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來告訴她,顧言靳爲什麼會在這裡?
爲什麼他不是送倪箏回去了,然後做他們成/人之間愛做的事……這不應該啊,劇情不該是這樣發展的,不該是這樣發展的。
傅蕾感覺自己臉都緊緊繃在了一下,旁邊的顧凌兒自然也看到了顧言靳,震驚的張大嘴,最後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句,“舅舅。”
“凌兒舅舅,您好。”傅蕾緊跟着喚了一句,還恭敬的彎了下腰。
顧言靳的脣角微不可聞的勾了一下,一聲鼻間的輕嗤聲輕輕淡淡的,傅蕾卻聽得清清楚楚,當下心裡就咯噔了一下。
他該不會知道了吧?
不可能啊,做得這麼隱僻,不可能知道啊。
所以傅蕾相信,顧言靳之所以這樣是因爲機場接到他的事……
“舅舅,你不是跟那個漂亮的女人……”
“看我沒有去她家很失望?”顧言靳打斷顧凌兒,這話聽起來好像是對顧凌兒說的,可那雙黑眸卻直勾勾的盯着傅蕾,讓傅蕾一陣頭皮發麻。
話中有話。
讓她不得不重新又覺得顧言靳這個男人,頭到到尾都在跟自己演戲!
內心一千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傅蕾感覺自己笑起來的時候,頭都是疼的,“怎麼會失望呢?舅舅,剛纔凌兒都跟我說了,我真的覺得那個倪小姐配不上你。”
顧言靳似笑非笑的睜着傅蕾,好像在等着她怎麼解釋這件事。
“舅舅長得這麼帥,帥得人神共憤,花見花開,人見人愛,棺材見了都自動開蓋,這樣的男人,那個倪小姐可配不上呢。”傅蕾口若懸河,說得頭頭是道,說完,感覺顧言靳看着她的目光越發的深沉。
深沉得讓她背後發涼。
這個男人,太高深莫測了,傅蕾自知不是他的對手,急忙找藉口,“啊,沒有想到都已經這麼晚了啊,凌兒,我先回去了,舅舅,拜拜。”
人還沒有走幾步,手腕突然一緊,傅蕾望着扣着自己手腕的男人手,驚恐的望着這隻手的主人。
“舅舅。”顧凌兒也以爲事情穿幫了,現在舅舅要找傅蕾的麻煩,“不關蕾蕾的事,都是因爲我。”
結果,聽到顧言靳說,“我送你!”
“……”傅蕾。
“……”顧凌兒。
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頭,可是又想不起來,到底哪裡不對頭。
“不用了,我開車來了,就在那裡。”傅蕾乾乾的笑着,正準備抽回自己的手,卻沒有想到顧言靳竟然無比紳士的放開了自己的手,冷酷的丟下兩個字,“隨你!”
這算怎麼回事啊?
傅蕾直到自己離開,都沒有明白個所以然。
剛回到月亮灣,傅蕾的電話便響了起來,是倪箏的號碼,剛好,她還想問問倪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顧言靳爲什麼沒有送她回去。
接通,倪箏控訴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傅大小姐,你耍人好玩是不是?你是看我不順眼還是怎麼了?一定要這樣來玩我?我知道你們傅家財大後臺硬,但做人還是要有點良心;我沒有得罪你什麼,也沒有惡意中傷過你什麼,你至於這樣來玩我嗎?”
聲聲控訴,帶着怨恨,傅蕾聽着一頭懵,“倪小姐,什麼我玩你?耍你?我是真心……”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願意承認嗎?”倪箏冷笑的反問,“是不是龐佳琪讓你這麼做的?我就知道那個女人只是表面上的不聞不問,背地裡,卻做着這些事!好一個……”
“倪小姐,你胡說八道什麼!”傅蕾急忙打斷倪箏的話,“你跟顧言靳離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倪箏聲音都冷了下來,“他說我別自作多情,他顧言靳不是什麼女人都看得上的!陪我演這場戲已經是他的極限,以後再敢出現在他面前,就是找死。”
傅蕾哆嗦了一下,“我沒有想到事情……”
“呵!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只有你心裡知道!傅蕾,常在河邊走總會有溼鞋子的那一天,我等着看的好戲!”說完,倪箏掛了電話。
傅蕾無語極了。
這事她也是做好事好不好,顧言靳看不上她,是她的問題,怎麼變成了我的問題呢?傅蕾撇了下嘴。
第一任人失敗了。
還有第二任第三任。
倪箏不是顧言靳喜歡的類型……那那個席小姐應該會喜歡吧,大家都說是女神呢,在大衆面前,知書搭禮,溫柔又純情。
顧言靳一定會喜歡的吧。
肯定是顧言靳嫌棄倪箏年紀大了,這些老男人啊,都想着老牛啃嫩草,喜歡那種二十出頭的,肉嫩嫩的那種!
越想,傅蕾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
旁邊有一家花店,傅蕾停車,去買花……百花的香味最濃,放在房間裡,整個房間都是這個味兒,所以她買了百合花。
高高興興的從店裡出來……
望着自己車子旁邊突然多出來的那道身影,傅蕾腳下步伐一頓。
他不是送凌兒回去了嗎?凌兒跟月亮灣根本就是一南一北,他就算開得再快,也不會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真是見鬼了!
路燈下,顧言靳單手抄袋,指尖還夾着正燃着的香菸,身影拉得長長的,顯得有些孤寂,傅蕾不知道爲什麼,總喜歡把他跟孤單,孤寂,這種詞聯繫到一起。
“舅舅,這麼巧啊。”傅蕾走過去,笑着打招呼,那種笑,落在顧言靳眼裡,假惺惺的!
“不巧,我在等你!”
“啊?”傅蕾頓了頓,懷裡抱着那束花,自己的車門又被他擋着,想上車必須先讓他讓開,可是,他根本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這場景,就好像是他開車來送她花似的。
“凌兒給你添麻煩了吧。”
“啊?”愣了愣,傅蕾才搖頭,“沒有,沒有,凌兒怎麼會給我添麻煩呢,我纔會給她添麻煩呢。”
“倒也是。”顧言靳淡淡的點頭,隨着把煙放在了嘴角,抽菸的時候,黑眸半眯着,兩腮緊繃着,那姿態,說不出的有個性。
他的手很漂亮,修長,骨指分明,指甲修整得乾乾淨淨,這樣的手,應該很適合拿柳葉刀啊。
突然煙噴落在傅蕾的視線前,整個人一嗆,氤氳中看到顧言靳微俯着身看着她……傅蕾驚得一個踉蹌退後兩步,她聲音都在發顫,“你,你幹什麼?”
臉微微泛紅,傅蕾看到顧言靳薄脣一彎,接着她額頭被他敲了一下,他嗓音性感至極,“原來,你也有臉皮。”
等傅蕾回過神時,顧言靳已經慢悠悠的往另一個方向走着……
然後進了一幢別墅。
那是他住的地方?
剛纔他說什麼?她也有臉皮?臉皮?
傅蕾後知後覺的才反映過來,顧言靳在說她沒臉!
傅蕾站在那咬牙切齒!
太過份了,竟然這樣說她!
她又沒有得罪他,他憑什麼這樣說她啊?傅蕾惡狠狠的心想,這麼嘴毒,怪不得沒有女人喜歡,都三十多了,老男人一個了,連女朋友都沒有。
別人到了這個年紀,孩子都二個了呢。
所以,到了這個時候還是一人,確實有原因的!
活該。
————
第二天,傅蕾跟顧凌兒約了去爬山的,她開車去約定好的地方接顧凌兒,結果,陰魂不散的又看到了顧言靳。
最近,是不是碰面的次數多了點?
傅蕾坐在車裡,還計較着昨晚被人說不要臉!根本就拿顧言靳當透明人看,直接跟顧凌兒打招,“凌兒,上車吧,我們出發。”
顧凌兒站在那,特別的彆扭,餘光看着一直站在身邊的人,根本沒有走的意思,剛纔在家,顧言靳說讓她帶着出去走走時,她還以爲他開玩笑的呢。
結果,是真的!
是真的!
“上車啊,到了中午太陽很大,我們早點去。”傅蕾催促着。
“好。”
顧凌兒拉開副駕駛位的門,剛上一隻腳,後座的門也被拉開了,那道黑影上車比她的速度還快。
“……”這是怎麼回事?傅蕾臉直接黑了。
“近十年沒有回北城,剛好今天沒事,凌兒說帶我四處走走,小蕾辛苦你了。”顧言靳難得禮貌,態度誠懇,還終於說了一句那麼長的話。
傅蕾瞪着顧凌兒,無聲的責怪着。
顧凌兒擠眉弄眼,一副她也沒有辦法的眼神!
就這樣,這個不該拖的拖油瓶也被拖走了。
想忽視,可那麼大喇喇的一個人,誰忽視得了?
路程有點遠,傅蕾開着車,車裡放着收音機,誰都沒有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傅蕾從後視鏡那裡一掃,看到後面的人已經睡了。
她才說話,卻是壓低聲音的,“凌兒,你怎麼把他給帶來了?我們說好我們去的,你把他帶過來,我們哪玩得自在?”
顧凌兒欲哭無淚,她沒有想帶他的啊,他卻沒有一點自之知明,橫行插/入,一點都不懂有種話叫客套話。
結果還當真!
顧凌兒都無語極了。
“現在怎麼辦?人都來了。”
“還能怎麼辦?”傅蕾咬了下牙,“我們祈禱等下他不醒過來,然後我們把他放在車裡睡,我們自己爬山了。”
“這樣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我們是爲他好,一把老骨頭了,不好好休息,爬什麼山?不要命了啊?”傅蕾一副嫌棄得要命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