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大手從腰間滑進去的時候,安晚回了理智,掙脫他,一下子拉開倆人距離,“你還受着傷,你是要幹什麼?這裡是醫院。”
傅君笑了兩聲,直接從牀上下來。
那樣子,落在安晚眼裡,像要強迫她,她一直後退,十分懊惱的說,“下次我不來看你了。”
現在看來,什麼重症病房,根本就是假的。
頭是受了傷,但沒有傷到那個份上!
“你怕什麼呢?你都說這裡是醫院,難道,你想我在這裡把你上了?”傅君已經站在她面前,將她的手握在掌心,眉眼都笑得彎彎的,“晚晚,你跟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一模一樣。”
“是什麼樣的?”她擡頭輕柔的問,好奇自己在他眼裡,到底是什麼模樣。
“善良,可愛。”
愣了愣,她在酒吧那裡碰到他的時候,表現出自己的善良跟可愛來了?
緊緊拉着她的手,纏在指間,瞬間十指緊扣的模樣,他牽着她往病房門口走去,順手拿起掛在旁邊的外套。
“我們去哪裡?”安晚有些沒反映過來。
“醫院的牀這麼小,我們倆人怎麼睡?”傅君轉頭向她曖昧一笑,那笑容,特別的壞,安晚抽着自己的手,彆扭的說,“我過來是有事,誰過來陪你睡了?”
“嗯,我陪你睡。”
“……”安晚。
外面有些冷,這個時間點醫院門口清清涼涼的,他把外套披在安晚的肩上,“彆着涼了,晚晚。”
呼吸間是熟悉的味道,安晚站在那裡,看着他去開車,頭上打着一個補丁,走得特別快。
心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有傷得很重更好,不是嗎?
對於自己的到來,安晚能感覺到傅君很開心,脣角始終彎着。
車子開了過來,她上了副駕駛位,一坐上去,就看到位置邊緣有一個鞋盒,牌子是她熟悉的某個品牌。
女鞋。
她還沒有問,那裡面是什麼,傅君已經開口說,“晚晚,你試試合不合腳。”
“嗯?”她的心跳得有些快,望着他的側臉,竟然忘記再說話。
“嗯什麼?給你買的鞋子,你試試看合不合適,款式喜歡不喜歡?”傅君笑着說,空出右手伸過來摸了一下他的頭髮,“過來陪我一直是不是?”
“是不是想我了?”
“那天沒滿足你,特意過來找我的是吧。”
“晚晚,你早該主動點了。”
安晚把鞋子拿出來時,他一個人自言自語般連說幾句,自作主張把她的想法代入,怎麼就這麼自戀啊?
安晚忍不住向他翻了一個白眼,看到鞋子的時候,她眼裡閃過抹震驚,金色的高跟鞋,腳踝的位置有帶子。
鞋跟很高,看起來,特別有女人味。
款式她很喜歡,嗯,牌子也喜歡。
以前在雜誌上見過這款鞋子的SHOU場,很喜歡……
“喜歡嗎?”傅君笑着說,“我讓人特意從國外帶回來的。”
“喜歡,謝謝。”
“不客氣,我的錢本來就是給你花的。”他拉着她的手,單手開着車,車廂裡暖暖的,特別舒服。
而她的手,也被他握了整整一路。
直到車子到達酒店門口,他依舊不捨得鬆開,側着臉,就這樣看着安晚笑……安晚開始還可以大方的回望着他,後來慢慢敗下陣,別開臉,“你看什麼?”
“看你。”傅君鬆開安全帶,拽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帶,同時他也探過身子,親了親她的額頭,“想像着你在我身下叫的樣子。”
“流氓!”安晚推開他,這一次倒是順利把手抽了回來,下了車,外面的風吹散了臉上的燥熱。
現在日子過得是越沒羞沒臊了。
什麼話都敢說出來!
傅君覺得安晚可愛極了,有些小脾氣,看着特別有味道,下車,直接拉着她的手便往酒店走,沒走兩步。
聽到酒店門口呯的一聲,撞車的聲音。
但是開車的人卻一點都不顧及車子撞上了前面的車子,直接從駕駛位上下來,“傅君。”
對着酒店門口喊道。
很清脆的女音,聽到是叫傅君的名字,安晚便停下腳步回頭……
只看到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向着這邊跑來,旁邊的傅君已經緊皺起了眉頭,在鬱可沁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他似不悅的問,“鬱小姐,有何事。”
傅君牽着安晚,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反正安晚感覺到兩個相牽的那隻手被他故意往前移了移。
十指緊扣。
鬱可沁像沒有看到,“你頭上的傷怎麼樣了?”
“並無大礙。”
“傷到的是頭,你怎麼不在醫院?醫生不是說要看看後期反映嗎?你怎麼連醫生的話都不聽啊?”鬱可沁看着傅君問,那雙眼睛一直緊緊盯着傅君。
安晚眼不瞎,不可能看不出來,這個女孩對傅君抱着什麼樣的心思。
所以,她開口說道,“你好,我先生受傷,我會照顧他,至於去不去醫院,我自然也會跟她說,現在這麼晚了,鬱小姐該回去休息了。”
鬱可沁看了眼安晚,那種眼神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傅君,你明天去我家做客嗎?我讓我家的保姆做好吃的給你吃。”
安晚眉頭皺了起來……
現在的小姑娘,臉皮都厚到這個份上了。
“我跟鬱先生約了別的時間,已經很晚了,鬱小姐請回吧。”說完,傅君已經轉了身,他牽着安晚,玩笑似的說,“看到沒有,我有多吃香?”
瞪了他一眼,安晚沒有說話。
“所以,你得把我看緊了,要不然讓別的小姑娘搶走了,可有得你哭。”他的手落在她的肩上,像擁着她一般往電梯那裡走去。
“你該反省一下,你爲什麼這麼招桃花,你還佯佯自得了?”安晚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傅君淡笑着說,“這是我自身的魅力,不能怪我。”
“那你跟着這些小妹妹走了,怪我沒有看緊你了?”安晚反問一句,語氣有些衝,有了火藥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些男人出軌,外面有情人,都是家裡的女人沒有看緊咯?”安晚站在電梯裡,一本正經的反問着傅君。
傅君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話,沒經過大腦。
“你們男人還真是搞笑,看得緊就說沒有自由,什麼都要管,又不耐煩,又嫌棄,然後就在外面有了女人,又是女人的錯;看不緊,同樣外面有女人,還是對方的錯;怎麼樣都是錯……”
“啊……嘶!”傅君突然按着頭,倒抽着冷氣,原本站着的,此刻身子緩緩往下蹲,安晚的話嘎然而止,彎着腰驚慌的抓住他手臂問,“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
傅君皺着眉頭說,“晚晚,你扶一下我。”
安晚聽話的把他扶起來,一隻手臂掛在她的肩上,整個人特別重,力氣幾乎壓在她身上,但安晚什麼話都沒有說。
“要是不舒服,我們就去醫院吧,你現在傷着呢,如果……”
“可能一直沒有休息,回房間休息一下就好了。”傅君啞着聲音說話,還一直倒抽冷氣,安晚有些緊張。
“這樣真的可以嗎?”
“嗯,可以的。”
把他扶到房間門口,開始找房卡,他上衣口袋裡都沒有找到,摸了上衣,然後摸褲子口袋,男人的褲子不像女人褲子,口袋淺淺的,亦或者是裝飾,她的手在裡面摸來摸去的,然後……碰到了不該碰到的物體,滾燙的硬度。
在心裡罵了句精,蟲上腦!
“房卡呢?”安晚沒有找到,手收了回來,有些慌促的問他,傅君這才慢悠悠的把手掌打開,“原來你在找房卡啊。”
“……”一口氣哽在喉嚨裡,她憤憤的瞪了傅君一眼,她不找房卡,難道在這裡摸他啊?
把房卡開了門,又聽到他幽幽的說,“我以爲,你想……”
“你夠了哈!”安晚打斷他的話,“你能不能純潔點?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東西?”
“我都三十好幾了,我怎麼可能純潔,我要是純潔的,你這裡怎麼會有痕跡。”傅君往她身上靠着,脖子上還有一個淺色的痕跡,是那天在她家裡留下的。
皮膚白,散得慢……
所以,現在還有淡淡的印記。
提到那天,安晚便想到自己送傘下去時看到彭依柔在他車裡,一下子變得沉默,把他扶到大牀的位置。
替他脫了鞋子。
“你好好休息,綠旋也在這裡訂了房間,我過去找她。”安晚聲線清冷,說得也很認真,不像在開玩笑。
“那我呢?”
“你好好休息啊。”安晚笑了笑,離開牀邊的位置,明顯在躲他,傅君輕輕的說,“你把我從醫院帶過來,然後把我丟在這裡,要是我突然哪裡不舒服,我找誰送我去醫院?”
“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如果我連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呢?”他看着她,一副受傷的樣子,說完,把被子搭在自己身上,側過身,留給安晚一個背。
“你去找她吧,反正沒人在乎的人,受傷也活該。”
這人……還真是無理取鬧了!
安晚看着好了的後背,最終沒有離開,因爲再過二小時,天就要亮了,所以安晚也沒有去洗澡,只脫了外套便在大牀的另一邊默默躺下。
關了燈,房間裡一片漆黑。
耳邊,她聽到了他平穩的呼吸聲,她想,他應該睡着了吧。
安晚卻睜大眼睛望着天花板,毫無睡意,潛意識已經默認了兩人是夫妻的關係,潛意識的,把他劃分到自己所有物這個點上。
然後,開始在乎了。
開始計較了。
“晚晚,我是商人,我勤計算,不划算的事,我不會做。”突然,傅君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她的人被他拉在懷裡。
“瑤瑤跟一一,是我最大的財富,我不可能放棄他們。”
說的只是孩子,不關孩子媽的事……是吧?