚,你一定要過來。”紀蕊蕾說完便掛了電話。
約的地方在醫院旁邊,安晚也剛好是要去醫院,所以去見了她這一面。
紀蕊蕾的臉色很不好,一看到安晚,視線一直在她臉上轉,安晚繫着圍巾,整個脖子包裹在裡面,咖啡廳裡有暖氣,她才取下圍巾,“你找我什麼事?”
坐下的動作是彎腰的,脖子上的痕跡清清楚楚落入紀蕊蕾視線裡,她臉色驀地一白,震驚得都無法說話。
宋熙城一夜未歸,拒聽她的電話。
而安晚……
事實擺在這裡,不用她去想,也知道倆人發生了什麼,紀蕊蕾特別難受,結果一直她沒有消化,現在又鬧出這件事。
“你到底有什麼事?”安晚看着紀蕊蕾一直不說話,但眼裡全是痛苦,有些狐疑。
一張紙被她從包裡拿出來,最後放面安晚面前,“這是他的檢驗報告。”
安晚皺着眉,疑惑的看着紀蕊蕾,後者說,“你自己看看吧。”
翻開紙張,裡面顯示的是某物的檢測報告,安晚的視線直接落在最後的檢測結果上,挰着手指的指尖挰白色。
“這是昨晚出來的報告。”紀蕊蕾啞着聲音說,“你也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是吧?”
“我不相信。”安晚震驚後,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相信,你是不想他爲了救瑤瑤跟我再生一個孩子是不是?”
安晚整個人都特別排斥這個事實,紙張被她緊緊挰成一團,“紀蕊蕾,如果這是你的小馬戲,那我告訴你,我不是白癡。”
“你是不是白癡,我不知道,但事實就這樣擺着!你不信也好,你信也好,這就是結果!”那天,紀蕊蕾找到小姨後,本來打算把胚胎放置體內,可是,根本就沒有!
根本沒有成功。
這不可能!如果是在人體內,也許可以各方面來解釋,會有一定的問題,但是醫學上來操作,都是符合條件的。
所有都沒有培植成功。
最後拿去做檢測,才知道這樣的結果,紀蕊蕾整整一晚,都沒有睡,望着這份結果到天亮。
“所以,你的女兒根本不可能是熙城的,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嗎?他根本不疼愛那個孩子,生病以來,他連看都沒有去看過,連她奶奶也沒有去看過,如果真是親生的,怎麼可能不會去看一眼?還有,他們長得並不像,一點都不像。”紀蕊蕾呢喃着,這些事實,不是她說的,而是就擺在眼前的事實。
“你不信,我可以提供他的毛髮之類的東西給你,你自己去醫院做個醫學鑑定就真相大白了。”紀蕊蕾說完,也覺得沒有意思再呆下去了,“其實我心裡也很不舒服,畢竟我是真的喜歡他,從一開始,我就不喜歡你,因爲我感覺得出來,他心裡還有你的位置。安晚,昨晚就當做了場夢,別跟他說實情,也別再找他了行不行?”
安晚還僵在原處,一時之間沒有從那份檢測結果上回過神來。
林靜妍之前說的一句話突然在腦海裡閃過……
然後宋熙城的那份檢測報告。
“安晚,你以後能不能不找他了?你放過他行不行?”紀蕊蕾見安晚一直不說話,心裡也煩燥起來,生的女兒不是老公的,可見安晚有多濫交。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安晚跑出了咖啡廳,外面的冷風吹在臉上,刺骨的冷,很真實的感覺。
提醒着她,剛纔不是夢。
宋熙城沒有生育能力……可她卻偏偏生下了瑤瑤。
會不會是,是在瑤瑤之後,他才身體有問題的?
熬夜,應酬,喝酒,抽菸,種種傷害身體的惡習而導致他的精,子沒有活躍度……她想了各式各樣的理由來爲宋熙城開解,可最後,因爲他的無情而推,翻。
人心都是肉做的,可是,安晚感覺不到他的心是肉做的。
瑤瑤生病幾個月發,他從來沒有到過醫院!連一次都沒有。
她不得不懷疑,孩子,是不是真的不是他的?
如果,不是他的,那瑤瑤的爸爸會是誰?
安晚的越想,心便越顫抖不已!
她甚至不敢想,接下去,她該去做什麼。
手機關了,把自己徹底封裝在了自己的思緒裡,整整一個星期,她除了看瑤瑤外,就是在北城獨自走。
紀蕊蕾比安晚更着急事情的真相,甚至主動替宋熙城跟宋瑤做了親子鑑定!
如她所料的結果……
終於在醫院裡等到安晚,把結果給到她,“安晚,我做這麼多,只希望你看清楚眼前的事實,不要去做浪費時間的事。”
手裡拿着結果,安晚澀澀的笑了。
那晚,她是不是該感激房間裡的人不是宋熙城,而是傅君呢?
結果看完後,便撕碎丟到垃圾桶內,所有的一切,似乎又恢復到了零,她又要一步一步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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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苑灣裡,簡媚紅跟宋熙鳳倆人正在看着電視劇,對於裡面搞笑的劇情笑得前撲後仰,門鈴響起來時,還有些不耐的說,“是誰啊?都不能好好的讓我們看看電視了。”
“安晚,你怎麼來了?”宋熙鳳看到安晚,皺着眉,也不開門,雙手抱胸的打量着,“你一定是來要錢的是吧?我告訴你,沒有錢!離婚的時候,我哥可是一次性把錢都給完了的。”
“我不是來要錢的。”安晚平靜的看着宋熙鳳,“你哥他在嗎?我想找他談一談。”
“關於傻瑤的事,別來找我哥,我哥也不想跟你談。”宋熙鳳說完就走了進去。
安晚最後在旁邊中蹲坐下……不顧來往路人的眼光,直接坐在了地上,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她必須面對這個事實。
直到天黑,宋熙城也沒有回來,安晚還是沒有走,時間很快便到了十一點……雙腿發麻,她看了眼道深冬的夜空,一片深藍色。
有汽車的光直接照過來,而且越來越近,安晚看到了車裡的男人,正是宋熙城。
想起身,腳卻根本使不上力,又坐原回來的位置,車子停下,宋熙城從駕駛位上下來,路燈下,安晚唯一能感覺到的便是陌生。
強烈的陌生感襲來。
“我跟你說過,死了那條心,想想要碰你一次,我就噁心的想要吐!”他薄脣輕啓,無情又冷厲的話語從頭頂傳來。
“我來這裡,不是因爲這件事。”安晚冰涼的手放在腿上,掌心纔有了點溫度,“瑤瑤的爸爸,到底是誰?”
黑眸一緊,宋熙城冷笑的問,“你什麼意思?”
“宋熙城,我只想知道,瑤瑤的爸爸到底是誰?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你難道還要騙我嗎?”蒼白的脣在顫抖,安晚手指握成了拳頭髮,“做了這麼多年的父親,真是難爲你了。”
聲音裡全是譏諷,“爲了讓我相信瑤瑤是你的孩子,不惜弄一張假的DNA證明給我,宋熙城,你怎麼可以這麼混蛋?”
“我……你胡說八道什麼?”
“這個時候,你還說我胡說嗎?”安晚氣得渾身都在顫抖,第一次對眼前這個男人徹底的心寒,從頭到尾,她跟他一起的那些日子,就是一場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