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
這是碰上了那什麼嗎?去房間裡多好,偏偏挑在這,這是有多飢渴啊?也不怕被別人看到,膽子真的好大。
“那碰哪裡?昨晚你喜歡的就是這裡。”男人聲音一傳來,安晚就徹底石化了!渾身僵硬的站在那,望着海面,只覺得那怒起的海浪兇如野獸般可怕,扶在船沿邊的手突然鬆開,“傅少,我有些累了,回去休息吧。”
夜色下,傅君看到了蒼白如紙的臉,垂下的眼簾不偏不倚的遮掩了黯然失色的眼睛,他就要緊緊的盯着她,從旁邊走到她身後,雙手在她兩側握住船沿,“累的話,可以靠着我,這樣就會輕鬆些。”
身體輕鬆了,可是心呢?
安晚不知道爲什麼,碰到宋熙城的事,總是控制不住的心情低落,即使早上在拿早餐的時候,她表現得再大方,再自然,可心裡是怎麼樣的,也只是她自己清楚。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戴着一張面具來應付着每一個人了?
“想什麼呢?”傅君往前傾,雙手繼而環在她的腰上,姿勢親暱,落在別人視線裡,又有另一翻風味。
許是大家都去了跳舞,這個觀看海景的地方,人數寥寥無幾,這麼大的遊輪,從這邊看另一邊,遠得人影都變得渺小。
“別這樣了,有人會看到的,到時候你讓我怎麼見我的粉比?”紀蕊蕾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是一道簡單的屏風之後。
安晚不知道她跟宋熙城在幹什麼,可光聽話語都能想像兩人在做着什麼,安晚僵硬的站硬,渾身都不敢動,生怕抱着她的傅君做出什麼禽獸之舉。
腿上突然一涼,她反映過來的時候,他的手已經在那裡細細摩挲着,“你的心裡有誰,我無權干涉,但我希望你記住,你的身體是屬於我。”
他的話突然變得有些冷,在跟海風滲雜在一起,安晚身體都哆嗦了一下。
“傅少,事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心裡誰都沒有,你要相信我。”手指開始攀爬着,安晚屏着呼吸動都不敢動一下,“傅少,不要在這裡,求求你了。”
聲音卑微到近乞求,心底深處涌出來的羞辱感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耳邊聽到了紀蕊蕾吟叫的聲音……清清楚楚一併傳來的還有撞擊的聲音。一道邪惡的聲音與此同時響在她耳邊,“你也想要了吧。”
“我沒有。”咬着脣,安晚堅決的反駁。
“你的身體很誠實。”
安晚閉着眼睛,努力去忽視他的動作,他的聲音,腦海裡涌出來的是她跟宋熙城在酒店那裡的初次,也是說着這樣的話,帶着她在他身上說要他,說愛他,說需要他。
就像此時,她咬着脣不說話,用無聲的舉動反抗。
最後呢?最後功虧一簣,她沒有堅持下去,承受着他如暴風雨似的舉動,受他一遍又一遍的凌虐。
她總是不敢相信,宋熙城那麼寵愛她的一個男人,怎麼到了牀上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如同脫了僵繩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
“安晚,你在想什麼?”男人的話一傳來耳邊,她猛的身體挺得直直的,原本已經鬆開的船沿的手緊緊拽握住了在上面。
她想要迸緊雙腿,卻阻擋不住他的侵犯,身上給她溫暖的外套此刻已經變成了遮掩什麼東西的工具。
強行握着她的下巴,讓她看向某個方位,只看到那邊位置,紀蕊蕾的頭仰着,一些過於難以啓齒的話傳了過來。
前一刻,還在說着他們,現在卻變成了自己,安晚覺得自己真下賤。
“你說,我跟他,誰先結束?”
“傅君!”安晚啞着聲音叫他的名字,“你可以不這麼無恥嗎?”
無恥到刷新了她對他的認知,她真的活到現在,就從來沒有一個人像此時的傅君一樣,無恥,下流,偏偏一副衣冠禽獸。
“回答我的問題。”他按着她的肩,強迫她承受着他的力道,“回答我的問題。”
聲音,有那麼一瞬間,讓安晚覺得像地獄裡來的羅剎……難堪跟恥辱衝擊着她的心,忍耐到極點的後,她脫口而出,“你不如他,你不如他,你不如他,你不如他……”
徹底的反駁,耳邊是他溫雅的話語,“很好。”
後來,她不知道他算不算對她的懲罰,結束後整個人癱軟似的靠在那,耳邊海風在怒吼着,她垂着頭,看着自己凌亂的裙襬,那邊的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這點男人之間的比賽,最後的勝利屬於他。
安晚的臉很白,沒有任何一點紅暈,淡漠如灰的眼睛就這樣看着腳邊……
正始自終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一句都沒有。
傅君站她一步之遙的地方,就這樣望着她,因爲剛纔動作激烈,她的頭髮早已不像出來時那般端莊……卻偏偏透着致命的誘惑。
“回去。”他率先打破這種沉默,安晚擡頭,平靜的視線落在他沒有擋住的空位,“我想再看看,你先回去吧。”
“一起回去。”他微笑的望着他,彷彿剛纔沒有對她羞辱似的,“風大,站在這裡容易着涼。”
“傅少,即使我是你買來的東西,我也應該有一點點自由的時間。”安晚決裂的開口,沒有去看他,像給多一個目光都覺得多餘。
“買來的東西?”他似咀嚼着她這個形容詞,“既然是買來的東西,那更應該隨我怎麼樣,不該有自己的想法,思緒,我說躺下,應該主動脫衣服。”
緩緩擡頭,安晚的視線靜落在他的臉上,脣角有幾分嘲諷似的微笑,“現在要我脫衣服嗎?”
他掏出了煙,當着她的麪點燃,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在這裡看海景,成雙成對的,都在這裡甜蜜蜜,相依相偎,一口煙吐出來,他的容顏變得朦朧起來,安晚聽到他溫暖的聲音說着最無情的話語,“脫!”
言簡意核到讓安晚只是笑了笑,那種笑容,是生無可念……是生不由死!
傅君微怔,當安晚突然從翻過護欄下跳的時候,他才反映過來,猛的撲過去,伸手去抓人……
碰到了安晚的裙子,絲滑的觸感從他指尖滑過,軟軟的,滑沒有的,如同她的肌,膚觸感,他看到下墜的女人,擡頭看着他,竟然衝他一笑。
下一秒,海水被濺開。
傅君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縱身一躍也跳了下去。
後面追上來的方凱跟方長樂衝過來,“傅少,傅少!”
“長樂,你快去安排遊艇。”方凱馬上從甲板上抽出急用的救生圈丟下去,慢慢的圍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多。
一頭砸進海里,冰冷的海水嗆得安晚無法呼吸,猛的清醒過來,她怎麼這麼傻?怎麼跳海了?
她還有那麼多的事沒有做,瑤瑤沒有了她怎麼辦?
安晚不想死,想要求生,她不會游泳,四肢掙扎的結果是急速往下沉,感覺自己身體每個細胞都是冰冷的,安晚放棄了掙扎。
是的,徹徹底底的放棄了。
一張嘴,涌入的全是嗆人的海水。
如果一切重來,她還會選擇這樣的生活嗎?安晚說,她不會了,一定不會了,意識變得模糊起來,彷彿所有時間,又回到了那個下午。
夕陽把穿着白襯衣黑色長褲的男孩影子拉得長長的,他羞赧的站在她面前,“你好,我叫宋熙城,我關注你好久了,我們可以成爲朋友嗎?”
他臉上的笑那麼暖,那麼暖……猶如寒冬的暖洋,就這樣溫暖了她的心。
傅君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安晚的人,竄出水面呼了口氣又急忙沉入海底,直到腳邊好像碰到東西,才急忙轉身抓住,是安晚的手臂。
一口氣把人給拖到海面上,她的脣呈青色,整個軟軟的沒有任何動靜,抓住方凱丟下的游泳圈,先把她套住,緊緊的掐着她的人中。
“安晚!安晚!安晚!”
毫無反映.
傅君有些着急了,一貫帶着笑容的臉上一時之間沒有任何笑意,黑眸裡,甚至還有不常見的慌張,叫着她名字的聲音無撕啞。
包長樂把遊艇開了過來,把人一帶上去就讓包長樂下了海,擡頭對着方凱作了個手勢,上面的人然後也跳了下來。
上面衆人,“……”。
按着胸膛位置,又人口呼吸,來來回回好幾次,傅君額頭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海水滑到高挺的鼻尖,然後呈水珠滴落在安晚身上。
猛的劇烈一嗆,安晚的嘴角流出好多海水,呼吸到四周的空氣,安晚的手指動了動,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安小姐,你醒了?”方凱跟包長樂也上來了,方凱站在安晚身邊,安晚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他。
傅君見她眼睛動時,已經不着痕跡的站在一邊,優雅的轉了身……
“方凱,謝謝你。”安晚淡笑一聲,緩緩看了下四周,自嘲的扯了下脣角,她在期望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心卻不可抑制擰了一下。
方凱剛想說話,站在他身邊的包長樂卻扯了扯他的衣服,“安小姐,我扶你上去。”
“謝謝。”四腳都有些僵硬,安晚被他扶了起來,方凱問道,“怎麼會掉下海的啊?”
“不小心掉下去的。”安晚自言自語的低喃,只有經過了死裡逃生,才知道活着有多重要。
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發再也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扶着她到了房間門口,“安小姐,早點休息。”
“方凱,他……謝謝你。”又向他道了聲謝,轉身,手握着房門的扶手,門沒有鎖,推開了……
他在裡面。
視線在裡面搜索,卻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浴室那邊傳來稀里嘩啦的水聲,傅君在洗澡,安晚關上房間的門,站在原處,渾身都僵硬着。
一會,碰到他,她要說什麼?
她該說什麼?
不是跳海嗎?怎麼又活着了?短短的幾分鐘,發心裡已經百轉千回,浴室門一開,傅君挺拔的身軀便撞入她的視線裡。
呈小麥膚色的身軀,腰間隨意的繫着浴巾,安晚剛要開口說話,他極淡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然後,轉過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