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靳西溪在笑,笑得任清澤心頭有些虛!
一直在笑,他等着她笑完,才問,“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他輸了?
而且還是叫着他的名字!
“沒什麼意思!”靳西溪卻沒有接剛纔的話,她的聲音冷冰冰的,“其實,你還是跟我最配,真的,清澤,不要那些什麼身外之物了,回到我的身邊吧,我想,我們是能好好的開始,是能好好的生活的。”
“如果沒有其它事,那我先掛了,我現在正忙呢!”說完,任清澤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真心覺得,靳西溪越來越沒有好了,整個人都變了。
以前沒有這麼煩人的。
而且,還要他腆着臉去找她,去討好她,有時候,她還不拉下臉來跟他多說一句話,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他那個時候,腦子是沒有帶上身上嗎?所以纔會跟她說,要照顧她,不介意她那樣,要跟她走一輩子!
那個時候,他腦子肯定沒有帶在身上,所以纔會見鬼了說那些話。
“阿君,你在想什麼啊?”安晚已經走到他面前,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急忙搖了搖頭,“晚晚,如果我一無所有了,你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你怎麼可能會一無所有?我手上的東西都是你的,所以,你不可能一無所有,至於我們會不會在一起,阿君,我們走過的這些年,你沒有發現,我們之間的緣份嗎?轉來轉去,然後,我們還是在彼此的終點那一方,等着對方。”安晚挽着脣淺笑着說。
她的話,如同山間一股暖流,溫暖了任清澤的心。
即使,他不是安晚說的那一個人,可是在這一瞬間,他卻代入了自己的角度,安晚所指的那個人,變成了他。
他怎麼就沒有碰到這麼好的女人?
如果,早在以往他有認識這樣的女人,或者現在的事情會是另一翻模樣,以前不在北城,他工作中,也不乏遇到有女性示愛,但那些愛,都太表面,一旦發生了什麼事,對方就會提分手,根本經不住任何的考驗。
不像安晚跟傅君……
爲什麼,真愛都是屬於別人?
而自己碰的,都是些不是愛的愛情?
任清澤再一次感覺上天對自己的不公平,非常非常的不公平。
“是啊,轉來轉去,我們還是一對。”他笑了笑,笑得有些僵硬,倆人接下來誰都沒有說話,可是……他卻不覺得尷尬,反而覺得安心。
安晚跟他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安晚現在就想好好的讓他安心,不要給先非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晚晚,要是傅氏出了什麼問題,你會不會怪我啊?”突然停下來,任清澤還是不確定的問一句。
“我怎麼會怪你?那本來就是你的啊。”
“也是……”
“出了什麼問題嗎?”安晚還是自然而然的問了一句。
任清澤沒有說,搖了搖頭,無非就是上次見晉越簽下的那份合同,出了問題,而最大的責任人就是傅氏,任清澤都在懷疑是晉越挖了一個坑給自己跳……而他,偏偏就跳了進去。
“如果是你剛纔說的那個項目,被帶走就帶走了吧,生意那麼多,又不止一莊,沒了這一莊,還有下一莊,打個靠譜信任的人就好了,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安晚安慰着他,以爲他在爲那那個項目擔心,這種帶着項目走的事,到處可見。
本來行業競爭就大,人往高處走吧……
“從小,都沒有人勸我不要放在心上,都是跟我說,要記在心上。”他的聲音突然沉了沉,人的這一生,真的成長的過程太重要了。
“我們回去吧。”安晚感覺有些累了,抿着脣看着他說,“下次你過來,我們再去那邊走走。”
“累了?”
安晚點了點頭。
接着,他蹲在她面前……
安晚微微一頓。
他催促着她,“上來,我揹你回去。”
“不,不用了!”安晚驚得說話都有些結巴,“我怎麼能讓你揹我呢?”
“可以的,我看到很多情侶在馬路上,都男朋友揹着女朋友。”
“阿君,我現在不能背。”安晚僵僵的說,“我懷孕呢,肚子這樣挺着,會壓到的。”
任清澤這才明白,起身看着安晚微微突起的腹部,穿着藕色的長裙,風吹起,微微突起的腹部特別的明顯,裙子的質感是那種很容易勾勒微型的,任清澤看着,覺得十分驚奇。
好像剛回來的時候,肚子都跟正常人一樣。
“你看我,傻傻的。”任清澤笑了笑,牽着安晚,腳步刻意放慢……
安晚能感覺到,他在迎合自己,心裡真的很疑惑,明知道是作戲,卻做得這麼認真,難道,他走心了嗎?
不管她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也打算把這個身份認了?
這個念頭涌出來,讓安晚很不舒服,所以,他要佔着傅君的身份一輩子嗎?
那先非怎麼辦?
怎麼把身份拿回去?
安晚這一路都在想着這個問題,最重要的是,任清澤是傅君的臉,而真正的傅君,又是另一張臉。
這個身份,怎麼轉回來?
剛開始,她有機會去看他的臉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卻沒有去看;而現在,她更不能跟他躺在一張牀上,去看他的臉是真還是假了。
“阿君,這次你回來變了。”
“什麼變了?”任清澤突然變得警惕起來,此刻,已經到了費家別墅門口,安晚似很迷茫似的說,“具體也說不上來,就感覺跟以前不一樣了。”
任清澤內心鬆了一口氣,“沒有變,我還是跟以前一樣……”
“我知道什麼變了。”安晚突然煞有介事的說,“你對待公司沒有像以前那麼認真了。”
這個問題,終究是人有區別,還有一個天份的原因!
“我在努力認真啊,我想應該是你沒有陪在我身邊的原因,所以纔會沒有那麼認真……”
聽了這樣的回答,安晚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一起上階梯走進了別墅……
鬱可沁剛好從裡面進來,又跟倆人碰上,鬱可沁看着倆人臉上的笑容,覺得無比的刺眼,“姐姐跟姐夫可真是好感情啊。”
安晚沒有回答她,對於鬱可沁的態度,早習以爲常了。
“當然好,晚晚是我妻子,我們不好,怎麼能成爲夫妻?”任清澤淡笑着應了一句。
鬱可沁看着這張熟悉的臉,內心無比諷刺,還妻子呢,你妻子都偷人了,你都要綠成草原了,結果,還什麼都不知道,在這裡秀恩愛給誰看?
“姐夫可真是愛姐姐啊。”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鬱可沁撇撇嘴,從任清澤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說了一句,“剛纔在電視裡出現的男人,可就是來我家勤快的男人哦。”
“鬱可沁。”安晚停下腳步,“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在這裡挑撥離間?”
“怎麼?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爲啊,自己做都做了,還有什麼不好認的?也就是姐夫像個傻子一樣好被你欺負,我可看不慣你什麼都把握在身上似的,做了就做了,有本事就認啊。”鬱可沁當下就跟安晚槓了起來。
安晚的反映,跟鬱可沁的反映同……
讓任清澤覺得可能真的有事情發生!
要不然,安晚怎麼反映這麼大?而鬱可沁一句一句做就做了的樣子,好像親眼所見了什麼一樣。
電視上的那個男人……剛剛報道的那個先非先生?海歸的那個?任清澤看着安晚,此刻,安晚正看着鬱可沁,冷聲的呵斥着,“你知道不知道一句話,飯可以亂吃,但話不可以亂說?”
“我沒有……”鬱可沁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捱了一個巴掌,重重的,把她整個人都打懵了。
安晚已經收回了手,“你可以沒有聽過,但我現在告訴你,有些話,是要付出代價的。”
鬱可沁摸着自己被打的臉,從小到大,可從來沒有人打她啊,現在被安晚不分青紅皁白打了這一巴掌。
而且,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啊。
安晚就是偷人了,就是偷人了!如果第一次,她不確認的話,她也沒有再說什麼,那個人可能是來找舅舅商量事情的,那第二次,看到他進了安晚的房間,而且一個晚上都沒有出來,這代表了什麼?這麼明顯直接的事情,還有證據嗎?
做了什麼,瞎子都可能知道了。
眼裡很快佈滿了淚水……鬱可沁捂着被打的臉,咬着脣死死的盯着安晚。
任清澤看着都有些心疼,“晚晚,有話好好說,我們不打人。”
他的話,讓鬱可沁視線轉落在他身上,雙脣都在顫抖着,臉上,眼裡,全是委屈……看着都楚楚可憐。
“那個,可沁,你姐她現在懷疑,所以情緒有些不太好,你不要怪你姐,還有你剛纔說的事,也不要亂說,我相信晚晚是什麼樣的人,也不要來破壞我們的感情,知道嗎?”任清澤對着鬱可沁說着,後者聽了他的放在,嘲諷一笑。
“阿君,我們進去吧。”安晚沒有對於剛纔打鬱可沁的動作道歉,傲然的轉身,任清澤急跟在安晚身後!
鬱可沁看着倆人的背影,“我一定會找到證據的!等我找到證據,我不是亂說的時候,這一巴掌,我要你雙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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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可沁跑出費家,在車裡就給自己的爸爸打電話,哭着控訴着,“爸,安晚她打我,安晚她竟然打我!連你跟媽都沒有打過我,可她卻打了我一巴掌,我的臉很疼,爸……嗚嗚嗚……”
“爸,你要幫我報仇,你一定要幫女兒報仇!”
“可沁,爸不是讓你少過去嗎?你跟她脾氣合不來,就不要過去發生矛盾了。”鬱城榮的聲音從那邊傳來,鬱可沁聽着更加覺得委屈。
“爸,現在是你女兒我受欺負了,你不幫我就算了,還讓我不要過來,這是我外公家,我舅舅家,我爲什麼不能過來?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替女兒出頭嗎?你們都不管我,都不理我,連我現在被人打,也只會讓我躲開,你算哪門子的廳長啊!”鬱可沁衝着手機那邊大吼完,就重重把電話給掛了!
丟手機到一邊,坐在那裡,生無可戀的樣子……
直到車窗被敲響……她轉頭看着車窗外的男人,眼淚流得更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