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你看着我幹什麼?”傅君淺笑着回頭看了她一眼,那個笑容,是他的招牌笑式,曾經她的心就是這樣在他這個笑容下沉淪,安晚的心灰瞬間柔柔的。
她剛纔在想什麼啊?
因爲葉清的話,心裡對傅君似乎有種陌生的感覺……安晚的脣角彎了彎,就這樣伸手摸了摸傅君的臉,對着電話那邊的人說,“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耳邊傳來傅君低沉的嗓音,“誰的電話啊?”
他的聲音,好像比過去低沉了些許,昨晚因爲他的回來,看到他很激動,所以,一時之間也沒有聽出來,現在,聽出幾分差別,安晚看着傅君的側臉,是那種經常出現在她腦海裡的側臉。
“葉清打過來的,說跟陸氏那邊的合作問題……”安晚沒有談及跟葉清說的話,便把陸氏拉了出來,說到這裡,她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停了一下,她又接着問,“阿君,你還記得陸祺嗎?”
傅君茫然的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神色在告訴她,他並不記得。
“哦,我都忘記了,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安晚有些無奈的說道,“就是跟瑤瑤寫情書的那個男孩,他的名字叫陸祺,過幾天他就回來了。”
“嗯?”傅君眼裡閃過抹意外。
“那天我跟陸氏的老闆見面的時候,他提到,他兒子很喜歡瑤瑤,如果我們同意,就給孩子訂個娃娃親。”安晚有些無語,孩子纔多大啊?大人就給孩子訂娃娃親,給孩子一個心理壓力,這種事,都是隨以後的緣分的,有緣份在一起還好,要是將來長大了,沒有再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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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娃娃親,不就是像個笑話似的嗎?
雖然說青梅竹馬的感情很美,但前提是要倆人喜歡啊……再說,這麼小,知道什麼是喜歡嗎?
聽了她的話,傅君出其的平靜,平靜到安晚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心裡莫名有些難受。
即使忘記了過去,他也是瑤瑤的爸爸,聽到這個消息,怎麼一點反映都沒有?這不該是一個爸爸的反映,不是嗎?
“阿君,你怎麼……”
“陸氏?我們瑤瑤真棒,還這麼小,就已經有人看中了,真的很不錯。”傅君突然說話,打斷了安晚的話。
可是他說出的話,讓安晚有些錯愕,之後,她直直的看着傅君。
“這事不用跟我商量,你答應陸總吧,多個親家,對於傅氏的發展也是極大有利,費氏是親戚,陸氏是親戚,晚晚,我們傅氏絕對是將來全國名列前茅的企業。”
望着傅君臉上燦爛的笑容,安晚有些失神……
好像,他回來後,連想法都變了。
以前,他從來不靠攀親認友這種關係來發展自己的事業,全憑自己的真本事,即使知道費行羽跟她的關係,他也沒有去利用這層關係,而是當作不知道,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可現在的他,完全相反。
物盡所用,想着未來靠這些關係來發展自己的事業……
“晚晚,你不高興嗎?”傅君見安晚一直不說話,突然轉頭看向她,然後神色微變,瞬間恢復正常,他乾咳兩聲,“晚晚,因爲我剛回來,對於跟孩子的情感,還有對你的情感,都是比較陌生的,丈夫跟父親這兩個身份,我需要慢慢適應跟消化,可能跟過去的我一些決定會有相差,希望你能理解我,畢竟,現在所有一切,對於我來說,都是一個新的開始。”
“我知道。”聽到他的話,安晚才覺得自己胡思亂想了,怎麼能這樣去想他呢?他現在腦海裡全是空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重新開始,怎麼能做到跟以前一模一樣?
她所記得的,都是完美的他。
“對了,我爸下午會過來,我們先到公司把跟費氏的項目理清,下午你跟我爸商討接下來的細節,我爸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我也該向他認個罪。”傅君淡笑着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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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上午安晚都在把自己跟進的一些事交接給傅君,辦公室裡,就剩下她跟傅君,傅君坐在那裡,開始很認真的聽着安晚在說話,最後視線卻緊落在安晚身上。
安晚摸了下臉,“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啊?你這樣看着我的。”
“晚晚,我發現你很有魅力。”傅君微微一笑,不可否認,認真工作的安晚,魅力更加大,身上散發出來的光澤,讓人有些挪不開眼。
“你是不是感覺心動了呢?”安晚調皮一笑,手指按了按他的額頭,“交接工作呢,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可是給我打工的,你不好好工作,我隨時炒了你。”
“嗯?爲你打工?”
“是啊,現在傅氏可是我的,我的股份最大,你可是沒有股份的。”安晚挑了挑眉,微揚着下巴,“所以,我纔是老闆,你是個打工仔。”
眸光微頓,傅君看着安晚,“我把股份轉給你了?”
安晚抿着脣笑,“是啊,都給我了,傅君,你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了。”
不知道是不是安晚的錯覺,她好像看到傅君臉色沉了沉,當她再看第二眼的時候,他臉上是溫潤的笑意,“那你以後可得養着我,我得賴上你了哦。”
“沒問題!”
快到午飯的時間,晉越的花又準時到了,秘書抱在門口,看着安晚,也不知道要拿進去,還是去丟了。
“放臺上吧。”安晚頭也不擡的回答着,“幫我拿花瓶放好,花這麼漂亮,老是丟垃圾桶,也挺浪費的。”
“誰送的花?”傅君看了眼那束花,覺得無比的刺眼,“我纔不在一個月,就有男人在追求你?你可真耐不住寂寞啊。”
翻看資料的安晚因爲傅君這句話擡頭看向他,“你說什麼呢?耐不住寂寞?”
安晚臉上的神色有些清涼,因爲傅君這句話,她有些生氣!
耐不住寂寞?
在他心裡,她是這樣的人嗎?
許是察覺到安晚的異樣,傅君便開口解釋着,“晚晚,我的意思是你受歡迎。”
安晚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生氣,拿着資料就出了辦公室,在門口等了三秒鐘,沒有等到傅君跟着出來的腳步聲,反而聽到他在裡面說——-什麼脾氣啊。
五個字,帶着幾分不耐煩。
安晚很想推門進去反駁他,她就是這樣的脾氣,以前是,將來也是,你要過就要,不過就拉倒!
突然來的氣,連她自己都錯愕於自己。
看來是孕期脾氣比較大吧。
手機響起來,是晉越打來的,安晚接聽,“晉越,你到底想幹什麼?你錢多是不是?隔天一束花,閒着沒事幹嗎?”
語氣有些衝,安晚現在的脾氣是大了很多!在她身邊的人都能感覺到。
“費小姐,脾氣怎麼這麼大啊?”晉越淡淡的調侃聲從手機那邊傳來,“聽說,傅總回來了?不過傅總回來了,費小姐難道不是心情很好嗎?怎麼?他沒有把你餵飽,慾求不滿了?”
“有話就說!”
“聽說,你們傅氏對鴻茂那塊地不感興趣了?”
“是,沒興趣了。”
“費小姐走的是哪步棋?記得上一次,你說傅氏對那塊地勢在必得,甚至還要在那裡建地鐵上的商場,未來一片光明啊。”
“傅氏跟費氏的合作上需要足夠大的精力,所以暫時沒有精力在鴻茂上,晉總要是有興趣就去吧,抱歉,我還有電話進來,先這樣了。”
是費行羽打來的電話。
“爸。”
“我來北城了。”
聽到爸色來北城,安晚多少還是有些感動的,一聽說傅君回來,他就過來了,可想而知,自己這個女兒在他心中的地位。“爸,其實你不用這麼着急着過來,等過幾天我可以帶傅君回G市……”
“我有個朋友轉來北城的醫院,所以我來看看他。”費行羽的聲音很沉,四周特別安靜,安晚想,他可能都在醫院裡。
“什麼朋友啊?我要過去看看他嗎?”安晚問道。
“嗯,過來吧,我是該介紹你認識一下了。”費行羽的聲音透着複雜的情緒,安晚想着,那個朋友,應該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傅君還是沒有來追自己,安晚心裡有些失落,沒有再呆在公司,開車去了費行羽所說的醫院。
安晚很不喜歡來醫院,那種藥水無比刺鼻。
當她來到費行羽所說的病房門口時,裡面的味道更讓她不舒服,全是藥水味道,還是關於燒傷類的藥水,站在門口,她都有想吐的衝動。
費行羽從裡面看到了安晚的身影,他拉開門,安晚剛剛好捂着嘴,想要吐……急忙很到了洗手間裡乾嘔一番。
“小晚,你沒事吧。”費行羽複雜的目光從病牀上的人身上移到洗手間這裡,安晚吐了下倒是好多了,可是心口像壓着什麼東西似的,讓她渾身不自在,不舒服,甚至,有些焦慮,她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爸,我沒事,只是孕吐而已。”安晚深呼吸一口氣,走出洗手間,就看到病牀上的人正在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